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弦月如弓,月滿西樓,一曲紅,卻是醉了誰的眼,惑了誰的心,曾有人說,你我之間的愛情,並不算美,因為其間多多少少的彎路、崎嶇,或許,並不是緣分淺了些,恰是相反,阿皓,你之所愛,隻是因為我隻是我,而我想知道的,亦是無關乎任何的我,在你心中,究竟算個什麽位置,自始至終,我想要的,一直便是你的心,而我的心,七歲那年,便已遺失給了你!


    今日,a市,天氣,陰。


    不同於a市的繁華,這兒,是小三街,老a市區,如今,多半是些離崗的孤獨老人和外向打工的留守農民,換句話說,小三街便是a市落後和貧窮的象征,小三街不長,前後也就十分鍾的路程,然而,天,是灰蒙蒙的天,空氣中夾雜著的,是經久不散的*和黴味兒,水泥路上的苔蘚似乎比奢侈的人工草坪還要逼真上幾分,齊平的小四層樓,灰白的牆麵上毛刺嶙峋,胡亂張貼著的,是些低下又實惠的活動廣告,前後有幾座商鋪,門麵不大,貨也便宜。


    “老王啊~今天的豆漿可送出去了?”說話的人一把絡腮胡子,光著膀子,赤著腳,嘴上還叼了跟煙。這男人是小三街有名的霸王,人稱“白叔”,手底下也有幾個不上道的兄弟,整天兜兜轉轉,小三街的小販最為頭疼的,便是這霸王。


    那名喚老王的豆漿商人剛想迴話,男人明擺著是找事兒來的,若他說送了,男人便會佯裝說沒有收到,倒是又是狠狠敲他一筆,若是說沒送,便愣說他不守信用,為了對小三街的市民“負責”,便愣生生的會索要一筆“信譽損失費”,光膀子的白叔煙頭一滅,上前兩步。


    “那個…白叔啊……”老王剛想央求著白叔寬限幾日……


    “白叔!您的豆漿在這兒!”小三街的早上,是忙碌的,婦女們嘮嗑說事兒,買菜時討價還價,男人們光膀子乘涼,家長裏短,這會兒,“讓一下~三姨,讓我過去!”


    小小的身子利索的穿過人潮,來人約莫六七歲的模樣,小臉卻白皙的很,是個標誌的女孩兒,隻是留著清爽利落的短發,乍眼瞧著,倒像是個清秀的假小子,踏著一雙半舊的青灰色布鞋,小小的肩膀上背著的一看便是簡易自製的布包,裏頭似乎放著什麽,寬大的t恤,灰白變形的幾乎將她整個身子都蓋住,甩了甩利落的短發,一手隨意擦去額上的汗水,“瞧!白叔,你的豆漿!”左柔特地大聲一喊,剛剛本就有人注意到了左柔,經這麽一喊,幾乎是習慣性的都瞥向左柔的方向,這便是小三街傳說中的民風淳樸,抑或說是,大家一起看熱鬧!


    這麽一來,誰人不知,他白叔今兒是收到了豆漿的,再者而言,這白叔,壓根便沒有花錢訂過什麽豆漿,如此一來,便連訛人的機會也沒有,大夥兒都瞧著他,白叔臉上青灰一片,左柔現下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吹胡子瞪眼了”!


    白叔坑蒙拐騙多年,也不是省油的燈,不自在也隻是一瞬間,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周遭隻是感慨,卻沒人敢放在嘴上,白叔剛想大義凜然的問下去一句,是不是所有人,都收到了豆漿,以免自己的臉麵上太難看,他白叔的原則,向來是,“不那麽”明目張膽的騙人,卻話到嘴邊,話鋒一轉,“那個,二狗!你不是也訂了豆漿麽?”叫二狗的,便是白叔手下不務正業的小流氓,這個人左柔認得,而白叔言下之意,便是讓二狗順著自己的話下去嘍。


    四下三姑六嬸立馬拔劍了耳朵,那小嘍囉十分狗腿的撩了下遮住半張臉的麵條劉海,一副拽的跟二五八萬的模樣,卻是冷不防被白叔狠狠的扣了一下腦門,“死小子,裝什麽逼,好好說話!”


    “是!大哥!”


    老王剛想說,若不便算了吧,顧自伸手往腰間的口袋裏掏去,今兒這白叔,是鐵了心要找他岔子了!


    “等等!”說話之人,正是左柔,小丫頭眸間閃過一絲戲謔,“咦!二狗叔叔,如果小柔記得沒錯的話,聽您家嬸嬸說,叔叔您對豆類,過敏的很!二狗叔叔,剛剛我送豆漿來時,見到您家嬸嬸了,她正在悶著身子往外扔黃豆,她也不甚愛吃”


    “是啊~是啊~”一說之下,眾人紛紛應和起來,小三街誰人不知,老王一家賣了三代的豆漿,在小三街,幾乎人人都是喝著半輩子的豆漿長大的,漸漸地,都快成了小三街一景,但惟獨是這個二狗,也是土生土長的小三街人,卻對豆類,那叫是十分的過敏,這不說,還真是一時之間沒有想到。


    “該死!誰讓你家婆娘這般多嘴!”白叔附耳,咬牙道。


    “大哥您放心,迴去我一定好還抽她,我我…往死裏抽她!”二狗狗腿的給白叔扇了扇風,一臉擠眉弄眼的樣子,活脫脫像動物園跑出來的雜耍猴子,“那個,小柔,這話,你可說的不對了!那你二狗叔叔,自己喝不得,還不能給婆娘喝?”


    白叔兩眼放光,好小子,還不算特笨,白叔一時興起,揚手就是猛力拍了一下二狗的小身板,二狗一下子沒承住,愣是向下矮了三寸,“大哥…輕…輕點!”


    “哦~小柔知道了!”左柔也豪放的一拍大腿,擠眉弄眼的像是發現了什麽天大的秘密,眾人一致盯著左柔,“嗬嗬~十分不巧,剛剛小柔過來的時候,便巴巴的瞧著嬸嬸倒了半袋黃豆哩,嘴裏還嚷嚷著煩人,說是什麽…嗯…看到黃豆便想吐,看的小柔覺得怪可惜的呢!二狗叔叔,你是要給哪個婆婆或者娘娘喝,小柔替你送去,好不?”左柔眨巴著靈動無害的大眼睛。


    這小丫頭騙子,可憐的二狗發現大眾的目光一下子移到他的身上,誰人不知,他家婆娘,活脫脫的就是個母夜叉啊,平日裏,他便跟小老鼠在老佛爺跟前伺候著,這這這…小丫頭騙子一下子給她整出個婆娘,再看看那幫虎姑婆一臉考究,一副“二狗,你完蛋了,你外頭有女人了”的模樣,天,她家婆娘討不討厭黃豆,他壓根便不知道啊,在被眾人淩厲的眼光秒殺之前,二狗妥協了,若是這些個瘋言瘋語傳到自家婆娘耳朵裏,哎喲…這會兒,耳朵還疼呢!


    “那個…小柔啊,何必這麽較真呢,你二狗叔叔,還不就是一下子記差了,我…嗬嗬~就你叔叔這種人,哪裏還訂的起什麽豆漿啊,那個啥,老王送我一袋倒是不介意,那個…我我我…沒訂!”


    “啐!沒出息!”白叔冷呸了一口氣,偏生的是著實被氣到了。


    “那…白叔,您的豆漿,還要不要?”


    白叔眉峰一轉,摸了一把絡腮胡子,這大家夥都瞧著,著實也不能太丟人,“咳咳!那還不快拿過來,本大爺都等這麽久了!”白叔腿腳一勾,撐著下顎,顧自坐下。


    “哎!得嘞!”


    很快…白叔臉色微變,“這他媽的什麽東西!”


    老王一臉質疑,看向左柔。


    “白叔,怎麽,您不是日日喝著王叔家的豆漿麽,怎麽這會兒一瞧,便像是第一次喝一樣啊?”左柔大聲說道。


    盡管所有人都知道他白叔想來習慣霸王餐,這勞什子的豆漿他更是連根豆毛都沒有碰過,不貴就是個訛錢的幌子,隻是,他是誰,白叔啊,能被別人表麵上瞧不起麽?能下不了台麽?


    “說什麽呢?”白叔一口咽下,含糊不清的額說道,麵上的表情那叫一個猙獰,“這…老王啊,這不是這味兒同別日裏,有些不一樣了麽?這我平日喝的,可不是這個味兒啊!老王,你這是濫竽充數了吧?”


    眼看著白叔就是一副要找事兒的模樣,“那怎麽會?今日早上,三嬸,張伯,您們也都喝了吧?”


    “是啊,是啊,沒有什麽不一樣啊,我倒是還覺得,豆味兒比原來更濃了呢!”


    “是麽?我也覺得是啊!”


    “那…白叔覺得呢?”


    這這這…這些個都是什麽眼神,那一副明擺著,“哎!你白叔不懂便不要裝懂,一副沒吃過豬肉,沒見過豬跑的下鄉人模樣”,笑話,他是誰?他白叔能被人看扁麽?“咕嚕”又是一大口,“好!好喝!”


    “二狗!快走!”含糊不清的拉著二狗便走……


    “嘔~嘔~”那時平日裏威風凜凜的白叔?不,那明明隻是扶著牆幹嘔到腸子都出來,外加因為吃壞了東西拉了三天肚子的——嗯~還是白叔。


    “小柔!你怎的會還帶迴來了包豆漿,不是每日都是正好的麽?還有,剛剛白叔的臉色……還有二狗家的婆娘?”


    左柔戲謔一笑,湊近,“王叔,那時我過來時,沈家奶奶托我帶出來扔掉的——過期豆漿!至於二狗家的嬸嬸麽,嗯~是我亂編的,誰讓她家嬸嬸老是抱怨二狗叔叔待她不好的?”


    “你——小丫頭,你竟騙到白叔頭上了!”老王作勢有些嚴厲的說道,很快便笑了,“真有你的!小丫頭!”


    “哎~那個,王叔,我來不及了,得先走了!”說罷迅疾拿過包中隨身攜帶的校服,邊走邊套,老王笑著追上兩步,“孩子,這是你今日的工錢!”


    左柔報之一笑,揮了揮手,“王叔再見!”


    “嘶~什麽聲音…王叔,您老給的錢太多了…太太太…嗬嗬…吵…什麽?”


    啊——左柔甚至來不及擦掉唇邊半拉下的口水,七點過五分!糟了!遲到了!末了還不忘將手上緊攥著的錢揣進小衣兜裏。


    ------題外話------


    美妞兒們,隻靜開新文啦啦啦啦~沾沾親們的光唄,舊坑那邊上卷快完結了,下卷也不會斷更,這本枕上歡,隻靜準備了好酒九,存稿多多,坑品保證!新文暫定每天零點更新,瞟著順眼的妞兒們,表忘了給隻靜麽麽和動動金手指收藏下哦!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枕上欣之妃卿不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隻靜予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隻靜予我並收藏枕上欣之妃卿不可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