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後,冷風的山腳,隻剩下季流年跟韓嘯天。


    韓嘯天看著她,漸漸微笑起來,“丫鬟跟我說,你不肯跟他們走?”


    季流年低著頭,點了點頭,“是,我說過,要完成大婚的。”


    季流年神色不變的開口。


    韓嘯天麵色頗是滿意,“好,今天這事,算是我不對,沒把義子管好,我們迴去吧!”


    韓嘯天說著就要牽季流年的手,嚇得季流年趕忙避開,“我們,還沒大婚呢。”


    她看起來有些害羞,韓嘯天正要發怒的心情頓時就放鬆了下來。


    “也罷!也沒幾天了,對了,黃昏的時候我已經令敬源將請帖發出去了,雲宗,天絕樓,飛虹山莊等等,我半生交遊廣闊,這次大婚,定然是不能讓你受委屈。”


    季流年聽著點頭,卻在聽到天絕樓的時候心裏狠狠的揪了一下。


    隻是季流年有些意外,雲宗居然也來?


    雲宗為一宗,為大陸第一道門勢力,人才濟濟,廣布天下,手下高手絡繹不斷,不但精通武學,還精通奇門,咒術等等,不愧為第一。


    季流年現在心裏都在想著墨西樓,他,迴來麽?


    季流年突然很害怕,她害怕墨西樓來,又害怕墨西樓不來。


    墨西樓來了,他會救自己麽?不管是否相救,那時候的自己,與他,總歸隻是陌路。


    如果他不來……罷了,他不該來。


    季流年微微歎了口氣,韓嘯天迴過頭,看著走在身後的人,“綿綿,你怎麽了?”


    季流年搖了搖頭,“想到剛剛你三個義子,他們對你,真的是很好啊。”


    韓嘯天眼眸暗了暗,“是啊,他們幾個都挺好的。”


    季流年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迴了院子去。


    “對了,他們要將我送走,你是怎麽知道的?”季流年疑狐的問。


    韓嘯天輕笑,“金銀派裏,別說有人走,就是一隻螞蟻走了,我都能知道。”


    季流年聽著這樣張狂的話,卻並沒有懷疑。


    韓嘯天的武功,必然是強大,否則,金銀派豈能穩坐大陸一等門派之列。


    迴了院子,接下來的時間,季流年每天都在想著怎麽逃走。


    可是,她始終找不到機會。


    ……


    天絕樓裏,墨西樓一個人坐在院子裏,他在發呆,就像一塊雕塑似得。


    甩了甩頭,墨西樓覺得,自己還是要找點事情做,讓自己累,很累,總之,一定不能想起季流年。


    他站起身來,將院子裏的花盆,一盆盆的從這裏搬到哪裏,再從那裏搬到這裏。


    他知道自己現在很無聊,但,隻要不想起她。


    “西樓哥哥,你在做什麽?”一個嬌俏的女聲傳來,隨著人生,漫步走來一個美妙的女子。


    女子年約十八九,嬌俏麗人,個子高挑,氣勢淩厲,一身暗紅色衣袍,襯得人更加孤傲。


    墨西樓迴頭,看著她,停下了動作。


    “你不是下月才出關麽?”墨西樓疑狐的問。


    女子看著他手裏抱著的花盆,“我以前提前出關了,以我的靈力,這是正常的事,對了,你在做什麽?”


    墨西樓看了眼手裏抱著的花盆,“無聊,不知道幹什麽。”


    女子聞言就笑了,“既然不知道要做什麽,不如陪我練劍吧!”


    墨西樓想了想,放下手裏的花盆,“此番閉關,看來你修為又進一層了。”


    女子笑了,“那是自然,西樓哥哥,你放心,我會努力追上你的腳步,努力成為,靈力和你一樣高的人。”


    墨西樓歎了口氣,“霓虹謝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靈力,隻剩下六成了。”


    說到這兒,霓虹謝月的目光暗了暗,“哎……翻遍典籍,唯一找到的線索,就是紫薇之蕊,對了,這人,你找到了麽?”


    墨西樓隻覺得心口一陣劇痛,仿佛有幾百條毒蛇,正在啃噬他的心髒。


    “沒找到。”


    墨西樓說著背過身去,抱起地上的花盆,繼續著被霓虹謝月打斷的事。


    霓虹謝月看著他這樣子,莫名其妙多了幾分落魄,尤其是他的眼睛,仿佛盛了上百年的眼淚。


    “你絕對有事瞞著我。”霓虹謝月肯定道。


    墨西樓搖頭,“過去的事了,不說也罷。”


    霓虹謝月冷笑,“西樓哥哥,你莫要忘記了,我跟你,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能讓你這樣魂不守舍,那絕對,是一件天大的事,難不成,是魔域的封印破了?”


    墨西樓冷笑,魔域的封印破了,他就是拚了命,也要阻攔魔族橫行。


    可結果,是他被季流年傷了心。


    “魔域的封印好好的,沒事。”墨西樓淡淡說著。


    霓虹謝月冷哼一聲,“那你倒是說啊,到底發生了什麽?”


    墨西樓迴過頭來,看著霓虹謝月,無奈道:“我自己的私事罷了,我最近有些心煩氣躁,想找點事做,打發時間。”


    墨西樓說著,繼續去搬花盆。


    霓虹謝月看著那背影,一時間卻又想不出,墨西樓這樣的人,到底有什麽私事,能讓他這樣落魄。


    隻是看著那背影,看著看著,霓虹謝月的眼神逐漸柔和了起來。


    正要開口,外頭走進來一個護衛。


    “見過樓主。”護衛衝著墨西樓行禮,隨之衝著霓虹謝月也行禮,“見過小姐。”


    墨西樓冷冷應了聲,“何事?”


    護衛聞言拿出一張精致華貴的請柬,“方才金銀派令人送來請柬,說是本月二十二,掌門韓嘯天大婚,邀請樓主前往。”


    墨西樓搬花盆的動作一愣。


    韓嘯天?


    霓虹謝月眉頭皺了起來,“大婚?金銀派因為武功原因,不得近女色,韓嘯天卻要大婚?”


    墨西樓也疑狐,那日在雲霧深處,韓嘯天都快要死了,這麽快卻要大婚?


    而且韓嘯天大婚,也就意味著,他放棄了金銀派掌門人的位置。


    不過,這些跟他也沒有關係。


    所以,墨西樓還是繼續搬花盆。


    霓虹謝月看著墨西樓這個樣子就覺得心疼,伸手接過請柬,衝著護衛道:“你去忙吧!”


    護衛離開,花園再次隻剩下兩個人。


    霓虹謝月手裏拿著請柬,打開看了一遍,抬頭看向墨西樓,“你不去?”


    墨西樓已經將搬過去的花盆都放滿了,這會兒正將花盆又重新搬迴來。


    “不去。”


    拒絕的十分幹脆。


    霓虹謝月撇嘴,“反正你也要找事讓自己忙,天天這麽困著也不是個事啊,還不如去走走,散散心,總比你這樣把花盆搬過去,再搬迴來要強。”


    墨西樓搬花盆的手一愣,是啊,他總要找點事做,免得自己想起季流年。


    “嗯,那我去。”


    墨西樓答應了。


    他實在是難得的出席這種場合,別人把請柬送來,是別人的事。


    他去或者不去,那是他的事。


    霓虹謝月笑著將請柬遞了過去,“這就對了嘛,多出去走走,比悶在屋子裏強多了。”


    墨西樓接過請柬拿在手裏,霓虹謝月再次開口,“對了,你的蝕心蠱怎麽樣了?”


    墨西樓將請柬收進了空間裏,淡淡道:“老樣子而已。”


    霓虹謝月皺眉了,怎麽西樓哥哥跟以往不一樣了?


    ……


    眼看著婚期越來越近,季流年心裏就越來越急躁,一個人走在院子裏,盡管這個時候風很冷,可依舊吹不散她的火氣。


    正一臉愁容,季流年卻聽到一個熟悉到刺進心口的聲音。


    “晉原,你看,這韓前輩真的是很愛未婚妻呢,為了她,甚至連金銀派掌門的位置都可以放棄。”


    “是啊茜瑤,而且金銀派的武功不能失去童子身,看來,這韓前輩,真的是將未婚妻愛進了心口。”


    兩個聲音傳來,季流年頓時渾身怒血沸騰,直到身後,傳來丫鬟的聲音。


    “姑娘,有兩位客人來了。”


    季流年聽到,這才強自穩定下來心緒。


    她也想過再見兩人報仇,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麽突然。


    季流年拿出手帕,將自己的臉遮了起來。


    這張臉還不能見到任何人,否則,將來自己就算離開金銀派,人家也以為自己跟韓嘯天有什麽不清不楚的關係。


    轉過身,季流年看著走來的兩人。


    一邊的丫鬟衝著君晉原和林茜瑤道:“這位,就是韓掌門的未婚妻。”


    季流年衝著兩人微微點了頭。


    林茜瑤衝著季流年道:“在下貪狼宮弟子林茜瑤,這位是九族之一,君家少主君晉原,見過韓夫人。”


    君晉原也衝著季流年作揖,季流年冷冷笑了。


    “能同時見到貪狼宮少主,跟君氏少主,我,很是榮幸。”


    季流年的聲音說話很慢,好像是怕他們聽不清楚似得。


    君晉原眉頭一挑,看向季流年。可是,眼前之人麵紗遮臉,除了一雙眼睛,根本就什麽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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