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之前蘇澤就覺得這個人圖謀不軌,畢竟如果不是有目的的話,沒有人會一上來就對一個陌生人表示的如此的熱情,即便對方是自己朋友的朋友,也並沒有這種義務,畢竟如果在接觸的過程中出現了什麽不必要的爭端,這不僅會影響自己和對方的關係,還會牽連到自己朋友。


    所以,如果王竹說他隻是單純的想要和蘇澤搞好關係,蘇澤根本就不相信,畢竟這種人情世故蘇澤了解的實在太多了。


    而到現在,他才真正明白這家夥究竟想幹什麽,原來和其他人一樣,王竹早就對蘇澤待得箱子垂涎已久,當然,在王竹看來這個箱子裏可能也全都是所謂的錢,畢竟每個前來鬼市的人,都會帶著足夠的錢以確保自己能夠買到自己心意的商品,亦或者是在鬼市中進行欠款放貸。


    沒錯,在鬼市中依舊存在放貸一說,並且這裏麵的貸款的利息要比外麵還要高,而且,在鬼市中還存在著專業的催債業務,至於這些業務的承辦人,當然是那些不斷在鬼市中遊走的管理治安的人員,他們身份神秘,背景未知,幾乎沒有任何人能夠菜刀他們的真實身份。


    也正是因為他們這些特殊條件的製約,才讓他們能夠在最悄無聲息的情況下接近還款人,這一點雖然看似簡單,但其實是非常重要的。


    先前蘇澤在剛進入鬼市的時候,就已經有人注意到他手裏的箱子了,甚至有不少人懷疑他其實就是所謂的放款人,但是蘇澤的裝扮有些不太合理,一般會出現在鬼市中的放款人,基本上全都是在背地裏進行操作,亦或者帶著麵具盡可能的遮蓋自己的樣貌以確保不會有仇人找上。


    但是蘇澤就這麽光明正大的走在鬼市裏麵,而且身邊就隻有一個王竹,並且王竹給人的感覺還沒有任何威脅,所以大家都在猜測這個人究竟是什麽來路,竟然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在外麵亂逛,難道就不害怕有人圖謀不軌?


    當然,在鬼市裏麵有治安巡查人員,可即便如此你那麽明目張膽恐怕還沒等到治安人員趕到人就已經被殺了,這樣子真的很得不償失的。


    想清楚這些之後,大家就又忍不住猜測蘇澤箱子裏存放的究竟是什麽,而身為一直和蘇澤走在一起的王竹,自然也很難壓製內心的好奇了。


    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想要讓蘇澤打開給他看一看,結果,礙於某種心理的影響,蘇澤現在直接打開了箱子,結果裏麵除了日常穿戴的衣服和生活用品外,就再沒有其他東西了,至於錢更是完全不存在的東西:“我說小兄弟,你這箱子裏麵怎麽裝的全都是這些東西呢?”


    雖然蘇澤不能說話,但通過手語他依舊能盡力表達自己想說的話:我這個是行李箱,裏麵不裝我出行的行李裝什麽?


    “你難道不知道進來鬼市的人都要帶錢嘛?不然你買什麽東西呢?而且你如果沒有錢的話,我的債該誰來還?你說啊,你說啊!”


    王竹說話的同時,有幾個穿著怪異的人突然出現在蘇澤的身邊,雖然這些人戴著麵具,可即便如此,蘇澤依舊能感受到極為強烈的壓迫感。


    由此可見,這些人絕非等閑之輩,僅僅隻是威壓就已經快壓的蘇澤喘不過氣了,上次遇到這種人,還是在森羅界莫煩被殺的時候,那個突然出現的人可能也僅僅隻是和麵前出現的這幾位齊平,並且,根據他們的穿戴蘇澤也能分辨出,他們這些人應該就是王竹口中提到的討債人。


    先前王竹讓蘇澤站在一個站台等著,而他則率先離開走到遠處和幾個人秘密交談了一會,並且在王竹交談期間還時不時的朝著蘇澤所在的方向指著,似乎是在表達什麽,而在王竹再次迴來後,就開始不斷的注意蘇澤的箱子,恨不得能直接把箱子搶過去強行打開,但對方顯然是忍住了,而當蘇澤打開箱子後,對方先前的所有期盼在瞬間全都破滅了,甚至還絕望的看著身後,似乎在尋找能夠盡快逃離的渠道。


    但是,王竹自己也很清楚,按照他的行動能力,想要從麵前這幾位的手中逃走,顯然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那他也就隻能聽候發落了,至於蘇澤,因為和王竹有關係,而且先前王竹還曾把自己的債務推給蘇澤,所以蘇澤也成了被牽連的動向,並被討債人一並帶迴了拘押所。


    拘押所,其實和監牢的設置目的類似,為的就是將欠錢不還、觸犯鬼市法規的不良群眾關押在這裏等候專業的人員進行審判。


    在進入拘押所後,蘇澤放眼望去在每個拘押的房間的門上,都貼著兩種顏色不同的標簽,其中紅色上麵寫著觸犯鬼市法規的文字,而在藍色的上麵寫著欠款二字,並且在蘇澤目光所及之處幾乎有九成都被貼著這種特殊的藍色標簽,由此可見,欠款不還的人多的數不勝數。


    而王竹可能僅僅隻是這些人中的一個而已:“王竹,多餘的話應該就不用我說了吧,你那筆錢已經欠了三年了,也是時候該還了。”


    “當然,我們之前也給你過你機會,你可以找你的朋友來幫你還,但機會隻有一次,然而看樣子似乎你並沒有把握住。”


    穿著黑衣的男子說話時,順勢將蘇澤先前一直帶在身邊的行李箱扔到了桌子上,並用斧子直接把行李箱一分為二,緊跟著,行李箱內存放的東西則全都飛了出來:“這整個行李箱的價值加在一起,頂多也就值個兩三百,那你剩下的兩百多萬要用什麽還?說!說啊!”


    看著麵前的王竹像個死豬一樣不論怎麽逼問都不開口,黑衣人的情緒瞬間變得暴躁,隨即直接扒開王竹的嘴往裏麵灌了一些黑色的液體。


    這些液體看上去類似石油,但遠距離聞著卻還有一種類似玫瑰的香氣,以至於讓蘇澤有些好奇這東西究竟是什麽成分,但看著喝下後的王竹表現得特別出的反應特別巨大,臉部的表情也變得特別猙獰,就好像是有上萬隻劍同時刺入他的心髒一般,僅僅幾秒,王竹就已經因為劇痛而陷入了昏迷,但昏迷了不到半分鍾卻又再一次的醒來,並在痛苦的折磨中又一次的昏迷。


    這個痛苦折磨的過程足足持續了半個多小時後才逐漸停止,而現在的王竹已經沒有了先前那份得意和油嘴滑舌的模樣,取而代之的是虛弱了宛若快要脫水的幹枯模樣:“怎麽樣?萬骨枯的味道不錯吧,告訴你,平常的人根本連喝它的資格都沒有,你算是近十年來的第一個。”


    “當然,你也是我見過嘴巴最硬的一個,一天天淨把小心思往不該用的方向甩,可想而知你這家夥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才叫痛苦,對了,忘了告訴你,剛才給你喝的萬骨枯是我們最近才剛研發出來的改良版,它能夠讓你在接下來的三個月內,每個三個小時都經曆一次肝腸寸斷的折磨,並且,它裏麵還被摻雜了恢複藥劑,能夠幫助你受損的身體得到改善,但不會醫好你,隻會保證你在三個月的時間內不會因為痛苦而死,當然,這種玩意我們也有解藥,但是想吃解藥,你就得把錢還了,否則,在接下來的三個月內,你幾乎每天都會痛不欲生。”


    現在的王竹就像是個瘋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對方放過自己,但若是僅憑這幾句話就能打動討債人,那著拘押所有怎會是整個鬼市中最讓人恐懼不安的地方?非但如此,你表現的越可憐,這些討債人就會越憤恨,以至於他們現在竟然直接一腳把王竹踹到了不遠處的一個牆角。


    對他們來說,這些人現在的可憐全都是先前貪婪造成的,自己種下的禍患自然要他們自己去償還:“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該怎麽還錢!”


    在處理完王竹的事情後,黑衣人則來到了蘇澤的麵前,並上下打量了一番,幾分鍾後,黑衣人這才開口:“你叫什麽名字?”


    蘇澤現在因為噤聲藥的緣故暫時沒辦法說話,但是麵前的黑衣人卻並不知道這個,所以,他們誤以為蘇澤是個啞巴,於是就扔給他一張紙,讓他把自己的名字寫下來:“蘇澤!沒在鬼市裏聽過你,看來是一個新人,說來你小子也夠倒黴,居然被王竹那家夥給騙進鬼市裏了。”


    “我問你,在進來之前王竹有沒有和你說過任何債務的事情?”黑衣人說完就將目光投射到蘇澤的臉上,期待著對方給出一個答案。


    然而,蘇澤卻始終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非但如此,甚至連點頭或者搖頭都沒有,就好像蘇澤變成了一個傻子,沒有任何決策能力的傻子。


    “不想說?那我再問你,你是否願意幫王竹把他的債務還了呢?你本來和這小子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因為他的緣故你被拽進來了,現在你們兩個算是拴在一個繩子上的螞蚱,如果你願意幫他,我可以讓你先離開,把王竹扣在這裏,但你別想就這樣跑了,不論你跑到哪裏,我們都有能力把你抓迴來!”說到這,黑衣人臉色突然變得複雜起來,並再一次的打量蘇澤的容貌,幾分鍾後,這才突然恍然大悟。


    “我好像想起來了,我就覺得你這小子看著眼熟,原來咱們之前就見過。”說話的同時,黑衣人順勢將一個人的照片放到蘇澤麵前。


    而這張照片卻徹底讓蘇澤陷入了震驚,他想詢問,但不論如何現在的他卻都說不出話:“怎麽樣,是不是覺得照片上的人特熟悉。”


    “之前我在追繳莫煩的時候,就曾見過你,咱們兩個也算是有過一麵之緣,沒想到,這沒過多久你居然又一次出現在我麵前。”


    “看來你和我之間的確存在著緣分,既然如此,我可以考慮給你通融一下,如果你現在可以把王竹的所有事情全都供出來,我可以讓你直接離開,而且保證以後你絕對不會再見到王竹這個人,這是我能給你做出的最大努力,如果你不願意,我也沒別的辦法了。”


    蘇澤沒有立刻做出迴應,而是在紙上寫了一行字:您能說一下,莫煩和您之間究竟有什麽關係嗎?你們兩個是怎麽認識的?


    “怎麽認識的?其實很簡單,和你想得基本沒有區別,他也是我們討債的人員之一,我記得他之前也是因為誤入鬼市,結果在鬼市上買了一個東西,但因為沒錢無法付款,後來就和我們借了,但是借款之後,這小子就徹底消失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甚至連我們都找不到。”


    “不得不說,這個家夥真的算是我這麽多年來遇到的最會逃單的一個,幾乎沒有人能做到連我們都找不到,但是,莫煩這小子做到了。”


    “他足足在外麵逃了六年,我們在這六年間幾乎用盡了手段,但都沒有找到他,後來如果不是你,可能我們還依然會像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說起來,還真的得謝謝你,是你身上的那股氣息把我們給吸引過去的。”聽到這,蘇澤整個人愣了一下,他不明白對方所說的氣息究竟是在代表什麽,難道說,是因為百鬼簿之前調出的那個靈體?還是說蘇澤先前使用百鬼簿的能力強行積攢的那所謂的陰氣團?


    不過到這裏蘇澤也算是徹底明白了,原來之前突然出現的那個人並不是為了殺他,而是為了向莫煩討債,所以當時的莫煩才會讓蘇澤趕快跑,估計當時對方的想法是盡可能的不牽連蘇澤,但是事實證明,蘇澤當時根本沒看明白這其中所涉及到的內容,所以,蘇澤一直以為莫煩是被惡鬼給殺害了,不過現在看來,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明了了,畢竟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當然沒有錢財,以命抵債這個並不提倡。


    然而,現在的他也知道了一個問題,就是先前的莫煩其實早就已經接觸到了這個特殊的層麵,但沒有和蘇澤提及分毫,每天裝的像個普通人一樣,似乎什麽都不知道,但實際上莫煩了解的甚至比蘇澤還要更深,想到這裏,蘇澤不禁有些無語:“這小子居然騙了我這麽久。”


    與此同時,黑衣人還順帶問了蘇澤其他的問題,但蘇澤因為不能說話,始終沒有給出答複,就這麽他們一直僵持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


    就在蘇澤服用的噤聲藥失效的瞬間,老牛大哥卻突然出現在拘押所裏:“誒呦,蘇老弟,沒想到你真的在這,可讓我好找啊!”


    看到老牛出現後,黑衣人也是變得熱情了不少,甚至還有點震驚:“老牛,聽你這口氣,你是認識這小兄弟了?”


    “你這不廢話嗎?我們不知認識,還算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呢,不然我咋可能大老遠的一路追到這地方?我說你這有日子沒見咋感覺變傻了呢?是不是最近吃的核桃全都是門擠過的?早就告訴你了,門擠過的核桃沒法補腦,你還不相信,現在看到了吧!”


    老牛大哥的這番調侃讓麵前的黑衣人有點不知所措,想要迴懟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無奈之下隻能把話題往別的方向轉:“行了,老牛,別和我在這貧嘴了,你過來是要幹啥,趕快說,我和蘇澤之後還有別的問題要處理呢,沒時間和你在這瞎囉嗦。”


    “我來這地方肯定是有事要處理了,這小兄弟,是我的好哥們,他呢迴來鬼市也是不小心誤入的,當然,你現在應該也很清楚他要是被人坑了才會出現在你這拘押所裏的,所以,我希望你現在立刻放人,該是誰的責任你就去找誰去,讓我兄弟在這背黑鍋,我可不幹!”


    老牛說話的同時,表情瞬間變得嚴肅,整張臉的顏色都變得紅潤了不少,可想而知,老牛的情緒似乎正在激化,這樣子還真的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公牛,如果稍有不慎,可能對方會直接衝出去攻擊麵前的黑衣人,但具體是老牛哥實力更強,還是黑衣人更勝一籌蘇澤就不知道了。


    “老牛,你看看你,這還沒說幾句話呢,老毛病又犯了,臉都急紅了,我說不放人了嗎?我隻是說我和他之間有事情要說,又沒說要把他直接關在這裏,你急個屁啊,再說了,剛才我也在考慮放人了,畢竟這小兄弟也是被人忽悠的,又不是主謀,我抓他單純是想掏出一些和王竹有關的內容,結果到現在我還啥都不知道呢。”黑衣人似乎被老牛大哥的樣子給嚇到了,以至於趕緊對先前的行為做出解釋。


    “我才懶得管你們這些個破事,趕緊放人,我還等著迴去和我兄弟喝酒呢,這段時間出去忙事情,可把我給憋壞了,我今天一定要喝個痛快,當然,如果你也饞酒了,不妨跟我一起過去,偷偷告訴你,我從外麵帶來了兩壇百年佳釀,這可是難得的好東西,要不要嚐嚐?”


    似乎對每個愛酒的人來說,美酒都是完全無法抵抗的事物,先前還猶豫不決的黑衣人聽到百年佳釀的瞬間就破防了,立刻帶著蘇澤就往外走,身後有人想攔,結果黑衣人轉身就是一句:“我做出的決定,什麽時候也輪到你們這些下屬來提醒了?難道你們是想造反了?”


    這句話一脫口,幾乎所有人都愣住了,沒人敢再多說什麽,反倒是老牛大哥突然就笑了:“這才對嘛!當老大的,就要有點威嚴,每天猶猶豫豫的像個娘們,像你這樣說不準哪一天你的手下就把你給掀了,這一點呢,你就多和我學學,看看我,手下有幾個人敢說個不!”


    看著老牛大哥和這個黑衣人之間交談甚歡,蘇澤也開始好奇他們兩個的關係了,不過這並不是主要的,現在他隻想盡快迴到旅店鑽進自己的房子裏,似乎對他來說,那裏才是最安全的,而之後的蘇澤自然是要好好的了解一下關於蛇頭梅花的事情,畢竟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迴到旅店後,老板看到老牛出現的瞬間,整個人先前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立刻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如同仆人一樣乖巧的低三下四:“誒呦,牛哥迴來啦,快樓上請,好酒好菜馬上就給您送上去,還有什麽需要的話,您隨時叫我,我今晚不睡了,一直恭候您。”


    “嗯,辛苦啦。”隨意的迴了一句,老牛就帶著蘇澤和黑衣人一起上了樓,並迴到老牛專用的那個房間,進去後,蘇澤其他的行李現在還放在角落,並沒有被拿走,因為老板也不知道老牛和蘇澤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如果比較要好,那隨便動蘇澤的東西可能會引起對方的不滿。


    而對此老牛並沒有任何的介意,甚至還玩笑似的說到:“居然把蘇老弟的行李扔到角落,真特麽不會做事,看等會老子咋收拾他!”


    “牛哥,沒事,是我不小心住了你的房間,你沒怪罪我就謝天謝地了,人家老板做的也對,你迴來了肯定得收拾一下!”


    蘇澤話剛說完,反倒是把老牛給說的不好意思了:“蘇老弟,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咱來可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一個破房子住就住了。”


    “好了,多餘的廢話先不說了,咱們先吃飯,想必你們兩個也都餓了。”


    似乎店老板一直在外麵偷聽,因為在牛哥說吃飯的瞬間,房門就被敲響了,緊跟著老板就送了十幾道菜進門,並且還把牛哥從外地帶迴來的百年佳釀也倒好放在了桌上:“牛哥,酒菜全都弄好了,你們慢用,有什麽事直接打電話叫我,我立刻就給您送上來!”


    “還有,小兄弟,之前呢是我做的不對,你多多包涵,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抱歉抱歉。”說完,老板就順勢塞了一個東西給蘇澤,說是賠罪禮,而蘇澤雖然推脫,但牛哥卻不客氣,直接一把從老板手裏接過:“行了,這沒你事了,你先下去吧,等會有事了我再叫你。”


    牛哥說完後,老板也很識趣的立刻轉身就走,沒有任何逗留,而在對方離開後,牛哥則把東西塞進了蘇澤的口袋:“蘇老弟,這老板向來都是勢利眼,聽他說的這話,想必之前肯定是沒給你好臉色,至於這東西吧,鐵公雞都拔毛了哪有不要的道理,你就拿著吧,也不是啥稀罕玩意,這一點,相信老黑應該很清楚吧,畢竟天天在鬼市上轉悠,就算是不懂也被熏得耳濡目染了吧!”


    被稱為老黑的黑衣人現在也是迎合的笑了笑,隨即解釋道:“沒錯,這東西啊,不是稀罕玩意,就是下麵陪葬用的小玉器,小兄弟拿著玩就行了,這店老板這麽做想必也是想要化解你們之間的矛盾,我看,既然對方都這麽做了,你也就沒必要再和他計較了。”


    “嗯!”蘇澤的迴答言簡意賅,但卻讓麵前這兩位笑得前仰後合,因為蘇澤的表情麻木的像個木頭人。


    “話說迴來,這王竹還真不是個東西,居然連我兄弟都敢騙,特麽的別讓我逮住,否則非把這小子碎屍萬段不可。”


    老牛話剛說完,老黑卻立刻接茬繼續往下說:“你啊,我看是抓不到了,這家夥現在正被我關在拘押所享受萬骨枯的折磨呢。”


    “至於等著三個月的萬骨枯過了之後,他還能不能活著,還得看他自己的造化呢。”聽到這老牛卻是皺了皺眉,很顯然老牛對於所謂的萬骨枯並沒有什麽好感:“你這家夥是真狗狠毒的,直接上萬骨枯,連中間過度都沒有,這下子王竹肯定是沒活頭了!”


    “我也是沒辦法,欠錢三年不還,而且還在外不斷逃竄,一直躲避我們,這好不容易抓住,要是再不收拾一下,豈不是有失我的威嚴?”


    老牛和老黑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時不時還會喝上一口酒,而現在的蘇澤卻是突然明白了一個道理,之前他剛來到旅店住下的時候,老牛哥就曾提醒過他說如果這地方有人和他搭訕套近乎,蘇澤不要理會就好,當時的蘇澤並沒有想明白這裏麵究竟牽連到什麽問題。


    他甚至還天真的以為,牛哥所說的搭話其實就是旅店搶客人的手段,畢竟每年客人就那麽多,旅店想要有生意就得采用一些手段,否則客人就會被別人給搶去,然而事實證明,蘇澤的想法和老牛哥所說的話完全不沾邊。


    而經曆了王竹的事情後,蘇澤這才明白,老牛哥提到的其實就是王竹這類人,他們借著套近乎的方式和蘇澤接近,然後讓蘇澤變成他們的還款人,這樣他們的龐大債務就能讓蘇澤幫忙分攤,這種事情在鬼市之中經常出現,老黑他們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今天如果不是有老牛哥從中幫忙,可能蘇澤會被直接扣押在拘押所內,一直等到王竹的欠款還清後才能一起離開,畢竟他們兩個因為某種關係變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但如果王竹有錢豈不是早就還了,又怎麽會等到現在?所以,如果想和王竹一起離開,可能性基本為零。


    想到這些問題後,蘇澤不僅感覺有些後怕,若是沒有老牛,可能他後半生都得被關押在鬼市的拘押所中。


    “誒呀,蘇老弟,說起來,你來找我應該是為了那蛇頭梅花的事情,今天呢,借著機會,我就和你好好詳細的解釋一下這東西。”


    說到這,老牛哥順勢拍了拍身旁老黑的肩膀:“知道我為啥要把老黑一起拽過來嗎?因為他也算是對蛇頭梅花比較了解的一個人。”


    本來就有點醉意的老黑,聽到蛇頭梅花後,整個人愣了一下,隨即醉意瞬間褪去,並用一副詫異的目光緊緊的盯著蘇澤:“蛇頭梅花?”


    “我是不是聽錯了?你說你來這地方是為了了解蛇頭梅花?”看到蘇澤點頭後,對方卻順勢看向老牛詢問道:“老牛,你應該很清楚那東西是什麽,你閉口不談都是正常的,怎麽會突然把一個人帶過來讓他了解蛇頭梅花,你這家夥是不是瘋了?”


    老牛哥聽到對方的話後,也的確有點為難,不過卻並沒有反悔:“這小兄弟和我一起出生入死的時候,為了蛇頭梅花甚至不惜放棄生命,當時我們還在那個墓室中見到了蛇頭梅花的棺槨,而且這個東西還和蘇老弟的全家都有關聯,這種情況下,我又怎能不幫他!”


    “當然了,我也不讓你白幫忙,老黑,等你把蛇頭梅花的事情幫我蘇老弟處理好之後,你一直想要的那顆龍蛋,我就送給你,咋樣?”


    本來對蛇頭梅花充滿抵觸的老黑,聽到龍蛋後整個人瞬間興奮了不少:“老牛,你說的可是認真的,我可錄音了昂,你別以為趁著酒勁就能忽悠我,我現在可非常清醒,特別是在龍膽這方麵我慶幸的不得了。”


    “我是很認真的,你放心,我說到做到,你要是怕我不認賬,也可以錄音,而我今天下血本,就是為了幫我兄弟把蛇頭梅花得事情處理了。”聽到老牛這麽說,老黑這才放心,不過當他再次看向蘇澤時,臉色依舊充滿疑惑,他不明白這個年輕人為何會和蛇頭梅花有關聯。


    而所謂的龍蛋,乃是多年前老牛下海的時候,從海中的一個墓葬裏撈出來的,據說是一顆真龍留下的,裏麵甚至還能感受到有生命氣息,如果成功孵化,可能會讓真龍重現世間,但因為沒有合適的孵化方法和價格,到現在這個龍蛋都留在老牛手裏,沒有被轉讓,但今天,老牛居然舍得用龍蛋當籌碼,可想而知蘇澤和老牛的關係有多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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