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兩位有什麽打算?”


    嬴玄問道:“東越劍池鑄劍大比之後,兩位應該不打算在會稽郡逗留,準備何去何從啊?”


    “怎麽,不死心,還想要拉攏我們為帝國效力?”


    衛莊不悅的說道:“不論是流沙還是我個人,都沒有成為別人手中之劍的習慣?”


    蓋聶不說話,似乎也讚同了衛莊的說法。


    “兩位誤會了。”


    嬴玄搖搖頭,說道:“率土之濱,莫非王土。不論兩位對帝國持各種看法,兩位終究站在帝國的土地之上。”


    “陛下修長城,鑄金人,鎮壓九州氣運,的確有些急功近利,致使天下民不聊生,百姓對帝國怨聲載道。”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帝國氣運已成,《大秦律》重商重農,帝國已經與民生息,等到擊敗北方妖族,平定南越不毛之地,帝國將迎來前所未有的盛況,國泰民安,不在話下。”


    “兩位既然不打算為帝國效力,大,本侯自然不會強求。”


    嬴玄說道:“如今陛下已經撤銷對先生的通緝,先生也該找個地方安身了。常年奔波在外,也不是辦法啊!”


    “你似乎有不錯的建議!”衛莊豈會不明白嬴玄的動機,直言說道:“不妨說來聽聽!”


    “如今帝國建立書院,鬼穀縱橫也是名滿天下的流派,不如兩位隨我入鹹陽,加入諸子院,傳播鬼穀縱橫之學問,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嬴玄發出了自己的邀請。


    “鬼穀一脈,一代兩人,這是規矩,你覺得我們會為了傳播學說,就加入書院,成為帝國的一分子嗎?”衛莊似乎對嬴玄的提議不太感興趣。


    “衛莊先生此言大謬!”嬴玄正色說道:“天下文化之事,莫過於百家爭鳴,如今帝國成立書院,諸子百家就有了大展拳腳的地方,地方學子入書院讀書,其中優勝之人,就可以入朝為官。”


    “和以前大不相同,有了可以去了展現自己才華的地方,隻需要自己的才華得到認可,高官厚祿,唾手可得。”


    嬴玄胸有成竹的說道:“那麽即便鬼穀縱橫名滿天下又如何?帝國依舊會選擇重用書院出身的學子,畢竟書院之人算是帝國自己人,鬼穀縱橫即便強大,終究是外來人。”


    “長此以往,即便有人信奉鬼穀之學問,奈何無用武之地,難免改變心意。”


    “學問之爭,如同大爭之世,不爭不搶,就是自取滅亡。”


    “這就是書院的目的嗎?”


    蓋聶歎息說道:“給諸子百家舞台的同時,也將諸子百家牢牢把握在帝國手中,確實高明。”


    “這是陽謀,不同於陰謀。即便諸子百家知道帝國的目的,也無法改變什麽,越是顯赫的流派,越是無耐。”


    “他們若是不加入書院,他們就會被其他流派代替;加入書院,就會成為帝國的一部分。”


    “精妙的騙局!”


    衛莊此刻白才重視起書院來,本以為書院隻不過是算計天下學子,打壓門閥,沒有想到即便是成為帝國手中利刃的諸子百家,也在帝國的算計之內。


    “所以,我很隆重的邀請兩位,加入書院,即便不願意在鹹陽書院傳播學說,也可以在秦國大郡安身,有了帝國的庇護,兩位也不至於東躲西藏。”


    “你說的,我會考慮,但不是現在,等東越劍池之事結束之後,我會遊曆九州,等我確定帝國對諸子百家的真實態度,我會重新做出決定的。”


    蓋聶思索片刻,給了嬴玄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


    若是他孤身一人,自然不會理會嬴玄的提議,隻是如今他已經不是孤身一人,一人一劍,麵對波濤洶湧的時代,很多時候,他也有心無力。


    “好!”


    “蓋聶先生有此意,我非常開心。”


    嬴玄大喜,蓋聶實力太強,時常和帝國意見相左,派出帝國強者大動幹戈,有些不劃算,若是能不動兵戈,就解決此事,正是嬴玄所希望的。


    “那麽,衛莊先生的意思呢?”嬴玄迴頭看向衛莊,流沙是一股不俗的勢力,若是能為帝國所用,自然最好不過。


    “流沙需要的舞台,我擔心你提供不了。”衛莊並不著急答應下來,有心和嬴玄討價還價。


    “我給不了,陛下可以給,隻要流沙真心實意為帝國辦事,沒有什麽是陛下不願意給的。”


    “帝國武侯、朝廷丞相、三公九卿,隻要衛莊先生對帝國有足夠大的貢獻,一切皆有可能。”嬴玄大度的說道。


    “一切皆有可能?”


    衛莊玩味一笑,“你的條件充滿了誘惑,不得不承認,我確實有些動心了。”


    “那我們找個時間,坐下來,慢慢聊。”


    嬴玄知道衛莊不比蓋聶,他有自己的野心。


    嬴玄對衛莊的野心並不反感,甚至有些欣賞,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野心十足的家夥。


    如果說嬴政的野心,是創造一個前所未有的人族盛世,那麽嬴玄的野心,就是追隨嬴政,成為這個輝煌時代的建立者。


    “那麽,我就先告辭了。”


    嬴玄沒有想到,今天有這樣的收獲,有些心滿意足。


    蓋聶和我衛莊並沒有挽留嬴玄,他們出來約見嬴玄,本就有守東越劍池之托的關係。


    帝國大軍壓境,態度不明,東越劍池進退兩難,所以請鬼穀縱橫兩人出麵,打探嬴玄的態度。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如今嬴玄的目的已經明了,他們也該迴去給東越劍池迴個消息了。


    迴到會稽守軍駐地,隻是吩咐眾人按計劃進入東越劍池,並沒有告訴他和蓋聶、衛莊之間的對話,並沒有掀起什麽波瀾。


    但是東越劍池那邊,就沒有這麽平靜了。


    東越劍池後山的一座閣樓之中,東越劍池高層齊聚一堂,蓋聶衛莊也在其中。


    “笑話,我東越劍池乃是一等門閥,怎麽屈尊紆貴,為帝國辦事?”劍主一脈的長老氣急敗壞的說道。


    “豎子猖狂,定要他知曉我劍池的恐怖。”有人放下了狠話。


    “要他好看?”宋家一脈的長老陰陽怪氣的說道。


    “能打還是能殺?嬴玄乃是帝國武侯,動了他,帝國豈會無動於衷,諸位恐怕是忘了吳人是如何攻破劍池的了吧。”


    “你們宋家一脈,委曲求全的本事倒是長進了不少。”有劍主一脈的長老反唇相譏。


    “委屈求全也沒什麽不好,總好過宗門被滅吧。”宋家家主宋孤山一邊喝茶,一邊淡定的說道。


    “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宋家主也是越活越迴去了。”


    劍主毫不掩飾他對宋孤山的鄙夷,開口譏諷宋孤山。


    “勢不如人,該有的態度就不能少,我覺得加入帝國也沒有什麽不好嘛。”


    宋孤山已經習慣了劍主的嘲諷,全然沒有憤怒之色。


    “有了帝國的支持,加上東越劍池的實力,即便是超級宗門,我東越劍池何懼之有?”


    “那時我喝我的茶,劍主耍你的劍,師叔老人家就安心在劍池鑄劍,豈不是美載?”


    宋孤山看向大殿之中為首的老人,問到:“師叔,您覺得呢?”


    這老人在東越劍池地位極高,實力更是驚世駭俗,隻是老人經曆過百年前的大亂,親眼目睹弟子被殺,宗門被毀,一些心思也就淡了,如今隻想安然度日,潛心鑄劍。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帝國還沒有出手,你們就亂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老人不悅的斥責劍主和宋孤山,然後看向蓋聶的方向,問到:“劍聖如何看待嬴玄此人呢?”


    “這是東越劍池內部的事情,我們並不想幹涉太多,無可奉告。”


    衛莊見蓋聶正欲多說,突然開口,讓蓋聶聞言一愣,最後張了張嘴,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是我們冒昧了,讓兩位約見帝國武侯,已經是為難兩位了。”


    劍池師叔感歎一句,轉頭問宋紅筱說道:“紅筱,你見過嬴玄,你說說,他是個什麽樣的人?”


    宋紅筱細細迴憶她和嬴玄接觸時的細節,最後說道:“長戈武侯嬴玄為人挺隨和的,雖然有時候也強勢霸道,但並不是難以相與之人。”


    劍池小師叔點點頭,有了決定。


    “那明日開門迎客,舉行鑄劍大比。”


    蓋聶低頭沉默不語,衛莊嘴角掛上一絲冷笑。


    “隨和,隻不過掩飾獠牙的偽裝,讓人看不到吃人的野獸究竟是何種麵目。”


    “東越劍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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