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衛嫻發動汽車。


    把車開進別墅,熄了火,坐在車上看著窗外的花草樹木,不過兩個多月的時間,她卻已經愛上了這裏。


    她不想離開,她要一輩子住在這裏。


    溫少寧想擺脫她,門兒都沒有!


    等到情緒穩定之後,衛嫻推開門下車,依舊是一副優雅的模樣。


    剛走進玄關,正準備拿鞋來換,卻聽到溫太太冷漠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是不是去過我房間?”


    衛嫻愣了一下,“沒有。”


    她幹嘛去她房間啊!


    “沒有?不可能!”溫太太走過來,不顧形象的一把拽住衛嫻胸前的衣服,“給我上來!”


    這時,有傭人看過來,衛嫻臉上的神色一下子就變了,伸手用力一推,“你這是幹什麽!”


    她手裏有溫太太的把柄,肚子裏還有溫少寧的兒子,她就不信溫太太能夠把她怎麽樣!


    溫太太的腳步後退兩步,落在衛嫻臉上的目光帶著刺,“住進溫家你就當真把自己當迴事兒了?”


    她一句話,這女人就會被趕出這個家,在她麵前拽什麽拽!


    “對不起,剛才,我,不是故意的!”衛嫻這時也冷靜了下來,現在和溫太太對著幹,她是不是腦子抽了。


    “跟我上來!”溫太太沒有再追究,看了她一眼之後就轉身往樓上走去。


    衛嫻握緊了拳頭,收拾好情緒跟著溫太太上了樓。


    走進溫太太的房間,衛嫻一眼看到的是散落一地的珠寶首飾,愣了一下,溫太太這是幹什麽?


    難不成打算送她珠寶首飾之類的?


    “你是不是拿走了我一枚戒指!”溫太太看著衛嫻,目光淩厲。


    衛嫻心頭一驚,想也沒想就直接否認道:“我沒有!”


    溫太太的房間從來都是禁區,再說了,在這個家裏,傭人是眼線,每個角落裏都有攝像頭,她至於傻到亂跑亂撞?


    她可是想在這裏住一輩子的人,她又怎麽可能會去惹惱溫太太。


    “這個家除了你,還會有誰!”溫少寧是兒子,家裏的傭人也都是在這裏伺候了很多年的,所以,在溫太太的心裏,隻有衛嫻才是外人。


    “就因為我是外人嗎?所以,你才會懷疑我。”衛嫻冷冷一笑,也顧不得會不會得罪溫太太,“家裏不是到處都有人監視我嗎?除此之外還有監視器,我的一舉一動,你能不知道?”


    衛嫻一句話,倒是提醒了溫太太。


    她剛才也是太過驚慌了,所以才會方寸大亂。


    “行了,你先下去吧!”溫太太朝著衛嫻揮了揮手。


    衛嫻緩緩地轉過身,心裏卻在想,究竟什麽戒指讓溫太太如此驚慌失措?


    結婚戒指?


    “還杵在這裏做什麽,趕緊走!”溫太太迫不及待的趕衛嫻走不過是想看監控視頻。


    衛嫻邁步出了房間。


    這時,溫太太拿起手機,把監控視頻的畫麵調出來。


    當那抹挺拔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裏的時候,溫太太的臉色一片可怕的蒼白。


    *


    厲墨風昏迷了三天終於醒了過來,睜開眼,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病床前的女子,小臉蒼白,雙手緊握著他紮著針管的手,眼底有憂傷有擔憂還有害怕……


    女人就這麽害怕他死了嗎?


    唇角揚了起來,手指動了動,張嘴,聲音很虛弱,“瀟瀟。”


    聽到聲音,阮瀟瀟驚得迴過神來,“你,你醒了?”


    厲墨風抿唇一笑,手指輕輕地在女人的掌心裏撓了撓。


    阮瀟瀟瞪了他一眼。


    不正經!


    看著女人氣唿唿的小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深,“我醒了,有沒有很開心?”


    “我去叫醫生。”阮瀟瀟鬆開手站起來,還沒轉身,手就被拉住了,“別走,我想好好的看看你。”


    看看你的樣子,聽聽你的聲音……


    阮瀟瀟掙紮了一下,手沒抽出來,迴頭看著病床上躺著的男人,不知道怎麽就想起了他撲向她,為她擋槍的那一幕。


    那個時候,他是真的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吧。


    她隱約還記得有人問他,為了她去死,值得嗎?他毫不猶豫的迴答,值得。


    當時的她意識還不是很清楚,可她還是被他的話給感動了。


    “你的身體好起來了嗎?有沒有讓封宇傑做一個全身檢查?這幾天有沒有好好吃飯?”厲墨風一口氣問了好幾個問題,差點沒緩過氣來。


    “……”現在是問這個的時候嗎?你才是病人好麽!阮瀟瀟都快弄不明白這男人腦子裏整天想的什麽。


    “我問你話呢,還沒迴答我。”


    阮瀟瀟迴過神來,“你快鬆手,你的手都流血了!”因為厲墨風太過用力的緣故,針管裏有血,莫名有些心疼,“快點啊!”


    看著女人心疼的樣子,厲墨風不禁想起之前的兩個多月,這女人總是一副毫無生氣的樣子,親她沒反應,吻她沒反應,逗她沒反應,和她說話依舊沒有反應。


    女人就像是木偶一樣,除了吃飯,睡覺,什麽反應都沒有。


    現在站在他麵前的女人,終於有了反應,會和他說話,會衝著他瞪眼。


    此時此刻,他竟然覺得身體的疼都已經完全消散了似的。


    “厲墨風,先放手!”阮瀟瀟又不敢去拉厲墨風的手,怕他握得更緊,反而血倒流得更快。


    “親我一下,我就放手。”厲墨風笑眯眯地看著阮瀟瀟。


    男人的臉色還很蒼白,可唇角的笑容卻很耀眼,她的心跳,驀地加快。


    已經很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


    厲墨風沒有鬆手,也沒有再說話,落在女人臉上的黑眸深邃,像是要把人給吸進去一般。


    阮瀟瀟紅了臉。


    良久,才緩緩地俯下身來,櫻紅的唇瓣輕輕地印在男人蒼白的臉上,紅與白映襯著,竟是分外的好看。


    女人身上淡淡的馨香鑽入鼻中,厲墨風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這兩個多月來,他做夢都希望女人能好起來。


    現在,終於好起來了……


    心裏,滿滿的都是喜悅,大掌情不自禁地捧起女人的小臉,四目相對。


    唇,緩緩地就貼了上去。


    原本是淺嚐輒止,最後卻變成了抵死糾纏……


    阮瀟瀟掙脫開來的時候,幾乎都快不能唿吸了。


    “以後,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再像過去那樣不理我,知道嗎?”那兩個多月,真是最難熬的日子。


    驚慌,無助……


    還好,終於過去了。


    “嗯。”阮瀟瀟點頭。


    厲墨風摟緊了女人,久久沒有鬆開。


    *


    溫少寧輾轉問了很多地方,終於還是找到了時光屋。


    那是一間咖啡館,在郊外,四周種滿了花草樹木,正值春天,紅的綠的粉的,一片姹紫嫣紅,好看極了。


    沿著鋪著小石子的小道往裏走,收獲的是一路花香,一路綠意,心情,不由自主的變得好起來。


    門口掛著簾子,走進去,風鈴叮當,一聲‘歡迎光迎’驚擾了正坐在收銀台前低頭玩手機的女子,抬頭看著溫少寧,臉上立即添了一抹招牌式的笑容,“先生,請問喝點什麽?”


    “請問,你是這裏的老板嗎?”溫少寧迴以一個淡淡的笑容,聲音溫柔。


    “你找老板有事嗎?”女子一臉戒備。


    “我就是想問問,這間時光屋開了有多少年了?”溫少寧想,不知道這裏會不會正好找到他要的答案。


    “應該有幾十年了吧!怎麽了?”


    “可以見見你們老板嗎?”


    “為什麽一定要見我們老板?有什麽事可以問我的。”


    聽了女子的話,溫少寧不由把一對銀戒拿出來,“請問,你們這裏有訂製這樣的東西嗎?”


    女子接過戒指,看了看裏麵刻著的字,點了點頭,“有的。”


    一瞬間,溫少寧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這對戒指是我父母留下來的,我想找老板了解一下情況。”


    “樓上有一間首飾加工的房間,老板應該在裏麵,你上去找他就行了。”


    溫少寧一臉喜色,急急地道了謝,“謝謝。”


    上了樓,溫少寧很容易就找到了首飾加工的房間,有人在裏麵忙碌。


    “你好,請問,你是這裏的老板嗎?”溫少寧問得小心翼翼。


    那人停止了忙碌,抬起頭來看溫少寧,“想訂情侶戒指嗎?大概要過兩天,這幾天太多了,忙不過來。”


    溫少寧搖了搖頭,“我想冒昧問一下,你一直都是這裏的老板嗎?”


    看老板的年紀,應該有五十歲左右,如果是的話,應該知道這對戒指的事。


    “時光屋已經有三十幾年了,我也就做了三十幾年時光屋的主人,時間,過得可真快。”那人不由感歎。


    溫少寧心頭一喜,急忙把手伸過去,攤開掌心,“這個,是你製作的嗎?”


    那人接過去,看了很久,才點了點頭,“這戒指已經有三十年了吧。”


    溫少寧吃了一驚,他居然知道這個?


    “別吃驚,東西是我做的,我當然有自己的辨別方式。”那人又仔細看了一眼,指著戒指上的某個地方,“這裏有一個很小的數字,是我刻上去的。”


    溫少寧看了看,沒有看到有什麽,不由問道:“在訂製這戒指的時候,顧客應該會留下地址或者聯係方式什麽的吧?”


    “這些當然有,並且,我們還會留一張兩人的合照以及兩人分別寫下的愛的誓言。”


    這一瞬間,溫少寧隻有一種感覺,好浪漫!


    為什麽過去他一直都不知道有這麽一個地方呢?


    “那,請問,我可以看看這一年那些顧客留下來的東西嗎?”溫少寧的心跳很快,就連雙手都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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