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哥哥,哥哥。。。’妹妹甜膩的聲音傳入耳中,有些急促。本來小屋一直緊閉的屋門,突然自己打開了,睜開腥鬆的雙眼,第一眼便看見的妹妹歡喜的笑。雪成麵色一沉裝出一副生氣的表情道‘小愛真調皮,下次不許在用靈力開門了!’

    雪愛聞言,有些委屈本是有開心的事要與哥哥說,經此一事,見哥哥當真生氣了,不經抿抿嘴小心翼翼道‘可是,可是,小愛有事要與哥哥說!’

    ‘怎麽了!’雪成見妹妹果真有些難過,忙上前握住雪愛的雙肩溫柔的道。忽的雪成看見雪愛手臂上有一處紅腫的皮膚,眉頭一皺,一股難以形容的心情立刻湧上心頭。

    想必昨日的事一定是被母親大人發現。那難以形容的感覺,為何如此難受,有如瞬間落入冰窟,又墜入火海。到底是為何?為何會如此難受?

    接過妹妹的手,握的很緊。‘唿’有些溫熱的氣息吹上那紅腫的皮膚。‘還疼不疼?。。。’‘哥哥,不痛了,我帶哥哥去吃好吃的,跟我來。’隨既被雪愛拉著飛快的跑了出去。

    ‘就在這’二人奔了小屋,穿過銀葉林,不時到了林中深處。雪愛氣喘籲籲的道。‘此處,有何?什麽也沒啊?’剛才心裏的難過還未平穩,突然被跑了這麽遠,雪成有些不知所措。

    雪愛調皮的眨眨眼,沒有說話,嘴角卻有一絲笑意。隻見雪愛素手重疊向上置於體前,有微弱的光籠照於雙手之上,正是靈族靈力召喚之術,白衣之體亦升起一層薄霧,慢慢變成白光,在清晨的陽光下有種說不出的耀眼。

    雪成隻是靜靜的看著,對於妹妹雪愛所持有的靈力,所能做之事,早以習慣,並未有何驚呀!妹妹雪愛天生麗質,與生俱來,雖為妹妹卻早以超過哥哥雪成,這應是父母親大人喜愛雪愛之因吧!而同是兄妹的雪成卻不知何因,生來靈力低微,以至於被當作無用之人,小小年紀經曆了太多太多,使其不在信任任何人。

    唯獨對妹妹雪愛,也許在他人看來不過是可憐雪成而已,對雪成而言,又如何,自己什麽也不是又如何,妹妹雪愛是自己的一切。

    ‘看’雪愛的手心出現了兩顆金黃色果子,色澤晶瑩呈三角形,略為橢圓,散發著誘人的味道。一看便不是普通之果,靈族雖從太古時便有許多奇人異物,雪成從幼至今見過許多,但這果子卻是首次,讓他有種無地自容之感。雪愛知曉雪成不知此果,隻是一臉喜色的望著麵前的雪成。素手細嫩的膚色使果子變的極美。

    ‘這是。。。。?’雪成道。

    ‘我也不知,是我用靈力從宮殿偷來的,我曾看過母親大人吃過,卻一直不知是何物,也許很好吃吧!諾,給。。。’抬手將其中的一個果子給雪成,手臂上雪鈴隨之而發出聲響。一陣鈴聲在二人之間飄過。

    ‘可是,小愛。。。’雪成接過果子觸手很柔滑,泛著層層光澤,讓人很想吃下去,但越發為難道。這是妹妹給的定不會有何事,可此果是隻是母親大人吃過,就是雪愛也未吃過,就更為奇怪,怕是有何來曆,可要是不吃,雪愛定會難過。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的雪成隻好愣在原地。

    而妹妹雪愛早以吃了起來,小口咬了下去,汁水濺的滿嘴都是,精致的下巴上下合動,雙眼泛著滿足之光,極為可愛。不時眨眼望哥哥,見雪成一動不動,急道‘哥哥,怎麽不吃呀!很好吃的?’雪成窘道,‘哥哥先看小愛吃!’雪愛微微一笑,嘴裏全是果子,漲的鼓鼓囊囊。似隻貪吃的小豬。雪成沒有在疑惑,拿起果子,看了看,吃了下去。

    入口即化,口齒留香,果肉甘甜,更有一種清涼之感湧上心頭,讓人神清氣爽,神采亦亦。

    ‘好吃吧!以後都為哥哥拿來’雪愛見雪成吃像,很是歡喜,道。

    雪成聞言大驚,差點被噎到,‘怎能如此,此果不像普通果子,更是宮殿才有,定是寶物,小愛不能如此,聽話!’

    ‘嗯,是,哥哥我聽話,我們去玩吧!’雖很喜歡吃,但雪成這般說,雪愛便在無異議。因不管是否對錯,雪成的話,雪愛是定會聽從的。隨之想到了前幾日兄妹的趣事,開口道。

    ‘可是。。。’雪成忽皺眉道。‘今日還要練習靈力,日後在陪小愛可不可以?’雖不願看到妹妹不喜的樣子,卻還是試著道。

    ‘不要。。。’雪愛嘟起紅潤小嘴,極為不悅,撒嬌的道,也隻有對哥哥雪成才如此。因為身為兄雪成從不讓雪愛有半點失望。此時此刻亦能看到兄妹二人感情之深。雖二人還小,不知世間他事,二人之情根深蒂固。

    ‘好,好哥哥答應了!’輕點雪愛俏鼻,憐愛道。不知何因對妹妹雪愛總是不忍傷害,,亦不會生氣責怪,盡管要受父親大人責罰。

    雪成轉身,輕鬆的把妹妹雪愛背上肩頭。陣陣幽香從背後湧出,雪愛輕輕趴在雪成背上嘻笑道‘去哪兒呢?嗯。。。哥哥去無塵湖吧!’

    ‘嗯’雪成應道。‘唿’縱身一躍,雪鈴發出聲響,叮叮鐺鐺向著無塵湖躍去。

    雪愛歡喜的在背上大笑,笑聲動聽,尤如天籟,嘴角卻是幸福的弧線,這是隻屬於兄妹之間最真的情。

    矯健的白衣身姿在花草間飛躍,如一道弧線輕點於大地之上。銀色的葉,花草的香,妹妹的笑,繪成一片。隻有與妹妹在一起他才會笑,甚至在父親母親麵前亦從未笑的如此開心過,或許早以忘了為何為笑,何為撒嬌了吧!

    不時,二人落在無塵湖旁,因時間尚早,湖旁無一人。空氣中有淡淡清新氣味,銀葉林沙沙作響,些許紫色花葉飛於身前,雪成閉上雙眼深吸一口,片刻後睜開,頓感精神亦亦。

    雪愛急不可待從雪成背上躍下,三步並作兩步,奔向無塵湖。雪成輕輕立於湖邊,隻見雪愛在無塵湖前止步,閉上雙眼,衣物無風自動。白衣腳底下,慢慢升起一團白霧,向身子之上漫去,不時已罩於全身。雪愛身子變的模糊起來。

    湖邊的雪成隻是望著前方的身影,嘴角浮起了些許讚賞與疼愛。妹妹果然天生天賦異秉,此靈力雪成也未能運用,而妹妹雪愛卻已能用來玩耍。雪成不禁生出幾許無地自容之色。

    此時湖旁的雪愛已轉身,正向著雪成揮手,甜膩的聲音傳來‘哥哥,我想起舞!。。。嗬嗬。。。’話音落,雪愛已走上了無塵湖。踏步於水麵並未墮入湖中,有如行於大地之上,白光下的身影走過,濺起的水花了也未能粘上雪愛的鞋,自在行於水麵之上。整個水麵亦變的迷茫,雪愛舞動身姿,翩翩起舞。

    水麵成了二人心中的鏡子,傳遞著兄妹的情感,那個舞動的身影,白衣飄飄,如此的美,銀葉隨之而動,亦羨慕不已,為何會有如此美的事物。四周響起了動人的樂聲漂於無塵湖上,不時出現了許多靈族孩童,急馳而至,立於湖邊,奇怪的是沒有任何人發出聲響,靜靜的傾聽,這難得的舞曲。‘嗬嗬。。。嗬。。。嗬。。。’湖內一圈圈波紋由內而外散開,伴隨著雪愛舞姿,聚集了一群五彩之蝶,環於無塵湖上。

    雪愛停住,伸出白晳手臂,欲將其捉住,靈動的身影穿梭於蝶間。

    忽的,旁的半空中出現了靈族的長者,揮動雙羽。白羽與衣著一體,停於半空,呆呆注視著湖中的族人,驚歎一個靈族無名小女孩竟能吸引如此多的人,仿佛都癡了,陶醉於其中,沒有記起去責怪兄妹二人。

    ‘叮叮。。。鈴鈴。。。’雪鈴作響,這就是世外桃源吧!天地間的美麗與善良。本為一體。

    而遠處一處宮殿門外,出現了二人。正望著無塵湖的一切,隻見二人,亦身著白衣,男子較為年長,身材魁梧,全身散發出一種驚人靈氣,此人靈力之強,麵容雖已有蒼老之色,眼神中卻有無比銳利鋒芒。女子稍小幾歲,麵容和葛,看來早以是身為人母之人,正興喜的望著湖中之人。二人正是雪成雪愛的父母親大人。

    清晨二人正於大殿內閉目養神,忽聞無塵湖傳來歌舞聲吸引,隨後傳來眾人的歡聲笑語,卻又在傾刻皆無,後在無聲響。靈族中雖一直處於太平盛世,沒有災難,安居樂業,歡聲笑語從來都是有的。可是時光飛逝,習慣太久太久的安樂,便無知覺。何為安樂?何為苦難?早已不知曉,久而久之沒有族人在去理會那歡聲笑語,族人今日的境況卻大大不同,一返常態,那逝去已久的心動,是如此的心情澎湃,連這威嚴不禁的靈族長者,仿佛也有些許激動之色,白衣下的手臂有些微微顫抖。

    這是何感覺如此熟悉?卻原來一直在心底深處,從未忘卻,似乎年幼時的狂放不羈,又在今日重現。隻是自己用習慣的灰塵蓋上了記憶的快樂,一縷清風吹過,記憶又迴來了,可是為何會去的如此久!久的讓人記不清它的模樣!

    無塵湖此時的景像,讓二人大吃一驚。湖旁早以圍滿了族人,半空中飛舞著背生雙羽的靈族長者。不動如山,卻給人一種天地間不可褻瀆的威嚴,有如諸仙神佛,入凡塵聚樂。

    白衣男子見如此之景,冰冷的臉多了一絲慈愛,卻猛見雪成亦在其中,心中略過一絲不悅,方才心中的悸動已換作冷漠!人生在世歡樂是否,也許都源於人之所選。佛說鏡花水月,水月鏡花,卻有幾人能看破,也許不是沒有安樂,隻是世人不要安樂,為了那虛無的人世。

    ‘看,那是我的女兒!’母親大人興喜的微笑,繼而又見雪成,又道‘雪成也在’雖一直對雪成不喜愛的母親大人卻也有些許的動容。

    ‘哼!無用之人,靈力低微,不要也罷!’冰冷的聲音在二人之間凝聚成一麵冰牆,仿佛唿吸也有些困難!男子有如對路人般的話語,難以想像此人會是雪成的父親大人。說完,男子,衣袖一揮,轉身走進通體白色的大殿。背影很是模糊,似乎有何物已逝去。

    ‘亦如此,但亦是我的兒女!’女子淡淡道。麵無表情,是對男子的畏懼?還是對兒女的不舍?還是命運的不可捉摸?

    無塵湖旁。

    ‘哥哥。。。。!’白色的身影晃動,雪愛迴到了雪成的身旁,小臉紅撲撲。是有些疲憊了吧!額角幾滴汗珠附於發絲之上,衣衫也有些零亂,幾隻彩蝶不願離去仍飛舞於雪愛身旁。

    不時才查覺,早已日正當中,日光通過薄霧灑於花草之上,為花草披上一層絲衣,一葉銀葉自二人中飄過閃耀的光拂過雪成正欲抬起的手臂。無塵湖的湖水已恢複如初,倒影出一旁的眾人。二人這才查覺,周遭盡是族人,更有靈族的長者,有些驚愕,立時又被半空中的長者吸引,隻見雙羽揮動,卻未發出任何聲響,隻是靜靜的立於半空,亦如不存在般。白衣如雪,臉上神情慈愛中帶有一絲絲迷茫,眼神望向遠方,似正在迴憶著什麽?是那已忘卻的何物嗎?兄妹二人亦是第一次見到靈族的長者,果然如母親大人平常所說的那般。二人呆呆的望著長者,有些激動,更多的是無限的景仰崇拜之色。

    靈族的長者在族中地位重中之重,平日裏很少與族中人他人來往,行蹤極為神秘,族人很是尊敬,成為靈族長者亦是每個靈族中人一生的聖事。當成為靈族長者時,便會擁有一切,此時就是大成之時,長者會告別族人,選一秘地開始長者的修行,以便為靈族他日而成就大功德。成為長者心智亦會開明,茅塞頓開,與平常判若兩人,開始窺探天地之奧秘,生死輪迴,上善若水。擁有無上靈力,助靈王保護族人。為此靈族長者潛心修行,從不外出,往往隻有族中突現事危,才會始出。兩個無知孩童的一次嘻戲,能使修行的長者始出,卻是族中從未有過的,此事讓族人大為震驚,在以後過去數日亦有族人談論此事,究竟是為何,也許無人去多想?

    天地間響起了梵音,在眾人間環繞,透過心間,喚醒了過往的一切,不覺間長者臉上有了一個笑,如此釋懷。心中的迷茫解開了,有如佛陀轉世。半空中的長者,迴頭對笑,如水般清澈的雙眼對望,笑的更深了。“唿”有風吹過,半空中的長者在一瞬間,身影消失,從未出現過般。

    “哥哥。。。。。!”雪愛握緊雪成的手,抬頭道,語調沉穩。

    “嗯,是長者,守護族人的長者。”雪成道,眼中崇敬之色又濃了幾分。若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像長者那般,便不會在孤獨了,也能有眾多族人需要自己。想到此處,雪成心中不免一痛,那些許日子經曆的所有又出現在心中,是如此的難受。更使雪成悲傷不已,那團烈火變的更洶湧,也許在以後的哪一日終會破胸而出。自己終又能如何?身旁的妹妹又該當如何?妹妹是唯一,但那時真的會如此嗎?眾多難以麵對的事在腦中揮之不去,有如無數利刃飛舞在心間,隨時亦能刺進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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