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沒有動過。


    顯然,這家人正準備用飯,但突來的殺戮,使得他們連最後一頓飯也沒吃上。


    季流年找了找,丟了些柴火進灶頭裏,又催動靈力,將木柴點燃,將已經冷了的飯菜從新熱起來。


    柴火旺,顯然也不需要人看著,季流年便走了出去,見墨西樓站在院子裏。


    原本應該姹紫嫣紅的花園,因為冬天到了,都無比的蕭條,隻有一些雜亂的綠葉。


    盡管如此,也已經半綠不灰的了。


    它們在冬季,是如此的寂寞。


    可墨西樓的身影站在那兒,卻比冬季的花草,還要寂寞。


    “我將火點上了,將人家的飯菜熱一熱吃一點。”


    季流年說著,情緒明顯低沉。


    她是個很情緒化的人,會因為身邊發生的事而影響到心情。


    而她一直都很佩服那些人能控製自己的人。


    雖然未經允許就吃了人家的飯菜,但現在,他們也吃不上了。


    而自己,會幫他們報仇。


    就借他們一點飯菜吃吧。


    墨西樓沒有說話,雖然他一生也殺戮許多,但卻並不枉殺無辜。


    “你居然也會同情他們。”季流年覺得墨西樓的樣子有些好笑。


    她當然知道,天絕樓主的大陸的名聲並不好。


    他是一個愛殺戮的人。


    墨西樓也抱起手來,臉色複雜。


    “你認為,我應該是個嗜殺之輩?”墨西樓問,語氣很是嚴肅。


    他真的是難得的嚴肅。


    季流年聳了聳肩,“整個江湖都知道啊。”


    天絕樓主的名聲,本來就是代表著殺戮、血腥。


    墨西樓歎了口氣,幽幽道:“雖然我一生殺人無數,但我可以說,我沒有枉殺一個無辜。”


    他的聲音明明很輕飄飄的,可是落在季流年耳朵裏,卻鑽進了心裏,像一粒種子一樣,生根發芽。


    “哦?願聞其詳。”季流年覺得這裏麵也許有不為外人所知。


    墨西樓點頭,抱起手,仰著頭看著天空。


    天空今天的天氣很美好,天藍色的天空,純淨的人都幹淨了,幾朵潔白的白雲漂浮著,如此之美好。


    “我是魔域封印守護者之一,我的宿命,就是為了保護這個大陸,但,這個世上總是有殺不完的背信棄義之人,總是有殺不完的道貌岸然之輩。”墨西樓一字一句道:“無數的偽君子,他們道貌岸然,名門正派,私下裏卻作奸犯科,做盡惡事,沒有天地道義去懲罰他們,而且他們的地位高超,想以公平的審判是沒有可能的,利益為重,而且很多人是


    利益網,要審判一個,就會牽連出無數位高權重之人,所以,我選擇直接殺了他們。”


    墨西樓說著的時候閉上眼,好像有些累。


    “我不在意名聲,我也不怕背上一個殺人魔頭的惡名,隻要能鏟除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我願做惡人。”


    墨西樓的話從身旁傳了過來,季流年抿著唇,聽著他的話。


    她相信墨西樓的話,因為他沒有說謊的必要。


    而且那些死在天絕樓主手下的人,的確也沒幾個是幹淨的。


    “我記得,你殺過的人中,有好幾個,的確是人人稱道的君子。”


    季流年一本正經道。


    墨西樓冷笑,睜開眼,“什麽人人稱道,不過是一丘之貉。”


    墨西樓說著轉過身,看著季流年,“我願做背盡罪孽之名,也不做不染紅塵之輩。”


    他說著話的時候,眼睛裏的光彩無比明亮。


    季流年轉過身,努力眨了眨眼,將濕潤了的眼睛逼得和往常一樣。


    是啊,世間有殺不完的背信棄義之徒,有斬不盡的道貌岸然之輩。


    “飯菜要好了,吃飯吧!”


    季流年丟下一句話,完全沒有接墨西樓的話題。


    進了廚房,鍋裏的飯菜果然都已經熱了,季流年將飯菜都拿上來,盛了飯,端到一邊的桌子上。


    墨西樓早就做好了,就等著開飯,那樣子,看的季流年好笑。


    “你就不會過來幫我麽?”季流年笑問。


    墨西樓聳肩,“可是我不會。”


    季流年也沒逼他,也沒說什麽‘你不會不會學啊’之類的話。


    飯菜上桌,各自拿著筷子,放桌上居然一句話也沒有說。


    季流年是真的是餓了,所以就一直在吃,墨西樓吃的就慢了,看著季流年那平淡如水的臉色,總覺得心裏不好。


    “你不相信我剛剛說的話?”墨西樓道。


    季流年挑眉瞧著他,“信啊。”


    墨西樓道:“為什麽我感覺你並不信,還是相信我是個殺人狂魔?”


    季流年將放進嘴裏的菜咽了下去,“我信,你幹嘛要懷疑?”


    墨西樓端著碗,吃著飯菜,“怕你不信。”


    季流年點頭,“我信,這世上的人,本來就很難說。”


    墨西樓瞧著她,突然道:“我最近得到一個消息,隻說給你一個人聽哦。”


    季流年看著他,總覺得他笑得像隻狐狸似得。


    “幹嘛?”季流年警惕道。


    墨西樓放下碗筷,拿著手帕擦了擦嘴,“別一副我要把你賣了的樣子,相信我。”


    季流年點頭,“那你說吧!”


    墨西樓身子往前傾了傾,湊向季流年。


    “這個啊,是我才知道的,貪狼宮的事。”墨西樓的語氣有些調侃的樣子。


    季流年聽到貪狼宮三字就心裏一緊,麵上卻裝的一片平靜。


    “貪狼宮怎麽了?”季流年道。


    麵上裝的一片平靜,但心裏,卻已經捏緊了一顆心。


    墨西樓道:“貪狼宮主有三個弟子,這你知道吧?”


    季流年點頭,“聽說過。”


    墨西樓的眼睛一直想從季流年的臉上眼睛裏看到點什麽,然而遺憾的是,季流年的臉和眼睛,一直都十分的平靜,什麽變化都沒有。


    這個發現,讓墨西樓心裏那一點點的疑狐,變得更加難以捉摸。


    “這貪狼宮宮主啊,有三個弟子,這大弟子叫季流年,是貪狼宮主三個弟子中,各方麵都最出色的一個。”季流年漫不經心的聽著,一邊吃著飯,好像真的就隻是聽一個故事似得,是不是的‘嗯’上一聲,算是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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