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年臉上也帶著笑意了,轉過身,看著身邊的孟天佑,衝著墨西樓道:“這個家夥叫孟天佑。”


    墨西樓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弓箭孟家?”


    孟天佑點頭,看著麵前的雲陵王,這人看起來順眼多了,“對啊,我叫孟天佑。”


    雲陵王對這人印象就不好了,離我家流年那麽近幹嘛?


    轉過身來,雲陵王看著季流年道:“六皇子呢?”


    季流年轉過頭,下巴點了點頭遠處,“諾,來了。”


    隨著話音,六皇子總算是掉這一口氣的迴了酒樓來。


    季玲瓏瞧著六皇子一身血,皺起了眉頭,“你……”


    六皇子跌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看著季流年瞥眼,“我輸了。”


    季流年點頭,“那願賭服輸哦。”


    六皇子偏過頭去,不想跟季流年說話。


    季流年卻抱起手來,“那你就等著迎娶季家三小姐,季悠悠吧!哎,那季三小姐,聽說可是個大美人呢。”


    話音剛落,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陣陣的騷動,一邊的季玲瓏好奇的看去,直接街道上到處都是人,還有士兵,而中間則拉著十幾輛囚車。


    囚車裏全是女子,一個個衣衫不整的,看起來無比狼狽。


    季流年皺眉,“這是什麽?”


    雲陵王搖頭,“不知道啊。”


    一邊前來上茶的小二卻開口,“幾位客官,小的知道啊。”


    季流年迴頭,看著小二道:“那你說說看。”小二笑了起來,“你們還不知道呢,城外有一家下等窯子,專做那些下等人的生意,販夫走卒的,什麽都有,不管客人,有的客人啊,給上幾文錢,有的,甚至可以以物換物,反正啊,那下等窯子,真的是那啥,諾,今兒一早有人報案,是那下等窯子啊,專門劫良家婦女,然後這城裏的府尹就下令搜查,結果那裏,果真如說的一般肮髒,


    那些女孩子啊,都是被拐賣搶去的,現在送迴城裏,叫家人去認領呢。”


    一邊的季玲瓏哼笑,“都成這個樣子了,就算家人來了,認出來了,也絕對不會認領的。”


    一邊的五皇子歎氣,“她們其實,也很可憐。”


    季流年聞言譏笑,“是啊,都很可憐,可惜啊,沒人會為她們做什麽,除了一句可憐,什麽都沒有。”


    雲陵王坐在季流年身邊,輕笑道:“你放心,我會永遠保護你。”


    季流年挑眉瞧著他,一雙眼裏就像海棠開放,風情無限。


    墨西樓,真的是一個專情的人。


    這些時間,他為自己做的事,季流年全部都記得。


    “你……我會自己保護自己。”季流年偏過頭去,唇角的笑意卻是怎麽樣掩飾不了。


    孟天佑就坐在一邊,看著季流年臉上那種笑意,她看來,是很喜歡雲陵王的。


    正想著,底下的騷動突然變成了尖叫。


    “啊……那不是季家三小姐,季悠悠麽?”


    “還真的是,我認得季家三小姐,就是她。”


    “真的,我絕對不會認錯,我的天啊,那些人,連季家的小姐都敢搶,真的是不要命了。”


    “季家三小姐真可憐啊,那麽好的一個人。”


    “……”


    底下的人全部爆發了,而一邊季玲瓏的臉色都慘白了,就像白石灰一樣的白,還帶著一種顫抖。


    她急忙撲過去,趴在二樓的欄杆邊,看著底下囚車裏的女子。


    那女子身上還穿著富貴的衣裳,十分值錢,一張臉帶滿著絕望,兩眼空洞,就像一具屍體一樣。


    盡管如此,季玲瓏還是認出來了,那人,就是季悠悠。


    “不!!”


    季玲瓏撕心裂肺的大吼!


    季玲瓏成了這個樣子,以後季家,還怎麽立足!以後季家,還有什麽臉麵!


    季流年看著底下,她同情這些女子。


    但,季悠悠不值得同情。


    當初她要害自己,自己屢次三番給她機會,隻要在最後的時候,她隻要有一絲的猶豫,她都絕不會落得今天的下場。


    季流年喝著手裏端著的酒,卻覺得苦澀。


    她不想傷害任何人,為什麽呢?為什麽季悠悠就如此容不下人呢?


    井水不犯河水,有什麽不好?為什麽總要去做損人利己的事?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事先防範,現在躺在囚車裏人人指指點點的,就是自己了。


    很明顯,城裏會去抓捕,正是季悠悠去報案的。


    轉過身,季流年原本要調侃六皇子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六皇子的臉色更加白了,趴在欄杆上,看著囚車裏那個衣服美麗的少女,一把抓過季玲瓏,“是不是?那個女子,是不是季悠悠!”


    季玲瓏臉色都白了,怎麽會這樣?季悠悠怎麽會在囚車裏?


    六皇子突然大怒,一耳光直接打在季玲瓏臉上,“你們季家怎麽盡出這種不要臉的女人!”


    季玲瓏轉過頭一臉憤怒的瞧著六皇子,一張臉白的嚇死人!


    六皇子臉上還帶著濃濃怒氣,“你們季家,還有臉麽?先是你未婚先孕!接著又是你三妹自甘墮落!”


    季玲瓏氣的心血翻騰,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一邊的孟天佑看的一臉懵逼,衝著季流年道:“怎麽迴事啊?”


    季流年聳肩,“六皇子跟我打賭,如果他輸了,就要娶季悠悠。”


    孟天佑腦袋一懵,想了會兒,好像想明白了。


    “哦……六皇子現在要娶季悠悠啊,就那個囚車裏的女子啊?”


    孟天佑說完搖頭,怎麽也笑不出來。


    六皇子氣的臉色白了紅紅了又白,說不出的複雜。


    季流年喝了口酒,季悠悠如果不想著要徹底毀了自己,讓自己身敗名裂,她現在也不會在囚車裏。


    這件事,原本可以壓下的,根本不用搞得人盡皆知。


    可惜了。


    一邊的六皇子還在衝著季玲瓏大吼大叫,季玲瓏終於反應過來了,一耳光打在六皇子臉上,“你滾!”


    吼完這一句,季玲瓏立即轉身就往季家跑,這件事,必須要處理。


    季流年站起身來,看著雲陵王道:“那個,迴去了吧!”


    雲陵王放下手裏的酒杯,裏麵的茶還有半杯。


    “走吧!真的是,六皇弟啊,你……記得娶季悠悠。”


    雲陵王說完拉過季流年的手就走。


    季流年一把將手抽出來,看著一邊的孟天佑,“哎,你真不迴去啊?”


    孟天佑一臉無奈,“我……我欠你一個人情,你說吧!要我怎麽還?”


    季流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用,多一個人知道沈如鸞的真麵目,我就很高興了。”


    一邊的墨西樓聽得疑狐,“沈如鸞?跟她有什麽關係?”


    季流年就將今天的事說了,聽得墨西樓心裏壓抑。


    “她真的是……不簡單啊。”


    墨西樓的語氣有著遺憾,有著惋惜。


    自己的好朋友,那樣的謙謙君子,怎麽能喜歡沈如鸞這樣的女子呢。


    孟天佑總感覺自己是多餘的,在這兒是電燈泡,“那個,那我先走了,我……走了。”


    他實在是不想待下去了,感覺怪怪的。


    人走了,墨西樓一把拉過季流年上馬車去,“你是不是喜歡他?”


    季流年一把拍開他抓著自己的手,“說什麽呢?朋友而已。”


    墨西樓再次握著她手,“你要迴去了?”


    季流年點頭,墨西樓抿了抿唇,“那好吧!那個……我……我幫你查到些資料,可能有用。”


    寂寥看著他,馬車已經將外麵的繁華遮擋,季流年瞧著他的模樣,輕笑道:“什麽?”


    墨西樓抓著她的手,就像抓著一塊柔滑的錦緞似得。


    “是你外公的事。”墨西樓輕聲道,好像怕聲音大一點就會嚇到她似得。


    季流年眉頭一挑,“不用,我自己去查,你……你已經幫我太多了。”


    墨西樓聳肩,“我就喜歡為你付出,我高興,我就是願意。”


    季流年瞧著他這一副無賴的樣子笑了,“我……我不想再欠你了。”


    墨西樓一把湊過去,“那你親一下補償我。”


    季流年一把推開他的臉,“我說正經的。”


    墨西樓抓著她,“我幫我未來娘子,有什麽錯?”


    季流年被他逗笑了,“誰是你娘子。”


    墨西樓看著她,無比認真,“你,你是我娘子。”


    季流年偏過頭去,不想一隻大手直接扳過她的臉,唇上一熱,墨西樓居然吻上了她的唇。


    嗯……


    季流年沒想到他居然又吻自己,這麽久了,好久了,她發現,她不討厭這個吻。


    好一會兒,墨西樓放開她的唇,笑意融融,“現在我吻了你,你就是我娘子了,不準拒絕我的幫忙,不然……收拾你。”


    季流年有點不懂他的收拾是什麽,偏過頭去,是有點不太好意思。


    畢竟這麽久,一直是她在誤會他。


    當初他分開三魂七魄去找自己,那可是冒著魂飛魄散的危險。


    所以,季流年心裏有些愧疚。


    墨西樓握著她的雙手,“我給你說的,你一定要聽,你現在打聽消息比較難,而且,我已經在幫你查了。”


    說著話,墨西樓歎了口氣,“你的外公當年是將軍,不過卻因為戰敗死在戰場,馬革裹屍。”


    季流年點頭,“這個,我知道。”


    墨西樓搖頭,“你不知道。”


    季流年神色有些沮喪,“不知道什麽?”墨西樓道:“你外公的戰敗,並不是外表看起來那麽簡單,當時有人估計泄露了你外公的消息,說白了,有人在暗處陰了你外公,而你外公的死,也不是死在敵人手裏,而


    是,死在自己人手裏。”


    季流年眉頭陰沉,眼裏一片冰冷,“自己人?我……二叔?”


    墨西樓點頭,“對,就是你二叔,季高義!正是因為他害死了你外公,後來,他才能毫無忌憚的害死你父母。”


    墨西樓說著長長出了一口氣,“流年,真相,是不是很殘忍啊?”


    季流年搖頭,“其實,我早就已經知道一點風聲了。”


    季流年說著話,微微低下頭。


    她的眼睛裏是太多的想不明白,為什麽,二叔就為了一個位置,就可以昧著良心傷害自己大哥,傷害那麽多人。


    人心啊,比鬼還可怕。


    墨西樓點頭,“對,那……你還知道什麽?”


    季流年抬起頭,盡量遮掩著眼裏的冰冷。


    她不想在墨西樓麵前暴露太多自己不好的情緒。


    因為那樣,墨西樓會很擔心她。


    季流年微微低頭,“我父親,是被二叔下了慢性毒藥而死,死後什麽也查不出來,而我母親,是被人害的難產,至於外公,我隻是知道點風聲,其他的不知道。”


    墨西樓抿了抿唇,“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當年你父親中的毒,也並沒有完全不留痕跡,比如說,找夜之月?但是有一點,那除非……”


    墨西樓沒有說下去,而是看著季流年的臉色。


    季流年歎了口氣道:“我知道,要挖出我父親的屍體,包括我母親的。”


    墨西樓點頭,“但你父親已經死了那麽多年了,隻怕,都已經是骨頭了。”


    季流年搖頭,“沒關係,人死一堆骨,隻要能洗清冤屈,又有什麽關係,不過一副皮囊而已。”


    話音落,馬車裏變得十分的安靜,安靜的季流年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好一會兒,墨西樓才點頭,“你先迴去吧!記住,不可以讓人欺負你,如果你實在是撐不住了,就來找我,我……可以恢複真實身份。”


    季流年瞧著他,滿臉都是疑狐,“你……你不是要繼續用這個身份調查真正雲陵王的死因麽?”


    墨西樓歎息一聲,宛如吹過耳邊的風,刮得人生疼。


    見他不語,季流年淺笑一聲,說了個其他的話題轉移,“對了,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在雪地裏遇到的那個黑衣人麽?像鬼一樣?”


    墨西樓點頭,“記得。”


    季流年便將自己被追殺的事說了出來,墨西樓聽得詫異,“這個人……無妨。”


    說著話,墨西樓從空間裏拿出一顆拇指頭大的珍珠出來,遞給季流年。“如果你再遇到這個人,把珍珠捏碎,我馬上就會到。”墨西樓十分認真,一雙鳳眼裏,倒映出了季流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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