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兒點點頭,趕緊將書信收入懷裏,見四下無人,悄悄從後門溜了出去。


    藍雙雙對著鏡子,仔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痕,見紅印差不多已消退,僅餘一些青紫,可她臉上卻並無半分傷愈的歡喜,反道是越發的凝重。


    今日她也是未踏出牡丹閣一步,而南宮逸也沒來找她的麻煩,順順當當過了一整日,倒也輕鬆快活。


    隻是到了傍晚,南宮逸一臉怒氣衝衝地跨入牡丹閣,看她的眼神格外冰冷。


    “鳴兒,你出去!”藍雙雙像是早就料到一般,輕言吩咐道。


    鳴兒一會兒望望南宮逸,一會兒又看看藍雙雙,雖然一臉擔心,可還是咬牙出去了。


    “藍雙雙,你到底跟皇太後說了些什麽?她居然命秋意親自到大殿下截本王,讓本王明日一早便到延福宮!”


    “王爺,你真是說笑了,妾身已數日未踏出王府,怎會跟太後通風報信?難不成王爺以為妾身有飛天的本事?”藍雙雙語氣雖淡,卻是極具嘲諷。


    “藍雙雙,不管怎麽樣,你明日必須與本王一同入宮見太後!”南宮逸冷冷地命令道。


    藍雙雙微微一笑,緩步走到梳妝台前坐下,“王爺若是不怕被人笑話,妾身明日隨你去便是!”


    一聽這話,南宮逸騰地冒起一股無名火,他快步走到藍雙雙麵前,伸手將她拽了起來。


    “本王倒想看看,休養了這些時日,你的傷到底怎麽樣了?”話音剛落,立刻抓住她的紫綃翠紋裙,從領口處用力撕了下去。


    裙身輕飄飄地裂為兩段,連同裏麵最貼身的肚兜,也飄然落在了地上。


    南宮逸抬起頭來,剛想奚落兩句,可見到眼前半裸的藍雙雙,竟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雪白的肌膚上布滿了紅圈,夾雜著些許的青斑,煞是嚇人。


    見南宮逸沒有說話,藍雙雙冷冷一笑,慢慢解開下身的襯裙,手指一鬆,襯裙掉落在地上,她的整個胴體便毫無保留地展現在南宮逸的麵前。


    曼妙的身體全是紅到驚心的圓圈,南宮逸似乎極為震驚,愣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想是那日你身上的傷也沒有如此嚴重,怎麽……”


    “王爺是男人,除了在享受雲雨之歡時會關注女人的身子,又怎會了解女子身體的構造?”藍雙雙落落大方拾起地上衣物,小心地裹住了身體。


    這下子,南宮逸倒真的無話可說,咬著嘴唇呆立了很久,最終拋下一句“你好好休養!”隨後便抽身離開了。


    藍雙雙暗暗籲了一口氣,還好南宮逸沒有近身來檢查,否則用胭脂塗抹的地方,一準就露了餡兒。


    解決了南宮逸,剩下的便是皇太後那邊。皇太後經曆了這麽多年的風風雨雨,什麽樣的事情沒見過?眼下想要取得她的諒解,怕也隻能實話實說了!


    雖然她賭了這一把,卻沒有絲毫擔心,完全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明日南宮逸一進宮,風翌國之行差不多就可以啟程了……


    “逸兒啊,你說你,唉,哀家都不知道說你什麽好!”下了早朝,南宮逸直奔延福宮,還沒來得及請安,便被皇太後劈頭蓋臉地罵道。


    南宮逸一頭霧水,雙手抱拳道:“兒臣愚昧,不知太後所為何事而責罵於兒臣?”


    皇太後盯了他好幾眼,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南宮逸當然不知道,昨日藍倫直接將藍雙雙親筆書信交於皇太後,信中明確地寫出因在行房事時南宮逸過於勇猛,導致她下身受傷,躺在床上動彈不得,近日都無法入皇宮來給太後請安。信裏還羞說還休地讓太後不要責怪南宮逸,這隻是一場意外,字裏行間盡是對他的維護。


    皇太後當然喜不自禁,可也不知道該為她擔心還是高興,隻是再看南宮逸,不免要隱晦地責罵一番。


    “你也別多問,你幹了些什麽事情自己心裏清楚!”說著,又示意秋意拿來一個藍色小瓶,遞到南宮逸手上。


    “你將此物交給雙雙,讓她擦拭傷口,總是要好得快些!”


    南宮逸一驚,不知太後如何會知道藍雙雙受傷,可又不便多問,隻好點了點頭,將東西收好。


    “如若太後沒其它的事,兒臣……”


    “皇上駕到!”南宮逸剛想退下,可話未說話,便聽到外麵太監的傳話。


    轉眼一看,見南宮傲攜著安貴人,氣宇軒昴地來給皇太後請安。


    見到安貴人,南宮逸心中自是一緊,迴想到那夜看到的場景,心中的苦澀難以言語。


    “兒臣給母後請安!”南宮傲微微一屈身,滿臉笑意。


    皇太後微笑著點了點頭,又看了看他身旁的安貴人,眼神自是不甚滿意。


    “太後,近日天漠贈與臣妾一座紫雲瑪瑙珊瑚,臣妾見那珊瑚煞是好看,想是放在延福宮更為妥當!”說著,讓宮女將珊瑚展示出來。


    “哀家老眼昏花,倒是看不清眼前的東西,不過人心哪,是用眼睛分不明的!”皇太後自是不領情,語氣頗為冷漠。


    安貴人倒也不氣餒,緊緊挽著南宮傲的手臂,用胳膊輕輕捅了捅他的腰。


    南宮傲恍然大悟,這才說道:“明日兒臣會到地方微服私巡幾日,想帶安兒一同前往,今日過來,就是跟母後道一聲。”


    皇太後皺了皺眉頭,不解地問道:“為何不帶杜貴人前去?”


    “雲蘿她身體欠恙,兒臣以為她還是在宮裏多休息才是。”南宮傲笑著答道。


    這時,安貴人嘴角微揚,臉上浮起一絲得意的微笑。


    當然,她的一舉一動都盡收南宮逸的眼底。


    自己在一旁杵立了這麽長時間,她竟也沒有發現!想自己與她苦戀一場,竟然落得如此下場,南宮逸隻道是自己活該。


    此時,她眼中的深情、她的喜、她的哀,都全為另一個男子。


    曾經的海誓山盟、柔情蜜語,究竟隻是一場虛空麽?


    南宮怔怔地望著安貴人,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格外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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