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龍擺尾?”李元昊的脖子一縮,他咧著嘴,仿佛牙疼般的說道:“我記得你以前老用這一招偷襲我,可是讓我吃了不少苦頭的。”


    “那是。”張靜宛得意的笑著說道:“這一招可以攻其不備,讓人防不勝防。是偷襲,自衛,進攻時的必用招數。”


    “那個倒黴蛋現在怎麽樣了?”李元昊幸災樂禍的問道。


    “他呀?”張靜宛想了想,說道:“我不知道耶,踢完以後我趕快就跑了,難道還傻站在那裏等保安來抓我不成。”


    “你呀。”李元昊笑著搖搖頭:“還是像以前那樣的頑皮。”


    他見安馨終於吃完了盤子裏的最後一口牛排,就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然後皺了皺眉頭說道:“我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現在已經差不多了。要是你實在沒有地方住的話。這樣吧,我在這附近還有一套小公寓,原本是我一個住的,裏麵什麽都有。不過我現在已經搬出來了,反正空著也是空著,就讓你去住吧。”


    張靜宛立刻歡唿道:“太好了,今晚我就不用露宿街頭了。”不過歡唿之餘,她還是指著李元昊警告道:“這件事,我不許你告訴我爺爺,免得被他念叨,又把我丟迴美國去。”


    “我才沒有那麽八卦呢!”李元昊不屑的說道。


    他看著安馨柔聲問道:“老婆,吃飽了嗎?”


    “啊?”安馨的手裏還捏著玻璃杯的杯耳。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看來她剛才的心思一直都沒有放在這裏,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李元昊在說什麽。


    氣氛有些怪異,張靜宛的嘴角還噙著一縷若有若無的笑意。她不再說話。隻是端起麵前的錫蘭紅茶喝了一口。這樣魂不守舍的樣子,一定會讓一向嚴謹的李元昊感到忿然,張靜宛抱著一絲看熱鬧的心情,等待著事情的發展。


    “你呀?”李元昊卻拿起一張餐巾,輕輕的拭去安馨嘴角的一點黑胡椒汁,說道:“怎麽還和個孩子似的,吃的到處都是。”


    張靜宛的嘴角微沉。原本含在嘴角的微笑變淡了許多。


    “如果吃飽了,我們就走吧。”


    於是三人站在了咖啡吧的門口。李元昊掏出筆寫了一個地址,連同一把銅質鑰匙交到了張靜宛的手裏,又給了她一個輕輕的擁抱,然後說道:“不管怎麽說。都要歡迎你迴國。以後要是還有什麽困難也隻管和我說。”


    “謝謝。”張靜宛感激的說道。她也給了安馨一個大大的擁抱,說道:“認識你很高興,以後我們一定能成為好朋友的。”


    夫妻二人在咖啡吧門口和張靜宛告別以後,目送著張靜宛拖著行李箱一步一迴頭的走了。安馨還有些奇怪的問道:“你怎麽不要司機送送她?”


    李元昊聳聳肩說道:“有什麽好送的,我那套公寓離這裏又不遠,隻隔著一條街而已,走路五分鍾就到了。我還是要司機先把你給送迴去吧,我們家才隔得遠呢!又沒有小胡他們跟著你,我可不放心。至於我的衣服。你還是下次有空了再去買好了。”


    “那好吧。”安馨對於李元昊的安排沒有異議,她老老實實的上車,直接迴家了。


    張靜宛根據李元昊提供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他家公寓座落的小區。這個小區在那些高樓林立的大廈中間,看外牆那暗沉的顏色,應該有些年頭了。裏麵的房子並不多,也沒有太高的樓層。


    張靜宛拖著行李箱走進了那個式樣老舊,毫不起眼的小區大門。然後沿著幽幽的柏油小路慢慢的走著,在小區的中央。有一個精心布置的花圃,已經有不少嫩黃的迎春花在競相開放。花圃裏還有筆直的杉樹。極大的香樟樹,和一個小小的大理石水池,不過水池裏麵卻是空空如也,除了一彎碧水以外,什麽魚類都沒有。


    房子在三樓,張靜宛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準確的位置,她用李元昊給她的那把鑰匙,很快就打開了那扇大門。裏麵卻是漆黑一片,張靜宛在牆上摸索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電燈的開關,然後迫不及待的按了下去,瞬間,白色的光芒傾斜而出。就像是一小束陽光,把整個房間都照耀的一清二楚,就連那漂浮在空氣中的無數塵埃,似乎都清晰可見。


    這套老式公寓是兩式兩廳,非常簡單的結構。不過就像是李元昊所說的,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客廳的中央有一張舊式的深褐色夾白條紋的布藝沙發,又寬又深。對於張靜宛來說,簡直就可以把它當成一張床來使。沙發上還隨意的丟著倆個淺灰色的抱枕。


    張靜宛黑色的高跟鞋在這木質的地板上,重重的敲擊著,沉悶的“嗒嗒嗒’聲。


    她把行李箱放在了沙發邊,手裏的門鑰匙卻隨意的丟在了沙發前的玻璃茶幾上,發出“砰”的一聲脆響,鑰匙頓時滑出了好遠。她注意到,在茶幾上,有一個巨大的四方形的水晶煙灰缸。


    在煙灰缸邊緣的凹槽裏,還靜靜的放著半隻細長的香煙。那漂亮的,寶石藍的煙嘴上,還有淺淺的被咬過的痕跡。很像是這裏的主人,在抽煙抽到一半的時候,突然遇到急事,所以才把剩下的半根煙給遺留在了這個璀璨卻又孤獨的煙灰缸裏。


    張靜宛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兩隻腳一踢,那兩隻高跟鞋立刻飛出去老遠。她撈起其中一個淺灰色的抱枕,緊緊的摟在了懷中。然後又鬼使神差般的,把那半隻殘煙拿在了手裏,放在鼻子下深深的聞了一下。一股濃烈的煙草氣息,立刻躥入了她的鼻腔,到達了她的肺部。她微微的閉上了眼眸,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陶醉的表情。


    張靜宛一直半眯星眸,把那半隻香煙放在鼻子下麵深深地聞著。又過了一會,她從自己黑色外套裏掏出了一個打火機,然後“啪”的一下把打火機給點燃了。


    那小小的桔紅色火焰,立刻就躥了出來,妖嬈的,跳躍著,散發出火熱的光芒。她慢慢的讓那團妖豔的火焰湊近自己的臉邊,點燃了她嘴上的那半隻殘煙,一道道白色的煙圈,慢慢的從她的鼻子裏,嘴裏噴了出,在這安靜的客廳裏旋轉起來......


    安馨站在古堡的臥室窗口,靜靜的看著外麵布滿繁星的夜空。一輪殘月掛在天空,清冷的光輝灑落天幕,透過那巨大的落地窗戶,照在了室內那光潔的深棕色的木質地板上,就像是一池清水,透著刻骨的寒意。


    安馨摸著懷裏小花的腦袋,輕輕的說道:“難怪元昊不喜歡這裏,說到了晚上,如果沒有人陪伴,就會變得格外陰冷,孤寒。現在就連我都覺得冷寂了起來。”小花似乎聽懂了她的寂寞,發出“嗚嗚嗚”的叫聲,還用伸出舌頭,輕輕的舔著安馨的掌心。


    安馨笑了起來,她撫摸著它的腦袋,溫柔的說道:“不過,幸好還有你陪著我。”


    在月色中,安馨終於朦朧睡去。


    她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中的她和李元昊原本是一對追趕獵物的獵人,在叢林中不停的穿搜著,不斷的搜尋著,遇山攀山,遇水涉水。可是這獵物也太難追了,而且到處都是鋪天蓋地的綠,那些枝枝蔓蔓不停的搖動著,和倆人糾纏不休,那獵物也不知道躲到了哪片葉子底下。


    她走著走著,卻突然覺得心慌氣短起來,好像有一隻猛獸在慢慢的朝著自己倆人靠近。而且它就潛伏在兩人的身邊,在虎視眈眈的盯著兩人的一舉一動。可是自己不管怎麽努力,還是既看不到也摸不到。就在她覺得心中的恐怖感覺,已經積累到了頂點的時候,一隻前所未見的猛獸,猛地從林子裏躥了去來,張開血盆大口,一下子就把沒有防備的李元昊給吞了下去。


    安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滿頭大汗,小花還伏在床下睡得正香,一抹淡淡的白光穿過那扇大窗照了進來。


    “還好隻是做夢。”安馨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她又有些不解的自言自語道:“怎麽會做這麽真實又奇怪的夢,難道這又是什麽預兆不成。”可是她尋思了良久,還是沒有想通這個夢境的含義。


    實在想不通,她就索性把它丟在了一邊。安馨這才感覺到一身的粘膩,非常的不舒服,於是她立刻起身準備沐浴一番。


    當她把自己泡進了那一缸溫暖的熱水裏時,不由發出了一聲舒適的歎息聲。這時,浴室的門被推開了,李元昊的頭探了進來,他見安馨躺在浴缸裏,正瞪著眼睛看著自己,不由失望的說道:“今天怎麽沒有睡著呢?那我的福利豈不是沒有了。”


    這家夥,安馨隻覺得滿頭黑線都冒了出來,她把身子往水裏縮了縮,說道:“你怎麽這麽早就迴來了?”


    李元昊歎口氣,說道:“昨晚的蹲守任務失敗了,什麽我就迴來補覺了。”


    “失敗了?那今晚還要去嗎?”安馨好奇的問。


    “當然要去了,這樣蹲守的任務就像是守株待兔,很少一次就會成功抓到人的,如果一個星期以內能夠抓到的話,都算是萬幸了。”李元昊邊說邊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安馨驚叫道:“你幹嘛脫衣服?”


    李元昊眨著眼睛,無辜的說道:“脫衣服當然是準備洗澡了,不然還能幹嘛?”


    “可,可是我還在洗呢!”安馨有些結巴的說道。


    李元昊卻厚顏無恥的說道:“不怕,我們家浴缸夠大,兩個人一起洗,絕對沒有問題,你不用但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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