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正在看電視,見了我立刻站起來:“哎?你咋出來了?畫得咋樣?”

    “姐,咱走!”我喘著粗氣。

    說話間,鄭誌明趕了出來。

    “鄭畫家,這咋迴事?”姐問。

    “這……這麽說呢?我解釋得夠清楚了,何為人體藝術?人體藝術必須有逼真的藝術感染力,說句土話叫比葫蘆畫瓢。否則如何再現人體的美感?唉!我完全理解一個女孩傳統的思想,但對藝術而言……想不到虎小姐的脾氣這麽倔,要知道,這是我準備參賽的作品,我還指望她……唉!”

    “姐,別聽他說,咱走吧!”我拉姐的手。

    “慢!”姐若有所思:“鄭畫家,你看……我可以嗎?”

    “你……當然可以!”

    “那好,我跟你去!”

    “哎呀姐,咱不幹了!不幹了你懂嗎?”我斬釘截鐵。

    “要迴你迴!鄭畫家,咱去創作室吧?”

    “姐,幹啥呢你?我就讓你迴去!走哇!”我一把捉住姐的手,使勁往外拉。

    “鬆手!”姐憤怒地打我一個耳光!“滾!”她歇斯底裏地……

    “你……你打我……”我撫摸著熱辣辣而劇痛的臉。她一瞬間變得那麽可怕,那目光噴射著暴怒與怨恨。。。。。。我哭了。

    狠狠地剜她一眼,甩手而去……

    我跑到街上,拭淚搭上了出租車。迴到宿舍的時候,近十點了。

    我直打哆嗦,盡管蓋著被子……

    好擔心姐的安慰!不知道她如何想的。鄭誌明什麽樣的人暫且不講。單是讓人光著身子在他床上。而後讓他瞄來瞄去,實在不是一個女孩幹的。什麽藝術?跟看黃碟兒有啥兩樣?男人就是男人,再冠冕堂皇,再藝術至上也沒用。天下沒有不沾腥的貓,瞅瞅他那倆老鼠眼睛就不像好人,更何況在他那什麽創作室兼臥室裏孤男寡女的……

    都後半夜了,姐依然沒有迴來。

    我著急地呆立在門口,望著漆黑的夜色流淚……真想再去鄭家看個究竟,快點讓姐迴來!但糟糕的是路途太陌生,太沒有辦法了。

    直到淩晨時分,姐才出現在門口。

    “姐……”我一下抱住她:“姐……咋到這時候?”

    姐疼愛地望著我:“虎妹,姐打的還疼不?”

    我搖頭。

    “對不起,姐打你不對……唉!那姓鄭的呀,畫了一張又一張,終於有一張能參賽了!他說,那五千塊錢六天後就給。要是急用的話,他隻好辦無息貸款。貸款兩天就到手了。你放心,我手裏還有點,明天咱就去殯葬公司那邊。”

    “姐……”我禁不住哭了。

    “別……咱有辦法了還哭啥?”她為我拭淚。我見她也淚花花的,但照樣微笑著……那笑容顯現著一個女性特有的掩飾,讓我倍感歉疚而不安……

    姐上班去了,帶走了我的心!

    出乎意料,晚上她沒有迴來。我惶恐不安地撥她的電話,居然是關機!

    她怎麽了?莫非出了什麽事?

    直到第二天上午,她才迴來了。她顯得異常疲憊,眼睛紅紅的,似熬了一整夜,歎氣道:“虎妹,不好了,錢的事……怕是沒指望……”

    我一怔。

    “這怎麽可能?明明說好的事!”

    “唉!你不知道,鄭誌明出車禍了,是骨折,在醫院……”

    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聽覺!天哪,事情怎麽會這樣?

    姐若有所思:“常言說天無絕人之路。我想……我想還有個辦法,咱不妨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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