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臉色雖然也有些不好看,但是卻依舊擺著官架子,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難不成你們是覺得本大人來你們這裏是來敲銀子的?”


    “那為何判了案,大人還要再來我們這呢?”


    王福是個謹慎的,語氣也比王勝好上許多。麵上雖然是平緩些可是心裏卻有些焦急,他走上前去偷偷的拉了拉王勝的衣袖,然後給王勝一個眼色。


    王勝這才向後退了退然後沒在說話。


    “本大人已經說過了,案子還有許多疑點,本官來查查。如果兩位答不出本官問的那些話,那麽本官就隻有派下人去查了。”


    說著也不等王福等人說話,便對著帶來的那幾個衙役一個眼色,那幾個衙役立刻就往王家的雞圈走去,又去打聽了牛二郎住的地方。


    王福和王勝想攔著,可是這些都是衙役又怎麽能夠攔得住,隻有皺著眉頭轉過身問道:“大人,這不是明擺著為難我們嗎?”


    說著便對著管家一個眼色,管家立刻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出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打開。


    王福又道:“大人,這個是小的孝敬你的,你且收好。這件案子也就這樣結了可好?”


    安然看了一眼盒子裏的珍珠,他是見過好東西的,一眼就能瞧得出這個珍珠是一個不錯的,隻是很快他就又看向王福,冷笑道:“如果你們不是心虛幹嘛一而再再而三的給本官送禮?這件事看來還有許多不解之處。”


    說著又對著秦師爺道:“你去牛家村到牛二郎家中查查是否也有什麽不妥之處。”


    秦師爺立刻點點頭,然後帶上了兩名衙役去牛家村。


    這下王福和王勝兩人是真的急了,緊緊的皺著眉頭看向安然道:“大人,這……這……”


    “別這這那那的了,這事明顯是你們心虛,如果牛二郎確實偷了你們的東西,那麽本官定會給一個說法,如果沒有那麽本官也定不會放過你們。”


    說完安然再翹著二郎腿拿起一盞茶慢慢的喝了起來。


    王福和王勝兩人都在大廳裏焦急的等候,這件事他們也沒有和底下的奴才們溝通一下,哪裏知道這個新縣令竟然忽然來了一個迴馬槍,不然怎麽樣也會吩咐奴才們嘴巴要統一。


    就這樣焦急的等待了幾刻鍾之後,帶頭的衙役李少賢帶著幾名兄弟走了過來,背後還帶著幾個奴才。


    王家的雞圈很大,裏麵有一個專門養雞的婆子,那名婆子聽說牛二郎偷了王家的雞之後立刻露出疑惑的神情,連說牛二郎是個老實孩子,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來,而且他每天都有數著雞,從來都是一隻都沒有丟。


    安然當著這幾個奴才和婆子麵前又細細的問了一遍,均是說沒有聽說牛二郎偷過東西。


    “這是怎麽迴事?他們是你們家的奴才吧,總不可能幫著外人說話吧。”


    安然看著王福和王勝疑惑的問道。


    王勝和王福怒瞪了底下的那幾名奴才,他們都無奈的縮了縮脖子,剛才那些衙役浩浩蕩蕩的衝進來,他們哪裏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自然是把實情都說了出來。


    得出了結論安然也把手中的茶杯放了下來,然後站起身道:“王老爺,看來這件事還要再重審,現在就跟著本官一起迴縣衙吧。”


    說著便甩了袖子大搖大擺的走了。


    與此同時秦師爺在牛二郎家中也找到了證據,隻是這些卻和牛二郎偷雞鴨完全不一樣,但是這牛二郎確實是膽大,也難怪王家的兩位老爺會如此生氣。


    秦師爺把打聽來的消息立刻偷偷的和安然說了一遍。


    因為這件事關乎著王家小姐的清白和聲譽,所以安然把縣衙的大門緊閉不讓任何人旁聽。


    安然繼續換上了一套官服,然後坐在太師椅上拿起驚堂木用力的敲了敲:“底下跪著何人?”


    這一次跪在下麵的不止是王家兄弟和牛二郎,還有王勝的小女兒王如夢。


    王勝立刻哭著喊道:“青天大老爺呀,我家閨女可是清清白白的呀。”


    王如夢低著頭拿著帕子哭哭啼啼,安然倒是看了一眼覺得長得確實有幾分的姿色,然後又看著牛二郎道:“你非禮過王家小姐?”


    牛二郎立刻搖頭道:“我和王姑娘是情投意合。”


    王勝急忙喊道:“什麽情投意合,明明就是你勾引我家閨女。”


    這件事安然倒是也查出了實情來了,這牛二郎一個不小心誤進了內宅,和王如夢是一見鍾情,兩人也曾互相送了定情信物,本來王如夢想選一個合適的機會和自己的父親說一說,可是哪裏曉得還沒說就被王勝發現了。


    王勝哪裏會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這個窮小子,想要讓他死了這條心便故意來誣告他,本來上一任縣令走了之後就一直由著秦師爺待管理縣城裏的瑣事,王福想著先賄賂下秦師爺,然後給牛二郎定個罪,讓他今生都不得翻身。


    卻沒想到剛好碰到了安然來這裏新上任。


    接下來的事情也就明朗了。


    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安然就算想當個清官,可是也沒法去給他們定罪。


    安然用力的敲了下驚堂木,然後冷聲道:“雖然是男有情妾有意,但是這種事也是兩家人的事。王家兄弟誣告牛二郎罰五百錢,並把牛二郎的銀子還他。至於你們兩家人的事情,就由著你們私下調節。”


    這一次安然覺得自己是做的沒錯了,總是把牛二郎的罪名給洗清了。隻是卻沒想到這件事倒是讓王家兄弟記恨上了安然。


    下了堂之後,安然便又興致衝衝的跑到唐沫的荷香園,然後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唐沫,唐沫聽了之後隻是含笑不語。


    “難道我做的還是不對?”


    安然皺著眉頭焦急的問道。


    唐沫拿起茶杯緩緩的飲了一口茶,道:“你是縣令,做的對不對也是由你自己定,我說的多也未必是對的。”


    這句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安然更加著急了,他已經給了牛二郎一個清白之身了,而且還罰了王家兄弟了,怎麽還是不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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