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玄仙長客氣了,小子姓趙,名強,不過一莽撞人,經曆江湖殘酷,所得錢老相救,跟隨身邊贍養送終。”


    山玄道長看了眼滿臉不屑的錢老頭,又轉向秦葉,語氣客氣了許多:“武道艱難,你苦練數十年才有今日實力,不應埋沒在此,不知可有意入我震天宗尋覓仙緣?”


    “小子自然願意,待我將錢老安置後便沐浴拜山。”


    “哈哈,好好好,老夫在門中靜待你到來。”


    山玄道長撫須長笑兩聲,帶著屍體快速離去。


    錢老頭聽聞秦葉有意離去,罵道:“你這忘恩負義的小子,入什麽震天宗,你以為他們看中你什麽,馬上要開戰了,你上去也是個湊數的。”


    秦葉不理會他,推著魚車就走,日思夜想的機會就在眼前,他怎會錯過,就算上戰場又如何,誰說上了戰場就一定要拚命。


    “蠢貨。”錢老頭扭頭邊走。


    “放心,我會給你養老送終的,不會扔下你不管。”


    “滾滾滾。”


    賣完了魚,一路上錢老頭反常的沒吵鬧,迴到院子裏便坐在墓碑前沉默不語。


    秦葉勤快的將水缸裝滿,做好飯菜,發現老頭依然坐在無字墓前,不由有些擔心上前問道。


    “這裏麵埋的你老相好嗎?發什麽呆呢?”


    “人生在世,如白駒過隙,我這忙忙碌碌活了一輩子,死後能埋葬在她身邊便滿足了,小子,你記住,老子死後不可悄然下葬,必要人前顯赫,風光熱鬧。”


    見他說話的語氣有些異樣,秦葉不由寬慰道:“你在說些什麽胡話,什麽死不死的,按你看張家媳婦的精神頭,再活個十來年不成問題。”


    “哈哈,你這是詛咒我早死啊。”


    老頭哈哈大笑,第一次認真的對秦葉說道:“你去中州無極山吧,哪才是適合你的地方,震天宗近期恐有巨變,老夫也要做逃難的準備了。”


    “你在胡說些什麽,中州,這裏離中州數萬公裏,去個雞毛,還有你一個糟老頭子怎麽會知道震天宗會有變化,”


    秦葉總覺得他話裏有話,皺眉道:“再說你這把老骨頭能逃哪裏去,別瞎想了,趕緊去吃飯。”


    “不吃咯,不吃咯,我要去逃難,你也抓緊離開吧。”


    見老頭顫顫巍巍站起來往門外走去,秦葉也懶得理會,就這個年紀這身子骨,能單獨走出湖溪鎮都算硬朗了,逃難能逃到哪裏去。


    嘴裏扒拉了一口飯,他含糊道:“別走遠了,餓了趕緊迴來吃飯。”


    “不迴來了,不迴來了。”


    …………


    直到月上樹俏,依舊沒見到錢老頭的身影。


    秦葉這才覺得不對勁,這老頭莫非被哪家娘們勾了魂,亦或者老年癡呆不記得迴家的路了?


    聯想到白天老頭反常的言語,秦葉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老頭不會真的離家出走了吧?


    秦葉轉遍整個湖溪鎮,詢問了很多與錢老頭有接觸的居民,包括張寡婦的家也翻了個遍,結果沒有一個人見過他。


    莫非這老頭知曉自己要離去,氣不過自尋短見去了?


    秦葉搖搖頭,一個獨自生活近百年整日跟人鬥嘴對罵的老家夥,沒有這麽脆弱。


    可一個年近百歲的老人又能去哪裏?莫非是墨玉宗的人做的?也不對啊,人是我殺的啊。


    秦葉一時間滿腹疑惑。


    往日相處他也發現了些錢老頭的不同尋常之處,比如那個石磨最少五六十斤了,連走路都顫顫巍巍的他竟然能推磨磨豆腐,平日吃飯挑三揀四的飯量也極大,最不可思議的是這麽大年齡的老人竟然還能深夜爬寡婦的窗。


    想起往日心中起的些不合理,秦葉心中升起了個大膽的猜測。


    莫非錢老頭是墨玉宗安插在震天宗山腳下的探子,潛伏了大半輩子,平日裏蹲在鎮口處不是為了看路過姑娘,而是找的一個借口借機觀察山上的震天宗?然後半夜借著張寡婦的借口將消息傳送出去,所以他會知曉震天宗會有變動,隱晦的暗示自己後就快速的離開了。


    這老東西……


    秦葉不由感歎,本想他年歲已大恐難活過今年冬季,還想以後輩身份將這有救命之恩的老頭送上最後一程,燒點紙磕個頭,免得這嘴臭的老家夥孤苦伶仃的死在家裏發臭,隻是看樣子是自己想多了。


    秦葉沒有第一時間去震天宗,距離招收外門弟子考核時間也就三四天了,他打算利用這三四天的時間再找找錢老頭。


    與其說是尋找,倒不如是挖掘錢老頭的秘密,要是早知道錢老頭也是修行界的人,他肯定無所不問,定能知曉到很多修行界的消息。


    不過這都不重要了,錢老頭既然是探子,能察覺到危險主動離開,秦葉也就能放下心來按計劃行事,至於震天宗會發生的巨變危險,再危險能有礦洞裏危險嗎?再說人生地不熟的,去往其他宗派地盤,誰能保證中途不會在發生什麽幺蛾子。


    自從在湖溪鎮發現自家弟子竟然是墨玉宗的探子後,震天宗反應很是劇烈,湖溪鎮挨家挨戶的查詢有沒有發現陌生人口,若不是山玄道長事先知會過執法弟子,秦葉這來曆不明的人定然會被帶離問話。


    三月初三龍抬頭,湖溪鎮開始熱鬧起來,很多與樸實小鎮格格不入的豪華馬車駛入,亦或者江湖氣息濃鬱的武者入住,這些人都有個共性,身邊帶著個器宇軒昂的少年,來到小鎮後表現很是文質彬彬,對待泥腿農莊人也是平等交流很是友好,生怕遇到哪位仙人的後代獲罪於仙人。


    震天宗的開派收徒很是簡單,若《青玄道功》入了門,運轉體內真氣經過探查便登記入冊算是考核通過,亦或者每人分發一顆丹藥,當眾打坐練化,若能煉化後能誕生氣感,依舊算考核通過。


    近乎千人的少年不過一天的時間便全部考核完畢,喜出望外的有,痛哭流涕的也有,通過《青玄道功》入門的不過十二人,其他近百名弟子皆通過丹藥煉化感應到了天地靈氣。


    眾人對秦葉都很驚訝和敵視,一眼就能看出他年齡已過雙十,卻沒經過任何考核便與眾多考核通過的弟子站在一起,除了說明是走後門外,實在沒有更好的解釋。


    秦葉眼觀鼻鼻觀心,恥笑也好,嫉妒也罷,不過是庸人自擾,在仙長帶領下登上震天宗踏入山門,雖然期待已久,他倒沒與身邊其他少年一樣表現的特別激動,看在山玄道長眼中也正好符合年紀輕輕經曆江湖大風大浪的人設故事。


    這些入門少年都已經登名入冊,待拜了祖師爺後便算正式入震天宗的門,而秦葉卻沒考核也沒人來詢問相關信息登名入冊。


    對於這種待遇秦葉早已有所預料,他很清楚震天宗的態度,之前與湖溪鎮上的執法人員也聊過,任何一個核心宗門弟子都是從頭培養起,就算帶技拜師也需要身世清明,三觀尚未形成時洗腦培養宗門認同感。


    他秦葉年過二十,來曆不明,久經江湖風雨心已冷,隱患太大,對於這樣一個弟子,想要入門登冊還需再觀察一些時日。


    在一名大長老帶領下,祭祖靜聽門規,大概就是些不能欺師滅祖,不能同門相殘,不能奸淫擄掠等繁瑣規定,大致概況起來就是一門正派修士的自我修養詳細版。


    待祭祖完後,秦葉靜等長老發放道袍和身份令牌,每發一人長老都會在令牌上刻上道名,這些秦葉事前都經過執法弟子有所了解過,震天宗前幾輩死的死老的老自然不用說,從宗主開始,震天宗主銀安,往下便是二代弟子“山”字輩,比如執法堂長老山玄道長,往下第三代弟子則是“廣”字輩,而現在他們則第四代弟子,是“沙”字輩,再往後入山門的便以“山”字取道號。


    沙烈、沙息、沙火……輪到秦葉時,長老可能有些詞窮,掃了眼秦葉,健碩身材在眾多少年中如堵牆壁,頓時有了注意,大筆一揮,賜字為壁。


    沙壁?


    秦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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