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怡軒內---

    “稟王爺,這姑娘的身子骨太弱,本就受不住扳子的打。加之她現在又發起了高燒,情況已經變得很是危急,恐怕會是兇多吉少了。”年老的大夫為莫欹冉診斷之後,從屋內走出來,對著坐在椅子上,顯得有些擔憂的墨皓然說道。

    “薑大夫,本王現在隻給你一個選擇。這姑娘活著,你就活著。倘若她死了,你也不用再繼續活下去了。”墨皓然雙眼裏冒著寒光,他墨皓然沒宣判她死,她就絕對不能死!

    聽聞此言的薑大夫隻得立刻又掉轉頭,再次迴到了屋內。

    半個時辰之後,薑大夫又從屋內走了出來,隻是這一次,已經顯得有些筋疲力盡了。“如果能夠熬得過今晚,就不會再有多大的問題。可是,若是熬不過,王爺,就算你真的要殺了我,我也沒辦法救得了她。”

    然後,薑大夫俯首在桌子上寫起了藥方,轉而又遞給了一直都站在一旁的張管家,並說道:“張管家,你去照著這個藥方抓一帖藥迴來。速度一定要快,而且熬好藥之後,就立刻給她喝下去。”

    “是,我這就去。”張管家接住藥方,立刻轉身走了出去。這丫頭,他看著總是喜歡得緊,他絕對不能讓她有什麽三長兩短。所以,即使已經是一把年紀的張管家此刻走起路來,速度也是快得有些讓人驚訝。

    墨皓然起身,對著薑大夫說道:“你現在可以先暫時迴去了。但是,倘若她無法度過今晚,本王還是會如之前所說的去做!”

    薑大夫對著墨皓然行了個禮之後,便離開了。

    待屋子裏所有的人都走完之後,墨皓然轉身,踏步走進了裏麵的臥室。

    此刻莫欹冉安靜的躺在床塌上,臉色白得有些嚇人,完全不似她之前的那般有活力和生氣。墨皓然慢慢的走到了床邊,看著那躺著一動也不動的人,冰冷的眸子裏有著奇怪的神色在流轉。

    “梁湘雲,你給本王記住,本王還沒有同意你可以死,你要是敢死,就休怪本王不客氣!”

    說完之後,發覺那躺著的人兒並沒有任何的動靜,墨皓然冰冷的眸子裏那寒氣更加的深重。他墨皓然墨王爺說的話,還從來都沒有哪一個人敢這樣的無視,可是似乎還是得排除那躺著的人。

    墨皓然順著床沿坐了下去,緊緊的盯著依舊是不曾有過動靜的人。

    “梁湘雲,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為何敢那樣無所畏懼的與本王說話,甚至還敢直視本王的雙眼?”墨皓然不禁再次的疑惑了,看著躺在床榻上的人,心裏似乎又開始變得煩躁起來。這不過是一日的時間,他竟被這個丫鬟三番兩次的攪亂了心境。墨皓然心煩的從床沿邊站了起來,轉而來到了窗前。

    外麵不知在何時已經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墨皓然站在窗前,雙手交叉放在身後,仰頭看著漆黑的夜空。三年前的一切似乎都還在眼前重放著,那個女子,總是笑得一臉溫柔的女子,那個時候他給了她所有他能夠給她的,寵著她,把她當寶一樣的來對待。結果,她不過是個薄情的女子,將他身為王爺的自尊和驕傲踐踏得絲毫不剩。所以,他恨,恨那個女子,他將她囚禁,將她傷得遍體鱗傷!看著她痛苦的表情,他開始覺得心裏的痛楚終於逐漸的平息,從那以後,他拒絕所有在他麵前出現的女子,他冷眼對待所有的人,他開始變得殘忍,變得嗜血,變得冷酷。可是,內心的空洞卻隨之越來越大。

    “世間花葉不相倫,花入金盆葉作塵。

    唯有綠荷紅菡萏,卷舒開合任天真。

    此花此葉長相映,翠減紅衰愁殺人。”

    墨皓然念起了那夜他在荷塘邊偶然間聽到的詩句,不知道為何,他竟隻在聽了一次的情況之下就將這首詩記了下來,而且還對能吟誦出如此詩句的人很好奇?墨皓然轉迴身看了看仍躺在床上的人兒,眉頭不禁再次微微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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