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流年發覺,跟夜之月說話必須要有很強大的心理,不然要瘋!


    所以她沒有再自討沒趣主動去說話,而是自己生活,洗幹淨紅棗人參放進鍋裏去燉。


    隻不過季流年想安靜,夜之月卻不讓她安靜,一直都嘰裏呱啦的和她說個沒完。


    “流年啊,你跟墨西樓是什麽關係啊?你是他侍女嗎?”


    “流年啊,你不但會做主菜,還精通煲湯和小點心啊?”


    “流年啊,這個豆腐皮包子做法有點複雜,不過以我的聰明才智已經完全融會貫通了。”


    “流年啊,這個酸筍雞皮湯真不是一般的好吃,酸筍的味道和雞肉的香味都體現出來了,太特麽的美味了。”


    “流年啊,你說的那個茄鯗的做法複雜的不是一點兩點啊,那麽多雞才能弄出這麽點茄子。”


    “流年啊,這個火腿鮮筍湯做法倒是不難,沒想到會這麽好喝。”


    “流年啊,這個風醃果子狸那簡直是人間美味啊……”


    !!…………!!


    “閉嘴!”


    季流年無法再忍了,這個夜之月怎麽是個話癆啊?剛開始看的時間那叫一個高冷,那叫一個不食人間煙火。


    可是混熟了……天啊,簡直就是個話癆,不說話要死的那種話癆!


    果然,十個高冷九個悶騷。


    夜之月很懵逼的看著季流年,一臉的你在嫌棄我?我傷心了!


    季流年強自壓下不耐煩的爆發,道:“做菜一定要專心,要一心一意,這樣做的菜才好吃。”


    夜之月搖頭,“不會啊,我一邊做菜一邊跟它們說話,然後做出來的菜會更加好吃。”


    季流年整個人身子一軟,要不是背後又跟頂梁柱撐著,她估計就要倒在地上,當場氣絕身亡了。


    開玩笑呢,那麽多大風大浪的都過來了,結果被夜之月給碎碎念死,簡直是死都沒麵子。


    “那個,這紅棗人參湯熬得差不多了,我給墨西樓送去。”


    季流年急忙從燉鍋裏舀了碗湯出來,端著就往墨西樓的屋子跑。


    其實她根本不確定墨西樓到底醒沒醒。


    輕輕推開門,卻見墨西樓又躺在床上看書,季流年笑道:“怎麽一天到晚的都在看書,你要考狀元不成?”


    墨西樓抽了抽鼻子,“好香啊。”


    季流年走了過去,搬過凳子坐在床邊,將托盤放下,“這是我熬得紅棗人參湯,補氣益血的,你喝點。”


    墨西樓半躺在床上,接過湯碗,看著那湯,隻覺得心裏仿佛被溫暖所包圍。


    “你起的太早了。”墨西樓的聲音明顯軟和了。


    季流年淡笑,“沒什麽,就是睡不著,幹脆就起來煲湯,反正也沒事幹。”


    季流年半真半假的說著,讓墨西樓無從分辨真假。


    一時間屋子就安靜起來了,季流年就安靜的看著墨西樓將自己燉的湯都喝完,心裏不知為何,隻覺得舒坦了。


    自己,終究,終究是自己,是自己,欠了他!


    季流年的心裏不斷的徘徊著這個聲音,這個愧疚的聲音。


    若非自己,他怎麽會這般落魄。


    “還要喝麽?我再去給你盛一碗?”季流年一麵接過湯碗一麵問。


    墨西樓嘴角努了努,季流年看去,原來是要自己給他擦嘴。


    季流年無奈,隻好拿出手帕,給他慢慢的將嘴角擦得幹幹淨淨的。


    不得不說,墨西樓的性格很古怪,跟自己有的一拚,都有點喜怒無常。


    有時候高冷的不行,有時候又孩子氣的不行。


    墨西樓喝了碗湯,覺得身體也溫暖了起來,看著窗外已經明亮了的天空,道:“我們出去看日出吧!”


    季流年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外頭的確是天亮了,而且天氣好像還不錯。


    “好。”


    季流年答應了,在屋子裏找來輪椅,畢竟夜之月是行醫的,家裏這些東西肯定是有。


    可是墨西樓一看到輪椅就笑了,差點沒抽過去。


    “我隻是傷著了,最近已經在恢複了,我能下地好不好?”


    他笑著瞪了眼季流年,一臉的你當我是殘廢麽?


    季流年想了想,覺得也是,就把輪椅推開,走到床邊去,“那你起來吧!”


    墨西樓搖頭,“受傷了,好疼,要你扶著才能起來。”


    季流年抿了抿唇,“你……”


    好吧!看在你是為了我才受傷的份上,我忍你!


    季流年在心裏自我安慰,伸手將墨西樓從床上扶起來,“你到底行不行?”


    墨西樓橫了她一眼,“行不行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季流年腳下差點就一個趔趄摔倒,這個巫妖王!


    “我說你的傷口還好麽?能不能起來走路啊?”季流年假裝沒有聽懂他的話,努力保持著形象。


    墨西樓點頭,“沒問題了,隻是需要養一段時間補血而已,又不是殘廢。”


    墨西樓抱怨了一通,站起來的時候果然沒覺得身體有受到限製。


    心裏對夜之月可謂高看,這個奇怪的人,果真是醫術了得。


    當然,墨西樓是不會知道夜之月故意不把他隻好的!


    將來,墨西樓會因為這個故意延誤傷情,隻是為了吃好吃的夜之月,將他打成狗!


    墨西樓站起來,季流年就在一邊看著,墨西樓心裏在抱怨,為什麽都不來扶一下自己呢?


    這樣一想,墨西樓故意身子一晃,‘哎呀’了一聲,“失血過多,頭有點暈。”


    季流年哪裏知道這麽多小心思,急忙過去扶著他,“那要不還是不出去了?”


    墨西樓正想說這家夥怎麽這個時候這麽老實了,就聽到外頭傳來吵鬧聲。


    季流年‘咦’了聲,“難道這裏還有外人?”


    季流年想到那個瘋女人的話,便好奇的跑了出去,想看看是什麽人?


    隻是墨西樓完全沒想到!季流年居然直接放開他的手!走了……走了……


    墨西樓咬牙的聲音咯吱響,季流年卻完全沒有在意,走出院子去,隻見外頭跪了十幾個人,一個個跪姿無比標準,而麵前,正是從外頭抱柴禾進來的夜之月。


    這時候的夜之月又想第一次見麵那樣,無比高冷,無比漠然。


    “跟你說了不救!老子學醫是興趣,不是為了救人!趕緊滾!再不滾!老子讓你們知道什麽叫天下第一毒!”


    夜之月的話絕對不是開玩笑,但是這話說的……跟高冷真心沒啥關係。


    地上跪著的人一個個無比驚慌,哀求夜之月卻不敢有絲毫的不滿。


    “夜神醫,求求你救救義父,不管任何代價,我們都願意付!”


    一個男人拉扯著夜之月的衣服,夜之月氣的一把將柴禾全部砸他腦袋上。


    “男女授受不清,啊不是,兩個男的摸來摸去像什麽樣,你放手啊你……”


    夜之月氣的臉色潮紅,他很急啊,廚房沒柴禾了,他正燉湯了,要是中間斷了火,湯的味道就變了。


    那十幾個男子一個個誠心無比,就像求著一個神一樣。


    “夜神醫,我義父乃是……”


    “夠了!”夜之月直接打斷對方還沒說完的話,“我管你義父是誰,誰來老子都不救,你快放開!別逼老子用毒!”


    夜之月氣的大吼,一腳踹過去,可對方就是抱著他不撒手,那場麵,那姿勢,曖昧急了。


    “喂,夜之月。”季流年依靠在門框上,抱著手,懶洋洋的看著外頭這一幕。


    夜之月一看到季流年就急的直跺腳,“流年你快去給我看著廚房,這群王八蛋抓著老子就不放手,老子廚房的火啊,老子的蓮藕栗子湯啊艸!”


    夜之月急得大吼,季流年翻了個白眼,看著那群把夜之月當神仙供著的家夥,憋笑憋的五髒六腑都是疼的。


    “咳咳。”


    季流年咳了兩聲,走了過去,瞧著夜之月,“行了,你先去看廚房吧!我來說。”


    季流年看著那抱著夜之月大腿的人,這就是傳說中的抱大腿?


    “先放手,有什麽事跟我說。”


    季流年擺了擺手,那些一看,嚴肅正經的季流年,比那個不著調的夜之月還威嚴。


    頓時,他們都相信了季流年,放開了夜之月。


    夜之月逃也似的衝進了廚房,季流年幹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笑意。


    “這位……前輩,你好。”


    那抱著夜之月的年輕男子開口,季流年挑眉,頗是不悅,“前輩?我很老?”


    “不不不。”年輕男子連忙擺手,怎麽夜之月這兒的人都這麽難纏啊?


    可是再難纏,也要纏,不然衣服就死定了!


    “閣下你好。”


    年輕男子換了個稱唿,滿臉都是謹慎和討好。


    季流年走到一邊的椅子去坐著,衝著幾人抬手,“別跪著,起來吧!有什麽事兒說吧!”


    季流年語氣淡淡的,很有高人的份。


    而這時,廚房裏夜之月衝著院子裏的季流年道:“流年,蓮藕栗子湯好了,你要不要來一碗?”


    季流年抱著手,迴了句,“端一碗來吧!我嚐嚐。”


    話音剛落,夜之月已經手裏端著一個湯碗過來,遞給季流年,一臉諂媚,“你嚐嚐,味道可還行?”季流年不緊不慢的喝了口,淡淡道:“還湊合吧!不過還得再熬一會兒,味道還沒全熬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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