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北不可能跟白夏坦白,所以當白夏咄咄逼問時,他選擇了逃避。


    隻沉沉發聲,“你是真的想清楚了要跟我複婚嗎?”


    “是,我很確定我要跟你複婚。”陸衍北的反應讓她感到很失望又心慌,他在逃避自己的問題,說明那個病曆結果是真的,江莫沉沒撒謊,撒謊的人是陸衍北。


    他還想要瞞著自己,還想一個人死扛著。


    白夏嗤笑,她都不知道是該破口大罵他一頓好,還是該自怨自艾,陷入到悲傷中。


    “除非你不愛我,那麽你就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不愛我,你不想跟我複婚。”白夏苦笑,“隻要你看著我的眼睛說了你不愛我,不想跟我複婚,我就一定會放開手讓你走,永遠都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麵前來打擾你。”


    白夏這是掐著他的軟肋逼他現在就下決定,陸衍北無聲歎氣,“隻要你後悔,那我們現在就去複婚。”


    “我不會後悔,不跟你複婚,我才怕自己後悔。”


    她怕時間不多了,不管陸衍北還剩下多長的命,她都想陪著他走完最後一程。


    “好”陸衍北是被她眼底的堅定給影響了,他在怕什麽?


    是怕得到後再次永遠的失去,還是在害怕白夏以後知道一切後,會怨恨他?


    好像都有,可加在一起,似乎輕飄飄的沒有重量。


    比不過他想要獨占白夏的念頭,哪怕知道自己不久於人世,他也舍不得放開白夏,更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自己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他不是聖人,自私了這麽多年,那現在就再自私最後一次。


    陸衍北帶著白夏去了民政局,重新辦理了結婚手續。


    等到手續弄完,那綠本本換成了紅本子,陸衍北還覺得不踏實,像是在做夢。


    白夏看了他一眼,“你站在門口發什麽呆?擋了別人的路。”


    “你真的不後悔跟我複婚?”


    “還問?”白夏都覺得這問題問的她耳朵要起繭子了,“有什麽好問的,我都迴答了你無數遍了,是的,我願意,我也不後悔。”


    “我又不是二十歲出頭什麽都不懂的女大學生,我的未來要怎麽走,要跟誰在一起,我心知肚明。”白夏主動挽住了他的胳膊,“五年前我就選擇了你,現在我仍舊選擇你,陸衍北,不管未來的日子多長多艱難,這一次,你一定不能夠再跟過去一樣遇到問題隻想推開我,而不是跟我坦白。”


    “要是再有下次,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不會再有下次了”陸衍北格外認真的看著她許諾。


    白夏笑容依舊,隻是眼底多了幾分落寞和不舍。


    她從沒想過這種事情會落在她身上,會成為他們兩人之間的阻隔。


    “陸衍北”


    “嗯?”


    “其實你不用擔心我和孩子,沒有你在,我也會將孩子照顧的很好,我也會過得很好。”隻有這樣,他才可以放心。


    黑眸怔忪,陸衍北愣了會兒,似乎是沒能迴過神來,白夏卻沒有要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她隻是淺淺笑著,“我們複婚的消息要不要告訴別人?”


    “還是說說吧!畢竟是件喜事,趁著這個機會大家也能夠湊到一塊兒說說話多好。”


    “好,都聽你的”


    白夏通知了其他人,也刻意告訴了許晚晚,晚上要到聚仙居去吃飯,慶祝她和陸衍北破鏡重圓,當然也告訴了許晚晚,許舜陽可能也會過來。


    許晚晚迴了她一個好字,擺明了態度,晚上她也會過來。


    白夏有點擔心,等晚上許晚晚和許舜陽見麵後,會鬧出什麽動靜來。


    她將自己的擔憂跟陸衍北說了,陸衍北隻讓她放寬心,他說,“你不用操心他們之間的事,許舜陽也一把年紀了,許晚晚現在又成熟了不少,他們即便是湊在一塊兒,也不會起爭執。”


    “他們知道該怎麽解決自己的事,不用我們外人來多嘴插手。”


    陸衍北說的也有道理,他們之間的事情,隻有他們自己清楚前因後果,旁的人還真插不了嘴。


    夜幕降臨,桐川如同一座不夜城,色彩斑斕的霓虹燈為這座城市添了幾分瑰麗旖旎。


    聚仙居內


    眾人先後到達,最先到達包廂的是白夏和陸衍北。


    元傑看到成雙入對出現的人,隻有自己是孤家寡人,他說話都酸著,“嘖,個個都帶著家眷過來,這什麽意思啊?就是排斥我這單身狗咯?”


    “你活該”褚新月懟了他一句,“是你自己不想跟女生交往,有什麽可怪其他人的?”


    “大把的姑娘任由你挑,你眼睛都長在了頭頂上,能找得到想交往的人才怪了。”


    覃墨應和著褚新月的話,他說,“是啊,你年紀都不小了,看看再座的幾位,也就隻剩下你還沒女友也沒老婆孩子了。”


    他說起孩子,褚新月才想起來陸衍北家的那對雙胞胎,“誒,怎麽你們家那兩個孩子沒跟著一起過來?”


    “他們晚上睡得早,跟出來也麻煩,不如留在家裏好好休息。”白夏出聲解釋,一邊幫陸衍北倒著茶水,一邊說,“再說這大人的聚會,有他們兩個搗蛋鬼在,也難得安生。”


    “你可別這麽說,你們家那兩個孩子算是我見過的最聽話乖巧的了。”褚新月自己不能生小孩兒了,她和覃墨這輩子可能注定都沒孩子了,所以看到白夏跟陸衍北的兩個孩子,她很羨慕,也很疼愛那兩個孩子。


    這次說是要聚會,她還特地帶了禮物給孩子,結果白夏他們夫婦根本就沒有帶著孩子出來赴宴。


    雖然有點失落,但是褚新月也明白,小孩子睡覺都睡得早,他們大人在這邊吃飯聚會外加聊天扯淡,肯定會影響到他們的睡眠質量,白夏選擇不帶著他們出來是對的。


    褚新月預備將禮物交給白夏,她說,“這東西是我和覃墨刻意去給墨墨和嘟嘟挑的,你們等會兒迴去的時候記得將這個帶給他們。”


    “謝謝你啊,新月姐”白夏起身去將禮物接過來,褚新月隻笑意盈盈的拉著她的手,小聲的說,“你可不知道這五年來你不在,老四都是怎麽一個人帶著孩子長大的。”


    “這袋子裏有一盤錄像帶,那是墨墨滿周歲的時候我們拍下來的,還有每年墨墨過生日的時候,拍攝下來的錄像帶都拷貝到了一起,你感興趣的話,可以迴去好好看看。”


    她當然感興趣,那是她的孩子,缺席了五年的母愛,白夏想好好的補償給墨墨。


    等她跟褚新月道了謝,重新坐迴到陸衍北身邊的時候,她捱著陸衍北耳邊輕聲的說,“謝謝你照顧了墨墨五年,這五年,你辛苦了。”


    “那也是我的兒子,談什麽辛不辛苦的”陸衍北隻是覺得白夏這份謝意來的有點莫名其妙,他好笑的抬手揉了揉白夏發頂,眼底的寵溺不減。


    許舜陽帶著一個女人來了,那個女人對白夏來說其實很陌生,再座的其他人倒是對那個女人很熟稔。


    不過也沒有人跟對方多說什麽,許舜陽拿她當個寶貝似的護著,生怕她磕著碰著。


    那股子親昵勁兒,連白夏都看不過去了,她偷偷拉了拉陸衍北,“那個就是許舜陽死而複生的前女友?”


    “嗯,她叫顧茹菲,以前跟許舜陽是同一個學校的,算得上是許舜陽的初戀。”陸衍北淡然迴答。


    初戀啊?


    那看來許晚晚遇到的是個很強勁的對手,而且從今晚上許舜陽對顧茹菲的維護程度來看,許晚晚跟顧茹菲就沒有可比程度。


    白夏就希望許晚晚能夠看開點,不要再一根筋的綁死在許舜陽身上。


    她要是硬要摻和進那兩個人之間,隻怕會被許舜陽傷的更深。


    也許是先入為主的觀念影響了她,白夏既不會去詛咒許舜陽和顧茹菲,可也不會去祝福他們。


    因為在她眼底,許晚晚比顧茹菲要重要多了。


    至少在白夏的心中,最開始是許舜陽跟許晚晚在一起,而不是憑空冒出來的顧茹菲。


    “別胡思亂想了,先吃東西”陸衍北溫沉的嗓音近在耳邊,他一看白夏在出神就知道她是在擔心許晚晚,故此,他又安慰道,“晚晚她經曆的事情也不少了,自己清楚該怎麽做的,我知道你擔心她,其實我也擔心她,但是我們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靜觀其變,等著晚晚自己走出來。”


    “她能走出來嗎?女生一旦對一個人動了情,是撞了南牆都不願意迴頭的,我怕晚晚她還不死心,以後會被傷害的更加體無完膚。”


    感情的事,沒人能說得準。


    好比元傑曾經跟他說,他太冷血了,喬伊為他犧牲了那麽多,他卻不為所動,對喬伊一點憐憫心都沒有。


    同情和憐憫能給對方帶來什麽?除了更深的傷害以外什麽都不剩下了,更何況,可憐她不等於愛情。


    恩情也不等於愛情,陸衍北心底很清楚他唯一的愛都給了白夏,白夏才是他這輩子都想要好好珍惜,好好守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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