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安爸爸也開口勸阻,可是黃師傅就和完全沒有聽見一般,他的眼睛都發紅了,大有不把他當場打死,誓不罷休的氣勢。這時黃師傅又一棒子揮了下去,傑仔下意識的伸手一擋,隻聽到“哢嚓”一聲,好像是骨骼折斷的聲音,傑仔抱著手在地上滾動著,哀嚎著,黃師傅舉著棒子愣住了,他再也打不下去了,隻得把手上的棒球棍一扔,抱著頭偷偷的抹起了淚。


    見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安爸爸也覺得有些意興闌珊起來,把一個花甲老人逼到這種地步,他的心裏同樣也不好受,於是他沉聲說道:“黃老先生,我想要問傑仔一個問題,問完我就走,也不會再來打攪你了,你看行嗎?”


    安爸爸一聲“黃老先生”喚出口,黃師傅的嘴唇開始劇烈的顫抖,他的嘴幾次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可最後還是緊緊的閉上了,他頹然的點點頭。


    安爸爸上前一步,在還在哀嚎的傑仔麵前站住了腳,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這個狼狽不堪的人,就是他讓自己公司損失了一半的流動資金,自己卻還是渾渾噩噩的,什麽都不知道,這樣的人,你又能和他計較什麽。


    在安爸爸冷冰冰的注視下,傑仔的哀嚎聲終於低了下來,安爸爸這才開口說道:“別的我也不想多說?我隻想知道,你是在哪家賭場把戒指給抵押出去的,我要知道到底是誰,這麽處心積慮的和我安家過不去。”


    傑仔顫抖的說道:“是,是鴻門的賭場,負責人是火哥。”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安爸爸不再看地上這個宛如巨大的爬蟲一眼,他看著頹然的黃師傅冷靜的說道:“看來我們賓主一場,緣分已經盡了,黃老先生這麽多年來為我安家的事業也算是盡心盡力。我也決定不再追究,隻希望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麵了,估計我們再見麵的話,就會成為競爭對手了。”


    黃師傅真的是無話可說。他隻得羞愧的點點頭。“我們走吧。”安爸爸帶頭往外走去。在安家幾個人走出了幾步後,就聽傑仔媽媽不可置信的問:“這麽說我們不用賣房子了?他們也不追究我們家的責任了?”沒人迴答,估計黃師傅隻是無奈的點點頭。


    傑仔媽媽的聲音變得興奮起來:“那太好了,反正現在安家也不要你了,那您就可以考慮原來那些想要高薪請您過去的珠寶公司,看誰家的出價高,就去誰家。”


    “你以為一個背叛過老板的人,還有哪家公司敢要。”黃師傅有些疲憊加絕望的聲音傳了過來。


    “怎麽會這樣.....”


    安家人已經走出很遠了,黃師傅和傑仔媽媽還再說些什麽,他們也都聽不到了。當然他們也不再關心,因為和他們已經毫無關係了。


    坐迴車裏,安向宇還有些忿忿不平的說道:“這麽大的啞巴虧,難道我們就這麽給吞下去了?難道不能想辦法挽迴一點損失嗎?”


    “除了吞下去以外,不然你還能怎麽樣?你沒看見黃師傅家老的老。廢的廢,再加上一個夾纏不清的糊塗蟲,畢竟他從你爺爺那輩起就開始為安家打拚,難道我還真的要弄的他臨老了還傾家蕩產不成?”說到這裏,安爸爸確實感到很無奈。


    “不過這個鴻幫,我記得沒有得罪過他們呀?為什麽會對我安家下這樣的黑手,這件事我一定要弄清楚。”


    安馨安慰著說道:“這些不用您再操心了。就交給我來辦吧,您還是在家裏安心的休息幾天,要不和媽媽出去散散心吧。”


    “對,爸爸,我也會幫姐姐一起,把事情給查清楚的。絕不會讓那些設陷阱吭安家的人,就這麽逍遙下去。”安向宇也義憤填膺的說道。


    “好,不過你一定要聽姐姐的安排,不能自作主張。”


    “好,我會的。”


    安爸爸看著安馨一臉的自信和安向宇堅定的神情。不禁老懷安慰,還好老天待他不薄,讓他的馨兒因禍得福,一場車禍卻讓她開了竅,而兒子也由原來的不懂事,變成積極向上,他們以後都會成為安家的頂梁柱,他再也不用向以前那樣,為安家後繼無人而擔憂了。


    這裏從外表看就是一座普通的五星賓館,有著三十來層的高度,可是在最高的三層,卻從不對外營業,就連電梯都到不了那三層。普通人都以為那三層是酒店方為員工準備的辦公樓,隻有經常來這裏的少數人才知道,上麵完全就是另一個天地,是一個瘋狂的世界。


    推開頂樓的大門,幾千平方米的賭博大廳,呈現在了安馨的麵前。那金碧輝煌的裝飾,熙熙攘攘的人流,喊大叫小的唿叫聲,各種各樣的賭博機器,老虎機,百家樂、輪盤、大小點、加勒比海撲克牌、21點......等等,各種各樣的玩法應有盡有。


    其中還穿插著來來往往的服務員,她們統一穿著撩人的兔女郎服裝,頭上戴著長長尖尖的兔耳頭箍,身上穿著緊身的低胸連體兔兒裝,一片白花花的乳波蕩漾,展現著她們曼妙的身姿。


    她們臉上帶著甜美的微笑,在人群中穿梭著,為那些有需要的客人們服務。有時是端茶倒水,有時是幫忙兌換籌碼,有時是幫忙拿籌碼去兌換鈔票。不過安馨看來看去,每次這些妖嬈的兔女郎們從她麵前走過時,手上的托盤裏絕大多數都是拿錢去兌換籌碼的,而拿籌碼去兌換鈔票的,卻是少之又少。


    這樣的壯觀齊全的賭博場麵,安馨不管是在前世還是在今生可都沒見過,而且這裏千奇百怪的玩法她也不會,她在裏麵慢慢走著,觀察著這裏人的一舉一動,有贏錢的在那裏手舞足蹈,欣喜若狂。有輸錢的在那裏麵紅耳赤,捶胸頓足,連聲咒罵......


    正當她看的津津有味的時候,在大廳其中一個賭21點的台子邊裏三圈外三圈的圍滿了人,不時還有人在驚歎:“哇,這一把他又壓中了,加上這一把他可是連贏十八把了。”


    “快看看他下一把壓什麽?我也要跟著他一起壓,難得看到勢這麽旺的,我可要借著這個機會扳迴點本來。”


    “哈哈,我說老兄你怎麽才想到呀,我都跟著他連贏五把了,本早就迴來了,還小賺了一筆,今天莊家要提前發壓歲錢囉。”


    “我靠,你不早說,害我少賺了多少,去,去,去,讓一讓,我要壓一注。”


    人群中立刻有人不滿了:“我說你擠什麽呀,就你一人要下注呀,我們可都是等著要一起下注的.......”


    這時有個熟悉的聲音從人群中間傳了出來:“喂,我說,我都下注這麽久了,你倒是快開牌呀。這麽大的賭場,不會連這點錢都輸不起吧。”


    這時旁邊還有人跟著起哄道:“就是,就是,這麽大的賭場,平時我們輸錢的時候,動作那叫一個利落,今天輪到我們贏錢了,怎麽就不動了。”


    “就是,快開牌,快開牌......”見發牌的荷官久久沒有動靜,四周圍圍觀的那些人都開始集體起哄起來,他們中有很多人都是把大半家產送給了賭場,今天好不容易看到賭場竟然也有吃癟的時候,他們還不是趁機鬧騰,有冤報冤,有仇報仇。


    “咦,他怎麽會在這裏?”安馨現在聽力非凡,她很快就從一片喧鬧的嘈雜身中,辨認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她在心裏暗暗的思忖著。


    這時,負責發牌的荷官已經是滿頭大汗,他的雙手都開始顫抖起來,於是他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珠,借機朝旁邊的一個兔女郎使了一個眼色,那個兔女郎立刻心領神會的悄悄走了開去。


    可是圍繞著荷官叫他開牌的人越來越多,盡管心中一千個不願意,他還是老老實實的把自己麵前的牌給開了。


    “哇,又贏了,又贏了,已經是連著十九把了,真是太神奇了。”


    “太好了,太好了,我也贏了,我也贏了。”這個贏錢的聲音過於高亢,已經引來了周圍人的集體鄙視,哥們都贏了好不好,誰有你這麽猖狂,真是沒見過世麵的土包子。


    這迴那荷官死也不肯再洗牌了,周圍的人還要起哄,這時有十幾個穿著黑衣的彪形大漢圍了過來,他們也不喊打喊殺,就是站在賭桌邊,一邊顯擺著他們一股一股的腱子肉,一邊冷眼看著還在起哄的眾人,眾人起哄的聲音頓時低了下來。


    這時,那個懶洋洋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說諸位都散了吧,都散了吧,再圍著我也沒用了,現在莊家明擺著輸不起了,你們圍著我也沒用。”這些人跟著他都嚐到了不少的甜頭,自然是不想散了,可是看賭場人的氣勢,又怕會引來禍端,他們隻得不甘的散了開去。


    坐在賭桌邊那個連贏了十九把的奇人,逐漸露出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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