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耳環是金子做成的,看其樣式,明顯就是女人所戴的。


    可是這北鬥堂中,也就我和夏依白兩個女人。


    但夏依白早就被竹山蕾關起來了,聽說情緒一直不太穩定,就壓根沒放她出來過。


    最重要的是,夏依白雖然戴耳環,可也不戴金的。


    齊凱估計是猜到我在想什麽了,便開口說:“夏依白的住所在那邊,要不咱們去看看?”


    “好。”


    我們三人很快就來到了地方,這裏比我想象的還要荒涼,還特別陰森,估計平日裏頭都沒有多少人來。尤其是,現在已經後半夜了,那冷風更是嗖嗖的順著褲腿往裏鑽,凍得我直哆嗦。


    還沒走進屋子,就聽到裏麵有動靜,我們並沒有急著進去,而是蹲下身子透過窗戶往裏頭看,就見夏依白頭發淩亂的坐在床上,懷裏頭抱著個枕頭,低喃著:“幹爹……幹爹……”


    我瞬間擰緊了眉頭,夏依白就算再怎麽受到刺激,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吧?否則當初她在村子裏的時候,一家子人全死光了,她不得直接瘋了啊?


    “她這樣有多久了?”我嚴肅的問著。


    “好久了,打從北鬥死的那天起,她就一直這樣了。”齊凱的臉上帶著些許惋惜之色。


    屋子裏的夏依白唰的一下抬起了頭,精致的麵容上都是眼淚,她站在了床上,胡亂的抓著,哭喊著:“幹爹!幹爹你帶依白一起走,你帶依白一起走!”


    我沒忍心再看下去,很快離開了這。


    路上,我問齊凱:“聽說你在北鬥堂呆了有好長一段時間了?”


    他點了點頭,“是,小姐在的時候我就在,年歲也算是大的了。”


    “那為什麽林清書成了大師兄啊?”我不解的問著,難道不是按照年齡來排嗎?


    他笑了笑,說:“他實力比我強,我們是按照實力來排的,跟年齡無關。”


    “那這樣的話,豈不是得老換名次啊?萬一你的師弟們一下子排名大變,那叫起來多不順口啊!”


    今天還是八師弟,明天要是成了十四師弟,那得需要多好的腦力啊。


    還沒等他迴答,晏餘就在一旁說:“你還真以為修習靈力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啊?好些年原地踏步都是有可能的事情,像你說的那個問題,是有存在,但我估計整個北鬥堂,都不會出三個人吧?”


    齊凱嗯了一聲,“確實如此。”


    “原來如此。這夏依白,是什麽時候被帶迴來的啊?哎對了,你清不清楚夏依白的家事啊?”我旁敲側擊的問著,並沒有直言不諱的說她家人早就不在事了的事兒。


    “這事我還真清楚,我記得夏依白被抱過來的時候隻有幾歲大,打小就跟在北鬥身邊,就跟親生女兒那樣養。這一待,就是好幾年。之後夏依白迴了趟家,在那塊又呆了一陣子,可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村子裏頭發生一起怪事,她家人都死光了。她無依無靠,隻得迴來。那時,北鬥已經坐上了堂主的位置。”


    我這才恍然大悟,合著從夏依白記事起,就一直呆在北鬥身邊,完全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生父親看待。


    “對了,當時她父母死了後,她也像現在這樣嗎?”我又問出了這個關鍵的問題。


    齊凱無奈一笑,“哪能啊,那個家對於她來說,大概就是一個毫無感情的地方吧。何況,北鬥堂主對她也是真的好,要什麽給什麽。”


    我這才知道,當初夏依白見到我時的見麵詞,為何說自個是半個村裏人,因為她壓根沒怎麽在這生活過。


    不過,這夏依白倒也是夠厲害的,不迴村就不迴村吧,一迴去還和龔馳逸來了一場戀愛,實在是讓我放不下。


    “哎,不過北鬥堂主的死對她打擊真的蠻大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緩迴來。”


    我也惋惜的歎了一口氣,緊接著將耳環遞到了他眼前晃悠了兩下,“記住樣子了嗎?去查查青山鎮有人喜歡用金子打成的首飾,迴來把名單呈上來。”


    “是。”


    他走後,我和晏餘便迴了房。


    他問我是不是懷疑這次偷襲的人不是鬼界,我點了點頭,“肯定不是。”


    “這要是查,可得費好大的一番功夫啊。”晏餘悠然自得的躺在了地上,旋即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清早,齊凱就進來了。


    我還詫異他這麽快就找出來了,誰知道他並不是來稟報這事的,而是頗為慌亂的道:“堂主不好了,其他兩家堂主剛剛過來,說是要請您一塊吃個飯。”


    “不去。”我十分堅決的道。


    “這……這躲避不得……”齊凱臉色極差的說:“每年的秋季,都會舉報一場三堂之宴,其實就是各個堂門之間的弟子比試。以往都是北鬥堂主去的,今年您坐了堂主,您自然要去。”


    什麽三堂之宴,我看,這就是給我擺的鴻門宴啊!


    我攥緊了身下的被子,冷冷的道:“林清書他們什麽時候迴來?”


    他立刻迴應我:“已經在迴來的路上了,估計再過三四天就到了。”


    “三堂之宴是何時?”


    “明天。”


    我唰的一下站起身來,使勁咬了一下嘴唇,道:“讓林清書他們加快行程,看來這場鴻門宴,我是必須要去了……”


    秋高氣爽,又是一日好天氣。


    這天陽光高照,並不算怎麽冷的溫度特別適合室外的活動。


    我帶著晏餘和齊凱二人來到了玹門堂,裏麵雖不及北鬥堂大,但卻別有一番風味。


    場地早就已經布置好了,前麵大廳入座,後院處的場地早已經立上了不少的靶子。


    “哈哈哈!顧堂主,自打上次一見之後,我們可再沒有見過麵了。”


    “就是,本想瞻仰一下顧堂主的實力呢!正好今天可以好好欣賞欣賞了!”


    我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緩緩落座。


    “顧堂主,別坐啊!後院正鬧得厲害呢!您不去露兩手?”玄門和元勳二人直直的看著我。


    我擺了擺手,“雕蟲小技,實在是拿不出手。”


    元勳搖了搖頭,“哎~怎麽會是雕蟲小技呢!連寒霜劍都能舞動的了的人,想必箭術肯定也不會差。顧堂主要是再推脫,那可真就是不給我麵子了啊。”


    話已經說到這,我是不得不起身了。


    後院中,隊伍分成了三列,分別代表著三家堂門之中的弟子。


    玄門拿起一把弓箭遞到了我的手裏,說了一個請字。


    我冷著臉,在手中掂量了幾下,迴想著龔馳逸的樣子拉開了弓,卻遲遲不敢撒手。


    我不會瞄準,也不會射,中了靶子還成,要是沒中靶子的話,豈不是很丟人了嗎?


    晏餘在我旁邊拍了拍我的肩膀,低低的道:“放心吧,我幫你。”


    有了他這話,我頓時長舒了一口氣,然後鬆開了手。


    隻見那箭羽嗖的一下劃過空中,緊接著……落在了地上。


    周圍嘲笑的聲音是愈發濃鬱起來,一個個的笑的前仰後合,連我都覺得臉麵無光,畢竟……我連靶子都沒有碰到。


    元勳咳嗽了兩聲,淡淡的道:“來人,去把那箭羽拿過來。”


    立刻有人去拿,拿過來後,大家夥一看,瞬間不說話了。


    我一抬頭也發現,那箭羽上麵竟然有一枚金錢幣!


    別說是他們了,連我都愣住了。


    晏餘適時的出聲說:“我們堂主壓根不屑於射這種不動的靶子,會動的,又是小玩意,那才能彰顯出來實力。堂主,您覺得我說的對嗎?”


    在觸及到晏餘臉上的淺笑時,我很果斷的點頭,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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