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君遇,你就這麽狠心絕情嗎?再怎麽說,單玦也是我生的,你讓我跟我的孩子斷絕關係,不讓我見他,是不是太強人所難了!”林顏舒死死瞪著他。


    單君遇不為所動,“少來我麵前哭喪,我不是沒給過你機會,單玦交給你來撫養,你呢?”


    “你隻顧著在外邊花天酒地,單玦生病了你不管,發燒了你也不管,有你這麽個不知廉恥的媽,我看單玦以後才會覺得恥辱。”


    “你什麽意思?這是全部都怪我身上來了嗎?”林顏舒要生下單玦還不是因為她以為這樣做會挽迴單君遇,以為他會娶自己,誰知道他會這麽強,說不要就不要了,他們單家隻要孩子不認她這個親媽。


    單君遇將孩子從她手上搶走以後,就不許她去接近單玦,哪怕看到了,也不準她靠近半步。


    “你又做了什麽呢?”林顏舒譏諷的看著他發笑,“當初你沉匿在離婚的陰影裏不肯娶我,你也不肯好好照顧單玦,白夏死了你就萎靡不振,是我!是我陪著你度過低穀的,可你還不肯跟我結婚,你工作不打緊,為什麽連家都不肯迴?”


    “單玦從出生起,你照顧過他嗎?關心過他嗎?他發燒燒壞了腦子都怪我?是!我是在外邊花天酒地,我那麽做還不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你隻顧著工作,隻顧著應酬,單玦的事你一律不管,他現在有智力障礙,不止怪我,跟你也脫不了關係!”


    他靜靜看著林顏舒一樁一樁的細數在她心底自己做的不對的地方,一條一條的列舉出自己的罪證,也不開口打斷。


    越聽,他越想笑。


    “說夠了嗎?”單君遇冷聲開口。


    “沒有!我沒說夠!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信誓旦旦的說你一定會跟白夏離婚娶我,我才會迴來的!你不能毀了我以後,又將我拋棄!”


    “白夏的下場還不夠證明我本身就不是什麽好男人嗎?”單君遇唇角微彎,勾起一抹淡淡冷嘲,“我要真是那麽長情知恩的人,就不會在有婚姻的情況下還跟你攪和在一起。”


    “我隻是冷你兩年你就受不了了,那你知道白夏跟我結婚多久,我又冷落了她多久嗎?”


    “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你的愛情摻雜的隻有私欲和野心,林顏舒,我一直給你留著幾分餘地,你偏偏不知道收斂,非要讓人將話挑明。”


    “我脾氣可沒那麽好,你要是繼續鬧下去,我也不介意讓警察來解決。”


    “……”林顏舒狠狠一怔。


    警察來了,她不好收場,她鬥不過單君遇的。


    單君遇極為冷淡的看了她一眼,“想清楚了,就從這兒滾出去!”


    “單君遇……”


    “滾”他寒著臉,陰沉的凝視著林顏舒。


    再怎麽好的耐性也被林顏舒給磨光了,這幾年,林顏舒就跟瘋了一樣,不斷的給他找麻煩,防不勝防。


    將林顏舒趕出去後,他才疲倦的深深吐出了口濁氣。


    “先生,您先上去休息吧!下邊我們來收拾。”


    單君遇輕輕搖頭,“這些家具都不要了,晚點我會聯係人來搬走,送新家具過來。”


    “好的,先生。”


    “以後看清楚了人再開門,不要讓那個女人再進來這裏半步。”他不想單玦接觸到林顏舒這個瘋婆子。


    孩子既然是他的,那麽他會好好撫養長大。


    經曆了那麽多事,他已經漸漸明白,這個世界上唯一真心對待過他的人可能早就已經被他親手扼殺了。


    現在,他將生活的重心全都壓在了單玦和工作上,從沒考慮過要結婚,也沒想過要去接觸一個新的女人,單玦現在跟普通孩子不一樣,他智力存在嚴重障礙,還停留在最淺顯的水平,以後生活能不能自理還是個問題。


    他不會給單玦找後媽,因為他很清楚現在很難找到一個全心全意照顧單玦不在乎他智力損傷的女人。


    單玦是他的孩子,他會負責好好撫養成人。


    最關鍵的是,他現在似乎已經喪失了愛人的能力。


    過去,他仗著年輕氣盛,過度的去追求逝去的感情,不管是林顏舒也好,還是白夏也好,總是要在離開後才想著要去抓緊對方。


    他是抓緊了林顏舒,結果現實給了他一耳光。


    時間的流逝,早就將他們都變得麵目全非。


    有一點,白夏說的是對的。


    她說,“單君遇你真幼稚,嘴裏常跟我說你的真愛是誰,你的真愛在哪兒,你懂愛嗎?你知道什麽是愛情啊?”


    他不懂,現在懂了又太晚了。


    他的成熟是在單玦出生後,白夏離開後,才慢慢的明白了,他過去所追尋的東西有多麽不切實際。


    ——


    林顏舒被單君遇從家裏轟出來,她不甘心,現在什麽都沒了,還變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除了抓緊單君遇,她什麽都做不了。


    隻要還有單玦在,單君遇就不會真的狠下手來對她做什麽。


    單玦…


    單玦就是她現在唯一可以翻身的籌碼!


    原本還垂頭喪氣的林顏舒,瞬間就想清楚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隻要有單玦在,她的人生就不可能止步於此。


    她知道單君遇將單玦送到了興趣班學習,也摸清楚了單玦上下課的時間,搶在單君遇去接單玦之前,她摸到了興趣班的門口。


    遠遠的就看到了單玦門口站著,似乎是在等人來接。


    林顏舒臉上露出了笑容,踱步過去抓著單玦的胳膊,“乖寶,媽媽來接你下課了。”


    “……”單玦無辜又茫然的看著林顏舒。


    “乖寶,跟媽媽走,媽媽帶你去吃冰激淩。”她是怕單君遇會過來,所以才急著帶孩子走。


    單玦雖然智力受損,但是他記得單君遇的交代,他不能給陌生人走。


    “我…我不跟你走!”單玦唯唯諾諾的,就是不肯跟林顏舒離開。


    “乖寶,媽媽是來接你迴家的,是爸爸讓媽媽來的,你聽話好不好?”


    “爸爸?”單玦聽到林顏舒說是單君遇讓她來的,他就愣了會兒。


    “阿姨臉皮真厚,撒謊都不臉紅!”脆生生的稚嫩童音從身後傳來。


    她轉過身,看到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兒就站在自己身後。


    見她看過來,小男孩兒還將下巴微微揚起,哼了一聲,“你才不是他爸爸叫來的人!”


    “你胡說八道什麽,哪來的倒黴孩子,滾一邊去”林顏舒抓著單玦的手不放,用大了勁兒,捏疼了單玦還不自知。


    “我才沒胡說!阿姨才是胡說八道的騙子!你根本就不是他的媽媽!你看你的穿著那麽窮酸,這個孩子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孩兒,你肯定是那種用心不良的女人!”


    “我媽咪說小孩子不能亂聽別人的話,外邊壞人那麽多,一不小心就會被壞人帶走,跟媽咪分開。”


    來來往往的家長多,這是在興趣班的門口,隨著小男孩天真無邪的話,眾人看林顏舒的眼神就變了。


    頂著這種壓力,林顏舒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個多管閑事的小屁孩兒,強硬的拽著單玦走。


    原本還強著不走的單玦,突然間就大哭出聲。


    見狀,邢沉之攔在了她麵前,板著小臉,“你不許帶走他!你說是他爸爸叫來接他走的,那就打電話給他爸爸,讓他跟他爸爸說話!”


    “滾開!”林顏舒被單玦哭的煩躁,伸手就想去推邢沉之,哪成想會被邢沉之抓住了手狠狠咬了一口。


    她吃痛鬆開了單玦,剛揚起手想打邢沉之,就被推了一把。


    陸墨歸手裏還拿著甜筒,跟母雞護崽一樣將自家弟弟護在身後,“不準你欺負我弟弟!醜八怪!”


    “你!”林顏舒被咬了一口不說,她氣急了想教訓人在看到周遭指指點點的人越來越多,她才忍了火氣,兇狠的瞪了那兩個多管閑事的孩子一眼,匆匆忙忙的跑了。


    單玦還在大哭,陸墨歸猶豫了會兒,扭扭捏捏的將手裏的甜筒給了他,“你別哭了,我的冰激淩給你吃。”


    他抽噎著,接過了甜筒,眼睛通紅,臉上還有淚痕。


    “喂,你爸爸來不來接你啊?”


    邢沉之問了他一句,單玦不說話,見狀,他撇撇嘴,拉了拉陸墨歸,“哥,我的呢?”


    陸墨歸看了眼剛剛被扔到地上的甜筒,“爸爸說我們要少吃這個!”


    “明明是你弄髒了”


    “……”


    陸墨歸皺著小臉不說話,倏忽,嘟嘟主動牽住了他,“不過哥哥是為了救我!”


    他偷偷看了嘟嘟一眼,見他朝著自己笑,陸墨歸才靦腆的笑了。


    “兩位祖宗,你們怎麽跑這兒來了?”白夏臨時有事要忙,陸衍北才讓袁浩來接人,他到了對麵去找人沒看到人,結果這兩位祖宗跑到馬路的另一邊來了。


    袁浩鬆了口氣,“好了,快走吧!boss讓我接你們過去。”


    “媽咪呢?”


    “夫人臨時有事走不開,我先帶你們過去,晚點你們爸爸會帶你們去吃飯。”袁浩解釋了一番後,他們才點頭跟袁浩走。


    走之前,看到還站在路邊的單玦,嘟嘟拉了拉袁浩的手,“袁浩叔叔,我可以帶朋友一起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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