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逆眼睛一亮。


    一副兄弟你很上道的表情。


    月色正濃。


    兩位少年蹲在金瓦紅牆之下,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蘇琉玉哪裏知道他們的密謀。


    自各軍主帥迴京,就軍政會都開了無數次。


    又有無數繁瑣公務,讓她忙的要死。


    不僅她忙。


    禮部也在忙。


    米大人也不請宴了,這朝務讓他忙的團團轉。


    大周朝賠禮,江州皇城搭建,禦駕安排,明年新政科舉。


    他恨不得生出一個分身來。


    不過,越忙越高興。


    能得皇上看重,說明他前朝專寵,旁人羨慕都羨慕不來。


    當然。


    江州也在忙。


    最近秋雨連綿下,不是燥熱的天,方錢卻生出一嘴的泡。


    上火,特別上火。


    這臨近年關,皇上禦駕馬上過來江州,這幫子蠢貨連個臨時行宮都搭的慢的要死。


    雖說皇上提倡節儉,這江州皇城不必大肆修建,那畢竟都是銀子。


    皇上摳門,他們卻不能摳門。


    最好的必須安排上。


    就算是臨時行宮,也必須舒舒服服的,不能苦了自家主子。


    越臨近年節,江州百姓的心,也跟著越來越高興。


    就連江州城管大隊都開始加班加點了。


    他們江州現在可不是破落小城了。


    皇上可是要遷都過來的。


    作為未來的一線州府,美化城市環境,加強城市建設,那是重中之重。


    百姓很是配合,也很自豪。


    “要我說,我們江州怕是有龍脈在的,不然皇上幹嘛遷都到咱們這裏?”


    “就是,老子早就看嶺南府那幫人不順眼了,雖說皇上自小養在嶺南,但他們嘚瑟個什麽勁。”


    “可不是,還不是咱們江州好,以後咱們江州可是京城了,都互相醒著神,別丟了皇上的麵子。”


    這事整的。


    讓江州犯罪率直線下降。


    那江州衙門的牢房直接空了大半。


    誰敢在這江州犯罪?


    誰敢在天子腳下放肆?


    更何況,這裏可是遊俠兒老窩。


    葉家老爺子自個兒都在皇城監工呢,這位都出山了,鬧事?打人?不存在的。


    當然。


    江州熱鬧了,有些地方的百姓可要酸了。


    第一個就是嶺南府。


    嶺南就在江州的隔壁。


    官府文書下發遷都的消息,華南四府第一個抗議。


    “皇上在嶺南長的,怎麽不遷都到嶺南?”


    “江州那貧瘠之地,隻會苦了咱們皇上。”


    “搬家,咱們搬家!”


    秦山書院院長最近在收拾行李了。


    這老頭可是賊精。


    拉著州中一幫子教學團隊在江州開了秦山書院分校,如今已經在擴建了。


    以前京城遠,沒辦法。


    這江州擴建府宅和學府,他們秦山書院那可不能拖了後腿!


    至少還要出個狀元!


    第二個就是洛州。


    洛州十五城表示很委屈。


    “憑啥是江州啊,咱們洛州的江岸可比江州大多了。”


    “就是,就江州那小地方,兩條青龍船都進不去。”


    “咱們洛州有青龍軍,他江州有什麽?”


    各大州府罵罵咧咧。


    就像是為了爭奪蘇琉玉的監護權吵的要死。


    一場秋雨一場涼。


    雪星子飄起來的時候,年節也到了。


    順啟四年的年關,穀倉豐足,國庫富足,百姓充足。


    大好之年。


    不過四年,順帝把一個貧瘠小國帶入五大國之列。


    治下理政,讓百姓無不讚歎,也努力讓自身更好,迴報皇上。


    臘月二十八,大雪。


    明德殿內,已經在收拾鑾駕的行囊。


    沈懷舟喜書畫。


    小太監小心翼翼把墨寶從殿內摘下,卻被一個溫潤的嗓音輕輕製止。


    “這裏不用伺候,去收拾其他的吧。”


    他走近身,結果那副字畫。


    卷軸之上,龍飛鳳舞的墨跡熏染,大氣非常。


    整個殿內,全是自家徒弟親筆墨寶,他怕小太監毛手毛腳,染了灰塵。


    世安看著他打量字畫,笑著走過來。


    “這是皇上小三元中榜時提的字,如今像新的似的。”


    沈懷舟白玉纖指撫摸卷軸,眼裏帶著笑意。


    “隨意寫的罷了,讓她好好寫一副倒是不肯,隻拿隨筆來敷衍。”


    可不是麽,這卷軸上還有個油手印,一看就是敷衍之作。


    卻還是被細心表了起來,一直珍藏到今。


    沈懷舟把畫仔仔細細收好。


    然後親自把殿內牆上的書畫一幅幅拿下。


    其中,還有一副泛黃的字跡。


    顯然年代已久。


    上書兩句詩。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那是六年前,蘇琉玉第一次來長白書齋寫的字。


    也是這幅字,讓兩人相識。


    沈懷舟忍不住想起那天下午。


    那日,餘陽斜輝。


    穿著破破爛爛的小徒弟,眼睛卻自信的發亮,讓人矚目,燦燦生輝。


    六年了......


    他伸出手,把裝裱的字想拿下來,卻被一雙手搶先一步。


    “這幅字師父還留著呢?”


    沈懷舟迴頭,略微有些責怪的看著她的手,怕她手上不幹淨。


    果然,蘇琉玉剛剛批完折子迴來,朱墨印泥還在上頭,把字畫印了一個大大的爪印。


    “還不去淨手,一會還要用膳,這幾日忙,你多去陪陪太後。”


    沈懷舟開始趕人了。


    怕她弄髒他的珍藏。


    蘇琉玉把字畫放下,用髒髒的爪子抱了抱他的腰。


    “今年年節,宮裏總算有了些許人氣,年節那日,師父的紅包要封雙倍才是,把去年的補上。”


    一提到去年,她語氣有點不快。


    “去年的紅包朕都沒拿,隻顛了顛分量,損失一筆零花銀子,朕心甚痛。”


    “少不了你的。”


    明德殿的宮人聽到兩人談話才恍然發現自家皇上還是要紅包的年歲。


    順帝執政沉穩,龍威天成,讓人很難想起她年紀。


    如今即便又長了一歲,也不過十七罷了。


    放在百姓家裏,還是正在讀書考學的少年人。


    年節來的快,去的也快。


    邊關將士收到臘肉的時候,蘇琉玉的禦駕已經自京城出發前去江州。


    隨行的有文武百官,各軍部將,當然,還有在江州買宅子的百姓!


    皇上走了他們也要走。


    百姓們,將士們,文武百官們拖家帶走,官道都擠的要死。


    蒙老頭也在擠。


    馬車晃蕩,他骨頭都要被巔散架了。


    他在江州有宅子,準備跟著皇上享老去了。


    不過他這人,最喜歡卜卦。


    這年節,必定要卜上一卜。


    正好坐在車裏頭無事,便從腳底板拿出銅板,隨意一拋。


    “臥槽!”


    ------題外話------


    啊啊啊下章感謝打賞。


    今天巷妹給了兩個萬賞我愛你。


    晚上還有四張努力寫到一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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