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恆洛開車帶喵喵到了警局,辦案的小民警很客氣,“你們有什麽想諮詢的,隨便問吧。”

    呂恆洛說,“我沒什麽,這位小姐是受害者的妹妹,有很多疑問,希望你們可以盡量迴答。”

    “沒問題,請跟我來。”

    喵喵被其中一個民警單獨帶進了房間,呂恆洛坐在外間抽煙等待。

    喵喵真沒想到,他們的態度那麽好,人還沒坐下,水就送到手邊了,“童喵喵小姐,我們上次就見過麵了,對於你哥的案子,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嫌疑犯就是楊溢,我們幾乎可以肯定,隻是還差一些有力的證據。”

    “為什麽這麽肯定是他呢?他為什麽要殺我哥?”

    “這個問題雖然還無法迴答你,不過有一點,是確鑿的證據,就算也不開口,我們也幾乎可以肯定這事跟他脫不了幹係,隻是他這樣固執,我們要多花點時間了。”

    “什麽證據?”

    “我們在受害者的車底發現了指紋,很明顯是罪犯做手腳時留下的,於是,我就想去查查楊溢的車子,結果不出我所料,他的車後也有同樣的指紋。”

    喵喵吃驚不已,警察話峰一轉,“可惜,這指紋不是楊溢的,我們問他車後帶過誰,他就是不肯開口,根本不配合我們。”

    “車後?”喵喵突然想到那一晚,在楊溢車後感覺到異常,可是當時楊溢說隻是他忘記了蓋蓋子。

    “你說的是後備廂吧?”喵喵問。

    警察點頭,“確實是後備廂,裏麵的指紋跟受害者車底的指紋一樣,可是這個人是誰,我們不得而知。”

    “楊溢一定知道……”喵喵說。

    “他當然知道,隻是不開口,我們很難辦,沒有比對對像,光有指紋也沒用,這隻能肯定那個指紋的主人就是事故製造者,楊溢跟這人什麽關係,為什麽要這樣做,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喵喵說,“讓我見見他,行嗎?”

    “你說楊溢?”

    她點頭。

    警察想了想,點頭,“也行,希望你能勸他說出實情,他昨天一晚沒睡,我看撐不了多久。”

    喵喵跟著警察來到審訊室,打開門,喵喵一眼就看到楊溢呆呆的坐在裏麵,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雙眼無神。

    “進去吧。”

    喵喵輕輕的走近,楊溢頭也沒抬,感覺有人進來,冷笑道,“我什麽也不會說,你們要是有證據就槍斃我,我不怕。”

    喵喵坐在他對麵,靜靜的注視著他。

    良久,楊溢才抬起頭來,嚇得一愣,“是你?”

    喵喵點頭,“我來看你。”

    他嘴唇顫抖,竟然有一股溫暖的感動緩緩升起,淚花瞬間湧出眼眶,一個大男人,就這樣哭了起來。

    “楊溢,我們從高中就認識了,這麽多年,你怎麽越來越像孩子了?”她拿出手帕給他。

    楊溢沒有接,隻是用袖子擦淚水,“你怎麽來了?我不值得你來看我。”

    “為什麽這麽說?雖然我們相愛又分離,但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一直是你陪著我,我心中早就把你當成親人了。”

    “我不值得,不值得……”他重複的說著這句話,脆弱的感情在她的溫柔中,更顯無力。

    “楊溢,告訴我,我哥的事跟你無關,對不對?”

    楊溢心虛,睜著通紅的雙眼瞅著她,嘴唇劇烈的顫抖,卻說不出話來。

    “告訴我呀,你怎麽不迴答?”喵喵越問越急,“難道真的是你?”

    麵對她的質問,他如何都撒不了謊,“對不起,我什麽也不想迴答,你迴去好不好?”

    “你……你……”喵喵心痛難忍,“你竟然……”

    楊溢別開臉,閉上眼。

    “不是你對不對?你在維護誰?”喵喵迴憶道,“那天晚上,我就感覺你車後有人,那個人是誰?”

    楊溢心慌難耐,怒吼道,“不要再說了,我什麽也不知道。”

    “不知道?”她冷笑,“你明明什麽都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

    她想起來,幾次都是楊溢主動約的陸沐凡,自從見過他之後,他經常明裏暗裏的向她打聽陸沐凡的一切,說什麽晚上釣魚,也是他的主意……

    突然間,喵喵好像全明白了,“你利用了我?”

    楊溢心虛,心裏痛苦,他現在就算祈求她原諒,又有什麽用?難道說自己認錯人了,所以殺錯人了?

    他隻能死抗。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楊溢,你告訴我,我哥哪裏得罪你了,你為什麽要置他於死地?”她哭著撲向他,揪住他的衣襟,用力的搖,楊溢隻是閉口沉默。

    由於喵喵太過激動,警察隻好將她拉了出來。

    呂恆洛看她哭成淚人,不解的問,“怎麽了?他承認了嗎?”

    喵喵搖頭,“他不肯說,可是看得出來,他什麽都知道……”

    “混蛋。”呂恆洛激動了,不顧警察的勸阻,衝進了審訊室,“楊溢,你這個混蛋,你到底為什麽要這麽做?陸沐凡哪裏得罪你了?”

    楊溢像個癡呆老人,任憑呂恆洛怎麽打,怎麽罵,不還手,也不還嘴,一直打得他吐血,民警才把他拉開,“夠了夠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楊溢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呂恆洛被強行拉出來,氣得直喘息,“這王八蛋,他不開口,我們就拿他沒辦法了嗎?”

    警察給他倒了水,“也不是沒有辦法,隻不過還在調查之中,如果找到那副指紋的主人,就知道兇手是誰了,隻是這就像大海撈針,我們已經派了人去他的公司,今天能拿到所有公司員工的指紋,一一對比,也許可以查出一點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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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恆洛說,“那要不是公司的人,之後再怎麽找?會不會是他請的社會上的什麽人?”

    “我們也這樣想,放他迴去的那天,他行為非常異常,半夜跑到工地上,好像在等誰,我們以為等的一定是那個罪犯,結果白等了一晚,他突然瘋了似的亂跑,我們怕他逃跑,所以又抓住他,不過在抓到他的一瞬間,他好像以為我是陸沐凡化身的鬼,嚇得一直說對不起,說他不是故意殺人之類的話。”警察失笑,“這就叫做賊心虛。可惜他後來死活不承認自己說過那樣的話,從帶迴來之後就一直呆坐著,不管我們怎麽審,怎麽問,就是不開口,像他這樣固執的犯人,我們經常遇到,隻能拿出更有力的證據,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

    呂恆洛點頭,“說得很對,隻是,如果一直查不到那副指紋的主人,那就一直這樣等著?你們在沒有充足的證據下,也無法永遠拘留下去吧?”

    “是啊,我們隻有四十八小時的拘留權,現在就是找出那副指紋的主人就可以正式起訴了。”警察說完,又坐迴到喵喵麵前,“童小姐,你和楊溢是多年的朋友,你應該多少了解他的生活圈,能不能提供什麽線索?”

    “我跟他是多年的朋友,但我們近來才聯係上,我真不太了解他的生活圈。”

    警察瞅了她一眼,突然問,“那你去過他的家沒有?”

    喵喵搖頭。

    “一次也沒去過?”

    喵喵認真的想了想,“不對,去過兩次,但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而且是因為我當時身體不好,他正好救了我,所以去他家裏休息。”

    “最近沒有去過嗎?有沒有留下你的生活用品在他家?”警察提醒道,“比如鞋子。”

    她搖頭。

    “這就怪了,我在他家的鞋架上看到了女式涼鞋,可是他說自己一個人住。”

    呂恆洛說,“單身男人家裏有女人的鞋子,至少說明有一個女人經常出入吧?”

    “對了。”警察放下水杯,“我記得前天逮捕楊溢的時候,他身邊好像有一個女人,還提著箱子,會不會跟那個女人有關?”

    喵喵說,“車子後備廂窄小,藏個女人倒是比藏個男人要容易。”

    這句話提醒了警察,“對啊,我們一直認為是個男人,也許是個女人做的。”

    “那這個女人會是誰呢?”呂恆洛問喵喵,“你知道楊溢身邊走得最近的女人是誰嗎?”

    喵喵搖頭,“他和陳吟吟分手之後就再沒有聯係了,雖然陳吟吟來找過我幾次,還警告我別再纏著楊溢什麽的,可是我並沒有從楊溢那邊聽到任何她的消息。”

    “換句話說,這個陳吟吟並不想分手?那她就有可能為了楊溢而去做那樣的事。”警察想了想,說,“看來,這個陳吟吟是我們重點排查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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