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新月是個很溫柔的女人,有著江南水鄉女子的婉約和嫻靜,跟覃墨在一起,倒也般配。


    “白夏,過來坐。”她招唿著白夏過去坐,白夏也不含糊客氣,輕輕點頭,坐在了藤木鏤空椅上。


    褚新月將剛倒好的茶水遞給了她,溫聲細語道,“之前就聽老墨提過你,如今看到真人,我才知道老四為什麽能為你守著這麽多年了。”


    她一怔,捕捉到了話中的重點,“守著這麽多年?”


    “嗯。”褚新月看她一臉狐疑,心下了然。


    看來老四還是沒有將實話都跟白夏說清楚,所以她還不知道老四這些年為了找她做了多少事。


    “他……”


    在白夏欲開口提問時,褚新月很好的打斷了她,“其實有些事,我們外人講反而顯得多事,你如果真的想知道,不如去問問老四,我想他應該很樂意告訴你。”


    她沉默了下來,忍不住迴頭看了那還坐在雕刻鏤空屏風另一側的陸衍北,心緒不明。


    “褚姐姐,我想去打寒假工,可是叔叔不讓我去,你幫我勸勸他好不好?”先前坐在許舜陽身邊的小女孩兒親昵的挽著褚新月的胳膊,撒嬌道,“好姐姐,你就幫我跟叔叔求求情嘛~”


    “我真的很想自己獨立去工作,能自己賺錢。”


    褚新月看都沒看她一眼,隻笑道,“這件事,褚姐姐可幫不了你,你也知道你叔叔他性子多執拗,他決定的事,我們可插不了手。”


    聞言,她耷拉下腦袋。


    “白夏,這位是舜陽的侄女許晚晩。”褚新月見白夏一直盯著許晚晚看,才出聲介紹。


    許晚晚才十七歲,正是花一般的年紀,而且她的個性很開朗活潑,行事又比較大膽。


    很難想象許舜陽那種冷冰冰跟麵癱一樣的男人,養出來的侄女會跟他截然相反。


    她們女眷都坐在這邊喝茶聊天,時不時的能聽到那邊元傑的叫罵聲。


    褚新月一直在打量著白夏,看她清媚的臉蛋上總掛著淺淺的笑意,目光時不時的會落在那邊陸衍北的身上,她才說,“白夏,我們女人這輩子追求的無非就是一個真心的愛人,一個安穩的家。”


    “你如今得到的這一切其實都不容易,你要好好珍惜才好。”


    她語重心長的跟白夏說,白夏輕嗯了一聲,“我明白的。”


    其實她不明白,很久以後她才懂褚新月話中的深意,褚新月說的是陸衍北的過去,和找她的那股執拗勁兒,導致最後她很後悔,對陸衍北曾經造成過那麽大的傷害,而且也很心酸,即使她這麽不堪,陸衍北還肯用真心待她好。


    “夏夏,迴家了。”也不知道他們打麻將多久了,隻知道陸衍北叫醒她的時候,屋內的人基本上走光了,隻剩下被灌醉的元傑。


    看他爛醉如泥的趴在桌子邊睡覺,白夏心有不忍,小聲問道,“他這樣沒事嗎?要不要把他先送迴去?”


    “不用擔心他,他自己醒了就會迴去的,而且迴春閣的老板和經理都認識我們,他們不會太為難元傑。”


    “嗯,那我們迴去吧”


    白夏聲音帶著睡醒時特有的軟糯,她揉了揉眼睛站起身,陸衍北則是拿了她的外套給她穿上,又給她戴上了圍巾。


    這才拉著他離開,白夏總想著褚新月說的話。


    車子緩緩開迴家的時候,她忍不住問道,“褚小姐跟我說你找了我很多年,是怎麽迴事啊?”


    “真的要聽?”


    白夏側過頭,格外認真的看著正在開車的男人,重重點頭,“嗯。”


    “如果我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曾經救過我一次,你信不信?”


    “……”她睜著大眼一眨不眨的看著陸衍北,“不信。”


    “我說實話了,你又不信,陸太太你可真難伺候。”


    白夏也很鬱悶,陸衍北非要用這麽敷衍的態度來說這麽嚴肅的事情嗎?她都感覺很像是在開玩笑,一點都不覺得他說的是真話。


    “過去的記憶對我來將並不美好,我不想去迴憶。”


    城市夜色繁華似景,車窗外快速倒退的霓虹燈在他清雋的臉上光影交錯而過,她總覺得現在的陸衍北有點孤獨,那平淡的語氣包裹著濃濃的孤寂和沉痛,她歎了口氣,輕聲道,“那就不要迴憶了,我也隻是隨口問問,你的過去是怎麽樣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過好現在,才能給將來創造更多美好的記憶,隻有你和我,隻有我們。”


    “突如其來的表白真讓人感動。”陸衍北一邊開車,一邊笑著調侃白夏,“陸太太,話雖然很動聽,但是你的實際行動更加重要。”


    白夏盯著他看了會兒,突然間傾身,湊到他臉頰,親了一口。


    “我一直都身體力行的告訴你,我想跟你長長久久的過下去。”白夏突然間就開口念叨道,“我這個人,本來心願就不多,能夠找到一個肯理解我包容我的人,我已經很知足了,我想能夠永遠的跟他這麽走下去。”


    陸衍北打了方向盤轉彎,然後才將車子停到了路邊。


    一言不發的就探身過去,手扣住了她後腦勺強迫著她扭過頭來。


    兩唇相抵,極盡溫柔纏綿的一吻過後,他才開口,“別在我開車的時候誘惑我,不然你可就得跟我一起下黃泉了。”


    “為什麽是下黃泉?上天堂也說不定啊!”


    自家陸太太的關注點總是那麽奇怪,而且讓人啼笑皆非。


    陸衍北輕輕笑出了聲,聲如泉水伶仃,“我怕我壞事做多了,上不去天堂。”


    “不會的,要真的上不去天堂,那我們一起下地獄也是好的。”


    臉被白夏用雙手捧著,她小臉肅穆又認真。


    “日子還長,總想著要死的事,是不是不太好?”


    “……”不是他先提起來的嗎?


    白夏懨懨的鬆開了手,陸衍北這才坐正了身子開車。


    迴去的路上,她側歪著頭靠著車座椅,“陸衍北,我覺得現在的這一切好不真實,你說會不會等我睡一覺醒過來,發現其實這隻是我做了一個美夢?”


    她說話聲音越來越小,足夠與蚊子媲美,眼皮子也沉重不已,在平穩的車速行駛中,昏昏欲睡的白夏不堪重負沉沉睡了過去。


    車子開到了地下車庫,停好後,陸衍北看她屈在副駕駛座甜甜入睡,眸色黯然,“就算是美夢,那害怕醒過來的人,也應該是我。”


    迷迷糊糊中,白夏似乎聽到了他說的話,在他抱著她下車的時候,白夏哼唧了兩聲。


    隔天一大早,她起來的時候陸衍北已經去上班了。


    最近這段時間本身就因為婚禮的事比較繁雜,加之工作又不能拋下,陸衍北每天都早出晚歸的,接送她上班也變成了偶爾。


    她倒是無所謂,反正從家去雜誌社也就隻有十多分鍾的路程。


    洗漱完後吃早餐,再然後收拾了下著裝,才從容出門。


    她一在路上一點開微博,就看到置頂頭條的微博熱搜,“陸氏總裁夫人疑似出軌某知名成功人士”。


    一點開看詳細內容,基本上是昨天臨近傍晚的時候,她跟單君遇在劇組場地外交談時的場景。


    角度拿捏的剛剛好,看起來兩個人親密無間。


    白夏先是一怔,隨後才反應過來急匆匆的趕去了雜誌社。


    在樓下還有其他同行蹲守著,她好不容易才突破重圍上樓。


    “白姐……”


    “先別說話,讓我好好想想該怎麽做。”她倒不是擔心陸衍北會誤會她,而是擔心這種惡性新聞會給陸衍北帶來麻煩。


    她的雜誌社現在確實已經步入了軌道,隻能傳播新聞不能緊急公關。


    思索再三,白夏才喊來了小五,囑咐道,“你去用我們的官博發布一條公告,解釋下我們昨天去那裏隻是為了采訪,而且著重表明我們會對這種不實傳聞采取法律措施,一定會追究到底。”


    “好的,白姐。”


    “嗯,你先去做。”她讓小五發公告,然後用自己的微博號轉發了官博的公告。


    這不是一次單純的狗仔抓拍爆料,她看了評論,分明是有人雇了水軍惡意在將輿論往她出軌方麵推。


    可她現在沒有專業的公關團隊,隻能夠借助自己的人脈暫時壓一下。


    顯然挑事的人比她更有分量,事情一直在發酵,連帶著公告下的評論都罵開了。


    她又聯係不上昨天采訪的那個明星出來幫忙作證,正看著頭疼。


    白夏索性關了電腦,突然,小五從外進來,咋唿道,“白姐,平息下去了。”


    “平息下去了?怎麽會?”


    見她不信,小五索性將ipad交給了白夏,“你看,昨天我們采訪的明星發微博澄清了,而且那些水軍噴子也漸漸安靜了。”


    “你聯係上他了?”


    “沒有啊!不是我弄的。”小五誠實的搖了搖頭。


    對啊,她們根本就聯係不上昨天采訪的人,怎麽突然間他就發微博澄清了?


    白夏正想著,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陌生來電,接通後,對方說,“白主編不好意思,我剛剛一直在拍戲所以沒有注意到您打了電話過來,還勞煩陸少親自來找我一趟,您放心,這次事我肯定處理妥當……”


    他後麵說了什麽,白夏沒聽清楚,隻聽清了這事是跟陸衍北有關。


    白夏也明白他根本不是在拍戲,隻是找了個借口而已。


    畢竟爆料稱是她出軌,這種事可大可小,如果是真的,他作為一個公眾人物貿然涉水,有可能會影響到他自己的前途和形象,還有可能得罪陸衍北。


    不過如果是陸衍北親自找他,那這件事情的含義就不同了。


    這說明陸衍北是站在我這邊的,說明這個爆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加上又是陸衍北親自找他交涉,他當然沒有理由推辭。


    思及此,白夏輕笑了聲,寒暄了兩句後掛了電話。


    焦頭爛額了一早上,她都沒顧得上去跟陸衍北解釋。


    卻沒想到陸衍北連她的解釋都不需要,就無條件信任他,甚至還主動為她擺平了這次的醜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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