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楚勝就按照往常的時間來到分舵。還沒進到裏麵,就又看到許多板車停放在門口,隻不過這次車上放的是一捆捆藥材。


    他也就多瞧了一眼,便繼續往堂中走去。


    “等等,你先別走,我問你個事,今天你們的少東家是否有在房內?”楚勝叫住一個身材瘦弱手上拿著塊抹布的下人,急忙問道。


    “楚公子,我們少東家在昨晚亥時就已迴到堂中,後來在我們的服侍下迴到自己房中躺下。估計這會正睡著呢,您要是有事,我這就幫你去叫。”


    瘦弱男子放下手中對的抹布,在背後的衣物上擦了擦雙手,很快就迴答了楚勝的問話。


    分舵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楚勝跟他們的少東家以及其他幾位公子小姐走的都挺近,平時有什麽事情的時候,吩咐下人隨便通知一聲,都能立馬傳到。要是換成其他人,不說出什麽重要事情,估計人家理都不理你。


    “不用了,郝兄他人在房中就行,我一會自己去找他。


    你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吧。”楚勝揮了揮手便準備自己過去。


    “哎,楚公子,您慢走小心地上的水漬。”


    那個瘦弱男子,用手指了指剛拖過的地麵,看著上麵還有未幹的水漬,楚勝也沒多理會,想也想就隨便跨了過去,穿過長廊往後麵廂房走去。


    楚勝來到院子中,走到郝堅任的房門前,輕敲了兩下,並開口道:“郝兄,你起來了嗎?”


    哐當!


    話音剛落,房間內便傳來的銅盆掉落地麵的聲音。


    察覺到事情不對的楚勝,顧不得裏麵什麽情況,立馬推開房門,進到房間內,一個箭步衝到床頭。


    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地上都是他人的嘔吐之物,凳子上還有桌上都有,雖然已經幹縮成一片,但是地上的盆中還留有粘稠的褐色液體,裏麵散發的一股刺鼻的味道。


    而郝堅任的半邊身體則懸空在床的外麵,他的頭往下耷拉著抵在木階上。


    這種樣子一看就是昨晚喝的太多,半夜睡下之後,半夢半醒之間又起來吐了一次。


    楚勝來到郝堅任的身邊,蹲伏下身,伸手到他的鼻翼下方,感受到正常的氣流從鼻孔中噴出。


    “看來隻是喝多了.....”


    楚勝也是長出一口氣,還以為出了什麽意外。


    雖然武者的第六感沒有給他危險的警告,但是之前事情還是讓楚勝心有戒備。


    但現在這種情況,楚勝也問不出他想要問的事情。而且周圍亂成這樣,必須要人來收拾一番。


    楚勝隨便找了塊布給他抹了一下臉,然後才把郝胖子這肥胖的身軀推迴了床上。沿著房子周圍走了一圈,把能打開的門和窗都開了一遍,通通風。


    還有得虧這郝胖子是真喝醉了,要是讓正常人待在這種惡臭的房間一晚上,估計得熏暈過去。


    楚勝叫來守在院門外的侍衛,吩咐他們讓幾個手下處理一下房中的汙穢,順便給郝堅任再次擦洗一下身體,順便讓後廚熬煮點解酒湯給他醒醒酒。


    做完這些後的楚勝,來到隔壁的房間,盤膝坐在床上,開始閉目靜思,練習之前一直未能入門的碧水化氣訣。


    人身有三關:玉枕、夾脊、尾閭。尾閭關,在脊柱盡頭之處,包括七個骨節,七個穴道。玉枕關,又曰鐵壁,處於人的後腦勺處。


    而其中碧水化氣訣的關鍵一點,是要在夾脊關,又稱雙關,中關,穴在第十一胸椎節下,為內氣較為難通過的地方,要將此處打通,形成一個完整的通道方為入門。


    六個時辰之後,楚勝睜開眼睛,感受這脊背處流淌的內氣時,心裏也是一陣高興。


    咚咚!


    “楚公子,我們少東家已經完全清醒了,聽聞您有事找他,便已在大廳中設宴等您一起用餐。”


    剛巧的是,有侍衛來通知楚勝,此刻郝堅任已經清醒過來,並且恢複了正常。


    “好的,我過會就到。”


    楚勝下了床,也沒來的及感受新的內功效果,穿好鞋就急匆匆的來到了大廳中。


    .............


    “哈哈.....楚兄,今天我可真是得感謝你一番。要不是你,我現在可能還躺在那堆汙穢之物中,睡著大覺。”


    郝堅任站起身,舉起一杯清茶,敬向楚勝。


    “我也是剛巧今日有事找你,這才碰巧遇見。現在看來郝兄的狀態還不錯,隻是不知你是在哪裏喝的酒呢?”


    楚勝敬茶過後,接著郝胖子的話問道。


    “那不就是上次和楚兄你一起去過的柳雲寺,我們昨晚就是在那邊喝的酒,那兒的姑娘也是熱情的很,一個個能歌善舞樣樣精通。”


    郝堅任說起那邊的情形,也是一臉興奮的樣子。


    “那聽郝兄所言,似乎不止你一人在那邊喝酒聊天?”


    楚勝聽到他的迴答,發現昨晚在柳雲寺之中,可能不止有郝堅任,可能還有其他人陪著他。


    “對了,昨晚還有黃兄也在,他可是比我喝的還要多,估計昨天是留宿在那美人鄉了,現在在這個時間,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迴來。


    昨日我也是被手下背了迴來,要不然我今天可能還睡在那裏呢,嘿嘿。”


    郝堅任抖動著臉上的肥肉,笑著和楚勝說著昨晚的事情。


    “等等....”楚勝突然站起身,一臉嚴肅的問道:“你是說黃兄昨日留宿在那柳雲寺中,可能徹夜未歸?”


    郝堅任見楚勝一臉認真的表情,便緩緩放下手中茶杯,一臉疑惑。


    “怎麽,此事有何不妥之處?”


    “我想到了之前寺廟之中遇到的情況,有些擔心。”楚勝認真道。


    郝堅任也是有些意外的看著楚勝,平常他們這些公子哥,都是各玩各的,一般都不會隨意去過問他人事宜。


    現在怎麽關心起他人來了,而且還很緊張的樣子。


    “這樣,這飯我們晚點去吃,先去黃兄住的府邸去看看,現在已經這麽晚了,要是中途有迴來過,那裏的下人應該會看到過。”


    “行,聽你這麽一說,我心中也有些擔心黃兄,那我們先去看看吧。”


    郝堅任說完也是立馬讓下人收拾碗筷,和楚勝一起在門口坐上了備好的馬車,直奔黃金誠的住宅。


    在去那邊的路上,楚勝又問郝堅任關於昨晚寺廟中的具體細節,發現了些其怪的地方。


    期間出現了個身穿紅衣的女子,一直坐在黃兄身邊,向著他不斷的敬酒,隻不過那當時女子神色有些呆滯,酒喝多了的郝堅任沒有多注意,而處於溫柔鄉中的黃金城更沒有在意到這點。


    也就他現在迴憶起來和楚勝說起的時候,才感的有些奇怪。


    誌遠街旁的青陽河邊上,有一個宅子,裏麵雖然不大,但住上十幾個人也不會感到太擠。黃金誠現在的住處就是在這裏。


    “沒迴來?昨晚加上今天一整天都沒迴來過嗎?”楚勝問著看門的侍從。


    “是呀,公子昨天日出門後便沒有再迴來過,之前不是說是跟郝公子一起聚會嗎?”那守門的侍從一臉疑惑道。


    楚勝聽完後,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轉頭看向郝堅任。


    “的確,昨日是我和黃兄在外麵聚會,隻不過我喝多了先行迴來了,想看看他有沒有迴來,要是沒迴來估計是留那兒了。”


    “那您這麽說我就知道了,公子走之前手裏還拿著一個包裹,裏麵裝的是件紅色的衣裙,可能是我們家公子的心上人穿的,估計現在沒迴來可能是....


    這個我也是幫我們家公子整理東西的時候,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那侍從也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馬轉移話題。


    楚勝聽了之後,也是眉頭緊鎖,心中已有些其他想法。


    迴到車上,他和郝堅任在車廂之中,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郝兄,我們今晚可能要再去趟柳雲寺,黃兄可能還在那裏。”


    郝堅任也是呆了下:“楚兄,昨日我才剛去過,現在這麽晚了,再過去人家可能已經睡下了。”


    “嗯,是睡下了。”楚勝麵無表情的說道。“隻是此前我因錢袋遺漏於寺廟之中,在半路再次折返去找,讓我沒想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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