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快就會見到他”二叔動作這麽頻繁,看來是真的等不及坐不住了。


    這麽多年,他一直暗暗跟自己較勁,從來不敢明著對自己做什麽。


    沉匿了這麽多年,現在終於準備跟他明著來,想對自己除之而後快了。


    頻頻失手,看來,他的好二叔很快就會來見他了。


    白夏聽著雲裏霧裏,陸衍北說他們很快就會見麵,那麽就表示陸衍北是知道跟蹤她的人是誰,而那個人的目標不是自己,是陸衍北。


    她還在想那個人是誰,陸衍北所說的見麵的機會就如約而至了。


    事情是這樣的,她受邀參加圈內一對恩愛有加夫婦的金婚宴會。


    她跟陸衍北先後到了宴會現場,她比陸衍北先到。


    免不了要跟人虛與委蛇,周旋了一番後,白夏覺得無趣煩悶,才想找個地方躲一躲,透透氣。


    從廁所出來,在走廊拐角處撞上了一個人。


    “你沒事吧?”


    “沒事…”白夏微微抬起頭,從他懷中撤了出去,這才看清楚對方的容貌。


    她詫異道,“江莫沉?”


    “原來是你啊”江莫沉唇角笑意淡淡,“好久不見”


    “嗯,是挺久沒見過了”據她所知,江莫沉這幾年一直在韜光養晦,減少了在熒幕上以及公眾場合露麵的機會,他的經紀人放出話來,說是江莫沉預備去國外進修當導演。


    這一去就是五年,五年內,消失的無影無蹤,連號稱無縫不鑽的八卦媒體都沒能找到江莫沉的一絲蹤跡。


    白夏可不是什麽不懂事的小女孩兒,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的這麽徹底,將自己的蹤跡封死的人,絕對沒那麽簡單。


    江莫沉有自己的團隊操作,撤下消息,甚至可以一手遮天到抹掉自己的蹤跡。


    隻不過這個五年內深居簡出的人,今天怎麽忽然間冒出來了?


    是不是太巧合了點?


    “聽說你去進修導演課程了?”


    相比較於白夏故意的試探,江莫沉顯得從容淡定多了,“那種話你也相信?我不過是在圈子裏混久了,有點累,想休息找了個借口罷了。”


    江莫沉這麽坦白,倒讓原本有心想要試一試他的白夏愣了會兒。


    “你呢?”


    “嗯?”白夏挑眉。


    “好像這五年也很少看到你跟陸衍北出現在公眾場所,不太像是你們以前愛秀恩愛的風格。”


    “說來話長,不說也罷,反正都過去了。”


    江莫沉也不是個多事的人,他並沒有要逼著白夏迴答的意思。


    眼見時間差不多了,白夏也不願意跟江莫沉站在長廊上周旋。


    今天在現場的媒體可不少,萬一被有心人撞到了,說不定會編排出什麽緋聞來。


    “江先生,裏邊宴會似乎快正式開始了,我就不陪您了。”


    “嗯,進去吧”


    白夏跟江莫沉匆匆道別然後快步進去,全然沒有注意到江莫沉看她背影時,愈發深邃的眸色。


    “莫沉”


    他幽幽收迴了視線,看向朝自己走來的人,“寧叔”


    “你怎麽還在這裏站著?”


    “裏邊悶,出來透透氣”


    “不是寧叔說你,今天什麽場合你不知道嗎?你還不抓緊點趁著這個機會露露臉?”


    “那是你的安排,對我來說,沒那麽重要”江莫沉勾唇一笑,“寧叔,你想怎麽做我管不著,但——”


    “你不該將我算計進去,我不是任由你擺弄的棋子。”


    被喚作寧叔的男人,臉色微變,“莫沉啊,寧叔也是為了你好。”


    “別把話說的那麽好聽了,寧叔心底想什麽我很清楚,今天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我不會阻攔你”江莫沉嗓音沉沉,“我就不陪寧叔了,年紀越大就越圖個清靜,像今天這種熱鬧的場合,我還真無福消受。”


    “莫沉…”


    “我走了”江莫沉頭也不迴的離開。


    陸縛寧也知道江莫沉的脾氣,看他離開,也不好再開口喊住他。


    今天這事兒確實是他瞞著江莫沉做的,包括之前的事,他也沒有跟江莫沉挑明過,更沒有跟他商量過。


    先斬後奏,等到做完了,江莫沉才知道。


    也怨不得他現在對自己怨氣十足,懶得聽自己的話。


    可自己做這麽多又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他好嗎?


    這五年來,江莫沉什麽都不幹,陸縛寧就不知道江莫沉在等什麽,不懂他怎麽就這麽沉得住氣。


    在陸縛寧看來,江莫沉這根本不是韜光養晦,他這是自暴自棄,自甘墮落!


    又氣又急,好話歹話都說盡了,江莫沉還是軟硬不吃,陸縛寧也是沒辦法了,才越過他直接下命令。


    ——


    “你什麽時候來的?”白夏從側門進入到會場內,看到陸衍北,她才挪步過去。


    站在他身邊,陸衍北自然的牽住了她的手,啞聲迴答,“剛到。”


    “你怎麽從側門進來了?”


    “裏邊悶,出去透透氣,順便上廁所。”孩子是他們輪流帶,這是這段時間比較特殊,兩個孩子都放在陸衍北那兒,讓他看管著,免得被歹人鑽了空子。


    她問,“嘟嘟和墨墨怎麽樣?這個點,應該是睡了。”


    “嗯,看著他們睡了我才出來,你放心,喬伊也服了藥睡了,她不會傷害到孩子的。”


    “……”她哪有說喬伊會傷害到孩子?


    白夏剛欲開口,就見陸衍北的目光定定落在那不斷走近的人身上。


    那人站在他們麵前,笑容和藹,眉眼與陸衍北很是相似。


    “衍北”


    “二叔”陸衍北微微勾唇,喚了聲。


    驚醒了白夏,原來…這人是陸衍北的二叔?


    “這位就是邢家的女兒吧?”


    “嗯”陸衍北牽著她的手緊了緊,不動聲色的將白夏護到了身後,“是邢家的女兒,也是我太太。”


    陸縛寧看了一眼白夏,唇角笑容更深,“一向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今天終於有幸見到真人了。”


    “邢小姐不必那麽怕生,我是衍北的二叔。”


    因為陸衍北刻意的動作,阻隔了陸縛寧打量的視線,她偷偷迴握住陸衍北的手。


    從這個自詡是陸衍北二叔的人出現後,陸衍北的表現就變得格外不正常,她又不是傻子,當然能夠感受到陸衍北的緊張。


    白夏不禁多打量了陸縛寧幾眼,“二叔好”


    她乖乖的跟著陸衍北喊了二叔,又拉了拉陸衍北的袖子口說,“我有點不舒服,不如你陪我去旁邊休息下,好嗎?”


    “嗯”陸衍北明白白夏是有心解圍。


    他跟陸縛寧也沒什麽話可說,隻冷淡的輕輕頷首,就預備帶著白夏離開。


    陸縛寧忽然出聲,“衍北啊”


    “我們做人最怕的就是有軟肋,有了軟肋就是有了死穴,你可要時刻謹記著二叔的忠告,千萬別栽了。”


    話音一落,白夏明顯感覺到身邊人的情緒變化。


    許久,陸衍北才冷嘲笑著迴答,“不勞二叔擔心,如果連自己的東西都護不住,還算什麽男人?”


    “多謝二叔用自己的親身經曆來告誡我,不過我跟二叔不同,二叔護不住的東西,不代表我也護不住。”


    陸縛寧嘴角笑意漸淡,眼底陰鷙,看著那兩人相攜而去的身影,冷哼道,“我倒要看看你是護得住,還是護不住!”


    “陸衍北,你還好嗎?”不怪白夏會這麽問,實在是陸衍北的臉色太難看了,她擔心陸衍北將什麽事都悶在心底,會憋壞。


    陸衍北輕搖頭,“我沒事。”


    “我二叔他,你得防備著點,以後看到他,不要跟他正麵接觸。”


    “你跟你二叔之間好像藏著很多事。”


    “嗯”陸衍北嗤笑,“如果我說之前的事,都跟他脫不了幹係,你信嗎?”


    “我信”他從來不是個愛撒謊的人,而且陸縛寧的出現,已經影響到陸衍北的情緒,幹擾到了他的思緒,說明陸縛寧和陸衍北之間肯定有越不過去的過節。


    “白夏,記著我說的話,看到他,能走遠點就走遠點,不要跟他扯上關係。”


    “嗯”


    她的手被陸衍北捏的很疼,可是她知道現在的陸衍北很沒有安全感,所以一直忍著疼,現在他們從宴會現場出來,白夏才敢主動上前抱抱他,“別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我也會好好保護自己。”


    她不想成為陸衍北的拖累,雖說陸縛寧剛剛和陸衍北的對話,她聽著是一知半解。


    可最後那句忠告她聽懂了,陸縛寧是在拿她和孩子要挾陸衍北。


    軟肋?陸衍北能有什麽軟肋?


    他的軟肋是自己和孩子,就如同自己的軟肋是他一樣。


    陸衍北既是她的軟肋也是她的盔甲,她會願意為了陸衍北而變得慢慢強大,至少不會在關鍵時刻成為他的牽絆。


    “對不起,我一直給不了你安穩的生活。”她懷孕也好,還是現在也好,好像自己帶給她的除了傷害就是命懸一線的危險。


    白夏追求的是平靜安寧的生活,這恰恰是自己無法給予的。


    “對我來說,你在我身邊,我就能安心了。”白夏鬆開了他,“我不知道你跟你二叔之間怎麽了,但我可以跟你保證,你二叔剛剛給你的忠告,不會成為現實,我和孩子都會好好的,不會成為拖累你的拖油瓶,你想做什麽,放手去做就是,不用顧慮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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