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華聽著水寒曦的嗚咽聲,下意識地就想出去。可是馬上他就迴過神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了。


    可是冷靜的代價,就是雙手的手掌慢慢被鮮血浸染,一片殷紅。


    於是,兩人一個在山石後麵,一個在穀道上,明明唿吸著同一片空氣,卻似乎存在於兩個不同的世界裏。


    水寒曦是怎麽迴到自己房間的,她已經想不起來了。


    ……


    醒來後,她就隻是愣愣地盯著斜前方的燭火,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赫連墨臨望著神情木然的她,心口處一陣悶疼,緩緩地將她拉進了懷中。輕柔地撫著她的背,輕聲勸道:“曦兒,一切並不是你的錯,不要折磨自己。”


    “阿臨,你在說什麽,我為什麽要折磨自己?”水寒曦笑著推開他,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赫連墨臨喟歎一聲,“不想笑就不要笑,不好看。”


    “是嗎?原來我已經連笑都做不好了。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


    水寒曦說著,臉上的笑容垮了下來。


    赫連墨臨起身走到桌前,從托盤中拿出一碗飯,夾了些菜走迴邊。如玉般的手指伸到水寒曦嘴前,淡然道:“一天沒有進食了,鈺兒還等著你喂奶。”


    “鈺兒?”


    水寒曦張開嘴吃了一口,卻味同嚼蠟。


    她微微蹙了蹙眉,推開赫連墨臨的手道:“把兒子抱過來吧,先給他喂奶。”


    “好。”


    赫連墨臨沒有拒絕她,而是放下碗筷將搖籃中的赫連鈺抱了過去。


    水寒曦接過兒子,拉開衣襟準備給他喂奶。誰知道剛開始還好好的,沒一會兒赫連鈺就在她懷裏哭了起來。


    都說母子連心,有一瞬間,她似乎感覺到兒子是能察覺到她心裏的苦的,他是在代替她哭。


    於是,水寒曦苦笑,將兒子推到赫連墨臨懷中道:“你抱他去芸娘那裏吧,我今晚可能喂不了他了。”


    “好。”


    又是一聲好,赫連墨臨就將孩子交給了等候在門外的幽兒。吩咐她把孩子抱到芸娘那裏,又走迴了房間。


    什麽都沒說,隻是默默地更衣,抱著水寒曦入睡。


    水寒曦可能是太累了,沒有多久就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隻是這一睡就陷入了夢魘,夜裏發起了高燒。


    上官清靈和歐陽玥離聽說早上發生的事後,一直都很擔心,到很晚還沒有睡下。


    後來知道妹妹病了,連夜過去看望她。隻是她一直說著胡話,一直說著對不起,讓人聽著心酸。


    上官清靈終於受不住了,窩在歐陽玥離的肩膀上哭了起來。


    “你說,這一早還好好的,怎麽才一會兒的功夫就變成這樣了呢?要是早知道,就該多留她一會兒的。”


    歐陽玥離什麽都沒說,隻是將攬著她的手收緊了幾分。


    片刻後,上官清靈哭累了,他才開口道:“曦兒會沒事的,她比誰都堅強。此時我們能做的,就是好好陪著她。”  “嗯,好。啟程的事再拖兩天吧,給父皇傳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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