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左貴妃說的地方,這個時候已經是初冬了,除了櫻花梅花,四季海棠,月季花等極少的花卉,實在是沒什麽可看的。


    雖然世上也有花兒,在各個時節盛開,但這樣的奇花異草,鄭國皇室並沒有這樣的能力得到。


    一行人下了軟轎來,放眼所看,隻見荷花池已經衰敗了,看不到一點兒荷花的樣子,偏偏湖又大,反而有種蒼涼的感覺。


    周圍的柳樹也枯了,什麽也看不到了。


    除了那些矗立的假山,季流年不覺得這個除了水什麽都沒有的地方能看。


    左貴妃的興致卻很高,一直在捧著太後臭腳說動說西的。


    隻是左貴妃也好奇,一直疑狐的偷偷看季流年。


    按道理,季流年這會兒應該在這假山中被侮辱了才對啊?


    可是左貴妃不敢露出一絲情況來,若是被雲陵王發現,那就是自己害季流年,不正是打了他的臉麽?隻怕那時候自己也跑不掉,雖然害了季流年,自己也要陪葬。


    所以這一路,左貴妃都十分猶豫,卻絲絲毫毫都沒有表現出來。


    想了想,左貴妃覺得,很有可能是季流年已經被侮辱了,卻逃了迴來,現在去,找到那幾個侍衛,讓她們指證季流年也就是了。


    反正季流年現在已經不是處子之身了,雲陵王絕不可能要要一個不潔的女子做王妃。


    想到這兒,左貴妃眉間的鬱色淡淡了去,便衝著太後開口。


    “太後,前方的假山裏,這會兒景色最好,不如一同前去走走?正好王爺也在,好陪著太後您。”


    左貴妃說著親自過去扶著太後,太後對於這個一向恭順的左貴妃,點了點頭,拉過墨西樓,“走吧!陪哀家走走,你呀,真的是好久沒進宮來了。”


    雲陵王點頭,笑著道:“好,奶奶,那我們就走吧!”


    太後點頭,便領著人一同前走。


    若是在春日,柳葉抽條,萬物複蘇,走在這小道中倒也有些雅致,這會兒看去,卻是光禿禿一片。


    這走著,前頭的小太監跑來,急匆匆的衝著太後道:“迴稟太後,王爺,貴妃娘娘,淑妃娘娘,前頭……前頭……”


    那太監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左貴妃很是好奇,季流年人都在這兒了,還有什麽可害羞的。


    太後見著不悅皺起眉來,“匆匆忙忙,像什麽樣子?這是皇宮,要有氣度,明白麽?”


    太監被太後嚇著,慌忙點頭,“是,是。”


    太後一擺手,便瞧了眼季流年,叫太監帶路而去。


    左貴妃又是疑狐的看了眼季流年,見她還是那樣,低著頭安靜走路,低眉順眼,一絲錯誤也挑不出來。


    左貴妃更加疑狐了。


    季流年被太後故意冷落在宮門口的事她也知道,她去找了張淑妃,兩人結伴去太後寢宮,中間那麽多時間,去的時候季流年已經在屋子裏了。


    而且左貴妃令人在宮門口守著,確定了季流年卻是離開了宮門口一段時間。


    左貴妃微微低頭,手指摸了摸唇。


    她聽五皇子說,季流年是有靈力的,雖然不多。


    所以,有沒有可能,季流年逃脫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左貴妃就立即搖頭,那五個侍衛可都是自己找來的,雖然靈力都不怎麽樣,但對付季流年還是綽綽有餘了。


    這樣一想,左貴妃就勾勒了一個情況,季流年肯定是跟那五個侍衛碰麵了,既然這樣,一會兒就說季流年已經失身,要是她真的逃了,那就說她被五個侍衛猥褻了。


    鄭國這種小地方對女子的貞潔可是看得很重的,季流年被猥褻了,雲陵王心裏肯定有根刺。


    想到這兒左貴妃又得意起來,陪著太後說笑。


    突然,一行人頓住了腳步,還有幾個宮女害怕的叫出了聲。


    季流年沒有去看都知道發生了什麽,畢竟是自己的大手筆,肯定知道。


    很快那些宮女就害羞起來,統統轉過身去。


    太後的盛怒聲中帶著顫抖,隨著一個響亮的耳光傳來,太後終於爆發了,“左氏!這個賤人,就是你的貼身宮女吧!日日你帶著她給哀家請安,你……”


    太後已經說不出話來,左貴妃嚇得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顫抖著身子,身上的金釵玉釵什麽的都被她抖的掉在了地上。


    “太後,太後……妾身……妾身……”


    左貴妃已經嚇呆了,都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墨西樓隻在一邊冷眼看著,什麽情緒也看不出來。


    眼前的情況可十分的香豔,五男一女赤身裸體的糾纏在一起,一個個的也不嫌地上冷,這會兒都已經睡著了,仿佛都累著了似得。


    張淑妃見此,先是一陣害怕,隨之是法令身邊的太監宮女,“還楞著幹什麽?趕緊打水來弄醒這些人,這個樣子,汙了太後的眼可怎麽好。”


    張淑妃就連發號施令都是柔柔的,瞧著弱不禁風。


    太監們已經去拿木桶了,也已經有人將地上那五人脫下的衣服從新給他們蓋上。


    張淑妃瞧著一切都有條不絮的,便柔眼看向墨西樓,“王爺,妾身女流之輩,隻能這樣做了,不知這樣,可做得對?”


    墨西樓壓著眉眼,看不到他的神情,隻是淡淡開口,淡的就跟這初冬的水一樣,“淑妃覺得對,就是對。”


    墨西樓淡淡說著,瞧了眼站在後麵安靜的季流年,眼裏多了一份笑意。


    他了解季流年,別人不去惹她,她也就絕對不會去整人,顯然,地上這些人想收拾她,結果反被她收拾。


    從眼前的情況來看,墨西樓已經明白了,左貴妃想叫人侮辱季流年,結果,把自己人搭進去了。


    張淑妃碰了個軟釘子,隻好退了迴來,卻是瞧向季流年。


    張淑妃豈能不明白,左貴妃令人到這兒來,無法就是挖了坑等季流年,當然,坑是什麽她不知道,但現在看來,跳坑的,是左貴妃自己人。


    張淑妃的心情越加沉重,這個狐狸精,不好對付。而就在這時,給地上人蓋上衣服的太監們突然驚唿,“太後,令牌,安王府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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