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不大,房間與房間之間都靠的很近,而且隔音效果也便不算太好,唐沫也不喜歡被人知道他們兩人在吵架,這不僅是安然麵上無光,就是她自己也得不到什麽好名聲。


    安然看著唐沫一臉戒備舉起的硯台,不由笑出聲,然後坐在一張椅子上,笑著道:“你我依舊還是夫妻,俗話說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我做錯了什麽大事那也是因為在乎你,而且再說了這些天我也好聲好氣的哄著你了。可是你依舊還是冷冷淡淡,我聽說這裏的風景極佳,又曾聽你說過你想周遊四海,所以便動了心思讓五皇子等人留下來。”


    說著安然自嘲的冷笑一聲:“我也是自己自作多情,竟會如此傻的以為隻要哄你高興了你便又會恢複從前一樣了。”


    唐沫聞言舉起的硯台也終於放了下來,眼眶裏已經濕潤了,她暗暗咬了咬自己的雙唇,最後低聲道:“你可感覺到了濃濃的無奈了?”


    安然抬起頭看著唐沫,唐沫隻是放下硯台,眼睛卻望向窗欞,隻是靜靜的訴說:“從懸崖上掉下來時,我最割舍不下的就是你和團子。最後終於活了下來,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很開心,覺得終於活了下來,終於不用再在荒山野嶺了。可是你見到我的那一刻……”


    也就是在那一刻開始安然就一直對唐沫羞辱,甚至辱罵,唐沫覺得自己就算是再愛安然也不會那麽厚臉皮硬要貼著他的冷屁股。


    安然微微一愣他也知道前一陣子自己是太過分了一些,他隻是心裏擔憂,心裏難受所以才如此,可是卻沒想到最後卻弄得這樣的結果。


    最後他輕歎一聲,站起身悠悠道:“瀑布離這兒便不算太遠,你問掌櫃的就知道了。你若是原諒我,那麽就到那兒來找我。我會在那裏等你。”


    說完安然便轉身然後走出了屋子。


    唐沫一人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心裏也覺得空出了一大片。


    這些天安然的表現唐沫其實也明白,可是他害怕她害怕安然又會變成之前那樣,她不喜歡那樣的安然,也不喜歡那樣被人誤解。她覺得身邊的人都可以誤會他都可以說他甚至罵她,但是安然就不能。


    唐沫無奈的長歎一口氣,或許他們兩人是應該要有一個完結了,她想如果兩人還是再一起那還會恢複從前的樣子嗎?她不知道,也不願意知道,可是如果不原諒那麽他們兩人就一直都是這樣耗著,他們之間還有肉團子,古代不比現代說離婚就離婚,安家的人也絕對不會讓自己把肉團子帶走。


    唐沫在屋子裏想了一個時辰終於還是走出了屋子,正準備去找安然的時候忽然孟青卻找了過來。


    “安夫人,五皇子醒了。說有事要和你說。”


    唐沫急忙提起裙角便跟著孟青去了徐子墨的屋子裏。


    這些天雖然行程都已經極緩慢了,但是徐子墨依舊沒有任何的好轉,反而變得更加的嚴重了起來。如果徐子墨死了的話,那麽他們這群人以後的命運也隻有死路一條或者是躲到一個見不得人的地方苟且偷生。


    就算是不為了這些原因唐沫也不願意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徐子墨死去。


    唐沫剛穿越過來的那些年覺得這裏的日子也挺舒適的,有吃有喝什麽都不用愁。可是經曆了那麽多唐沫又覺得挺殘酷的,稍有不慎那就是人頭不保,尤其是在這樣競爭皇位的時候。


    門口的侍衛也都是一臉嚴肅,唐沫走了進去見徐子墨已經依靠在床上,臉上依舊還是蒼白的很,見到唐沫嘴角勾起一絲完美的弧度。


    “這些天你可累壞了?”


    說來有些慚愧,這些天唐沫為了不讓安然再誤會她還真的沒怎麽來看徐子墨。


    “其實也還好,你身邊那麽多人伺候著。”


    唐沫垂首輕聲道。


    “大夫說什麽時候能夠再上路?”


    徐子墨看著孟青道。


    “大夫說最好再休養十天八日,那樣五皇子的病也能好的更快些。”


    “不行,現在京城形勢緊張,再過個十天八天的還不一定會出什麽事。而且我們一直待在這裏也會讓三哥的人起疑,如果被他們追上來了,那麽我們的局麵就更加險惡了。”


    徐子墨雖然病了那麽多天,但是腦袋還是清醒的。


    唐沫也覺得徐子墨說的有幾分的道理,但是就這樣再上路的話,徐子墨的身體未必能夠受得了。


    “不如在調養兩日,等到傷勢稍微恢複了一點我們再上路。”


    唐沫小聲的提出建議道。


    徐子墨沉著臉思忖了片刻,最後還是點頭道:“這樣也好。”


    隨後又對著孟青道:“你去把這裏最好的大夫請來,就說讓他一起陪同進京,藥錢我們雙倍給。”


    孟青點點頭立刻去辦理這件事。


    唐沫心裏也還惦記著安然,畢竟她已經把安然晾在那兒一個時辰了,所以也站起身笑著道:“你剛有點好轉還是先休息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徐子墨一雙鳳眼一直緊緊地看著唐沫,見唐沫要走急忙輕聲道:“你再在這裏坐一坐,我有事要說。”


    “什麽事?”


    “我知道這段時間安然都一直想要討好你,你如果真的不願意再跟他了,我也可以幫你……”


    說到後麵徐子墨的聲音也低了許多。


    唐沫卻聽得清清楚楚,她輕笑一聲:“多謝五皇子的美譽,隻是我畢竟是他的妻子。不是還有一句老話嗎?床頭打架床尾和。”


    見徐子墨的臉色變得難看了幾分唐沫又接著道:“如果我有需要我也會來找你。隻是現在真的不用。”


    “那你之前為何?”


    徐子墨皺著眉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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