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並不傻,以前不知道,是因為證據實在是太少,甚至麵前的季流年,和傳言中的季流年一點不沾邊,無論如何,他也不能將兩人聯係在一起。


    可是而今,這樣直接的證據擺在麵前,他豈能再想不到。


    季流年微微抬頭,看著天上。


    這已經初冬了,今天也沒有太陽,連碧藍的天空也看不見,隻有天上的雲。


    這雲也不純淨,並不是雪白,有些淡淡的灰色,好像是烏雲闖進了白雲的世界。


    “如你所想。”季流年開口。


    五皇子麵色一鬆,呢喃開口,“你搬空東西也就罷了,何苦那樣對待你二嬸?”


    季流年笑了,就像聽到老虎叫狼不要再吃葷一樣好笑。


    她的眼神直直看著五皇子,看的五皇子心裏發毛。


    “五殿下,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要想站在道德製高點去指責別人,自己必須要幹淨麽?”季流年一字一句道。


    五皇子唿出一口氣,隨之笑了,“可你別忘了,在百寶樓,是我將血蝶草讓給你?”


    季流年嘴角噙著笑,邁著步子走過去,越過墨西樓,站在五皇子麵前。


    她的聲音不高不低,聽得清清楚楚,就像一顆渾圓的珍珠落到了白玉的盤子裏。


    “五皇子,你似乎忘了,當初那株血蝶草,就算你不讓給我,我也能得到,不過我承了你那個情,況且,在靈石店的時候,我已經還給你了,還有,你追殺我的事,我季流年從不欠人,也不欠你。”


    季流年的麵色變得十分的嚴肅,嚴肅的都看不到一絲人的感情。


    五皇子的心好像被揪著,頓了頓,“所以,你真的是季家前大將軍的女兒?”


    季流年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隻是偏過頭看向了別的地方。


    良久,季流年才幽幽開口,那聲音十分的飄渺,好像是從遙遠的天盡頭傳來的。


    “是與不是,與你都無關係,五皇子,追殺我一事,我既往不咎,我與你,井水不犯河水,從這一刻起,你若是再擋我路,我一樣會殺了你。”


    季流年的眼睛變得很冷,冷的帶血。


    雖然她才侯正一階的靈力,但是要殺靈力比自己高的五皇子,卻十分的容易。


    話音落,她沉沉看了眼五皇子,邁開步子要走。


    她的衣裙隨著她邁出的步子,就像天上的雲被風吹動。


    “等等!”


    五皇子突然邁步出來擋住了季流年的去路。


    他身上那種溫和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戾氣。


    當他看到大皇兄的實力,他早就被打擊的變了。


    “有事?”季流年淡淡問。


    “你……你是不是,喜歡我大皇兄?”五皇子問的時候還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大皇兄。


    季流年覺得他的問題很可笑,“跟你有關係?”


    五皇子好像沒有聽到似得,“大皇兄,未必是你最好的歸屬。”


    五皇子心裏很是不平,太多的不平。


    季流年笑了,“五皇子,我跟你,連朋友都算不上,甚至連個熟人都不算,你卻來管我的私事,有沒有覺得,自己管得太寬了?”


    季流年語氣也不好,還帶著幾分譏諷。


    五皇子很詫異的看著她,眼裏濃濃揮散不去的怨恨,那怨恨越來越大,越來越深。


    “所以,你喜歡我大皇兄?”五皇子問的十分譏諷。


    那日,在百寶樓,他第一次見到季流年的時候就詫異了。


    她那樣的美麗,美麗的帶著滿滿的攻擊性。


    她就像梅花一樣,開在最寒冷的冰天雪地裏,仰著頭,驕傲的不可一世。


    她那樣的驕傲,驕傲的人在她麵前自卑。


    她身上的紅色比天上的紅霞還要奪目,還要豔麗,還要遙不可及。


    很少有女孩子穿紅色。


    她們都喜歡穿白色,淡藍色,淺綠色等,看起來清純、溫柔而善良。


    因為紅色太豔了,很容易讓人覺得輕佻,看起來像個青樓女子,讓人覺得一身風塵味。


    可是在季流年身上,她的紅色衣裙就像她自己的本性,紅的囂張豔麗,像極了天上的紅霞,卻絲毫看不到風塵味,一絲絲也我沒有。


    季流年伸手推開攔在麵前的五皇子,微微眯起了眼睛,“與你無關。”


    她說著就要走,五皇子卻再次攔住她的去路。


    “連你,也站在他的身邊?”五皇子悲傷的問。


    季流年的眼睛已經眯起來了,眉頭也皺起來,疑狐看著五皇子,“我聽不懂你的話。”五皇子嗬笑,“大皇兄天生就比我好,果然,人的一生,從出生就開始了,他天生就比我命好,他一出生,就是嫡長子,是皇後所出,而我,隻不過是個貴妃所生,甚至後來,他的修煉天賦都比我高,命運


    一直都站在他那邊,現在,連你也站在他那邊。”


    五皇子說著慘笑,為什麽命運要這麽的不公平?


    季流年冷冷瞧了他一眼,“當你無力改變命運,你就要學會認命。”


    季流年說著再次推開五皇子,可同樣,五皇子也再次攔住了她的去路。


    季流年正要開口,墨西樓卻走了過來,直接站在五皇子麵前,將季流年擋在了身後。


    墨西樓的臉色很不好。


    他看著五皇子糾纏季流年,他不想管,跟他有什麽關係?


    可是看著看著,他心裏越來越難受,越來越奔潰。


    五皇子看著麵前的人,他的腦子裏閃出了樹林見到的那一幕,墨西樓就在他的麵前化光而去。


    他那一刻,這麽多年的擠壓全部碎了,將他這些年的努力摧垮。


    他終於知道,不管自己怎麽努力,自己一輩子也追不上他了。


    五皇子就這樣,複雜著情緒看著麵前的墨西樓,他從來沒覺得過,墨西樓有這樣的強大。


    突然,一個念頭升起。


    大皇兄似乎愛季流年,如果自己搶走了季流年,他是不是……就輸給自己了?


    起碼,他有一樣輸給自己了。


    這個念頭就像種子一樣,在五皇子的心裏落地、生根、發芽。


    五皇子笑了,“大皇兄。”墨西樓看著他,眼神晦暗不明,如果不是真正的雲陵王是個兄弟和睦的人,他一定會殺了五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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