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夏天的男生和女生,在歲月的長河中,是那樣微不足道。可是在卻是他們彼此的生命中留下最無法泯滅的痕跡。

    七月夾著著熱氣的微風吹動著樹枝,茂密的葉子在清晨的微弱陽光中,灑下淺淺的斑駁陰影。

    秦念推開大門,低著頭、眯著眼睛以躲避著陽光。她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和一條短褲,腳上躋著一雙人字拖,邁著大步走向距離不遠的另一幢小樓。

    跟進了自家一樣,秦念熟絡的推開門,穿過院子進到客廳,從桌上拎了一小串兒葡萄,一步三階的上樓。“砰”的踹開一間房門,踢飛拖鞋盤腿坐在床上,看著床上的人因為開門聲音過大而皺眉,可是丫翻個身子又繼續睡了過去。本來就偏床睡的人,這下幾乎是挨著床沿,沒準兒一個不小心就會從床上滾下去。

    秦念用腳丫子掀開她身上的薄被,輕輕撩起她的睡衣,露出粉色哈嘍kitty內褲,腳趾輕輕在她的貓頭上畫圈圈,“起床,太陽曬到貓頭了。”

    “早著呢。”鍾靜唯覺得屁股癢癢的,皺著眉頭夢中呢喃一般口齒不清的說著,拉過被子蓋著屁股。

    秦念摘下葡萄扔進嘴巴裏,看著窗外隨風晃動的樹葉,自言自語的感歎:“人生自古誰無死,不是我死就她死!”

    “砰。”鍾靜唯成功被秦念“擠”下床。

    秦念把最後一顆葡萄塞進嘴裏,扔掉葡萄皮,而後才特別驚訝的說:“呦,怎麽下去了?”

    鍾靜唯呲牙咧嘴的從地上坐起來,用惺忪的眼睛瞪著秦念,“問你。”

    “老實說,從床到地板之間,有沒有飛得感覺?”

    “你來試試。”

    “謝謝。”

    鍾靜唯撇撇嘴巴,長腿一伸,翻身上床,裹著被子打了滾,毛毛蟲一樣拱到床頭,閉著眼睛,“人家還是未成年少女,不要跟人家說什麽死不死愛不愛的。”

    “你家有蔥嗎?我去給你拿兩根,不然你這看著不象。”

    “滾!”

    “麻利兒的滾起來。”

    “……”

    “……”

    “我換衣服。”

    “換。”

    “出去。”

    “較個什麽勁呐,我又不是你壯壯哥哥,我可什麽都看過,再說了,你前後不差一兩肉,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鍾靜唯從床上彈起來

    ,手指頭戳著秦念的胸口說:“一兩也是肉,總比你強,aminus,以後隻能塞矽膠。”

    秦念捂臉,做嬌羞狀,“哎呦這都被你看出來了,討厭。”

    “砰。”鍾靜唯又躺迴床上,翻著白眼,如果有特技能讓她口吐著白沫,效果就更好了!

    秦念成功把鍾靜唯禍害起床,剛從她房間出來,就看見鍾兆明半裸著上身從衛生間走出來,睡眼惺忪,利落的短發此時淩亂的趴在腦袋上,短褲斜斜的掛在腰胯上。

    秦念站在門口眉開眼笑的和他打招唿,眼睛“貪婪”的盯著眼前緊致的肌肉,“呦,三哥,睡醒了?”

    “啊,嗯,秦念來了,咳。”鍾兆明被盯得有點兒不好意思,揉揉頭發,清清嗓子邁開大步快速走迴自己的房間。

    鍾靜唯換好衣服出來,推開堵在門口的秦念,怒斥道:“又調戲我哥!”

    “我沒那麽彪悍。”

    “切,”鍾靜唯冷笑,“除了周子俊,你沒調戲過誰?”

    “咱爹爹!”

    “噗!”鍾靜唯剛吞的一口漱口水華麗麗的全噴在了眼前的化妝鏡上,從掛著水珠的鏡子上,她看見了自己“滿頭大汗”並且“淚流滿麵”。

    周子俊拿到了留學offer,秦念從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就整天渾渾噩噩的,馬上高三,不複習也不,每天窩在沙發裏看tvb,看武俠,看警匪。眼看暑假就要結束,周子俊也要離開,她才警覺,這麽蕭索下去實在不是她的風格。

    邵曉亭要過生日了,那個女子是周子俊心尖尖上的青梅,兩人一同申請學校,不久後將會一起出國,眼看秦念就要在出師前徹底落敗。她覺得自己必須奮起直追,讓周子俊在離開之前變成自己的囊中物。不然,她真的不敢保證一旦出了國,周子俊同學是否還能把持的住立場,沒準兒一個□焚身就投奔邵曉亭溫暖的懷抱了。

    周子俊有雙桃花眼,總是被一股子碎碎的光彩遮住所有情緒,嘴角時常掛著一抹淺淺的笑,仿佛對所有的事情胸有成竹,處變不驚。玉樹臨風的樣子,像是從漫畫裏走出的人物。

    秦念第一次看見周子俊,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好看,但是總覺得他不男不女。個頭雖然挺高,可是在秦念看起來卻是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絕對是那種一陣風吹過,她紋絲兒不動而周子俊早被微風卷跑。一番審視加感歎後,秦念非常客氣並且有好的問:“泰國好玩嗎?”

    周

    子俊眉毛輕輕挑起,笑的燦若桃花,話語不疾不徐的說:“還好,你去比較適合。”

    後來,親眼目睹了周子俊打架時的綽約風姿之後,秦念果斷不再看不起他“柔弱”的小身板兒,不過梁子從他們第一次見麵已經結成,短期內不會解開,而且每天必然會毒舌相向。

    秦念一向舌頭狠毒,可是到了周子俊麵前總是跌份兒,不管她說什麽,周子俊總是欣然麵對,而他的話,每每讓秦念氣得跳腳、暴走。能讓秦念不爽這麽多年的獨他周子俊一人。

    如今,秦念已經完全可以適應他的毒舌,而他卻很少與她針鋒相對,能讓她暴走的,隻有邵曉亭!

    秦念掐著腰站在商場前,仰著下巴,鼻孔對著商場大門向鍾靜唯宣布:“今兒怎麽妖孽怎麽來,一定必須完全徹底搶光邵曉婷的風頭。”

    鍾靜唯斜著眼睛瞥了她一眼,這身打扮,這氣質,怎麽看都妖孽不起來,和街角賣油條大爺的二閨女有點兒像。這麽說完全不是看不起賣油條大爺的二閨女,隻是不妖孽而已。

    秦念側頭,很嚴肅的說:“不許歧視。”

    鍾靜唯馬上拍著胸口,特別認真的說:“發誓,我從沒歧視過你。”

    “甭廢話,趕緊走!”說完,拉著鍾靜唯一個箭步衝進商場。

    秦念今年年芳17,體格發育完全優良,有胸有屁股,完全不像鍾靜唯描述的那樣是個a-。

    “我覺得,你這完全是把我往邪路上推,人家還未成年呢,就跟著你出來追男人,我媽怎麽就放心我跟你玩兒呢?”鍾靜唯低聲嘟囔,說著還側頭瞟瞟秦念。

    秦念站在一排架子前,仔細打量著昂貴的裙子,很不在意的幽幽低喃:“看在你和周子俊從小認識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

    周子俊和鍾靜唯是住在同一個院子的發小,鍾靜唯從小就跟在他們幾個男孩子屁股後麵,東跑西顛的滿世界的瘋,那時候院子裏沒有和鍾靜唯年紀差不多的小姑娘,她隻能跟著一群男孩子瘋跑著玩。後來,秦念搬進大院,兩個人脾性相投,自然而然成了最好的姐們兒。多年來,姐妹情深深似海。

    秦念不止一次問過鍾靜唯這樣一個問題,她說:“你和周子俊認識那麽久,你們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馬,你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邵曉亭搶走本該屬於你的站在周子俊身邊的機會呢?”

    這話終於傳進了梁韶宇的耳朵,那廝完全不顧及秦念是女孩子,繼他們在很早之前第

    一次開戰之後,再次掐架!秦念從小狠著呢,半長的指甲仿佛就是為了打架而留的。力量上自然比不過梁韶宇,個頭也差了不少,但是秦念憑著她的“九陰白骨爪”的指甲,在梁韶宇的臉上胳膊上留下一道道血淋淋的長疤。當然,她自己自然也好不到哪兒,被梁韶宇撩翻n次,雖然是摔在草坪上,但也挺痛苦了。

    事後,鍾靜唯叭叭的跑過來替梁韶宇道歉。秦念盤腿坐在草坪上,瞥了她一眼,抹掉臉上沾著的泥土和草根,甩甩腦後的馬尾,接過她遞過來的礦泉水,“咕咚咕咚”猛灌。那位禍事之源頭,笑吟吟的走到秦念身邊,她抬起頭,迎著太陽強烈的光芒,看見一個背光陰影中的笑容,被一圈耀眼的光芒圍繞著,那笑容一點兒也不溫暖,甚至連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周子俊坐在秦念旁邊,秦念繼續灌著礦泉水。

    “唯唯還小。”

    秦念咬著礦泉水瓶口,認真琢磨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我又沒怨她。”

    “所以,那時候她還不知道什麽叫先下手為強。”

    秦念側頭,看著周子俊的側臉,挑眉道:“所以,等她知道的時候,你已經被撬走了?”

    “錯,等她知道的時候,是她被人撬走了。”周子俊收迴看向遠處的眼光,看著秦念,舉手伸向她。

    秦念的眼裏充滿防備的往後撤動。周子俊的手落在她頭上,秦念往上翻著眼皮兒看,她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臉開始發熱發燙。

    “草。”周子俊捏掉秦念頭發上的幹草,舉到她眼前給她看。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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