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啟牧沒有讓太醫給於念念滑胎,而是把她禁足未央宮,同時也保證於念念懷孕這事保密不會傳出去。

    當晚,顧啟牧到立政殿的時候,沈夜剛洗完澡,大宮女秋詞正用毛巾給他擦著長發。

    顧啟牧接過秋詞手中的毛巾,悄無聲息在他身後,一直沉默到頭發擦幹後,顧啟牧才開口,“沈夜,於念念懷孕了。”

    “是嗎?恭喜啊。”沈夜裝作不知,雖然顧啟牧可能已經知道他是這件事的幕後黑手。

    “你說這孩子生下來是像我多一點還是像於念念多一點?”

    沈夜:“不知道,也許像別人。”

    顧啟牧默了默,“那會像誰呢?”

    “我怎麽知道像誰,或許是她於念念背著你跟別人有染來的孩子也不一定呢?”

    顧啟牧:“有道理,不過......”

    沈夜打斷他的話:“這件事你自己心裏清楚沒必要變著法子套我的話。”

    他又頓了頓,“如果你想廢後,我隨時恭候聖旨。”

    說完,起身往床邊走去,脫掉外衣躺上去裝睡,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其實當時做這件事的時候沈夜根本就沒有慎重考慮,所以才會讓精明的顧啟牧一眼就看穿,但是當沈夜後知後覺的時候,事情已經到了無力力挽狂瀾的地步。

    床的一邊一震,顧啟牧躺在了沈夜身後,用手摟著他的腰,聲音裏帶著濃濃的暖意,“我從沒有過廢後的想法。”

    “哦。”

    這簡單的一個‘哦’字,讓顧啟牧心中悲涼,這樣的迴答是意料之中的,可為什麽心裏空落落的?

    “沈夜,你多說一個字會死嗎?”顧啟牧的聲音很平和。

    “會死。”

    沈夜也很莫名其妙,為什麽心裏就是很不爽顧啟牧剛那樣套他話。

    顧啟牧心裏泛起一抹苦澀,“你這個人真的很討厭。”

    “嗯。”

    依舊淡漠的聲音,讓顧啟牧心裏刺痛,摟著沈夜腰肢的那隻手不自覺的握緊。

    “你好好休息吧,我還有些奏折要處理。”

    起身,剛要下床,被沈夜一把抓住。

    沈夜的手指在顧啟牧的胸膛上劃著圈圈,看似撒嬌實則是在威脅他,“當初我們這筆交易不涉及彼此感情是沒錯,我能忍受你對任何人好,也能忍受你愛任何人,但若你敢對於念念有半點關心,那我就把假遺旨的事昭告天下。”

    沈夜說完抬頭看他,與他清冷中帶著厭惡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顧啟牧心下刺痛,看了沈夜許久,薄唇輕啟:“你是在威脅我?”

    沈夜剜了顧啟牧一眼:“難道你覺得我是在求你?”

    顧啟牧從鼻腔裏發出一抹譏誚的笑,然後靠近沈夜,嚇得沈夜摔倒在床上,看著顧啟牧近在咫尺的臉,心上像劇烈敲擊的鼓點。

    咚——咚——咚——

    “從明天起,我不僅每晚留宿這裏,我還要晌午晚上都來用膳。”

    說完,沈夜的額頭上就落下個好輕柔的吻。

    即使顧啟牧是在做戲,沈夜的內心也是高興的。

    他甚至在想,於念念這個人如果再稍加利用,說不定還能成為他和顧啟牧的感情催化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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