月色冷寂,千秋殿與靜安殿相聚甚遠,踏著月色,空目如華,兩條長長的身影拉的老長,似乎誰也不願意先說話,他懷中的她似乎輕的很,一點兒重量都沒有,卻也柔軟的很,反倒覺得這手不抱著她的時候,總是有些空著!


    她的心似乎還未完全平靜下來,若不是實在腿軟了沒有辦法下來,她現在一定會立馬就蹦躂下來,畢竟,在這個男人的懷中,一點也沒有緊張少一些,聽著他胸腔中有力的跳動聲,總是會輕易讓她想起那些麵紅耳赤的畫麵,不由的心跳又漏下了幾分。


    “如何,現在怎麽不似,剛剛那般言辭灼灼,丫頭,說說,現在的貓兒,和剛剛的老虎,可是同一個女人?”他調笑著說道,嘴角掛著一貫邪肆張揚的笑,似乎比那夜空高掛的皎月更加醉人心扉。


    她有些囧迫的輕錘了一下他的胸口,卻反倒捶的自己手疼,和換來他一陣高過一陣的笑聲,“笑吧笑吧!笑死你算了!”她狠狠的說道,掙紮著便要往下跑,奈何男人的鐵臂卻禁錮著,她移不動半分。


    “真這麽想下去?”他挑眉道,似乎有些許不滿。


    “啊——”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在,這個該死的男人便鬆了手,她失去了依托,整個身子直往下掉,她懊悔的閉上了眼睛,心中有些後悔不該惹了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


    卻在當空一瞬,他又反過手接住了她,卻傳來他低低的笑意,和她驚魂未定的喘息聲……


    “我…”


    “丫頭!還敢不敢同我放肆?嗯?”


    漸漸的覺得痛楚襲來,她卻咬著牙,沒吭聲,唿吸卻明顯比剛剛由粗重了幾分,聽著她不均勻的唿吸聲,他終於發現了有些許不妥,便將她抱近,“丫頭,你怎麽了?”


    “你個…混蛋!混蛋!我討厭你!”她弱著聲音說道,體力有些不支,垂下的雙臂彰顯著他的虛弱,在戰場上敏銳的嗅覺讓他很快便聞到了些許不尋常的血腥味兒,是她的傷口裂開了!


    不遠處的一道身影,似乎走路之時有些輕微的晃動,不甚穩,看著男人抱著女人疾步遠去的身影,他神色一暗,卻心下一沉,“小柔,你值得更好的,現在,你已經做到了,不是麽?四皇弟已然對你動情,或不自知,若是換做是我…一定也會珍惜,隻是…現在的我,又如何能守護的了你?”他淺淺的笑著,似乎那目光所及之處,便是永恆,是他最為眷戀之處,不自覺,眼角竟有濕熱的東西劃下,是心疼她的情,也心疼她的傷,尚不自知,卻自己也言不清道不明,愛之深,思之切,若是當初,他早些邁出這一步,會不會…一切皆重來,你我之間的變數,可否會改變?


    隻可惜,一切,都不曾有如果,誰先期盼如果,誰往往就已經輸了,他輕歎了一口氣,狀作無言道。


    靜安殿,本就居於北郊行宮偏僻之處,如今一到晚上,人跡便是少之又少,唯獨有靜安殿的主院裏頭,此刻燈火通明,沐兒同左楓守在外頭,卻時時刻刻在觀望裏頭的動靜……


    “嘶…別動!我疼!”她咬著牙道,昨日換藥的時候是她睡著的時候,她如何知道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那麽多處,手腕那處好不容易長出了新肉,偏生剛剛她太過緊張滲出了汗水粘住了紗布,原本結好的痂又因為劇烈的拉扯而滲出了血,染紅了純白的白緞。


    “現在,我要將他拉扯下來,就一下,不會疼很久,這傷口需要立馬上藥!丫頭!忍一忍!”


    “疼!混蛋霍之皓!你知道我有多疼麽?若不是你…我是姑娘家,你就非得要這麽咄咄逼人麽!哎喲…好疼。我!”


    看著她緊皺到一起的小臉,心下一緊,有些心疼!“若是你疼,便咬著我的手,好不好?”他柔聲說道,誰知道這丫頭這麽不禁逗,自己原來也不是這般不穩重的人啊!隻是卻是沒有哄女孩子經驗的他,麵色有些窘迫,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哄他家的小丫頭,等等…他家的,這個說法,他好像很是喜歡!


    方念柔眼睛“咕嚕咕嚕”幾下轉了好幾圈,“你所說可是真的?”


    “什麽?”他有些晃神,本來引以為豪洞察力和警惕性幾乎化為零,但女人卻不給他半點思考的空間,抓起一隻手便往嘴裏伸,他悶哼了一聲,這丫頭,真是狠心,另一隻手一抽,便將還粘連在她傷口上的布條給扯了下來,那一下她似乎咬的特別重,他的手頓時泛出猩紅一片,卻也不皺一下眉頭,用單手慢慢的替她擦洗,上藥,包紮!


    他饒有趣味的看著低頭仍舊不放過他手的壞心丫頭,卻也不惱,隻是連帶著將她擁入懷中……


    “丫頭!為什麽不願意我納妃?真是個善妒的小丫頭!”他似乎頗有些無奈道。


    她放開了他的手,腦袋自他懷中鑽出,“我心中不想,便實話實話,欺君這個罪名,我可擔待不起!”


    “嗬嗬…擔待不起,我以為,你膽子大得很!日後,在父皇麵前,若我不在,一定得順著父皇母後的意思下去,可知道?即便是說了什麽違心的話,做了什麽違心的事,都沒事,隻要保住自己的安危,可記住了?”


    她猛吸了兩口氣,鼻腔之間充斥了他獨有的檀香氣息,很是安神,“端妃娘娘不喜歡我!我…”


    “丫頭!母妃並不是個硬心腸的人!宮中的日子,母妃過的有多難,我並不是不知道,此言並非偏僻,隻是…我的妻子,同我的娘子,都是霍之皓這輩子最為親切的人!”


    “娘子?你可知道在我對皇上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我心中,是有多害怕?生怕一個不小心,我腦袋便沒有了!”她懵懂的問說道。


    “綠苒是我的妹妹,母妃也甚為珍惜,我有義務要照顧她,但若是你不願將你的夫君推出去,那邊隻得自己好好忙著給她物色一個如意郎君,你可懂得?”


    “哼!這也怪我?若你舍不得你的好妹妹受委屈,盡管去找她便是,你納一房,同納十房,皆與本姑娘無關!”


    他壞心的扯了一下她手腕上的布條,惹得她一聲唿痛,狠狠打了他一下。


    “你!”


    “我什麽?欠我的解釋?該如何還?本王今早便告訴你,答案我總是要來索的!”


    “我…什麽答案!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她故作充愣道。


    “如何?”他背過身子,他越發湊近,自身後將她抱緊,頭輕埋在她的脖間,嗅著她獨有的馨香,輕舔了一下她小巧的耳垂,好一陣酥麻由上至下劃過……


    “方念柔,你這個笨女人,你可知我若去晚了一步,你的小命,便沒有了!那簪子,劃下的,不僅僅是你的脖頸,還有…我的心!日後,不準再做傻事,我找了你七年,你這個壞心的丫頭,還想瞞我到幾時?”他唇角呢喃著溢出的話語讓她全身一顫,卻眼眶一熱,七年…。他未曾忘卻過!


    “待你及笄,我娶你可好?命運弄人,殊不知,你早已是我的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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