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


    這是蘇澤為整個蘇家掛上的標簽。


    在他眼中,似乎每個蘇家人都很平庸。


    他的父親是在工廠裏上班的打工人。


    每天風吹日曬,疲憊常伴左右。


    但是在父親的臉上,常年掛著幸福。


    似乎在他眼中,幸福就是這麽的簡單。


    而蘇澤的母親,是縣城裏一個中學的老師。


    在蘇澤的印象中,母親幾乎沒休過假。


    平日的工作和假期的補課,占滿了她的生活。


    以至於連陪蘇澤的時間,都很難抽出來。


    這也是蘇澤被送到大姑家的原因之一。


    而其他的蘇家人,蘇澤根本沒印象。


    因為上次見他們,還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但來自父親的變化,卻徹底顛覆了他的認知。


    蘇澤至今還能迴憶起父親手握長槍的樣子。


    銀光掠空,長槍頓時刺入小男孩的胸膛。


    退煞粉在吞噬小男孩鬼體的同時。


    還在燃燒它本就不多的陰壽。


    當小男孩被徹底驅散後,大姑也恢複了正常。


    但因為長時間被控製,導致大姑的身體極度虛弱。


    以至於恢複理智後,大姑立刻就倒在了地上。


    “阿澤,你先在這裏照顧一下大姑。”


    “你老爸要去斬草除根。”


    “你放心,大伯會留在這陪你。”


    父親話未說完,便提著長槍踏夜衝了出去。


    緊隨其後趕到的,是蘇澤的大伯。


    對方安頓了蘇澤,並把虛弱的大姑抬到裏屋。


    似乎這件事情,到此就能圓滿的結束了。


    然而,當晚從夜色中趕迴的父親,渾身布滿了傷口。


    這些傷口很複雜,有刀傷,有撕咬的痕跡。


    甚至還有被利器貫穿肉體後留下的肉洞。


    蘇澤不知道父親當夜究竟經曆了什麽。


    但很快,村中便傳開了一個消息:


    附近的亂葬崗,幾乎全都被翻開了。


    並且埋在土裏的屍骨,無一例外被盡數焚毀。


    蘇澤知道,這件事情可能和父親有關。


    但從始至終,蘇澤都未曾提起過這件事。


    直到今日,這件事都仍埋在他的心底。


    然而,窗外突然出現的長槍,卻將記憶徹底喚醒。


    以至於蘇澤竟下意識的開口,說了一句:爸?


    蘇家遭災,滿門自盡。


    長久流傳的記憶被徹底的斷送。


    而那把祖上傳下的長槍。


    也在蘇家滅門後不知了去向。


    蘇澤曾幾度認為,帶走長槍的就是兇手。


    但現實告訴他,這僅僅隻是猜測。


    雙眼拚命的向黑夜中延伸,意圖看清帶來長槍的人。


    然而,下一秒,震驚便溢滿了蘇澤的臉頰。


    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對方是蘇家目前唯一存活的長輩。


    “大伯!”


    這兩個看似簡單的文字,卻蘊含了蘇澤沉寂多年的情緒。


    而對方卻並未多言,隻是對著後者淡然的笑了笑。


    但藏在對方眼神中的欣喜,卻被屋內的蘇澤成功捕捉。


    手握長槍,巧勁輕挑,槍身瞬間掙脫堅硬的牆體。


    隨即槍尖劃破虛空,直刺入意圖逃跑的怪蛇的身體。


    動作幹脆,絲毫不拖泥帶水。


    以至於怪蛇竟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蘊含在槍內的勁力還未卸去,槍身仍在向下衝擊。


    直至槍尖釘入地麵,槍體的運動才逐漸停止。


    而那怪蛇,如今也成了砧板之肉,無所遁形了。


    從腰間掏出白色粉末,均勻的撒在怪蛇身上。


    當粉末徹底將怪蛇的身體腐蝕成惡臭的溶液後。


    大伯這才對著窗口的蘇澤招了招手:“都解決了。”


    蘇澤和大伯的相會,好似跨越了時空的界限。


    在兩個人的眼中,都彌漫著晶瑩的光澤。


    即便彼此都未曾說話,但僅憑眼神也足以交談甚歡。


    反倒是身旁的小柔,感覺這兩個人似乎精神不太正常。


    “你們兩個,能不能張嘴說話啊?”


    “就這麽麵對麵幹看著,有意思嘛?”


    “親人見麵,不應該很興奮嘛?”


    “為什麽你們臉色都這麽凝重呢?”


    “喂~”


    “看我,看我~”


    “跟著我學,笑一笑。”


    意圖打破僵局的小柔,雙手咧著自己的嘴角。


    然而她的舉動,換來的卻隻是兩人勉強的笑容。


    “哎,我慚愧啊。”


    “家裏發生那麽大的事,我居然不在。”


    “真的是愧對蘇家列祖列宗啊。”


    大伯自愧的頷首,耳光也緊跟著響亮的出現。


    見此情況,蘇澤趕忙伸手拽住對方的胳膊。


    “大伯,您千萬別這麽說。”


    “說句不好聽的話。”


    “如果您在,可能也...”


    “哎,這是躲不掉的災。”


    “現在唯有抓住兇手。”


    “才是對整個蘇家的負責。”


    這些話,已經憋在蘇澤心裏很久了。


    今日,終於找到了能夠一吐為快的對象。


    然而,幾分鍾後的他們又陷入了沉思。


    似乎沉默才是蘇家人聊天的方式。


    “怎麽又不說話啦?”


    “喂~~喂~~”


    “你們倒是說話啊。”


    “大哥,你是不是不舒服?”


    “為什麽你們兩個這麽奇怪啊。”


    剛從怪蛇的驚恐中掙脫的小柔,又陷入了蘇家的無奈。


    兩個悶葫蘆坐在一起,彼此注視著對方,很有意思?


    大約半小時後,蘇澤這才緩緩的開口。


    “大伯,這些年,您都經曆了什麽?”


    “家裏關於您的消息一點都沒有。”


    “我們還以為您都...”


    話的欲言又止,卻讓麵前的大伯有些尷尬。


    “沒事,咱們都是一家人。”


    “有啥話直接說就是。”


    “我啊,這些年一直在西蠻。”


    “為的,就是找到蘇家的命脈。”


    當命脈二字出現的瞬間,蘇澤突然愣住了。


    “相信咱們蘇家的事情,你應該也有所了解。”


    “蘇家祖上曾和昆侖神相同出一脈。”


    “但後來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從昆侖離開了。”


    “這把長槍,就是昆侖隕鐵打造,有驅邪鎮魔之力。”


    “它本被存於昆侖仙山之內,用於鎮壓昆侖仙脈。”


    “但蘇家祖輩,卻擅自把它帶出了昆侖。”


    “仙脈因為鎮壓的解除,而肆意的向外噴湧靈氣。”


    “致使周邊的事物都發生了難以抑製的巨變。”


    “而這場巨變,也成了困擾咱們蘇家曆代的魔咒。”


    “也正是因為這場巨變的出現,致使整個世界都發生了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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