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藍和曉靜一臉震驚地看著銀月使用天狐靈印。


    她這哪裏是探查,她這明顯是封印——是對於不穩定的識海區域重新封印。


    隻是,這種疊羅漢式的方法能解決根本問題麽?


    當初,盧瑋臨死之時,銀月強行用天狐靈印封印他的精神之海,想要留住他的生命。但遺憾的是,這樣做徒勞無功。


    盧瑋的靈魂帶著精神印記重新投胎轉世為向前。但不知何故,冥界並未一勞永逸地抹去他的精神印記,反而隻是在上麵再加了一道封印,試圖以此在歲月的流逝中逐漸消磨掉殘留的靈印和前世意識。


    如今,向前識海中可謂形勢堪危,銀月本應就此解開冥界的封印,但她卻又再加了一道靈印。


    重新加印看似暫時能穩定一些,但要根除隱患,隻能是破解掉傳說中冥界孟婆的封印!


    沒想到銀月再度加印,這不是飲鴆止渴,又能是什麽?


    大姐到底想要做什麽?


    藍藍想到這裏,臉色也不禁有些凝重起來。


    小半個時辰後,向前頭部散發出的那些微弱的光芒也逐漸斂去了。


    又過了幾分鍾,向前眉心處一道金色的人影閃出,徑直投入到銀月的頭顱裏去了。


    顯然,那是銀月的元神重新迴歸了軀體。


    藍藍暗自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擔心銀月一下午都在這間小小的辦公室裏施法了。


    隨著元神的入體,銀月其後緩緩張開了雙眼。


    她的臉色明顯有一些蒼白。


    雖然她已經晉入到煉虛期,精神浩瀚如淵。但由於元神長時間脫離肉身,而且單純以元神體來施展秘法,消耗還是非常巨大的。


    在藍藍和曉靜關切的注視下,銀月一言不發,盤膝閉目坐在地上恢複精神力。


    唿!


    過了好一會兒,銀月臉龐終於浮現出一抹紅潤。接著,她睜開眼,張口輕吐出一口濁氣,然後才站起身來。


    “大姐,你沒事吧?”


    藍藍開口問道。


    “還好!隻是感覺有些疲倦!”銀月苦笑道,“第一次以元神之體施展靈印,確實是有些吃力了。”


    “哎!沒辦法啊!有的人就是喜歡作!不是有句話說的好:nozuonodie!”


    呃!


    銀月聞言,不禁一頭黑線。


    “曉靜,你怎麽跟大姐說話的呢?沒大沒小!”藍藍一怔,沒好氣地開口責備道。


    這話看似玩笑,但明顯不合時宜。


    因此,藍藍說話時語氣陡然提高了八度,無形中帶了一絲威嚴。


    曉靜猛然被藍藍這麽一頓訓斥,麵皮一緊,也不敢反詰。


    “大姐,對不起,我……”曉靜想了想,轉身低頭對銀月說


    “大姐,你也別在意,小妹她呀,胡思亂想,關心則亂!”藍藍在一旁接口道。


    “沒事!”銀月兩手扶著曉靜的肩膀,道,“曉靜,我們是姊妹,你不用這樣!其實,我知道你們也都是為我好!”


    銀月的心裏自然是透亮的。自從在精靈族經曆過那件事後,曉靜雖然嘴上沒說,但心底裏對她與向前的交往還是有些反感的。


    “曉靜,雖然大姐不計較,但二姐還是要說你,下次說話還是要注意些!”


    “嗯,我知道了!”


    藍藍點點頭,接著問銀月:“大姐,你剛才為何還要再加一道靈印?直接破解不是更好!”


    “我就知道你們會問!”


    銀月搖搖頭,苦笑道:“之所以臨時決定再次加道靈印,是因為接下來,我打算要告訴他耿婷的事!當然,雖然他以後可能也會知道,但長痛不如短痛,我想近期一並解決了。隻不過,你也知道,以他目前的這種身體情況,他很可能接受不了,受到刺激後精神之海甚至可能會直接崩潰!”


    藍藍看了一眼旁邊默然無語的曉靜,接口問道:“大姐,你說的這件事就是耿婷出軌的事吧?”


    “不錯!正是此事!”銀月道。


    之前曉靜已經提過此事,如今銀月證實,藍藍自然也沒那麽意外了。


    “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任何一個男人身上,估計都很難平靜!”


    藍藍點點頭,接著向銀月詢問經過。於是,銀月不厭其煩地向她講了自己無意中所聽到的內容。


    “龍哥?龍哥?”藍藍口中喃喃道。


    她忽然想起不久前她曾在一個混混的腦海裏讀取了些許記憶,裏麵恰巧就有龍哥。


    於是,藍藍冷笑道,“如此說來,我之前遇到的事,竟然和她有關了!”


    “哦,什麽事情?”曉靜好奇地問道。


    “十幾天前,我在秦淮河畔被人襲擊!”藍藍緩緩地道。


    “耿婷竟有這麽大膽子?”銀月眼中寒芒一閃,沉聲道,“她喊的什麽人?你有什麽事沒?”


    “嗬嗬!我能有什麽事!”藍藍忽然笑起來,道,“她暗地裏叫來的隻不過是一群混混而已!我起初還以為他們是不長眼,心血來潮撞到我的槍口上,沒想到竟然是有意而為!”


    “耿婷這個女人,可真夠狠毒的!”曉靜感歎道。


    藍藍之前提過她和耿婷開撕的事情,曉靜心底裏還隻道是誤會。如今看來,耿婷心胸狹隘的程度倒是超乎想象。


    她看了一眼還在沉睡中的向前,竟莫名地開始有些同情他了。


    “那些混混想必很慘吧!”


    銀月看著藍藍,頗有玩味地笑道。


    普通的凡人惹上了藍藍,以藍藍的火爆脾氣,也絕對是討不到任何好處的。


    “藍藍姐出手,估計他們至少也得缺胳膊少腿吧!”曉靜也笑道。


    “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呢!我這次下手很有分寸的!”藍藍搖搖頭,微笑道,“隻不過七八天下不了床,那是肯定的!”


    “算你狠!”


    “哈哈!”


    辦公室裏頓時充滿了歡快的笑聲。


    ……


    在金陵西南郊外,有一個占地約十多畝的空曠的場地。在場地的前側建有三排平房,而在場地之中,則是修建著一些障礙物,白天的時候,會由一些排著列隊穿著迷彩服的人在這裏訓練。


    住在這個場地周圍鄉鎮裏的人,都以為這是處警察或者軍人的訓練場,其實不然,這地方隻不過是金陵一家安保公司的訓練場地。


    前些年,由於民企諸如銀行等單位需要大量的安保人員,因此許多安保公司應運而生。大部分的安保公司自然很正規,例如招收的都是退伍軍人。但畢竟市場需求太大,再加上國家對治安的管理日趨嚴厲,一些街頭混混難以為繼,其中不乏有商業頭腦的於是改換門庭,搖身一變成了安保公司的人。


    在這家安保公司的一間宿舍裏,此刻正燈火通明。


    一個四十來歲、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正要從床上坐起來。


    “章哥,小心點!”


    中年人身旁的一個年輕人見狀,連忙伸手去扶。


    “不用!二黑,我沒事了!”章哥擺擺手道。


    他緩緩地坐起,然後下床來。


    不料他剛走了兩步,口中不禁“哎呦”一聲,雙手撫住小腹。


    那個綽號叫二黑的年輕人見狀嚇了一跳,趕緊扶著他又迴到了床上。


    “章哥,你還是躺下再休息會吧!”二黑道。


    躺在床上,章哥感覺腹中的隱痛才慢慢散去。


    “馬勒戈壁!真他娘的邪門了!”章哥一臉悲憤,不禁脫口道,“老子躺了快半個月了,竟然還沒有痊愈!”


    “沒事,章哥你負責的區域有劉哥幫忙管著呢!你安心養傷就好!”二黑安慰道。


    “養個屁傷!醫生隻說腸胃有問題,要調理!其實擺明了是那個娘們下的毒手……”章哥悻悻罵道,“再讓老子碰到她,先奸後殺!”


    二黑聞言,似乎想笑,但還是忍住了。


    這章哥是安保公司的小頭目,也可以說是他的上司。小弟敢嘲笑老大,除非是不想混了!


    “臭婆娘!看老子好了後怎麽收拾你!”


    章哥躺在床上不停地絮絮叨叨罵罵咧咧。


    這些話二黑的耳朵聽得起繭了,於是自覺屏蔽了聽力。


    唉!章哥你如果有這能力,也不至於被一拳傷成這樣!


    那晚,章哥也喊了二黑,不過二黑家裏恰巧有事沒有去成。除了章哥,還有另外四個兄弟跟去了!


    結果,章哥一病不起躺到現在,另外四個兄弟過了五六天精神才迴複正常。


    二黑想想都有些後怕。


    事前,章哥曾宣揚說,龍哥出錢讓他隨手教訓一個女人,這任務實在沒啥意思,帶他們一起去找找樂子!


    從手機傳來的照片上看,那個女人長得的確很漂亮。據說,她經常穿著運動裝在秦淮河畔夜跑。


    於是,章哥五個人蹲在路旁,一邊抽煙閑聊,一邊等她到來。


    “你們看我表演!”


    待她快經過時,章哥一扔煙蒂就竄了出去。


    “哎呦!美女,你走路怎麽這麽不小心!老子身體都被你撞散架了!”


    “哦,對不起!”美女似乎不想和他們糾纏。


    “對不起能值幾個錢?”章哥道。


    “那你想怎麽著?”美女語氣驟然轉冷。


    章哥絲毫不以為意,把手指捏的“哢哢”作響,嘻笑道,“要麽讓老子幫你活動下筋骨,要麽你今晚陪兄弟幾個玩玩?咱們的事就一筆勾銷,怎麽樣?”


    “依我看,咱們還是活動下筋骨算了!”美女笑道,“我出來就是為了活動的!”


    “嗬嗬,這活動多沒意思,還是換個活動吧!”章哥笑道,“再說了,你這美人胚子,我怎麽忍心下手……”


    他說著,伸手就去撫摸前麵美女的臉龐。


    但很快的,他一聲慘叫,身體像個蝦米一樣彎了下去。


    旁邊四個看戲的人麵色一沉,起身就要向前。


    美女嗤笑一聲,迎麵就是一個旋風踢!


    她的動作瀟灑自如,卻沒有踢到任何人!


    實際上,她也隻是做了一個動作,但所有人不禁佇立當場!


    冷風撲麵,一股森寒之意乍起,四人竟感覺全身血液就如同凍僵一般。


    “滾!再讓我看到你們,別怪我下手無情!”她冷冷地道。


    四個人不禁打了個寒顫,連一絲打鬥的心都泯滅了。他們下意識地扶起殺豬般嚎叫的章哥走了。


    藍藍沒有說錯,她出手的確有意控製了力道,而且控製的非常好,否則章哥早就屍骨無存。


    在拳頭上,她附加了一絲靈力,這靈力通過腹部強行注入章哥的體內,四處遊走並破壞了他身體的部分經絡,讓醫生也束手無策。


    藍藍原以為他身材魁梧,休息幾天就可以了。不過她哪裏知道,章哥長期沉溺酒色,身體早就虧空了不少,乃至於到現在還未痊愈。


    章哥出事後,在安保公司中掀起了一陣波瀾,幫章哥找迴場子的聲音也不絕於耳。


    於是,對於藍藍的秘密調查資料,很快就悄然地送到了公司最高層的案桌上——


    孫藍藍,女,金陵藍藍健身俱樂部的董事長,目前在金陵城區已開七家分部,跆拳道黑帶九段。俱樂部總經理汪海,曾因傷人致死入獄。丈夫顧正陽,富二代,創辦並經營廣告公司。孫藍藍與千秋集團白紫萱來往密切,傳聞二人是結拜姐妹……


    沒有人知道安保公司高層是如何決策的,當事人自然也不知情。四個一起跟去的兄弟清醒後,也隻是被自己的上司簡單詢問過。


    章哥恢複不久,便很快被外派,調離了金陵。


    又過了些時日,為章哥找迴麵子的事便再也無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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