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南靖和,鳳雲笙和端木珣都微微一怔,南靖和先看了一眼鳳雲笙,然後把目光落在了端木珣身上。


    “微臣參見王爺。”


    端木珣先給南靖和行禮,而鳳雲笙也立刻站了起來,向南靖和行禮:“臣參見王爺。”


    南靖和看了一眼兩人,臉上依舊是帶笑的:“鳳將軍,剛才你才對端木軍師說,在私底下可以不必拘禮,怎麽現在,你自己倒是拘禮起來了?”


    “您是王爺,又怎能與臣等相提並論。”鳳雲笙平淡地道。


    “哦,是麽?”南靖和直視那雙淡然的鳳眸,然後把目光轉向端木珣,“端木軍師,你也是如此認為?”


    端木珣略一沉吟:“微臣認為,將軍說得有理,但將軍與屬下,也應當無論何時,都遵守禮儀,為營中士兵樹立榜樣才是。”


    “軍師所言甚是,倒是我欠缺考慮了。”鳳雲笙道。


    “那麽按照鳳將軍與端木軍師所言,我們之間莫非就不能成為朋友?”南靖和微微一頓,“端木軍師,本王可是聽聞你與前任鳳將軍還有呂副將,都是摯友。”


    “的確,微臣與前任將軍還有呂副將是摯友,但臣同樣恪守禮法,無論是人前還是私下。”端木珣有些嚴肅地道。


    南靖和看著端木珣,又看了看恢複淡漠的鳳雲笙,再想想剛才他聽到的句話,他不由得認為,是因為自己的出現,才將這裏的氣氛弄得如此嚴肅。


    “看來,是本王打擾了鳳將軍和端木軍師了。”南靖和微微一頓,臉上依舊是微笑的,“既如此,本王先走了,你們聊。”


    說著南靖和就真的想轉身離開,可是鳳雲笙和端木珣怎麽會讓他走,他要是走了,不就是默認了他打擾了他們嗎。


    “王爺言重了,剛才軍師不過是想替臣把脈而已。”鳳雲笙淡淡地道。


    “把脈?”南靖和臉色一凝,“你生病了?”


    鳳雲笙搖了搖頭:“其實臣沒有事,隻是軍師以防萬一,想替臣把脈罷了。”


    “端木軍師,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迴王爺,微臣是看到將軍氣色不佳,思及將軍一路上奔波,來到軍中又未能好好休息,故此才想替將軍把脈,以策萬全。”


    聽到端木珣這麽說,南靖和立刻想到這一路上,隨行的侍衛有不少因為日夜趕路而病了的人,而且今早她不是有些反應遲鈍嗎?或許她不是想東西想得太入神,而是真的病了。


    想到這,他就覺得今天不該在她孤立無援的時候還不出手幫她,她好不容易才證明了自己的實力,讓士兵接受了她,如果她臉上的傷疤被證明出來是假的,那麽她不僅會前功盡棄,甚至會名譽掃地。


    南靖和搖了搖頭,心想自己不該一時意氣用事。


    “端木軍師,請你務必替鳳將軍仔細把脈。”


    “是,微臣領命。”


    說著,端木珣便打算開始替鳳雲笙把脈,可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一把粗獷的男人聲音。


    “將軍,末將劉霸海求見!”


    這麽晚了,劉霸海找自己做什麽?


    “進來。”


    劉霸海剛撩開帳簾,發現南靖和與端木珣都在,不禁有些驚訝:“王爺,軍師,你們怎麽都在將軍的帳中?”


    話音剛落,不等兩人迴答,劉霸海又補充道:“哈哈,末將知道了,一定是王爺和軍師知道弟兄們要給王爺和將軍洗塵,所以才來叫將軍出去的吧。”


    聽到劉霸海這麽說,南靖和順勢點了點頭:“不錯,本王來此便是這個目的。”


    “洗塵?”鳳雲笙突然想到帳外的動靜,她看了一眼端木珣,見他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便問劉霸海,“劉都尉,這是何意?”


    “將軍,這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啊!”劉霸海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愧疚,“將軍今天在兄弟們麵前露了一手,實在是讓弟兄們佩服得五體投地。尤其是張千夫他們這樣對待將軍,您卻沒有和他計較,還處處留情,將軍的胸襟氣度,實在讓我等汗顏。”


    鳳雲笙搖了搖頭:“劉都尉言重了,你早年便一直跟隨我爹征戰沙場,這裏大部分的兄弟都有七年以上的行軍經驗,而我不過初來軍營,長得又不夠魄力,你們開始會不服我,也屬正常。”


    看到鳳雲笙如此深明大義,劉都尉更是覺得之前自己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太沒見地了。


    他迴想起昨晚端木珣對他說的話,不禁感歎道:“果然軍師說得對,將軍您是人中龍鳳,是一名好將軍。如今邊境戰況如此緊張,我等不該處處與您作對,應該與您同心協力才是。”


    原來暗地裏還有助攻,“多謝劉都尉深明大義,至於底下若還有不能理解的士兵,就有勞你多費心了。”


    “將軍哪裏的話,現在軍中大多數的士兵得知您的事跡後都十分敬仰您呢,隻是他們礙於麵子,不知怎麽表達出來。至於還有小部分冥頑不靈的,一切就交給末將吧,末將定會讓他們乖乖聽話的!”


    今日在校場上操練的士兵並不是軍中全部士兵,而劉霸海口中所指的士兵,指的正是那些沒有看到現場直播的人。


    “一切有勞劉都尉了。至於洗塵,你們的心意我心領了,隻是如今並非放鬆的時候,待邊境一事平定後,那場慶功宴便算是替我洗塵了,”她頓了頓,“這次你們就先替王爺洗塵。”


    言下之意,鳳雲笙是不想出席這次的筵席了,劉都尉當然不希望,可是他勸了好一會鳳雲笙,她都是那樣的堅定,最後他隻能把目光看向端木珣,求他幫助。


    “將軍,其實劉都尉說得也有道理,而且合理的放鬆,是為了更好的工作。”端木珣道。


    南靖和點了點頭:“不錯,既然這是士兵們的一番心意,鳳將軍盡管接受便可,不然本王獨自赴宴,倒將你一人留在這裏處理公務,本王也於心不忍。”


    劉霸海連連點頭:“對啊對啊,不過是兩個時辰而已,將軍您就去吧,不然弟兄們心裏會不踏實的。”


    聽到他們這麽說,鳳雲笙想想也覺得有些道理,她不出席,士兵們還會以為她還在生氣呢。


    “既然如此,淩玉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演練場。


    澄清的夜空,璀璨的星星如碎鑽般鋪灑在天空之中。


    一望無垠的草地上,堆起了數十個篝火,中間最大的篝火,足有一米多高,密密麻麻的士兵以各個篝火為中心肅然站立,遠遠看去,便讓人覺得這是一支雄獅之軍。


    “弟兄們,靖王爺和將軍來了!”


    “參見靖王爺,參見將軍!”


    聽劉霸海說,除了需要留守的士兵,其餘的都來到這裏與她和南靖和洗塵,粗略估計,有兩萬人。


    “各位,既然今晚是本王與鳳將軍的洗塵宴,你們大可不必拘禮,玩得盡興便好。”南靖和微笑道。


    “謝王爺!”


    “鳳將軍,你不和他們說幾句話麽?”南靖和的餘光落在她的身上。


    鳳雲笙搖了搖頭:“臣不會說話,就全賴王爺了。”


    南靖和看著她,難得她肯讓自己幫他,他當然不會拒絕。


    南靖和走到點將台上,揚揚灑灑地說了一番鼓勵士氣的話,將士兵們的士氣激勵到了極高點,不得不說,南靖和的外交手段實在高強,這樣的本領鳳雲笙事學不來的。


    激勵之後,便由劉霸海宣布宴會開始,在強烈的要求下,鳳雲笙摘了麵具,與南靖和等人一起在最中心的篝火前席地而坐,


    其實劉霸海是有準備椅子給鳳雲笙他們坐的,但她覺得這樣太別扭,所以就堅持席地而坐。至於南靖和,她本以為他出生這般高貴,應該多少會有潔癖而不習慣,沒想到他卻也堅持席地而坐,就坐在她的身旁。


    至於宴會上的食物,其實無非是一些水酒和肉罷了,他們烤出來的肉,有些焦了,可他們卻還是吃得津津有味。


    “將軍,這些活怎麽能讓您來做呢,由末將來吧。”


    劉霸海看到鳳雲笙想自己燒肉,連忙想把活搶過來,但鳳雲笙才不會讓給他拷。


    “不必,我自己來便可。”


    說著她就自己烤肉,雖然做飯不行,但烤肉的功夫還是可以的,以前在執行任務時,她經常用槍在野外打獵燒來吃,對火候的控製還不錯。


    “可是,您貴為將軍……”


    “劉都尉,你就隨將軍的意吧。”


    見端木珣也這麽說,劉都尉隻好答應。就在這時,士兵們開始起哄,說要給將軍和靖王爺跳一下軍舞。


    “軍舞?”鳳雲笙有些好奇,“那是怎樣的舞?”


    “關於這點,得呂副將來說明了。”說著端木珣突然提高了聲音,“各位,你們可想呂副將來一段軍舞?”


    “當然想!”


    士兵們聽到呂天照要跳軍舞,個個都很興奮,呂天照被這突然的一幕嚇到,先是瞪了一眼一臉不關我事的端木珣,然後再急忙道:“各位,我已經很久沒跳過軍舞了,隻怕跳得不好,在將軍和靖王爺麵前丟臉。”


    “隻要是呂副將跳的,本王怎會不介意?”想起呂天照和鳳雲笙手拉手的那一幕,南靖和臉上的笑容就更燦爛了,“將軍,你認為呢?”


    “臣定然也不介意,”她看向呂天照,“隻是如果呂副將不願意,那也不必勉強。”


    鳳雲笙的確是這麽想,她並不想勉強呂天照,可呂天照總不能表現得不願意給他們跳舞吧,不用想,這舞他是跳定了的。


    隻是,在這之前,他一定得拉一個人下水。


    “其實將軍有所不知,軍師才是我們軍中跳舞跳得最好的人,末將懇請將軍同意,讓軍師與末將一同跳舞。”呂天照特地放高聲音道。


    ------題外話------


    今天更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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