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嘴裏不停呢喃著,“君遇…”


    白夏夢到了過去,她為了給單君遇送生日禮物,寒冬臘月的天,在他們學校的男生宿舍樓下等了整整一夜。


    直到天亮才離開,迴去時,她遠遠的就看到了單君遇牽著林顏舒,體貼又溫柔的幫她捋了捋鬢發,白夏覺得自己就像個跳梁小醜,生怕被他們看見,所以逃也似的從學校跑走,隻是迴去後就高燒不退,大病不起。


    當年林顏舒和單君遇是眾所周知的一對金童玉女,從高中到大學,兩人都形影不離。


    後來,單君遇跟林顏舒這對野鴛鴦就被單伯母強製性分開,隻是這些年,單君遇一直認為都是她告密才會害的他們分手。


    可笑的是,聽說當初分開時,林顏舒懷孕了,被單伯母逼著做了人流,肚子裏的那個孩子沒保住,單君遇為了這事兒恨毒了她。


    她好幾次都想說不關她的事,但是一對上單君遇那毫不遮掩的厭惡和憎恨,她就喪失了勇氣。


    原以為這五年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緩和了,沒想到林顏舒一迴來,她就被打迴了原型。


    哪怕她努力的去模仿林顏舒的一舉一動,將自己活成她的模樣,都代替不了林顏舒在單君遇心底的位置。


    就跟林顏舒說的一樣,贗品就是贗品,永遠都上不了台麵。


    眼睫潤濕,睫毛顫了顫。


    白夏睜開了眼睛,淚眼迷蒙的看著天花板。


    “你醒了。”


    聽到不合時宜的男人聲音,白夏一怔,艱難的側過頭去看。


    那坐在窗戶邊的男人周身沐浴在微陽中,清逸俊朗的輪廓被勾勒的愈發清晰明朗。


    “不好意思,昨晚上,我的司機撞到了你。”


    不拖不黏,聲線低沉醇厚,看到他走過來,白夏這才看清楚了他的臉。


    劍眉星眸,鼻梁高挺,唇不點而朱,眉不染而濃。


    眸色沉鬱而清冷,如青竹般挺峭秀逸。


    “我問過醫生,也給你做過全麵檢查,沒什麽大事,你隨時可以出院。”


    白夏眨了眨眼,爬著坐起來,“哦,謝謝。”


    “boss。”病房門忽然被人從外打開,那人直直看向床邊的男人,“會議快開始了,您看…”


    他看了眼白夏,問道,“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白夏搖頭,不願多說。


    看她這樣,男人沒多說其他,隻將名片留給了她。


    “你如果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可以聯係我。”


    隻淡淡交代了一句,他就邁腿離開。


    來匆匆去匆匆,白夏對那個撞了她的男人的離開,眼裏沒有半分起伏。


    眸如枯井幽深而無光,素手拿起了純黑燙金邊的名片,上麵隻有三個字——陸衍北。


    陸衍北?就是那個年紀輕輕就創立了商業帝國,被譽為華人之光的商業奇才?


    他的傳聞很多,可從沒有人真正見過他。


    有人說他又醜又矮,還有人說他是因為毀容了,才不肯將自己暴露在公眾麵前。


    白夏輕嗤了一聲,人雲亦雲,沒想到陸衍北不僅富可敵國,連長相都無可挑剔。


    有些人是天之驕子,得天獨厚,得到了別人欽羨的一切。


    再看看她,事業寥寥無成,連婚姻都一塌糊塗。


    她將名片收起來,借著護士的手機打了電話去工作室。


    “白姐,你怎麽還沒來啊!”小五一聽是白夏的聲音,就咋咋咧咧的大聲說。


    白夏先是一愣,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有人來鬧事!就剛剛忽然間來了一群壯漢闖進來,又砸又罵的,指名道姓要找你,白姐,你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


    “沒有。”得罪?白夏皺眉,想了片刻後,腦內隻浮出了一個名字,單君遇!


    “小五,你先帶著人躲好,他們要砸就讓他們砸,等我迴來再說。”


    小五的聲音聽上去就快哭了,“那白姐,要報警嗎?”


    報警有用的話,單君遇就不會這麽猖獗了,她艱難的咽了咽唾沫說,“先別報警。”


    白夏算是徹底明白了,單君遇是因為昨晚的事遷怒到了小五他們,他想為林顏舒出氣,所以毀了她付出了心血,一手建立的新銳。


    掛了電話後,她撥出了那串爛熟於心的號碼。


    嘟嘟,綿長的電話音過後,就被掛了。


    等她再撥過去,電話就打不通了。


    白夏心沉到了穀底,苦笑,單君遇是厭惡她厭惡到了電話都不想接的地步了嗎?


    她不敢耽誤,從醫院匆匆離開,穿著病服就迴了工作室。


    前台阿美看到白夏這身裝扮,驚訝道,“白姐,你怎麽穿成這樣就來了?”


    “一言難盡。”白夏問,“情況怎麽樣了?”


    “那群人跑來打砸了工作室,逼問你的下落,我們都不知道,後來小五跟他們起了衝突,我報警了,警察剛來,將小五和他們都帶走了。”阿美如實說著。


    白夏一聽說小五跟那群人起衝突打起來了,心都揪成了一團,不多晌,前台的電話響起。


    阿美接了電話後,臉色大變。


    “怎麽了?”白夏狐疑問道。


    “警察說小五尋釁滋事,要扣留他。”


    阿美哭喪著臉,“怎麽會是小五啊?小五隻是正當防衛,憑什麽拘留他?白姐,現在怎麽辦啊!”


    白夏疲累不堪,額角太陽穴凸凸跳著,“阿美,你讓我好好想想。”


    她轉身離開,步履緩慢的從工作室出來。


    腦仁疼的厲害,她蹲在了街邊。


    單君遇是想逼死她嗎?


    為了林顏舒,他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幫林顏舒出氣,為她報仇是嗎?


    她去了柏林影視城,沒見到單君遇,迴家也沒找到他,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她都不知道單君遇在哪兒。


    白夏很清楚,如果單君遇這兒不鬆口,小五就不可能平安無事的出來。


    她請跟雜誌工作室合作的私家偵探所去查,才查到了單君遇所在地。


    為了照顧林顏舒,單君遇住在醫院,貼身伺候著。


    白夏好不容易找到了醫院,她在醫院大門口,深深吸氣,鼓起勇氣找去林顏舒的病房。


    “君遇,你這樣什麽都不管就陪著我,會不會對公司有影響?”


    “沒事,對我來說,你最重要。”


    …


    男女交談的聲音,從病房內傳出,白夏站在門前,臉色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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