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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聲音都靜止了。


    倩倩在死一般的沉寂中趴在地板上,這是哪裏她全然不知道,到底是何年何月何時也快分不清楚了。


    看樣子記憶已在消失,甚至連以前的事情也開始淡薄了。


    倩倩定睛凝視著眼前的男人,眼珠一動也不動,眸子裏幾乎沒有一點意誌了,仿佛厭倦了這個世界。


    男人站在倩倩的身前,嘴裏嘰嘰咕咕嘮叨著,由於他說的是本地語,倩倩根本聽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麽。


    “喂,怎麽樣,準備好跟我了吧?”男人突然用普通話說,聲音很低,看得出那人十分愜意,自信。


    “嗯,是的……”倩倩不得不點頭。


    “是嗎?”男人聽著倩倩的哀求的聲音,一直微微地點著頭,漫不經心地應著聲道:“你真美,真聽話,我喜歡!”


    男人的眼睛充滿了得意的神情,倩倩依然跪在地板上,緊閉雙眼,任憑這個男人對她進行侵犯。


    ……


    倩倩醒來的時候,男人還坐在她身邊,點燃了一支煙抽了起來,嘴裏吐了幾個絢麗的煙圈。


    一時間,房間裏煙籠霧繞。


    看著這個男人那張醜惡猙獰的麵目,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惡心感覺。


    男人嘴裏含著香煙,一邊吧嗒吧嗒地猛抽著,一邊問道:


    “我是魔鬼嗎?”


    “請你不要問我這些問題,好嗎?”倩倩抬起臉迴答。


    “那好,今晚,你就乖乖聽我的。”


    ……


    男人心滿意足地離開房間之後,倩倩突然看見他落在房間裏的一個手機,於是,拿起手機偷偷地撥通了父母家的座機電話。


    “喂,你是哪位?”手機裏送來了母親的聲音。


    “媽,我是倩倩!”倩倩哭喊著說。


    “倩倩,你在哪裏?”母親焦急地問:“你去了蓉城這麽多天。怎麽不給家裏來電話?”


    “我被人拐賣了。”倩倩幽幽地說。


    “啊?”母親焦急地問:“你被他們拐賣到哪裏去了?”


    “澳門。”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在電話裏給你說不清楚,”倩倩抽泣道:“你趕快去蓉城市警察局報案……”


    倩倩在電話裏將自己被人拐賣到澳門的情況簡單向母親說明後,隨即掛斷電話,並將通話記錄刪除掉。


    然後。她鑽進被窩裏,若無其事地裝睡。


    男人迴來尋自己的手機時,見她一副熟睡的樣子,毫無察覺,天剛蒙蒙亮。男人便將她叫起床,開著車將她送迴了住所。


    ……


    昨天晚上,倩倩剛被帶走不久,壯漢領著兩個男人進屋,對蘭蘭叮囑道:


    “這兩位是我們的客人,你可得好好侍候他們。”


    蘭蘭在蓉城淺水灣洗浴中心做了那麽長時間的保健師,見過男人無數,當然知道這些臭男人們需要什麽,侍候他們是什麽意思,也就不再裝了。會意地點了點頭。


    壯漢衝兩個男人笑了笑,滿意地離開了房間。


    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在這樣的環境裏,蘭蘭不敢反抗,隻能任由這兩個男人的擺布了。


    ……


    兩個男人走後,蘭蘭靜靜的躺在床上,全身已經虛脫了,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


    倩倩還沒有被送迴來,蘭蘭想,她現在的處境也和自己差不多,比她更慘的是。倩倩生死未卜。


    蘭蘭吃力的站起身,一步步艱難地走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把水調的滾燙滾燙。


    不一會,整間浴室裏熱氣蒸騰,蘭蘭流著眼淚。拚命的向身上塗著香皂和各種沐浴液,一遍遍的清洗自己的身子。


    沐浴過後,無力地躺在柔軟的大床上,用毛毯將自己的身子裹的嚴嚴實實的,經曆了風馳電掣的她,感覺到似乎仍在風雨中搖蕩。


    ……


    不知躺了多久,房門終於被人從外麵打開,倩倩披頭散發地被一名壯漢扔進了屋子。


    蘭蘭跳下床,將倩倩拉到床上坐下,在互相講述完她們的遭遇後,兩個共同經曆過生死患難的女人抱頭痛哭起來。


    緊接著,隔三差五有男人來她們房間裏。


    晚上,她們被人要求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乘坐上一輛麵包車,隨其他房間裏的女人一道,坐上一輛大巴車,分別被送去了澳門市的各大夜總會。


    年輕一點的,容貌出眾的,被送去最為高檔、豪華的夜總會,稍微遜色一些的,被送去普通的夜總會、酒吧或桑拿室,陪客人喝酒、唱歌。


    如果被客人看上了,便被安排去酒店陪他們出去,一大早又被送迴她們的住所。


    除此之外,有的被逼迫吸煙、販藥,如果實在不聽話,掙不到錢的,就被他們轉賣到東南亞,非洲等地。


    每天乘坐大巴車去夜總會坐台時,蘭蘭和倩倩都會看見許多新麵孔,而那些熟悉的麵孔,卻一天天地減少,就象是植物的新陳代謝一樣,黃葉掉了,又長出一些新芽。


    這些女人來自全國各地,她們的衣著打扮和相貌各有千秋,雖然每天同坐一輛大巴車上班,卻從來不讓她們在一起互相談話交流,一經發現,就定會遭到在車裏巡視的男人一頓暴打。


    由於倩倩沒有見過多少世麵,不善於陪客唱歌、喝酒,討客人們的歡心,她從客人那裏掙到的小費不是很多。


    相反,蘭蘭出道多年,在風月場合中如魚得水,在客人們中間如行雲流水,為蛇頭掙了大把大把的鈔票。


    因此,蛇頭決定近期將倩倩賣到東南亞,倩倩尚被蒙在鼓裏。


    倩倩不敢將自己打電話迴家求救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就是蘭蘭她也不敢告訴。


    因為,她對蘭蘭不是十分了解,隻知道這個女人很有心計,要不是因為她,自己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她怕蘭蘭為了明哲保身,終有一天會出賣她。


    她們像牲口一樣,一天天地被人宰割,一夜一夜地做噩夢,直到她們被警察從蛇頭手裏解救出來,這場噩夢才終止了。


    ……


    聽完兩個女人的遭遇後,文鈴感觸很深,對她們深表同情。


    然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蘭蘭身為淺水灣洗浴中心的保健師,自然做過不少非法勾當。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貪財,慫恿剛來洗浴中心上班的倩倩去陪王建軍,隨便聽信這兩個男人的話,帶著倩倩一起隨他們去唐城大酒店吃飯。


    吃飯過後,又被他們帶去金山鷺島玩,就不會被騙,被人拐賣到這裏,受到非人般的折磨和摧殘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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