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警察,哦不,更準確點說應該是一個臥底。我當臥底警察至今已經有六年了,不過我今年才24歲,是的,你沒聽錯,我十九歲就當了警察。


    2008年高考,我以全n市第七的成績,考入了西南xx警校,在當時西南xx警校那屆入學新生裏,我的入學成績排名第一,那年我十九歲。


    我想你應該會覺得奇怪,怎麽大學才剛入學,就可以當警察嗎?其實對於這事,我也沒想明白,因為按照正常體製內的規定的話,十九歲確實當不了警察。


    這事兒,確實有點不太合理,可甭管合理不合理,反正我確實十九歲就成了一個警察!


    在西南xx警校,我並沒有像正常的學生一樣,上滿四年大學然後拿到大學畢業證。大學我甚至都不可以用‘上’這個字,因為我剛進學校還不到半小時,就被我的教官外號‘瘋人’的家夥,帶到了西部c市某軍區,進行了為期六個月全封閉的特訓。


    特訓的內容有格鬥、槍械、體能以及簡單的跟蹤化妝易容等,在那六個月裏,每天的時間都被特訓課程排的滿滿的,除了生病外幾乎每天隻能休息四五個小時,而且這四五個小時還包括吃飯、拉屎、睡覺。


    那六個月魔鬼般的地獄特訓,就是如今再想起來,都能讓我炸起一身汗毛,現在想想我都感到不可思議,當時的自己是怎麽撐過來的。


    在西部c市軍區,我以當時特訓班三十九人,全班第二名的成績畢業,得到當時第一名的是一個來自g市,名叫沈君陌的家夥,他的9科總成績隻比我高出2分。


    沈君陌在畢業若幹年後,也成為了和我有過命交情的朋友之一。


    在軍區的六個月特訓結束後,我就成了一名光榮的人民警察。說實話剛開始心裏是挺興奮的,因為穿軍裝和警服是我從小到現在都沒有變過的夢想!


    當然,說那些什麽懲惡揚善除暴安良的話,可能有點太虛。我想穿軍裝警服,當軍人或是警察的想法其實很簡單,就是覺得男孩子穿軍裝和警服,看著比較帥氣!


    隻是可惜,事與願違,我雖然當上了警察,可時至今日卻從來沒有穿過一次警服,就連當年在軍區特訓的時候,也沒穿過軍裝,唯一穿過的就是現在小商品店裏隨處可見的迷彩服。


    離開c市軍區,我就被遣送迴了老家n市,成了一個臥底。


    當時腦子裏是懵圈的,心裏也很不樂意,可沒辦法想再迴學校去讀書,這條路已經被瘋子教官堵死了,再加上瘋子給我開的條件也確實挺誘人,我也就妥協了。


    我的老家n市,在華夏沿海屬於一線城市,瘋子教官給我的任務,是讓我潛入n市的鴻運集團,因為瘋子說上級懷疑,鴻運集團可能存在走私販毒的重大違法犯罪活動!


    而我要講的故事,也就從這裏開始了。


    鴻運集團是n市轄下x縣的龍頭企業之一,表麵上從事的是國際汽車零配件代加工生意。想要直接打入鴻運集團內部,可行性是微乎其微的,所以隻能另辟蹊徑。在對鴻運集團做了一番調查後,我的目光很快就盯上鴻運集團的二公子餘承韻。


    餘承韻,是鴻運集團董事長餘長青的小兒子,這家夥人長得人模狗樣的,可骨子裏卻是一個壞到腳底流膿的人渣,在n市欺男霸女男盜女娼的事情沒少幹,甚至手上還有幾條人命。


    隻是一直沒有證據,再加上他老爹是n市的明星企業家,又是n市的政協代表,所以當地警方一直拿他沒辦法而已!


    怎麽和餘承韻交集接觸,辦法有點老套,就跟影視劇裏演的差不多,瘋子教官計劃給他做局,然後讓我救他一命,以此跟他交上朋友。


    怎麽做局呢?我先是在n市奧康廣場的a8酒吧裏,當了兩個月的酒吧服務生,然後在餘承韻一次到a8來玩的時候,由瘋子帶著特訓隊的隊員們,假裝喝醉酒和餘承韻包廂裏的人發生衝突。


    最後由我出麵,仗義拔刀相助,救餘承韻一夥人。然而,事情卻並沒有我們計劃的這麽順利,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對,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我還清楚的記得,那是2000年12月24號,因為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


    餘承韻一夥是晚上9點左右來的a8酒吧,當時他們一群公子哥訂的是三樓888包廂,當天我正好在三樓站班。在10點來鍾,我感覺時機成熟後,就偷偷溜進廁所給瘋子教官發了個短信,“可以行動。”


    瘋子教官給我迴了個“ok”,我刪掉短信在廁所裏抽了根煙後,就又重新迴到了我的崗位。因為一切都是計劃好的,所以我並不怎麽緊張,隻是一分一秒的等著時間過去,有點煩悶無聊。


    大概在過去了一刻鍾左右的時間後,樓梯口蹬蹬蹬跑上來了八九個手持棍棒砍刀的人,然而讓我有點發愣的是,這八九個人卻並不是瘋子教官他們,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這群人就氣勢洶洶踹門衝進了888包廂裏。


    遠遠的,我站在走廊的另一頭,都能聽到888包廂裏的喝罵聲、打砸聲,還有一些女人的哭喊救命聲。說實話,當時我並沒多想,而是覺得可能是瘋子教官安排的‘臨時演員’換人了。


    因為我看過餘承韻他們一夥人的檔案資料,所以心裏很明白他們都是一群人渣,也就想讓他們被人多揍一會。


    我當時想的是,等裏麵的人打個七八分鍾後再進去,可當包廂裏一個滿身是血的四眼仔,滿臉驚恐的從裏麵衝出來後,我立時反應過來事情好像有點不對勁了。


    四眼仔身上的西裝,都被人砍成了條狀,裏麵那件白色襯衫整個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在走廊上看到我後,他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向我跑了過來,手扶著牆壁腳步是蹌琅的,一邊跑嘴裏一邊還喊著救命。


    他身上至少被人砍了十幾二十刀,這是我依據他身上衣服的破碎程度判斷的,除了身上外他右臉上也被人橫砍了一刀,臉上的肉翻卷著,看著格外的恐怖血腥,從包廂門口到我這大概有十三四米,四眼仔跑到我跟前後就向地上栽倒了下去。


    如果沒死的話,我想他應該是流血過多失去意識了,在我抱起他的時候,包廂裏一個二十出頭手拿砍刀臉上帶著墨鏡的男子,也從裏麵追了出來,看到我抱著四眼仔後,那人也揚刀向我衝了過來,看他那模樣,我敢肯定他是打算連我也砍了。


    也是在這一刻,我心裏才百分百肯定,對方絕不是瘋子教官的人了!


    從小到大我的學習成績都很優秀,不過我卻不是一個好學生,在學校裏打架鬥毆對我來說,就跟家常便飯一樣。因為經常這麽打來打去,所以我的身體素質非常的好,我想或許這也是瘋子教官會挑中我的原因之一吧!


    然而打架歸打架,真正和社會上的混子亡命徒動刀拚殺,我還從來沒有過。有句話說的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看著對方手裏握著沾滿鮮血的砍刀向我衝來,我內心也衝滿了恐懼!


    然而越到這種時候,也越考驗一個人的心理素質,十來米的距離眨眼即至,不反抗就隻有死路一條了,來不及多想我丟下手上的四眼仔,扭身抱起身旁走廊上的一盆盆栽,用力向迎麵衝來的那人砸了過去。


    花盆被那人側身躲了開去,不過他的眼睛似乎有被花盆裏飛出來的泥給濺到,他停頓了一下甩了甩頭,然而也隻是很短暫的一個停頓後,就複又再次向我逼了上來。


    說實話,在這個時候如果能逃跑的話,我恐怕早就奪路而逃了,可要死不死的是,我站的位置是走廊的盡頭,身後沒路,若要想正麵衝出去的話,不用多對方隻要給我來上一刀,就算命大僥幸不死也夠我受的了。


    那人摘掉眼鏡用手指搓了搓眼睛,甩了甩手上的刀,一臉獰笑的一步一步向我逼過來,我一步一步的後退,直到背部抵到了牆壁無路可退才停下來,我看著他大聲說道:“大哥,我和他不是一夥的,我隻是這酒吧的服務生……”


    那人就像貓戲老鼠一樣盯著我,聳肩笑了笑對我說道:“那又怎麽樣?想要我放過你?你覺得有可能嗎?嗬嗬嗬,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黴吧,誰叫你看到我的臉了!”


    聽了他的話,我知道這混蛋是真的不打算放過我了,是準備要殺人滅口了,既然沒有商量的餘地,那麽我心裏也被激起了血性,朝他罵道:“哪姆個片芯(備注:罵人的話,類似尼瑪個逼)……”


    罵他的同時,我握拳的右手快速狠狠一拳,打在了我身體左側的消防玻璃上,因為消防櫃裏有一把斧頭,隻有拿到那把斧頭我才有可能和他有一拚之力。


    消防玻璃在我一拳之力下應聲而碎,也割破了我的手臂,鮮血很快從手臂上的衣服裏滲透了出來。不過在這一刻,我卻忘記了疼痛,在手指摸到櫃子裏的消防斧頭後,用力一扯把斧頭從櫃子裏拉了出來。


    他和我的距離隻有兩三米,在我拿斧頭的時候,他完全可以毫不停頓的直接將刀砍向我,隻是讓人意外的是他卻沒有這麽做,在我雙手緊握斧頭橫立在那麵前的時候,他的臉上反而露出了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張嘴道:“小家夥,有點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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