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曼底公爵悶哼一聲倒在地上,眾人大吃一驚,連忙拔出劍,衝上去圍到了公爵的身旁。卻見山丘上樹枝搖晃,隱隱似有上百名伏兵。可這些伏兵並未乘勢殺下,等眾人反應過來時,奧索爾帶人已經撤出了老遠。


    「奧索爾大人,你射中目標心髒了,這樣不是把他射死了嗎!雇主說了,射死了是拿不到剩下的錢的!」


    「我再怎麽樣也是不列顛排名第二的弓箭手。」奧索爾哼了一聲,「放心吧,和我去領剩下的傭金就好。」


    再看那公爵,那箭正插在心髒位置,鮮血溢出,公爵本人更是驚恐地睜大了雙眼。他不敢把這支箭拔出,生怕箭的倒鉤將傷口擴大。血越流越多,劇痛與死亡的恐懼包裹了公爵的全身,讓他渾身都失去了力氣。眾人匆匆地把他搬迴馬車,一部分人朝著奧索爾追去,另一部分人則護著馬車,朝著公爵的領地猛衝迴去。


    艾米想去追射箭的人,卻被艾拉攔住了。


    「對方的目標不是我們。」艾拉低聲說道,「我們現在的身份是外地來的商人,公爵倒下,我們就該往迴跑。追上去的話,身份容易暴露。」


    艾米不得不停了下來。她朝著箭射來的方向望了一眼,那山丘上已然隻剩下樹木和岩石。


    當天下午,諾曼底公爵被馬車送迴到了自己的城堡。而當艾拉等人徒步返迴時,已經是晚上了。


    城堡內陰森森的,隱隱傳來幾聲啜泣。一堆人守在在公爵臥室的門口,公爵的兒子焦急地在原地來迴打轉,而公爵夫人的衣袖已經被淚水打濕了。


    「公爵怎麽樣了?」艾拉小聲詢問一個廷臣。


    「已經昏迷了。現在正在由宮廷醫生施救。」


    於是艾拉將公爵的兒子朝外扯了出來。


    「公爵他有什麽仇家嗎?」艾拉問道,「今天這襲擊是有備而來。對方提前布置亂石堆,顯然對我們的行動了如指掌,廷臣之內,恐怕就有仇家買通的女幹細。」


    巨大的變故已經讓公爵的兒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麵對艾拉的提問,他隻是茫然地搖著頭:「我不知道。我什麽都想不出。」


    說話間,臥室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公爵的兒子連忙跑了迴去,卻看到一個年邁的醫生從裏麵走了出來,並小心翼翼地帶上了臥室的門。


    「這支箭應該是沒有直接刺中心髒,所以公爵挺到了現在。」他說道,「但很不幸,箭的位置離心髒非常接近。我目前隻能剪斷露在外麵的箭杆,箭頭現依舊埋在肉裏,無法取出。這非常危險,公爵他隨便咳個幾聲,箭頭就可能在帶動下割傷周圍的重要血管。」


    「醫生,請一定要救救我丈夫!」


    公爵的妻子眼淚汪汪地撲了上去。但老醫生卻無可奈地搖了搖頭:「那是心髒,強行剜開取箭頭,稍有不慎就會傷到重要的血管。就算成功取了出來,我也沒法在這個位置進行消炎工作,傷口極其容易感染。我是已經無能為力了。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刷」地一聲,公爵的兒子憤怒地拔出了佩劍,架到了老醫生的脖子上:「你救還是不救?」


    老醫生渾身哆嗦了一下,跪倒在了地上。


    「我年紀大了,眼睛花了。」他哀求道,「你要把你父親的生死交給我這樣一個老人家嗎?」


    「廢物!」


    公爵的兒子氣憤地將劍往地上摔去。


    「上一次厭食症治不好,這一次外傷也治不好!你這樣還算是宮廷醫生?給我滾!」


    老醫生跑走了,公爵的妻子卻雙腿一軟,坐到地上捂著臉大聲哭了起來:「前不久剛得了怪病,現在又變成這樣……天啊,我們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嗎?就非得要他的命不可嗎?」


    「心髒的手術嗎?」


    艾拉有意無意地瞥了眼站在艾米身後的那個叫西瓦頓的阿茲特蘭祭司兼巫醫,若有所思。


    有個衛兵從外麵跑了進來。


    「報告!外麵有個人說想見公爵!」


    「沒看我們這邊忙著嗎?」公爵的兒子瞪了那個衛兵一眼,「不見!誰來都不見!」


    「那個人說,他有辦法救公爵一命!」


    公爵的兒子愣了一下,示意衛兵將人放進來。


    來人用帶帽子的黑色鬥篷遮住了臉,竟是那天被公爵趕走的那名客人。


    「聽說公爵受傷了。」那人開口,頗為嘲諷地問到,「他還活著嗎?」


    「是你?」公爵的兒子憤怒地朝前踏了一步,喝到:「你現在還來幹什麽!我父親說過了,不會再見你的!」


    「果然還活著。那就好辦了。」那人一笑,「你忘了嗎,我這邊可是有那個"藥劑"。喝下它,你們可以盡情地做任何手術,而不用怕公爵他死去。怎麽,不想要嗎?」


    「可以盡情做任何手術,不怕死去的藥劑?」


    艾拉一下子就想到了海斯泰因提及的那擁有超強恢複能力的魔藥。她給一旁的艾米使了一個眼色,艾米點了點頭,就從房間裏退了出去。


    而公爵的兒子已經憤怒地把劍識了起來,指向了那名男子:


    「你怎麽對父親的情況了解的那麽清楚?是你找人襲擊的父親,是不是!」


    「哦?」那人淡淡地迴答道,「你有什麽證據嗎?」


    公爵的兒子直接把劍架到了那人的脖子上,瞪視著他:「你以為沒有證據,我就不敢殺你了嗎?」


    「你當然不敢。殺了我,你就找不到那瓶藥劑了。」


    「把他關起來!嚴刑拷問!」


    「恐怕不行,如果我沒有按時迴去,我的夥伴會毀掉那瓶唯一的藥劑的。而且——」


    那人笑著把一串掛飾從衣服裏掏了出來,在眾人麵前一亮。


    「我帶著這個,你確定要嚴刑拷問我?」


    公爵的兒子無可奈何地將劍收了迴來。


    「你要我們怎麽做?」他問到。


    「很簡單,寫一封信,讓那群盜賊劫掠來往的貨船,就行了。」


    「盜賊?是說前厄鎮男爵支持的那一夥海盜嗎?」


    那人搖了搖頭:「別在我麵前說這些。那群盜賊究竟是誰支持的,你、我、我背後的那些大人,全都清清楚楚。」


    「他們已經被海盜王國的海盜王剿滅了。」


    「我知道,但這不妨礙你再補寫個一封吧?」那人慢條斯理地說道,「放心,這封信我們會妥善保管,隻要諾曼底能支持我們,就不會有被世人看到的那一天。」


    「你想用這份信當威脅我們的把柄?」公爵的兒子瞪著他,「你以為我會乖乖去寫嗎?」


    「那麽,」那人大笑起來,「你可以現在開始就為你的父親籌辦喪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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