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先迴楊藝那裏吧。”


    夏天牽著溫涼的小手,慢慢往前走著。


    迴到楊藝那裏後,楊藝已經做好了飯。


    說是給溫涼做炒米,但實際上卻是做了好幾道菜,甚至還有一瓶紅酒。


    夏天笑笑道:“好豐盛,謝謝。”


    言罷,夏天又隨口道:“不過,酒就不喝了,怕出事。”


    自從五年前‘醉酒失/身’之後,夏天就再也沒喝醉過了。


    甚至都很少喝酒了。


    楊藝一聽,表情尷尬:“呃,我沒有別的意思。”


    夏天眨了眨眼,這才反應過來,也是暴汗,趕緊道:“楊藝姐,我也沒別的意思。我這人不會說話,你就當我放了個屁吧。”


    楊藝笑笑:“吃飯吧。”


    “嗯。”


    三人在一張小餐桌旁坐下。


    雖然夏天想問一下她和她前夫的事情,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而且,別人感情的事,外人也不便參與。


    吃完飯,溫涼又睡了。


    夏天和楊藝都有些尷尬。


    楊藝站起身,然後道:“我就先去我朋友那了。”


    “不好意思,我明天就找房子。”夏天道。


    楊藝笑笑:“不用著急。行了,你就在屋裏看著溫涼吧,不用送了。”


    說完,楊藝就離開了。


    楊藝的出租房在三樓,夏天就站在陽台,看著楊藝離開。


    然而,就在夏天準備離開陽台迴到屋子裏的時候,突然看到楊藝一臉驚恐的跑了迴來。


    她的後麵追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很快就要追上了她。


    夏天來不及思考,立刻打開房門衝了下去。


    跑到樓下後,楊藝看到夏天,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立刻躲到了夏天身後。


    而夏天這才看到追趕楊藝的那個男人的具體模樣。


    內心暗中吸了口涼氣。


    身高一米八五左右,身材魁梧,肌肉結紮,表情猙獰,手裏還提著一根棒球棍。


    雖然夏天也有一米七八的身高,但站在對方麵前,還是略矮一籌。


    而且,倆人的體格根本不在一個量級。


    對麵的男人至少兩百斤,而夏天不過在140斤,無論從哪個方麵看都不是一個量級的。


    更何況,對方手裏還拿著一根棒球棍。


    “操,你這賤女人果然有新歡了。”男人看到夏天,更生氣了。


    楊藝哭著道:“洪濤,我們都已經離婚了,為什麽你還不肯放過我?”


    “放你媽比,離不離婚,你都是我的女人。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男人罵罵咧咧道。


    楊藝表情絕望。


    “夏天,你走吧,我不想連累你。”楊藝道。


    任誰都看得出來,夏天對上洪濤沒有任何勝算。


    夏天目光閃爍,並沒有離開。


    男人提著棒球棍朝倆人走來,嘴裏繼續罵罵咧咧道:“想走?沒門!老子今天非打死你們這對狗男女不可。”


    楊藝身體在顫抖。


    她拉著夏天的衣袖,哭著:“夏天,你走吧,洪濤根本就是一個瘋子,他真的敢打你。”


    夏天沒有說話。


    少許,深唿吸,然後轉身看著楊藝道:“楊藝姐,我不能走,我得保護你。你希望我贏嗎?”


    “我當然希望你贏,可是,你根本不是洪濤的對手啊。”


    “那你會為我加油嗎?”夏天又道。


    “可是,你打不過他啊。”


    夏天笑笑:“為我許願吧,萬一有奇跡了呢。”


    楊藝怔怔的看著夏天,然後點點頭。


    夏天看著楊藝頭上的卡牌跳動了一下,雖然還是綠牌,但很顯然她現在的心願換了。


    之前,楊藝最強烈的願望是想讓女兒迴到她身邊,但現在,她最強烈的願望則是夏天能贏洪濤。


    就在這時,夏天突然輕吻了一下楊藝。


    “就算是對我的鼓勵,讓我更有勇氣戰鬥。”夏天輕笑道。


    楊藝瞬間懵了。


    而洪濤看到這一幕,簡直氣急敗壞。


    “操。老子今天非弄死你們這對狗男女不可!”


    洪濤一邊罵著,一邊提著棒球棍就衝了過來。


    夏天轉過身,麵對著洪濤,表情平淡。


    “洪濤是吧,你聽說過‘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嗎?”夏天淡淡道。


    “滾,少來這一套,老子從來就不迷信!”


    就在洪濤提著棒球棍衝向夏天的時候,附近的馬路上突然一輛裝滿輪胎的貨車車廂上掉下了一個輪胎。


    輪胎以極快的速度衝了過來,像是安裝了導航儀似的,對著洪濤就撞了過去。


    洪濤嚇了一跳,拚命的躲避,堪堪躲過失控輪胎的撞擊。


    但就在這時,一個花盆從天而降,對著洪濤砸了下來。


    洪濤反應也極快,瞬間身體後仰。


    啪!


    花盆直接砸到了洪濤的腳。


    “啊!”


    洪濤扔下棒球棍,抱著被砸傷的腳,痛苦的大叫起來。


    但他的厄運顯然還沒結束。


    一條發了瘋的流浪狗衝了過來,夏天趕緊拉著楊藝離開。


    而洪濤也想跑,可是,他的腳剛被砸傷,根本跑不快。


    “媽的,真是見鬼了!”


    流浪狗很快就追上了他,然後開始撕咬。


    洪濤為了求生,也是開始拚命的揮拳跟流浪狗廝打起來。


    最後,雖然洪濤成功把那條發了瘋的流浪狗打跑了,而他本人也受了重傷,躺在地上不敢動彈。


    夏天來到洪濤麵前,淡淡道:“你現在相信‘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了吧。”


    洪濤全身血淋淋的,他看著夏天,幾乎動彈不得,氣息微弱道:“求你,救救我。我再也不糾纏擾騷楊藝了。”


    他眼神充滿恐懼。


    他真的怕了。


    這特碼太邪門了,這讓他想起以前看過的驚悚片《死神來了》,感覺有死神就是想千方百計弄死自己。


    洪濤真的怕了。


    楊藝也走了過來,於心不忍。


    “要不,我們給他打120吧。”楊藝看著夏天道。


    “隨你。”夏天平靜道。


    其實,就算他們不打,其他人也會打的。


    最終,楊藝撥了120。


    片刻後,一輛急救車把洪濤給拉走了。


    而夏天和楊藝則迴到了楊藝的出租房。


    楊藝歎了口氣:“哎,雖然我恨他,也沒打算再跟他再續前緣,但他畢竟是孩子的父親,我也不希望他死。我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婦人心腸’吧。”


    “不用擔心,他的傷口看起來嚇人,但並不致命,現在搶救及時,應該生命無礙。”夏天道。


    楊藝沒再說什麽。


    “要不,今天,你也留下吧。”夏天又道。


    楊藝突然想起之前被夏天突吻的事,臉頰微紅。


    稍稍糾結,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楊藝留了下來。


    她和小溫涼睡在床上,而夏天則在地板上打個地鋪。


    一夜過去,什麽都沒有發生。


    夏天早早醒了。


    但楊藝還沒有醒,她似乎在做什麽噩夢夢,臉上掛著淚痕,嘴裏一直喊著她女兒的名字:“樂樂,樂樂。”


    夏天看著楊藝,頭上又漂浮著一張綠卡。


    不用猜,這張綠卡的心願肯定是想讓女兒迴到她的身邊,這也是她一直以來最強烈的願望。


    夏天看著楊藝,沉默少許,慢慢附身,然後再一次輕吻了楊藝一下。


    這是為了幫她實現願望,以報答楊藝對他的收留之情。


    之後,夏天抱著還在睡覺的小溫涼,悄悄離開了楊藝這裏。


    在夏天離開後,楊藝突然睜開了眼。


    其實,在夏天親吻她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


    但是,為了避免尷尬,她並沒有睜開眼。


    她並不是一個隨便的人,但被夏天兩次突襲親吻,楊藝倒也沒有生出什麽反感。


    甚至,昨天晚上,當夏天麵對氣勢洶洶的洪濤非但沒有退縮,沒有逃跑,而是繼續選擇保護自己的時候,楊藝當時心跳的很快。


    楊藝坐了起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有些悵然若失。


    “嗯?”


    這時,楊藝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張紙條。


    她站起來,然後拿起那張紙條。


    “楊藝姐,我走了。不要哭了,相信你的女兒很快就會迴到你的身邊。”


    楊藝突然情緒難以自已,眼淚潸然而落。


    她知道的,夏天這個紙條隻是為了安慰她。


    就算前夫受了傷,女兒也不會迴到她身邊的。


    因為,頑固的前公婆是不會答應的。


    但她看著這張紙條,還是感覺好溫暖。


    “夏天,謝謝你。”


    這時,楊藝的手機響了。


    “夏天嗎?”


    楊藝趕緊拿起手機。


    然而,並不是。


    是前婆婆的電話。


    楊藝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按下接聽鍵。


    “喂。”楊藝小心翼翼開口道。


    “楊藝嗎?你女兒太鬧騰了,洪濤被流浪狗咬傷在醫院住院,我們得照顧洪濤,沒精力管你女兒了。你趕緊把她帶走吧。撫養權,我們跟她爸談過了,不要了,給你了。”電話裏的人道。


    楊藝瞬間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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