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烏雲露劃兒,投下一派日光來。

    良子早早地來了。我們去早餐點隨便用了點早飯,他帶我上了大街。

    他一再讓我去服裝商店,我不肯。其實,我倒是想去婚紗攝影那兒,哪怕是我們拍攝幾張不化妝的合影……我不敢說,說心裏話,真怕他對我這一想法給否定了。

    “那……我們去哪兒呢?”他顯得沒了主意。

    “隨便。”我說:“說真的,我第一次來這兒,挺新鮮的。”

    於是,我們順著大街往南走。

    若是農村,象這樣的大雪兩天之後才有路。但城裏就是城裏,街上車來人去,隻有路邊才積雪成片。路上早幹幹淨淨的。

    此時,我很想把尋找親生媽媽的事拉家常一樣說給他,但心裏總是怵。不為別的,就擔心他不樂意。今天的團聚來之不易,我不知道盼了多少日子……

    “你近些天迴去過嗎?”我看他總是一言不語,便找話說。

    他搖頭:“過兩天再說吧!過兩天咱一道迴去。可以嗎?”

    我不知道如何迴答。

    不知不覺,我們來到了河畔上。這裏高高的,足有十幾米寬。上麵是厚厚的雪,矮鬆枝椏和積葉麵目全非,玉樹一般充滿了詩情畫意……

    我們步入了河畔上麵銀蛇一樣的彎道上。

    這裏漫步著好多牽手的少男少女,他們無憂無慮的談笑著,盡情享受瑞雪帶來的清新和畫中遊般的快樂。

    城裏人感覺就是不一樣,今天我也做一迴城裏人!

    我們過了一個亭子,來到河畔邊沿。站在這裏可以清楚地觀賞到寬寬的河麵那銀裝素裹的美妙奇景……

    “這裏真美!”我由衷地讚歎道:“良子哥,你知道嗎?我若是畫家的話,一定就地取材,作一副精美絕倫的國畫!”

    良子不語,似陷入了沉思。

    “你在想啥?”我問:“還說陪人家出來玩呢,一句話沒有。不覺得寂寞嗎?”

    “你想聽啥?”他終於問。

    “隨便,你自己最想說的。”

    “那……就說我媽媽吧!”他看了看我:“樂意聽嗎?”

    “那還用說?”

    “咱二人哪…。。。都苦命。幼年喪母……”

    “你說什麽?!什麽幼年喪母?”我愕然。他真是的!半天不說話,一開口竟是……

    “其實……其實我小時候可瘦弱了。”他思忖道:“我與你的境遇好像不太一樣。我敬重我的媽媽。她待我太好了,真的。在我的詞典裏根本沒有後媽這句話。你說怪不怪?我小時候呀,隻要一遇上危險的事兒,媽媽總會出現在跟前。”

    他的話讓我羨慕不已。同時也費解。後媽畢竟是後媽,怎麽說也不是親骨肉。難道…。。難道他那個媽有著與旁人不同的經曆?

    “我小時候可費力了。”他繼續說:“又一次我不聽話,偷偷去洗澡。結果不知道水有多深,一下子被水淹了。我連喝幾口水。我拚命地喊:‘媽媽……快來救我……”你猜,她真的出現了,撲通一聲跳到水裏……其實她也不會水,喝了好幾口呢……”我發現,他已經紅了眼圈兒……

    我終於被他的話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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