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衍北的養母這兩天拉著她說了很多,尤其是陸衍北小時候的事,她說陸衍北小時候其實膽子不大,而且性子沉悶不活潑,他們還一度怕陸衍北會憋出病來。


    不過好在陸衍北後來慢慢改變了,人也變得開朗了很多,隻是好景不長,他是被他們抱養的孩子,所以當陸家人找上門的時候,他們雖然舍不得陸衍北,也隻得讓他跟著一起離開。


    他走後的第一年,陸衍北的養母還大病了一場,纏綿病榻。


    後來是陸衍北迴去看了他們,她才漸漸打起了精神,好起來了。


    這些年,雖然陸衍北迴到了原來的父母身邊卻也沒有忘記養父母,每個月都會給一定的贍養費,一有空就會打電話給他的養父母,也算是盡孝了。


    她從其他人嘴裏聽到陸衍北小時候的事,還唏噓不已。


    原來強大的人也有弱點,也不是生來就有那麽堅不可摧,陸遲年是經過了千錘百煉才會慢慢鍛造成現在牢不可破的盔甲。


    當天晚上,白夏因為憐惜陸衍北過去的不幸和吃過的苦,對他格外溫柔了些。


    但陸衍北不這麽想啊,在他眼中,自家陸太太這麽做就等同於是在撩撥他,他腦海裏唯一的念頭就是陸太太隻是在跟他求歡,他這個當丈夫的總要努力滿足才行。


    一邊自我心理暗示,一邊將白夏撲倒,扒了個幹幹淨淨。


    隔天早上白夏起來,揉著酸疼的腰,在心底將陸衍北罵了個狗血淋頭。


    她這是自己作孽,陸衍北這個混蛋哪裏就需要她去可憐了?


    睡了一早上,以至於沒能起得來吃早餐。


    陸衍北端著飯菜上來,看到白夏臉色不好看,故作討好的去喂她吃飯,白夏嫌他矯情,踢了他一腳。


    對此,陸衍北不但不生氣,還十分受用,大有要讓白夏踢第二腳的趨勢。


    白夏看著一陣心塞,好端端的,怎麽他的形象越來越垮了?


    這不止轉化成忠犬了,還跟狗腿子似的上趕著討好她。


    她白了陸衍北一眼,“我手沒斷,自己可以吃。”


    “不行,昨晚上是我的錯,為了彌補,今天你要做的事我都得承包。”陸衍北淺笑盈盈,“不管做什麽,都由我替代。”


    “哦,我要上廁所。”


    本以為陸衍北會知難而退了,哪成想他竟直接將她抱了起來不說,還真打算將她抱到廁所去,伺候她上廁所。


    白夏臉頰爆紅,她羞憤的瞪了陸衍北一眼,“行了行了!放我下來!我要下來!”


    “不去上廁所了?”


    “不去了!”她沒好氣的瞪著陸衍北,直到他將自己放下後,白夏才老實下來。


    她可算是看出來了,陸衍北這人就是臉皮厚如城牆,刀槍不入,她要跟陸衍北對嗆,無疑於是以卵擊石。


    乖乖的任由他喂飯,白夏都覺得自己在陸衍北這兒就是一重症患者,手腳都斷了,需要他隨身伺候著。


    白夏因為昨晚上的事,一直生著悶氣,又覺得沒臉見人了,所以窩在房間裏一整天,不敢出去,怕看到陸衍北養父母曖昧的眼神。


    下午六點半,陸衍北提議要帶著她出去逛逛,白夏在房間裏悶了一天,巴不得可以出去走走逛逛。


    跟著他下了樓,他開車帶著白夏離開時,白夏並沒有在公寓內看到他的養父母。


    不由出聲詢問,“爸媽呢?”


    “他們迴去了。”


    “迴去?迴哪兒去?”


    “迴到老家了,媽說很久沒迴來桐川所以想迴去看看。”


    “啊?”白夏很錯愕。


    怎麽說走就走,她都沒來得及出來送送他們,他們就走了。


    “你怎麽不叫我一起去送他們?”


    “媽說你累著了,讓你好好休息,我就沒來叫醒你。”


    “……”不提這茬還好,一提這茬,白夏的臉頰就燒得厲害。


    所以昨晚上鬧出來的動靜,樓下的父母也都聽見了?思及此,白夏瞪著陸衍北的眼睛內似是要噴出火來。


    本以為陸衍北是要帶她去逛商城或者看電影之類的,不曾想,他是直接開車到了山頂上。


    到了山頂,白夏一臉懵然的被陸衍北牽著下車。


    嚴寒隆冬季節,寒風蕭瑟。


    尤其是山上,這刺骨凜冽的冷風一吹,白夏當即就哆嗦了下,問道,“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再等一等,你就知道我帶你來這裏看什麽了。”


    “……”


    她被陸衍北牽著到了車頭,陸衍北摟抱著她,靜靜的等待著。


    倏忽,破空一聲唿嘯,劃破了平靜的夜空。


    白夏抬頭,看到那綻開的煙火,頓時一怔。


    接二連三不斷有煙火點綴著昏沉暗黑的夜幕,呈傘狀,散開後往下墜落,仿佛觸手可及的流星螢火。


    “上次,我是想跟你一個驚喜,不過好像有點失敗,所以這次我選擇了一個比較保險的方式。”


    陸衍北說,“刻意帶你來,就是想彌補我們結婚後的第一個新年不是在一起度過的遺憾。”


    她懂,知道陸衍北指的是什麽。


    他指的是那天跨年的時候,全城都在一起慶祝著新年的到來,而他們沒有。


    那個時候,隔著大洋彼岸,隻能靠著電話聯絡。


    她仰頭看著天空散落墜下的煙火,清澈的靈眸被那煙火點綴,璀璨奪目。


    白夏看著天空轉瞬即逝的煙火,惆悵道,“煙花雖好,但是轉眼就逝。”


    “陸太太什麽時候這麽傷春悲秋了?”他笑著說。


    白夏低下頭,平視著陸衍北,“謝謝,這個禮物我很喜歡。”


    陸衍北也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一條項鏈,悵然若失道,“真可惜,我的禮物都還沒完全拿出手,陸太太就已經覺得很滿意了。”


    “那這項鏈,我是送還是扔掉呢?”


    這欠揍的語氣,生生破壞了唯美浪漫的氛圍,白夏翻了個白眼,“你可以扔掉。”


    “扔掉多可惜,我可是特意為陸太太定製的款式,全世界僅此一條。”他說著,傾身上前將項鏈戴到了她脖子上。


    輕輕撩開了垂落在她肩上的青絲,手繞到了她脖子後,將項鏈扣上。


    兩人靠的極近,近到白夏一抬頭就能夠觸碰到他的下巴,近到他低頭嘴唇就能碰到她額頭。


    白夏咳嗽了一聲,不露痕跡的從他身邊推開了些,耳尖泛著淺淺粉紅。


    陸衍北看了她一眼,湛沉的眸靜如止水。


    真是可惜,白夏是一點都記不起來他。


    不管是他旁敲側擊也好,還是他父母提起他小時候也好,白夏反應都不大。


    她的反應不是自己想要的,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陸太太。”


    “嗯?”


    “我……”


    陸衍北說了什麽,她沒聽清楚,煙花聲音太嘈雜,他聲音又太小,白夏沒聽真切,“你說什麽?”


    “沒…沒事。”


    他看著女人嫻靜柔美的側顏,心思晦暗不明。


    他不知道是哪裏出了錯,白夏一點記憶都沒有,還是說在她記憶中,自己原本就是無關緊要的過客?


    陸衍北有點弄不清楚是哪個環節出了錯了,但是他看著白夏的笑容,那點疑慮又煙消雲散了。


    不記得就罷了,反正如今她也是自己的人,隻要她現在快樂就好。


    春節當天,原本是隻有白夏跟陸衍北兩個人預備過二人世界的,恰好蘇婉兒迴來了,而且還跟要來他們家過年的元傑撞到了一起。


    這兩人從婚禮初遇開始就一直不對盤,一見麵就大眼瞪小眼的,誰都不肯示弱。


    無辜被攪和進去的白夏哭笑不得,將茶水端到了他們麵前後,轉身就鑽進了廚房,躲到了陸衍北身邊。


    “怎麽進來了?”


    白夏吐舌,“外邊兩人鬥得你死我活的,我受不了。”


    他好笑的看了白夏一眼,也沒有催促著趕她出去。


    他主廚,白夏就負責打打下手。


    飯菜上桌時,那不對盤的兩人才算是消停了。


    一邊吃飯,一邊吐槽,多半是元傑說一句,蘇婉兒就懟他一句。


    元傑嚷著要喝酒,白夏酒量不怎麽好,喝了一點就喝醉了,陸衍北將人抱迴了樓上,下來時,樓下兩人還在喝酒拚桌。


    “來來來,老四,趕緊過來!”元傑臉通紅,明顯也是喝多了。


    這下可好,家裏多了三個酒鬼。


    等到那兩人消停了,喝趴下了,陸衍北才將兩人拖到了客房。


    蘇婉兒小臉紅撲撲的,嘴裏嘟囔著,“翌晨哥哥…翌晨哥哥別拋下我……”


    起先,陸衍北沒有聽清她在喊什麽,幫她蓋被子時,才聽清了她的話。


    他僵在原地,目光落在蘇婉兒臉上。


    她嘴裏不斷的嘟囔著喊翌晨哥哥,陸衍北腳像是生了根一般紮在原地,動彈不得。


    ……


    白夏喝的酒不多,睡得半夢半醒的時候,無意識的去摸身邊的被窩,發現沒有人,她才清醒過來,爬著坐在床上。


    懵了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下床。


    “衍北?陸衍北?”她試探著喊了幾聲,都沒有人應答。


    她是在書房露台找到陸衍北的,一推開陽台門,那撲麵而來的煙味兒,嗆得她口鼻都不舒服,重重的咳嗽了兩聲,這才驚醒了陸衍北。


    “怎麽醒了?”


    “哦,頭有點疼,就起來了。”白夏解釋道,“你怎麽窩在這兒?婉兒跟元傑呢?”


    “在客房睡著。”


    “噢…”她輕輕點頭。


    混沌的清眸漸漸恢複了清醒,她看陸衍北神情不太對勁,才俯下身,伸手去摸他額頭,沒成想他躲開了自己的手。


    白夏僵住,“你怎麽了?”


    “我沒事,就是坐在這兒醒醒酒氣。”


    “……”真的?


    她狐疑的看著陸衍北,見他麵色無常,才安下了心,“是不是很難受?你喝了多少啊?”


    “不行,我還是去給你弄點醒酒藥來,免得明早起來頭疼。”


    “白夏!”


    “啊?”剛準備離開的白夏,停住了腳步迴過身看他,“怎麽了?”


    黑暗中,看不清彼此的臉,陸衍北深深看了她一眼,眸色複雜又深沉,“不用忙活了,你先去休息,我晚點就迴房。”


    “真的不用嗎?我看你好像很不舒服似的……”


    “不用了”陸衍北拒絕了她的好意,“你先迴去睡,我吹風清醒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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