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長槍一揮,槍頭筆直地指向鳳雲笙:“全軍衝鋒,第一個進城者獎十片金葉子!”


    既然對方敬酒不喝要喝罰酒,鳳雲笙肯定會成全對方,此時盤蛇陣已經準備妥當,鳳雲笙一聲令下便開始攻打北燕國的士兵。


    “殺啊——”


    “衝啊——”


    廝殺聲震耳欲聾,兵器交接的聲音充斥著彼此的耳邊,無數是斷肢殘腿滾落在地,倒在地上的屍體也越積越多。


    隻是連鳳雲笙也出乎所料,地上的那些屍體大多都是北燕國的。


    她都還沒有動用到城裏的騎兵呢。


    他們南穆國勢如破竹,個個勇猛,而北燕國士兵則變得有些畏手畏腳,一觸即潰,雙方交戰數十迴合後,袁海見形勢不妙立刻喊撤退。


    “鳳淩玉,我叫袁海,北燕國三品翊將。”袁海看著鳳雲笙,“你記住,隻要我袁海一息尚存,樓將軍的仇,北燕國的仇,我定會向你討要!”


    說罷他便揚長而去,鳳雲笙見他們撤退也沒打算去追,畢竟雖然他們現在是占了優勢,但誰知道贏得那麽順利會不會是誘敵深入。


    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凡事謹慎一些總有好處的,而且窮寇莫追的道理,她也明白。


    隻是有人不明白,劉霸海剛是退了後邊,但一聽到要殺敵了又立馬跑到最前麵衝鋒去了,鳳雲笙見著想把他拉迴去,但因為距離太遠他也聽不到。


    當下他打得正酣,見對方撤退,其實第一個反應是停住的,但是他一想到對方用激將法讓自己上當,而且還因為這事被將軍當眾訓了一頓,當下就覺得憋屈的很,無論如何都想去討個公道。


    至少他要在將軍麵前證明,他劉霸海不是隻會上敵人當的將士!否則他這一輩子都不用在軍中抬起頭做人了!


    劉霸海雙腿一夾,立刻策馬上前,嘴裏還大聲地喊:“追擊,將這群北燕國的蠻夷統統殺掉!”


    鳳雲笙沒想到劉霸海會追擊的如此突然,那些士兵聽到劉霸海這麽喊,也打算跟著他往前衝了,幸好鳳雲笙反應的快:“不許追!”然後試圖叫住幾乎沒了影的劉霸海,“劉都尉,你給本將軍迴來!”


    可劉霸海哪裏聽得見,鳳雲笙當下也顧不得多想,雙腿一夾道:“立刻讓城內的五百騎兵出戰,隨我將劉都尉帶迴來,其餘的人城門內警戒!”


    鳳雲笙不敢讓所有人都去追,隻怕對方以為他們是來追擊他們,會和他們拚命,可饒是如此,當北燕國的後排的士兵看見劉霸海追著他們,個個都慌了,連忙朝劉霸海射箭。


    劉霸海並沒有被嚇怕,反而揮槍擋箭,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那些士兵瞧著更加害怕,忽就想橫豎都是死,幹脆和他們拚命得了。


    而且對方不是就一個人嗎,他們人多勢眾,怕什麽!


    “我就知道那些南穆國的不會放過我們,兄弟們,那混賬就一個,我們趁這機會和他拚了!”


    “對,我們拚了,至少要給袁翊將斷後!”


    “沒錯,不能讓他們傷害到袁翊將!”


    於是尾排的北燕國士兵都紛紛朝著劉霸海衝了過去,領頭的袁海跑得快,根本不知道後麵發生了這樣的騷亂。


    “你們這群燕蠻,竟然敢耍老子,看老子不把你們殺光了!”


    劉霸海是玄宗五階的人,加上本身有的勁道,還有那一肚子的火氣,自然不是一般小兵可以相比,當下橫槍一掃,將把他包圍的北燕國士兵都掃下了馬。


    北燕國的士兵見肉搏會吃虧,立刻與劉霸海拉開距離,改用弓箭射他,這一招對劉霸海也湊效,對方一改用弓箭劉霸海明顯就感覺到吃力了。


    他幾次想衝,不想被當箭靶一樣射,但奈何北燕國的騎射素來就好,對劉霸海這樣暴露的目標簡直百發百中,劉霸海光顧著抵擋就已經很是吃力。


    一道冷箭,冷不防地劉霸海的後腦勺射去,劉霸海背對著,根本沒有發現。


    “小心身後!”


    此時的鳳雲笙已經趕了過來,她左右揮劍將擋在麵前的北燕國士兵砍下馬,然後將霄練橫空擲出,將那支冷箭攔腰劈成兩半。


    “劉都尉,本將軍命令你立刻迴來!”


    鳳雲笙全速跑向霄練擲去的方向將霄練勉強接住,此時的她離劉霸海還有段距離,當下隻希望劉霸海能朝自己靠,因為她所站的地方是包圍的薄弱點,可劉霸海卻已經熱了頭,把脖子一仰就道:“將軍,這等燕蠻若不現在殺之,更待何時!”


    “劉霸海,這是軍令,立刻迴來!”


    劉霸海卻是倔強的把頭一偏,他丟了一次臉,可不能再丟第二次臉:“恕末將難從命!”


    鳳雲笙差點就想把劉霸海給撕了,怎麽會有像他這樣的臭脾氣,都什麽時候了,沒看到北燕國的都想把他們給吃了嗎,怎麽還隻顧著那所謂的麵子!


    “是鳳淩玉!”


    “現在隻有他一個人!”


    看到鳳淩玉,那些北燕國的士兵簡直是雙眼發亮,由於鳳雲笙和劉霸海的馬是好馬,而普通騎兵的馬都比較次,而且騎術又比兩人要差,還比兩人晚出發,所以速度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當李路看著鳳雲笙和劉霸海那絕塵而去的背影時,都快要哭了,拜托這兩個都是軍中的要人,隨便哪個有點差池,丟了飯碗事小,他的腦袋可能都得移位,幸好從北定門到馬槐坡也就一條直路,不然他想追都不知道從何追起,當下命令士兵全速前進,隻希望能盡快趕上鳳淩玉他們。


    而此時此刻的北燕國士兵,見到鳳雲笙和劉霸海,就像打遊戲的看到大boss一樣,然後看著他們身上的裝備和寶馬,就像是看到了各種掉落的寶物一樣,一想到隻要把他們兩個殺了,他們就能揚名立萬,能不能迎娶白富美是不知道的,但從此走上人生巔峰是一定的。


    所以當下他們個個都像打了雞血似的,也不知道是誰先喊“射死他們”,反正劉霸海能感覺到比剛才多了幾乎一倍的羽箭正往自己身上射,鳳雲笙隻能用霄練去擋,然後被迫朝劉霸海那邊移動。


    要知道劉霸海那簡直就是箭靶位,是包圍點的中心,但她沒辦法,劉霸海不聽勸,她隻能將他拽走。


    她不想馬校尉的事情再發生,不想看到劉霸海死去。


    “將軍,您怎麽過來了!”劉霸海自然知道自己所處的位置危險,“此處危險,您快走!”


    “你也知道危險?”鳳雲笙的聲音變得十分冷厲,“既然知道危險,還不快跟我突出重圍!”


    “不,末將要把這些北燕國的蠻夷給殺了,末將要證明……”


    啪的一聲,鳳雲笙一個巴掌朝劉霸海的臉上扇去,然後另一隻手將身側的箭支全部砍斷。


    “劉霸海,你是我南穆國的都尉,是南穆國的戰士,你的命不是你自己的,想想你的親人!”


    在戰爭年代,軍人的命從來就不屬於自己的。


    他們的身體便是保護國家的盾,他們的手是擊退侵略者的利刃,但這並不是因為他們有多崇高的理想,多光輝的人性,隻是若他們倒下了,國家就會被侵略,自己的妻子就會被侮辱,自己的兒女父母就會淪為其他國家的奴隸。


    所以他們必須上陣殺敵,無論是為了自己能夠有更好的前程繼而讓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還是僅僅的希望保護自己的親人,他們都必須拿起武器上陣殺敵,無論他們願不願意殺人,隻要選擇了從軍這條路,他們的命就不再屬於自己。


    這就是戰爭,一個讓人無從選擇的名詞。


    聽到鳳雲笙這麽說,劉霸海不由得想起自己家中那年老的父母,還有妻子和見麵不超過十次的那雙兒女,他好幾年沒有迴家了,都不知道他們現在過得如何。


    劉霸海婚結得晚,快四十的人了兒子才十四歲,女兒才十歲,劉霸海想,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他上一次看他們的時候兒子才剛滿十歲,也不知道他們現在變得怎麽樣,能不能認得出自己來。


    他還想迴家好好再看孩子一麵,再看看自己那年邁的父母一麵,還有那個他一直覺得虧欠了的好妻子。


    見劉霸海漸漸平伏下來,鳳雲笙又道:“劉都尉,不要一錯再錯了。”


    “是將軍,末將明白了!”


    劉霸海當下開了竅,便打算和鳳雲笙一同衝出重圍,卻被冷不防的箭射穿了鎧甲,還一連受了兩箭。


    一箭在小腿上,一箭在肩上。


    劉霸海的鎧甲不像鳳雲笙的那麽高級,他的下身基本上是沒有鐵甲的,穿的是布甲,所以隻要被箭射中,那就是*裸的傷害。


    但即便是鳳雲笙那件驚月鎧,下麵的防禦也明顯少於上身,腿上也是布甲,隻靠胯部的兩塊鐵甲做些遮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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