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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靈力嚴重受損,銀月無法布置傳訊法陣通知曉靜和藍藍前來會麵,而且她的行動還有些不便,所以她決定暫時在這裏停留幾天。


    隨著銀月和盧瑋兩人的交談,兩人的關係逐漸熟絡起來。


    銀月了解到,原來盧瑋家在華夏北方某大城市,是一個自願來西部支教的名牌大學生。


    盧瑋的父親曾經是軍人,母親也是軍隊的衛生員。在戰亂的年代,他們曾經在蜀州這片土地為了自己理想,共同生活、並肩戰鬥。有一次,在他們受到組織內部的叛徒出賣的時候,他們逃到深山裏,受到當地老百姓舍生忘死的保護,最終才得以幸免於難。


    戰爭結束後,年邁的父母親念念不忘當年的鄉親們。但因為身體原因無法長途跋涉,所以也隻能寄些錢物,資助一些貧困兒童,聊表心意。


    盧瑋從小就在鐵與血的故事中長大。在父親的熏陶下,蜀州竟也成了他魂牽夢繞的地方。於是,在畢業後,盧瑋主動要求到蜀州來,到蜀州這塊最偏僻的地方來支教三年。


    他想,父親當年從這塊貧瘠卻又富饒的地方得到了太多太多,自己為人子,也應該要做些什麽。


    在大城市出生的他,是意氣風發地背著行李來的。但一路顛簸,舉目所望,當地落後的經濟讓人痛心。卻也讓他暗自下了決心,一定要堅持下去。


    他一個嬌生慣養的城裏人,孤身一人在異地生活,難度可想而知。


    最初,他寄居在山間的學校,不過那所謂的學校是牛棚改建,年久失修過於簡陋。房子四麵透風,一到下雨天連一處完好的立足之地都沒有。無論是生活還是學習,都極為不便。


    幸而不久,村裏有一戶王姓人家的兒子在外麵經商發達了,把家人都要遷走。於是,在村長的安排下,他原來的三間土坯房就暫時成了學校和盧瑋的居室。等盧瑋支教結束,自願離村後,房子的使用權再收迴歸村裏。


    臨走時,那個滿臉滄桑的中年大漢握著盧瑋的手,深情地說:“小兄弟,你的書教的好啊,我的娃兒都舍不得離開你。這裏窮,其實,老哥心裏期望你留在這裏,可是,又不希望你——唉!老哥就這麽一句話吧,我的房子就是你的房子,你想住多久就多久,直到你想離開的那一天……”


    當他得知盧瑋在這裏待了整整兩年,從沒有提過離開,憨實率真的他打心眼裏喜歡佩服盧瑋——或許,也隻有在外麵經曆過燈紅酒綠的人,才明白堅守住自己內心是何等的不容易。


    此處山環水繞,但大山多石頭,因此,為了安全起見,村民房子建的比較散。


    不過村裏人的相互來往,遠比城裏人密切的多。他們在得知銀月的到來後,都前來問候。


    村裏人表現的極為熱情,有的還特意送來了核桃和自家製作的榨菜以及糖油果子等,要知道,這些東西在這個並不富裕的小村子裏,已經算是頗為難得的美食了。


    也有一個婦人從自家地裏摘來了兩顆新鮮的大白菜。這讓盧瑋極為不好意思,因為他想起自己種的蔬菜,的確是拿不出手。


    當然,也有一些村裏人,是農忙的時候過來看的。不過,他們看到這些情景後,竟有些懊惱——


    於是,第二天前來上課的孩子們,來的時候,有的孩子手裏除了拿著書,還提了豆腐乳、花生、陳年糟蛋等。


    孩子們一般要走很遠的路,他們往往不是一起來的。以至於盧瑋後來不得不暫時停下手裏的課程,先及時把東西收好——避免他們這些小鬼頭一邊背書,眼睛一邊滴溜溜地往地上的食物瞟,口水流濕了書頁都不知道。


    這裏說是一所學校,但整個學校的校長加老師,也就盧瑋一人而已。學生也就十六個,都是三到十歲左右的孩子。因為,孩子長大到十歲以上,村裏的家長大多可以放心,他們自己可以去二十幾裏開外的鎮中心學校去讀書了。


    如果下雨,十幾個孩子分別擠到兩間房間裏學習。一邊是六歲以下的小班,一邊是六歲以上的大班。盧瑋就在兩間房裏來迴走動。這邊房間教學時,那邊就自習練習,這邊房間自習練習時,那邊自然就是他上課了。


    如果天氣好,那就熱鬧了——屋前的坪地就是一個大的露天教室。十幾來個娃兒一窩蜂地把房間裏的桌子板凳或搬或抬,轉移到房前的小土坪上,其過程自然是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銀月閑著沒事,有時就站在坪前旁邊看他教書。特別看他是教小班,別有一番情趣。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這是語文課,是小朋友們最喜歡上的課。


    一排排的小腦袋搖來搖去,髒兮兮的手指下意識的有節奏地拍著桌子,稚嫩的童音參差不齊,惹得觀看的銀月忍俊不禁。


    當然,小朋友們也學習數學。


    為了能夠貼近生活,提高他們的學習興趣,盧瑋在教學上可謂煞費苦心。


    “請問:一隻青蛙掉進了一口井裏,井底離井口高8米,青蛙每天爬上來3米落下去2米,請問多久才爬出來?”


    2天半!3天!我說是4天!……


    小朋友們麵對著盧瑋,紛紛舉手,但口裏卻沒消停,嘰嘰喳喳的,如同麻雀一般。


    “老師,我看到了,田那邊有隻小青蛙喔!”


    言語間,一個上課東張西望、眼神犀利的男孩子跑了出去。結果,迴來的時候,他手裏還真的提了一隻伸腿蹦躂的青蛙。


    於是,無數雙眼睛瞬間聚焦到地上的青蛙。坪中焦急的聲音一個比一個高——


    跳……跳……快跳……跳啊……


    老師,它跳不了這麽遠哦!題目是不是有問題?


    孩子們無法從青蛙身上找到答案,有好學的孩子一臉真誠地問盧瑋。


    看著銀月在旁邊捧腹而笑,盧瑋一時無語,隻能苦笑不已。


    這樣鮮活有趣的喜劇,經常會在教室內外上演。


    當然,村裏人如果在農閑時分,有的也過來站在旁邊觀看。


    這個時候,孩子一個坐的比一個直,手舉得一個比一個高,迴答問題聲音一個比一個洪亮。


    這天,活動課上,盧瑋教他們一首經典的兒歌。


    他帶著孩子們在坪中手舞足蹈,又唱又跳——


    門前大橋下,遊個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嘎嘎嘎嘎,真呀真多呀……


    或許,覺得盧瑋的舞姿過於曼妙,不忍目睹。


    村東頭的何嬸對身旁的銀月說,“小月姑娘,你也去一起跳吧?”


    何嬸嗓音比較大,她這一說,結果就有小朋友聽到了。一個紮著馬尾的小女孩馬上前來邀請銀月,“小月阿姨,你和我們一起跳吧?”


    “這——”她猶豫不決,跳舞可不是她的強項。


    但隨後,更多的小朋友加入過來拉她了……


    最後,所有的人都停下來——


    “小朋友們,我們一起用掌聲請小月阿姨為我們跳支舞,好不好?”


    盧瑋的聲音在坪中迴蕩。瞬間,眾多的小手掌拍了起來。同時,村裏還有幾個熟悉的麵孔也過來了。


    盛情難卻,銀月沒好氣地瞟了盧瑋一眼,隻好答應。


    她對盧瑋說,“你來吹一首曲子伴奏。”


    盧瑋點點頭,接著從教室裏拿出了口琴。這是他從城裏帶來的,是一把可以吹二十四音符的複音口琴。


    “阿姨跳的不好,大家別介意哦!”銀月心裏暗暗打鼓,站在坪中說道,“獻醜了!”


    ……


    盧瑋的琴藝是他父親教的,他吹的是經典老電影《魂斷藍橋》中的主題曲《友誼天長地久》。這首曲子,他早已吹了千百遍,爛熟於心了。


    在眾人的期待中,琴聲悠揚而起,銀月也隨著琴聲的節奏翩翩起舞。


    盧瑋熟練地控製著手中的口琴,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舞動的女子……


    她身輕如燕,雙臂柔若無骨,舉手投足間如風拂楊柳般婀娜多姿。在清冷的樂聲中,她纖足細點,蓮步輕移,輕靈的舞姿如花間飛舞的蝴蝶,又如深山的明月,美麗得不可方物。


    漸漸的,他忘記了心跳,忘記了唿吸……場中倩影流動,衣袂翻飛,迴眸處,眼波流轉間似有無限的風情,讓人迷醉了眼,也迷醉了心……


    這哪裏是凡間女子,這是步步生蓮的淩波仙子,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空穀幽蘭,是從夢境中走來的飛天女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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