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錢猛大聲吼道:“兵符為什麽會在你的手裏?”錢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兵符竟然在一個女人的手裏出現。


    “殿下他是瘋了嗎?”錢猛不滿的吼道。


    “掌嘴。”慕容卿冷冷的道。


    竺亭一個欺身上前,直接揪住了錢猛到前襟,啪的一巴掌甩上去,反手又是一巴掌甩過去。


    “退下吧。”慕容卿道。


    竺亭馬上就退了,將另行禁止做到了極致。


    慕容卿看著錢猛,淡淡道:“如果不是看在你還算有過不少功勞的份上,光是你侮辱殿下這一個罪名就足夠砍掉你的腦袋。來人,拉下去。”她根本就不願意在這種人身上浪費一丁點的時間。


    “等等。”慕容燕迴突然走了出來。


    錢猛見狀,不禁大喜喊道:“燕迴小兄弟,快點,幫幫我。”


    燕迴這個名字吸引了慕容卿跟夏侯傑兩個人的注意,他們對望了一眼後,慕容卿便看向了慕容燕迴,淡淡的道:“你的名字叫燕迴?可否告訴我,你的姓是什麽?”


    “複姓慕容,與慕容側妃你是一個性,或許500年前我們還是一家人呢。”慕容燕迴淡笑著道。


    “大膽。”竺亭上前,冷聲喝道。“慕容側妃的姓氏豈能容你褻瀆?”


    慕容卿擺擺手,示意竺亭退下來,然後頗為感興趣的道:“你說的倒是也有一點道理。”


    她靜靜的看著慕容燕迴,想要從他的臉上找到一絲屬於自己所認識那個人得痕跡。奈何,慕容燕迴的臉上全都是疤痕,甚至連眼皮上也都是疤痕。所以,慕容卿根本無法從他的臉上找到任何一點熟悉的地方。


    如此那便隻有兩個可能,一來,他就是自己不認識的人。二來,他是故意隱藏自己。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這都需要通過時間來驗證。


    慕容卿微笑著,道:“慕容燕迴,你剛剛喊停,那麽,可否是有什麽要跟我說的?”


    慕容燕迴笑著點點頭,“正事。”


    “好,你說吧。”慕容卿倒是頗為給他麵子。


    慕容燕迴躬身行禮,誠懇的說道:“眼下正是用人的時候,錢將軍是一個打仗的好手,還請慕容側妃您大人大量,容他戴罪立功,不管是什麽事情,一切還等解決了眼下的大事再說。”


    慕容卿不知可否的望著慕容燕迴笑,但卻並未迴答他的話。


    慕容燕迴倒是也不著急,他又道:“慕容側妃,如果您執意要處置錢將軍,那麽是否就表明,你的身邊有比錢將軍更適合打仗的人?或者說,慕容側妃您本身就有領軍打仗的能力?”


    慕容卿有些不高興的擰起眉頭,道:“慕容燕迴,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慕容燕迴急忙搖頭,“不敢,如今慕容側妃你手中掌握有兵符。按照道理來說,我們都應該無條件聽從你的。隻不過,為了大局著想,還是希望慕容側妃能夠放過錢將軍。他身為右將軍之首,如果沒有一點能耐,也不會在這個位置上坐那麽長時間。慕容側妃,還請你明察。”


    “這還是在變相的威脅我,以錢猛的能力來威脅我。慕容燕迴,看來你並非太了解我。”


    “我知道。”慕容燕迴不卑不亢的接著道。“慕容側妃不喜歡被人威脅,但是,我還是要說,因為我是從大局來考慮。縱然九殿下在這裏,他也不會輕易處置錢將軍。隻會等這裏的事情了結了之後,迴到京城再做處置。”


    慕容燕迴冷笑,等迴到了京城,找人疏通一下,那還能有什麽事?


    “三皇兄。”慕容卿突然轉頭看向了夏侯傑,輕聲喊了一句。


    這讓正聽的興起的夏侯傑愣了一下,“怎麽了?”


    “三皇兄,剛剛慕容燕迴的話,我的理解是,他說我沒有大局觀,說我鼠目寸光,說我不知好歹。三皇兄,你替我分析一下,我的理解是否有錯?”


    夏侯傑看著慕容卿那一雙晶晶亮的眸子,哪裏還能說的出反對的話。他冷著一張臉,怒道:“慕容燕迴,你好大的狗膽。”


    慕容燕迴猶自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我知道慕容側妃並非是一個如此小心眼的人,當然,如果治我的罪能夠讓慕容側妃你高興,並且因此放過了錢將軍,那麽,我甘願受罰。”


    啪啪啪!慕容卿輕輕的拍著手掌。“慕容燕迴,你真的是好口才啊。完全的將自己推到了一個不敗之地,我要是真的懲罰了你,那倒是沒有說服力。”


    “不敢,我隻是實話實說,而且,也是希望能夠替九殿下跟慕容側妃早日解決麻煩。”


    慕容燕迴說著便在一個隱晦的角度衝著錢猛使了一個眼色,錢猛瞧見,忙跪地求饒,“慕容側妃,剛剛都是我的不是,還請你原諒,允許我帶罪立功。我這個人就是性子不好,太急了,脾氣一上來就不管不顧的。慕容側妃,還請你大人大量,繞過我一迴,可好?”


    慕容卿卻是根本不理會錢猛的話,她笑著問道:“慕容燕迴,你是什麽地方的人?難得我們居然是同一個姓,說不定我們還是親戚呢。”她這突如其來的好心情使得在場的人都鬱悶了,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可真是如此。變臉的速度,怎麽就能那麽快?


    慕容燕迴笑了笑,道:“不敢跟慕容側妃您想必,就算是親戚,那估計也是在500年了吧。”他嘲諷一笑,又道:“我不過就是一個小地方出來的,從未去過京城,所以與慕容側妃你肯定不是親戚關係。”


    “話也不能說的這樣絕對。”慕容卿似笑非笑的道。


    慕容燕迴恭敬的垂頭,“能夠讓慕容側妃你說一句我們是親戚,我已經很知足了。”


    慕容卿定定的看了他半響,而後突然擺手,“好了,不管如何,我們確實是同一個姓,非常的有緣分,既然這樣,今天我便看在你的麵子上,饒過錢將軍一次。”說完,她便看向了錢夢,說道:“錢將軍還希望你能夠吸取教一次的教訓,不要再犯。”


    錢猛馬上大聲的拜謝,“多謝慕容側妃。”


    慕容卿不甚在意的擺手,“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錢將軍,勞煩你將各位將軍請到中軍大帳,我有事情要與你們商量。”說完,她也不等錢猛迴答,直接與夏侯傑一道前往中軍大帳。


    錢猛在後頭看著她的背影,直到瞧不見了,這才抓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他快步走到了慕容燕迴的身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燕迴小兄弟,這一次真是多虧了你。否則,我可能就真的無法活著迴到京城了。”


    慕容燕迴笑著擺擺手,“錢將軍,您這是說的什麽話?我不過隻是說了幾句話而已,真正做主的還是慕容側妃。而且慕容側妃說了,隻是讓你戴罪立功。所以錢將軍,你之後可還是要小心一點才好。”


    錢猛一陣的無奈,他不滿道:“真是晦氣,我怎麽會想到三殿下竟然也來了。這下可好,被他們兩人抓到了把柄,我真是沒有好日子可過了。燕迴小兄弟,這一次你可一定要幫幫我才是。”


    慕容燕迴笑著點頭,“我是您的幕僚,自然一定會幫您的。錢將軍,眼下還是趕緊按照慕容側妃的吩咐,將各位將軍召集到中軍大帳才是。”


    錢猛拍拍頭,一副了然大悟的神情,“看我,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對,現在就要去辦這件事,咱們趕緊去召集大家去。”


    在錢猛離開以後,慕容燕迴看著他的背影,露出了一絲異常古怪的表情,隨後他便也笑著追上去幫忙了。


    沒過多會兒,錢猛等一眾將軍便來到了中軍大帳。


    慕容卿將兵符握在手裏,望著一眾人,笑著道:“諸位將軍無需多禮,請坐。”


    一眾將軍看到一個女人竟然坐在主位上,甚至就連夏侯傑也僅僅隻是坐在她的身旁,心裏頭自然是很不滿的,但是兵符在她的手裏,是以他們也隻能按捺住心中的不滿,坐下來。


    在眾人坐下來之後,慕容卿道:“我知道諸位將軍們肯定不會將我這個女人放在眼裏,但是兵符如今在我的手裏,而且我是聽從殿下的命令來到這裏,所以諸位隻需要聽從命令行事,而不需要介懷我的真正身份。”


    眾人一陣的腹誹,就算是不睜眼看著你的臉,但是,閉著眼睛了,你身上那一股淡淡的幽香還是會傳過來,傻瓜都知道你是女人了。


    眾人臉色非常的難看,但,慕容卿卻是絲毫不在意,她沉聲說道:“如今的情況異常緊急,殿下在無雙城中計劃受阻,所以我們必須要做一點什麽來,以此告訴那夥土匪,殿下並未在無雙城中。所以,我們需要一個人來加假扮殿下。諸位將軍,不知道你們可有適合的人選?”


    一眾將軍都有些犯傻,這個女人是來發神經的嗎?一來就要找人假扮夏侯奕,那個人是誰敢假扮的?好吧,就算是有人敢,但是,假扮了夏侯奕就真的能夠解決了眼下的大麻煩嗎?


    夏侯奕依然被困在無雙城中出不來,如此,萬一那夥土匪對他們進行攻擊,沒有人坐鎮,全軍覆沒也不是不可能。想到這裏,一眾將軍心中就更加不滿了,當即,有一個脾氣火爆的黑臉漢子站起來,怒聲說道:“慕容側妃,你玩出這麽多的花樣來,你是否可以跟我們保證一定能夠行得通?如果你無法保證,那我們就根本不必這樣浪費時間。”


    “怎麽,難道將軍你就能夠保證答應那夥土匪?”慕容卿冷笑道。“將軍,你如果可以保證,那麽,我也可以保證。”


    黑臉漢子語塞,打仗這種事,除非是占據了完全的上風,否則根本就無法保證自己能夠贏。這個女人是瘋了嗎,竟然讓他做保證?


    “你無法保證是嗎?同樣的道理,那你為何要我做保證?”


    “那不一樣。”黑臉漢子強詞奪理。


    “如何不一樣?同樣是為了解決麻煩,怎麽,你這是要差別待遇?看我是個女人好欺負不成?”慕容卿舉起手裏的兵符,輕輕的晃了晃,“你們到底是聽還是不聽?”


    一眾將軍的視線就在慕容卿手中的兵符上不停的打轉,看了看又去偷偷的敲了敲夏侯傑。不說有兵符在,旁邊還有個夏侯傑。有他在,他們根本就不敢亂來。


    他們垂下頭,沒再說出反駁的話來。但是,想要他們給什麽建議,那也是不可能的。你不是很能耐嗎,那你就自己去解決麻煩好了。他們倒是要看看,你一個女人能夠玩出什麽花樣來。


    掃了一眼,慕容卿就知道這些人是不會給自己答案了。不過,她本來就也沒打算讓他們幫自己。這幫蠢貨,早晚要狠狠的收拾你們一頓。


    又等了小半個時辰,還是不見人說話。慕容卿便冷冷的道:“既然諸位將軍沒有任何辦法,那麽,我便自己挑選人了。慕容燕迴,不知你是否有膽量來假扮殿下呢?”


    慕容燕迴頗為詫異,沒有想到慕容卿竟然會挑選自己。他垂下眸子,掩住了眸子中的情緒。“慕容側妃,我對殿下一無所知,如果讓我來扮演,定然會被輕易的揭穿。”


    慕容卿笑著道:“這一點你倒是可以放心,既然我有了這個計劃,那麽,我就一定會有周全的安排。事實上,你隻要坐在中軍大帳裏表明你自己的身份就可以了,我隻是想要讓那夥土匪知道,殿下已經從城中離開。”


    “慕容側妃好計策。”慕容燕迴笑著讚歎。


    “上不了台麵,讓你見笑了。”


    “哪裏哪裏,確實是一個好計策。”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聊的異常開心,倒是讓在場的眾人覺著分外詫異,他們不是第一次才見麵嗎?為何會聊的這樣開心?


    最後慕容卿笑著擺手道:“這件事就先這樣定下來了,慕容燕迴,麻煩你了。”


    “希望我能夠幫到慕容側妃。”慕容燕迴恭敬的行禮。


    “既然這樣,這件事便暫時這樣定下來。”慕容卿淡淡的做了定論,“諸位將軍先去做準備吧,如果有什麽其他的安排,我會再派人去將諸位請來一起商量。”


    眾人冷笑。這完全成了慕容卿的個人堂,完全是她說什麽就是什麽,旁人根本沒有反對的餘地。眾人都非常的不滿,奈何兵符就在她的手裏,他們除卻聽從也還是隻能聽從。


    眾人不滿的對望了一眼,冷笑著,一個個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出去。


    當所有人都出去之後,夏侯傑不禁詫異的問道:“慕容卿,既然你懷疑那個慕容燕迴,那又為何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他有點不明白,據了解,慕容燕迴幾乎可以肯定是跟那夥土匪有勾結的,既然這樣,那不是應該事事都瞞著他才對嗎?


    “三皇兄,難道你以為他能夠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腳?你放心好了,我已經做了完全的安排。”說著,她便衝著竺亭揮揮手,示意他快點去按照自己的安排做事。


    “你做了什麽安排?”夏侯傑不解的問道。


    慕容卿笑道:“也並非是什麽有意思的安排,隻是給慕容燕迴安排了一個助手貼身保護他罷了。”


    “你是想要監視他吧。”夏侯傑笑著道:“但是我們曾經談起過,慕容燕迴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你真的以為通過一個人的監視可以讓讓他什麽事情都不敢做?”


    慕容卿笑著搖頭,“錯了,我倒是並未這樣想過。事實上,我倒是希望他能夠動起來,因為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夠確定他是否真的和土匪有勾結。”


    夏侯傑眼睛一亮,“你是想要逼他動手?”


    慕容卿急忙擺手,“我可是一個好人,我從來不會做逼人的事情,我隻是想要順其自然的看到事態的發展罷了。”


    夏侯傑失笑,都已經將人逼上死路了,她竟然還說順其自然。好吧,真是一個可怕的女人。


    這件事就算這樣安排下來了,當天晚上,一眾人都留宿在了山上。


    是夜,月色很好,整個營地都被籠罩上了一層清潤的光澤。


    慕容卿在床上翻騰了許久也睡不著,索性就起身去到外麵透透氣。


    在山上看月亮,這倒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慕容卿走出去的時候,倒是覺得頗為新奇。她不禁在心裏想,如果將來有可能,她一定要跟夏侯奕一道在山上看看日出,看看日落,還有心上那絕美的月色。


    站在山巔,慕容卿才覺著心裏頭翻騰了一宿的混亂思緒稍稍平穩了一些。


    “出來為什麽不多穿一件衣裳,山上風大。”夏侯傑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沒等慕容卿迴頭,一件衣服便已經披在了她的肩頭。


    一股淡淡的香氣自衣服上麵傳到了鼻子裏,慕容卿微微一笑,這就是夏侯奕與夏侯傑不同的地方。夏侯傑事事講究,不隻是屋子裏,就算是衣服也要每天熏香。而夏侯奕卻是有不同的看法,他總是說,熏香是女人才做的事情,所以他的衣服從來不會熏香,隻是有一種淡淡的肥皂清香。


    “為什麽出來了?”夏侯傑走到慕容卿身邊站定。


    “不知道為什麽,可能是因為換了一個地方,所以有些睡不著。”慕容卿也是頗為無奈,失眠是一件讓人非常痛苦的事情,早知道就應該將母親給自己做的抱枕帶過來。


    雖然明知道睡眠對自己跟孩子都好,但是這個晚上,不知道為何,總是有些心神不寧。


    “想他了嗎?”夏侯傑輕聲問道。雖然心中有一些不是滋味,但他還是有些擔心。如今她肚子裏的孩子月份大了,休息不好對她跟孩子都不好。


    慕容卿並沒有轉頭,她隻是輕輕的嗯了一聲。“想他了,也有一點擔心。”


    夏侯傑無奈的搖頭,半響後,他突然出聲問道:“慕容卿,你是否能夠誠實的迴答我一個問題?”


    慕容卿雖然覺著詫異,但還是認真的點點頭。“好,你問吧。”


    “當初你為什麽沒有選擇我,而是選擇了小九?”這是夏侯傑一直鬱悶的事情,他自問並不比夏侯亦要差上哪裏。


    當時他們兩人一起追求慕容卿,為何最後勝利的卻會是夏侯奕,而不是自己?雖然一開始自己接觸慕容卿帶有一點功利性質,但是之後他是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女人。為何她就不給自己一個機會呢?


    “我先認識的殿下。”慕容卿迴答。


    這也是慕容卿後來才想到的一件事,就算是在前世,她也是第一個認識夏侯奕。還記得,那一次她被人欺負,是被夏侯奕所救。自己哭的很傷心,他還替自己擦了眼淚。


    那個時候,她因為太過傷心,所以並沒有太過注意夏侯奕,所以,也就沒有能夠看到他眼中的寵溺之色。之後的很多次,他都很巧合的出現,救了自己。


    她不知道為什麽,隻是以為巧合。而夏侯奕那種冷淡的性子,也並不會表露自己的情緒。所以,兩個人雖然認識,但關係並沒有比其他人好多少。


    至於夏侯奕經常幫助自己,慕容卿完全是認為那是巧合。並且,因為大夫人她們總是在自己麵前說夏侯傑的好話,是以,在她的心裏麵,夏侯傑才是那個最好的男人。


    慕容卿微微一笑,這是自己跟夏侯奕之間的緣分,前世,自己沒有你能夠把握住,今生,她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緣分。


    慕容卿的迴答讓夏侯傑很是不高興,“難道就因為你先認識他就否定了我的存在?先認識的卻不見得是最好的,慕容卿,你對我太不公平了。”


    慕容卿笑著道:“感情的世界本來就沒有所謂的公平與不公平,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如果說今生對夏侯傑不公平,那麽,前世為自己做了那麽多事情的夏侯奕,自己對他又公平嗎?


    就算是自己嫁人之後,夏侯奕依然在不停的幫自己。這份情,她該如何去還?而且,兩者相比較,夏侯傑根本就不懂得愛人,不懂得照顧自己的女人。


    她微微搖頭,不再繼續想這些事情。所為公平,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做到。


    夏侯傑失望的歎息了一聲,“你說的沒錯,感情的世界確實就是如此。慕容卿,如果有來世,你能夠給我一個機會嗎?”


    “對不起,你說晚了,如果有來世,我還是會跟殿下在一起,這是我們兩個人早就定下的約定。”慕容卿無奈道。


    “該死的小九。”夏侯傑忍不住的罵出聲來。“為什麽他總是要搶在我的前麵?今生搶了先,現在連來生也搶了?該死的,他還要不要給人活頭了?”


    慕容卿失笑,“三皇兄,下輩子或許你會遇到自己命定中的那個女人。就算是這輩子,你也還是有機會的,不是嗎?”


    “會嗎?”夏侯傑苦澀一笑,隻有他自己才知道,這輩子,他的心裏再也容納不下另外一個人了。他到現在才發現,自己竟然也是一個非常執拗的人。確定了什麽就再也不會改。


    “慕容卿,你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什麽?”慕容卿不解的問道。


    夏侯傑的神色變得非常的悲傷,“如果將來我死了,你能去送我一程嗎?一個人沒有被自己親愛的人送走,那是一件非常可悲而且可憐的事情。”


    “三皇兄,你在胡說什麽呢?”慕容卿不高興的道。


    “我沒有胡說。”夏侯傑打斷了她的話,“這就是我心裏最想要你替我做的一件事。隻是在我臨死之時去送送我,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慕容卿定定地望著夏侯傑,感受著他內心震動與傷感。許久之後,她垂下眸子,靜靜的點頭,“好,我答應你。”


    夏侯傑笑的很是開心,“慕容卿,謝謝你,這是我這輩子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慕容卿微微歎息,在心裏默默的道:“對不起。”


    夏侯傑突然笑起來,“原來今天的月色竟然是這樣美,這會是我這輩子所看到的最美的月色。”


    慕容卿微微一笑,倒也沒有說什麽。兩個人靜靜地看著月亮,心中卻在想著不同的事情,但是終歸如何,他們在一起欣賞了同一個地方的月色。


    在以後的日子裏,夏侯傑經常迴想著這一天所發生的事情,心中就跟吃了蜜一樣的甜,這也成為了他心中的一個念想。每當思念之時,他就會想起這件事,多少能夠慰藉一下自己那顆孤獨的心。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夏侯傑道:“很晚了,風越來越大,還是快些迴去休息吧,縱然你不休息,孩子也要休息了。”


    慕容卿抬起手摸了摸肚子,微微一笑道:“好吧,晚安。”


    “做個好夢。”夏侯傑笑著將她送迴。看著她走入大帳之中,這才轉身迴到了自己的帳篷。


    第二日一早,慕容卿帶領3000大軍,前往無雙城。他們的出現,讓無雙城中的土匪感到異常壓抑,尤其是見到夏侯奕,更是不解,這個人不是應該還在城中嗎,為何卻會出現在外麵?


    在慕容卿的示意之下,一個假扮成阮寧的人走到最前麵。他仰頭冷聲說道:“你們投降吧,我們殿下既然可以殺進去一次,那就可以殺進去第二次,不知道你們的頭目到底有多少人,夠不夠我們殺?”


    “該死的。”城牆頂上傳來一聲怒罵。那是一個身材偏瘦的男人,他戴著一個文士巾,不像是個土匪,倒像是一個書生。隻不過,他的脾氣倒是不太好,與他的模樣頗為不相符。


    “你們不要妄想了,出去了就別想再進來。你們是不是要打?如果是那便開戰,你們這區區3000人,我還不放在眼中。”


    “十萬人不夠,那麽,二十萬人呢?”阮寧冷冷的說道。


    “哈哈哈,你們總共隻帶來了10萬人,哪裏來的二十萬人?想要騙我嗎?好,就算是有二十萬人,那我也不怕。”


    “皇上早已經加派人手過來了。”阮寧不屑道。“對付你們,猶如對付土雞瓦狗。”


    “老大,何須跟他們廢話,打便打唄。”旁邊有人說道。


    那一聲老大將慕容卿的視線直勾勾地吸引過去,落在了那個戴著文士巾的男人身上。原來他就是那個所謂的老大,隻不過與自己所想象中的倒是有些差別。


    那位老大很快被人拉下去了,慕容卿這一次的計劃也就達到了。她本來也就沒打算在這個時候跟無雙城中的土匪起衝突,區區三千人,估計還不夠人家塞牙縫呢。


    但慕容卿還是會有些頭疼,因為,她根本就無法確定夏侯奕之後會如何安排。所以,目前這種狀況下,她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迴到了五雙山,慕容卿叫來了竺亭,問道:“慕容燕迴可有什麽動靜?”


    竺亭搖頭,“他一直都很老實,並沒有任何的動靜。”


    慕容卿想了一下才道:“那你繼續守著,有任何動靜,一定要馬上前來稟告。”她可以肯定,慕容燕迴絕對不是個普通人,早晚會露出馬腳的。


    “是。”竺亭答應著,然後退了出去。


    慕容卿便轉頭看向綠心,“這裏是否有什麽動靜?”


    綠心道:“幾位將軍都在商量著如何將將大權從側妃你的手中奪出來了,隻是具體的計劃,奴婢並沒有辦法探聽到。”


    慕容卿冷笑,“終於開始發作了嗎?”現在,她倒是有些明白為何皇上會讓夏侯奕帶領右衛軍出來了。也明白為何夏侯奕會讓她來到這裏,牽扯到這些麻煩事當中了。


    事實上,右衛軍本來就已經有各種問題了,但是皇上卻沒有時間去處置,所以皇上便將右衛軍交給了夏侯奕帶出來。希望能夠趁著這次機會將右衛軍中所存在的問題完全的給解決掉。


    但是,皇上也沒有想到,因為夏侯奕是九皇子,所以諸位將軍根本都不敢亂動,以至於夏侯奕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借口來發作。但現在,夏侯奕將自己推出來,一個女人拿著兵符在這裏作威作福,絕對會引起他們的不滿。隻要他們不高興,便會想辦法來解決這個麻煩。


    慕容卿幾乎可以斷定,今天晚上一定會是個不眠之夜,隻是不知他們會做到什麽地步?她當即就做出了一係列的安排,這才稍稍放心。


    這個晚上,因為預測會發生一些事情,所以,慕容卿打算等等再睡。可因為昨天晚上睡得很晚,她爬上床就覺著困了。書才剛剛看了兩頁,她便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


    一會兒後,一道暗影從外麵激射進來。他在床邊站定,打量了慕容卿幾眼,這才彎腰替她蓋上了被子。他在床邊坐下,伸出手摸向了慕容卿的臉。“小妖精,受苦了。”


    睡夢中的慕容卿猛然一個激靈,突地就睜開了眼睛。她順勢抓住了那隻大手,急切的道:“殿下,是你嗎?”


    “是我。”夏侯奕急忙答應。生怕她會因為太過激動而影響到孩子,“我迴來了。”


    “我就知道你會迴來的。”慕容卿激動地撲到男人的懷中。


    “小心一點。”夏侯奕黑著臉道。他急忙扶著慕容卿躺下,而後自己脫了外衣在她身邊躺下。


    慕容卿趴在夏侯奕的懷中,剛自動自發的找到了那個舒適的點。突然,她就皺了皺鼻子,擰起眉頭道:“殿下,你受傷了?”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氣跟藥香味,雖然很淡,但她還是聞到了。


    “沒事。”夏侯奕安撫。


    “我看看。”慕容卿爬起身,怎麽可能會沒事,雖然味道很淡,但是,他的身上有藥王調配的藥如果不是太嚴重,絕對不會還殘留著血腥味。


    說著,她就不時的抽抽鼻子,去尋找傷口。


    夏侯奕沒有辦法,隻能解開了衣服,露出了小腹上的一個傷口。


    慕容卿一看就覺著心疼了,雖然傷口被包紮著看不到,但是,既然需要纏繞在腰上,顯然傷口並不小。“什麽時候的事情?”


    “昨天晚上。”夏侯奕道。


    慕容卿一驚,昨天晚上嗎?難怪她昨天晚上總是睡不著,心裏有些忐忑不安的感覺。原來,那個時候夏侯奕正處於危險之中,她是因為有所感應才會心裏不安嗎。


    “殿下,待會兒讓藥爺爺替你檢查一下,可好?”


    “不用,傷口已經處理過了,沒什麽事,幾天就能好。”夏侯奕安慰著,就又伸出手將她給扶著躺下。“卿卿,我並不能多待,這裏的事情還是要交給你來處理。有你出麵,比我出麵要更好。”


    頓了頓,他又道:“我打算去查一查南山那邊的事情。”


    “你也知道他們在打南山的主意?”慕容卿詫異的問道。


    “是,我已經知道了。”夏侯奕道。


    “可是我不想你走。”慕容卿緊緊地拉著男人的大手,死死的抱著。“我想你了,孩子也想你了。”有些委屈的說著,並拉著男人的大手往自己的肚子上摸。


    “我很快會迴來。”夏侯傑無奈的道。他何嚐不想留下來,但是,眼下的情況非常的混亂,外患與內亂勾結,他不能袖手旁觀。


    “我不管,我就是要你留下來。”慕容卿打死不同意。


    “等這裏的事情了結之後,我便什麽事情也不管,陪著你,一直到你生產如何?”


    “我不稀罕。”慕容卿不高興的吼道。


    “混帳東西,難得才見到你一麵,又要給我是小性子嗎?”天知道他根本就沒有時間趕迴來,但是,他實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思念,所以他還是將事情延後趕了迴來。


    慕容卿就那樣死死的瞪著夏侯奕,就在後者被盯得發毛,打算妥協的時候,她突然就扁了嘴,大哭出聲,“我想你。”她哭著就背轉了身子,不想再去看他。


    她根本就不想管這些事情,她隻是想守著自己的男人過自己的日子。


    為什麽那些人一定要逼著他們去做那些根本與他們無關的事情呢?別的時候都還好說,可自己眼下懷孕了,為什麽還是不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她希望他能夠陪著自己,見證孩子的每一天成長。


    夏侯奕的心中也開始不是滋味,有一種酸酸的味道在蔓延。他翻過小妖精的身子,捧住她的臉,用吻化去她臉上的淚水。“等我,等我登上了那至高的位置,再也沒有人敢逼迫你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慕容卿大驚,她完全沒有想到夏侯奕居然會在這個時候提起這件事,詫異的她,竟然連哭泣都忘記了。


    好一會兒後,她才不安的捂住了夏侯奕的嘴,“這裏是什麽地方,你竟然敢直接說出來?”


    “我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夏侯奕重重的道。


    “殿下。”慕容卿委屈的喊了一聲,再也忍不住心中澎湃的情緒,撲到了夏侯奕的懷中放聲大哭。


    許久之後,慕容卿才不好意思的擦著臉上的淚水道:“不是我想哭的,是你的孩子想你了,所以借由我哭出來。”她並不是一個軟弱的人,但是不知道為何在懷孕之後。她卻變得多愁善感,愛哭了。


    有些晚上因為想念夏侯奕,她便忍不住的哭出聲來。如今見到真人,她更加無法按捺心中的激情。


    “傻瓜。”夏侯奕抓起袖子替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傻瓜,在我麵前你可以更加的放肆,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就要你做最真實的自己。”


    慕容卿感動的點頭道:“我以後會讓你覺得我是一個女瘋子的。”


    “我就喜歡你這個女瘋子。”夏侯奕道。


    慕容卿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臉去,在夏侯奕的懷中趴了一會兒,突然就推開他認真的說道:“殿下,如果這個是您的願望,那麽我會幫助您登上大位。”


    “你什麽都不需要做。”夏侯奕抓住她的手,黑著臉道:“你隻需要保護好你自己,這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我可以幫你的。”慕容卿不高興的道。“你瞧,這一次你不就需要我的幫助了嗎?”


    夏侯奕沒有辦法,他根本說不動她,半響後,他隻能道:“那你答應我,不要主動替我做什麽事情,如果有需要,我一定會跟你。”


    “殿下,你真的會跟我說?”慕容卿有些懷疑的道。


    “你居然敢懷疑我?”夏侯奕有些不高興的伸出手捏住了慕容卿的鼻子,輕輕的擰了擰。


    “好嘛好嘛,我不懷疑你就是啦。”慕容卿舉手投降。


    “殿下,有一個人的事情,我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夏侯奕將女人更加往自己的懷裏摟了摟,“你是指慕容燕迴的事情嗎?”


    慕容卿點點頭,“正是他,我總覺得他很熟悉,像是我們所認識的人。不過,現在卻是沒有任何的證據來證明。殿下,你之前曾經查過這件事嗎?”


    “查過。”夏侯奕道。“事實上確實有這個人,隻不過,在兩年多前那個人在一場戰事中被人砍傷,臉部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從那之後,他的臉便被廢掉了。光是看他的臉,你完全想象不到他原來是什麽樣子?”


    “不是假的嗎?”慕容卿有些懷疑的問道。


    “不是假的。”夏侯奕沉聲說道。


    慕容卿想了一下,突然道:“殿下,那你覺著,他是否故意劃花自己的臉?”


    ------題外話------


    哈哈,說一聲遲到的聖誕快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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