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人傳宗接代的觀念很重，很多人一輩子，說到底都是在為了兒子活。
石大柱敗了家，可是在最危急的時候，依舊是把自己手中僅有的錢交給自己的兒子，由此可見一斑。
“老石，你是不是在擔心自己的兒子，你放心，我會幫你照顧他的。”
孫磊站在石大柱的棺材前，高聲的對躺在裏麵的石大柱喊道。
聽了孫磊的話，石大柱的屍體突然坐了起來，鮮血大口大口順著口鼻噴湧出來。
“我的媽呀。”
月嬸子慘叫一聲從椅子上掉了下來，慘叫一聲背過了氣。
“石大哥，你怎麽……”
大操一臉的手足無措。
看著坐在棺材裏吐血的屍體，孫磊猛然間想到了一件事。
大作家古龍死掉的時候，他的那些朋友們怕把他珍藏的好酒浪費掉，在給他守靈的時候一起喝，結果古龍的屍體，卻突然間坐了起來吐血。
對於古龍那種愛酒成癡的人而言，酒就相當於是他的生命，即便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看到別人糟蹋他的酒，依舊會氣的吐血。
那麽，石大柱到底又是為了什麽？難道，他對自己的兒子有什麽不滿的地方。
想到此處，孫磊連忙運轉起體內的香火聚神經的功法，配合著腦海裏《神鬼經》的探魂術，開始對石大柱的屍體探尋了起來。
探魂術是他最近修煉的功法，對於精神力的要求很高，若是修煉成功，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內心最深處想法都能夠為他所知。
不過，現在他對於這種功法，不過才隻是涉獵了一些皮毛而已，自然還沒有辦法搞清楚石大柱死掉的時候到底在想些什麽，唯一能夠知道的，就是石大柱死前，心中似乎有著深深的怨恨。
怨恨？兒子？石大柱怨恨的是自己的兒子？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孫磊把自己的嘴湊到石大柱耳邊，低聲的與他耳語著。
聽著孫磊的話，石大柱的身體轟然倒迴了棺材裏麵，本來還睜著的右眼，也最終閉上，本來猙獰鐵青的臉，明顯變得安寧了下來。
“老石，你安息吧。”
孫磊盡管還搞不明白，石大柱為什麽會對他自己的兒子有那麽大的怨恨，可在這個即將蓋棺的時候，也不好再深究什麽，隻好把這裏的事情交給了大操。
“孫老師，你真不愧是城隍爺他老人家指定的神祝啊，我這無論如何都搞不定的事情，您這三言兩句就妥了。”
大操朝著孫磊高高挑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行了，忙你的吧。”
孫磊笑著對大操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進行蓋棺儀式。
大操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知道時間緊，不敢再耽擱，連忙繼續開始了儀式。
“爹啊，爹，孩兒迴來晚了，都沒見到你最後一麵啊。”
門外突然傳來了嚎啕的哭聲，隨著哭聲，一名身穿黑色羽絨服的青年從外麵闖了進來，直接跪在了石大柱的靈前。
“孩子，你……你怎麽迴來了？”
月嬸子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青年。
“大娘，我爹過世了，你怎麽不告訴我一聲呢。”
青年頗為幽怨的看了月嬸子一眼。
“傻孩子，這裏的情況這麽……，你還迴到這裏來幹什麽！”
月嬸子頓足捶胸。
“大娘，這裏是我的家啊，不迴這裏，我又能迴到哪裏去。”
青年說著話，重重跪倒在了石大柱的靈前，不住對著他的靈位磕頭。
孫磊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青年，發現他麵容英俊，似乎和石大柱並不相似，身材高大，典型的那種英俊小生。
孫磊的目光不經意間在那青年的手上掃過，眼中不由多了一些驚異。
“孫老師，我給你介紹，這就是大柱生前唯一的兒子小濤，小濤，這是孫老師，你爹出事後，家裏全靠他照顧了。”
“孫老師，你好。”
石濤拜祭完石大柱，起身相當禮貌的對孫磊伸出了右手。
“你好。”
孫磊同樣相當禮貌的握住了石濤的手，感受著他掌心硬硬的膙子，聞著他身上好像化學藥水一樣的味道，孫磊心裏更加確定了一件事。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在大學裏是學化學類專業的吧。”
石濤愣了下，看向孫磊的眼神裏充滿了驚異，隻是，當他猶疑的目光與孫磊那似乎能夠看穿一切的目光對在一起的時候，其中分明充斥著一種無法言喻的驚恐，麵孔直接轉向了一旁。
“沒錯啊，是基礎化學，眼看著就要畢業了，也不知道找什麽工作才好呢。”
“是啊，眼看著就要畢業了，卻沒想到家裏麵卻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情，那可真的是太難為你了。”
孫磊重重歎了口氣，似乎是在感歎著石濤的遭遇。
“孫老師，其實，我並不想飄在外麵。”
石濤頗有些猶豫的看了孫磊一眼。
“我爸還活著的時候，曾經想著要我迴到村裏來接他的班，可是現在。。。。。。”
“老石，你的兒子迴來了，相信你現在可以安心的閉眼上路了吧。”
孫磊不等他把話說完，便高聲的朝著石大柱的棺材戚聲哭喊了起來。
石濤知道他是故意岔開自己的話頭，趁著旁人不注意，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眸中分明閃耀著仇恨的光芒。
“大侄子，現在正是你爹蓋棺的重要時刻，還不趕緊給他老人家磕頭！”
孫磊突然間轉過頭，高聲的朝著他吩咐著，嚇得他渾身一顫，不敢違拗孫磊，隻好重重跪倒在了石大柱的棺材前，強壓著心頭的怒火痛哭不已。
眼見孫磊和石濤一起跪在石大柱的靈前哭靈，月嬸子也觸動了愁腸，隨著他們一起痛哭失聲。
在眾人的哭喊中，大操順利把石大柱的棺蓋蓋上，用棺材釘釘緊，完成了所有的儀式。
此時已經快要接近中午，接下來的時間，便是午宴的時間，按照村裏的規矩，參加封棺儀式的所有人，都要在石大柱家的院裏吃上一頓飯。
這頓飯是由移動餐廳做的，按照村裏的規矩，不過就是豆腐熬白菜，外加上白麵的饅頭，完全比不上婚宴豐盛。
趁著吃飯的空隙，孫磊湊到了月嬸子的身旁，低聲的與她問起了關於石濤的事情。
“這孩子不是我生的，說起來，大柱最疼愛的也是他了，隻是。。。。。。。”
談起石濤的身世，月嬸子支支吾吾，顯然有著什麽難言之隱。
“嬸子，這件事很可能與石大哥的死有關，所以，我想請你原原本本的把事情告訴我。”
孫磊把她帶到了隱蔽處，滿臉嚴肅的對她說道。
眼見孫磊如此鄭重，月嬸子心知事關重大，連忙歎著氣把關於石濤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孫磊。
石大柱當年和他結婚前，曾經與鄰村的一位姑娘談戀愛。
因為當時石大柱的家裏窮，而且他也沒有固定工作，所以，那家人並不同意他們交往，而是讓那姑娘嫁給了一位從城裏來的大學生村官。
那姑娘和那大學生村官在一起生活了四五年，結果城裏卻來了調令，把他調迴了大學裏當教員。
那大學生村官離開學校後，便一直失去了音訊，當年的那位姑娘一個人在家，孤苦無依，石大柱便發了善心，將她娶了迴來當了自己的第二個老婆。
石大柱把她娶迴來的時候，她便已經有了身孕，等到臨盆的時候，卻因為出血過多而死。
石大柱對她用情很深，就把那孩子留下，讓月嬸子對外說是自己生的，一直養育到了現在。
“既然這石濤不是石大哥親生的兒子，你們是不是對他比較刻薄呢，我的意識是，他會不會幹很多的農活。”
孫磊頗有些不解的看著月嬸子問道，關於石濤那粗糙的手，他必須要找到足夠的證明。
“孫老師，這您可以去打聽打聽，雖然這孩子不是我們親生的，可是，不管是我還是大柱，都把他當眼珠子一樣的疼，平時在家裏，就算是襪子髒了，都是我們給他洗，至於幹活，那孩子打小就閑慣了，除了學習，我們啥都沒讓他幹過。”
月嬸子以為孫磊是在責問她虧待了石濤，頗有些氣憤的對他喊道。
“月嬸子，我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隨口問問而已。”
孫磊對著月嬸子點了點頭，對於這突然來臨的石濤，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月嬸子，行了，咱們倆剛才說過的那些話，我希望你能夠保密，任何人都不能說。”
孫磊頗為鄭重的對月嬸子說道。
“孫老師，你放心吧，現在大柱死了，閨女又是別人家的，我以後還得靠小濤這孩子活著呢，這種事情除了你，我是絕對不會和任何人提的。”
月嬸子信誓旦旦的對孫磊保證了一句，兩人又說了幾句閑話，這才分開。
孫磊目光冷寒的看向了石大柱家，他心中已經基本能夠確定，這不速之客石濤，就是山裏黑鷹派來的人，而他的目的，無非是接替石大柱的村長位置，繼續替他們維持物資和出貨的渠道。
石大柱敗了家，可是在最危急的時候，依舊是把自己手中僅有的錢交給自己的兒子，由此可見一斑。
“老石，你是不是在擔心自己的兒子，你放心，我會幫你照顧他的。”
孫磊站在石大柱的棺材前，高聲的對躺在裏麵的石大柱喊道。
聽了孫磊的話，石大柱的屍體突然坐了起來，鮮血大口大口順著口鼻噴湧出來。
“我的媽呀。”
月嬸子慘叫一聲從椅子上掉了下來，慘叫一聲背過了氣。
“石大哥，你怎麽……”
大操一臉的手足無措。
看著坐在棺材裏吐血的屍體，孫磊猛然間想到了一件事。
大作家古龍死掉的時候，他的那些朋友們怕把他珍藏的好酒浪費掉，在給他守靈的時候一起喝，結果古龍的屍體，卻突然間坐了起來吐血。
對於古龍那種愛酒成癡的人而言，酒就相當於是他的生命，即便他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看到別人糟蹋他的酒，依舊會氣的吐血。
那麽，石大柱到底又是為了什麽？難道，他對自己的兒子有什麽不滿的地方。
想到此處，孫磊連忙運轉起體內的香火聚神經的功法，配合著腦海裏《神鬼經》的探魂術，開始對石大柱的屍體探尋了起來。
探魂術是他最近修煉的功法，對於精神力的要求很高，若是修煉成功，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內心最深處想法都能夠為他所知。
不過，現在他對於這種功法，不過才隻是涉獵了一些皮毛而已，自然還沒有辦法搞清楚石大柱死掉的時候到底在想些什麽，唯一能夠知道的，就是石大柱死前，心中似乎有著深深的怨恨。
怨恨？兒子？石大柱怨恨的是自己的兒子？
為了證實自己的想法，孫磊把自己的嘴湊到石大柱耳邊，低聲的與他耳語著。
聽著孫磊的話，石大柱的身體轟然倒迴了棺材裏麵，本來還睜著的右眼，也最終閉上，本來猙獰鐵青的臉，明顯變得安寧了下來。
“老石，你安息吧。”
孫磊盡管還搞不明白，石大柱為什麽會對他自己的兒子有那麽大的怨恨，可在這個即將蓋棺的時候，也不好再深究什麽，隻好把這裏的事情交給了大操。
“孫老師，你真不愧是城隍爺他老人家指定的神祝啊，我這無論如何都搞不定的事情，您這三言兩句就妥了。”
大操朝著孫磊高高挑起了自己的大拇指。
“行了，忙你的吧。”
孫磊笑著對大操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進行蓋棺儀式。
大操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知道時間緊，不敢再耽擱，連忙繼續開始了儀式。
“爹啊，爹，孩兒迴來晚了，都沒見到你最後一麵啊。”
門外突然傳來了嚎啕的哭聲，隨著哭聲，一名身穿黑色羽絨服的青年從外麵闖了進來，直接跪在了石大柱的靈前。
“孩子，你……你怎麽迴來了？”
月嬸子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青年。
“大娘，我爹過世了，你怎麽不告訴我一聲呢。”
青年頗為幽怨的看了月嬸子一眼。
“傻孩子，這裏的情況這麽……，你還迴到這裏來幹什麽！”
月嬸子頓足捶胸。
“大娘，這裏是我的家啊，不迴這裏，我又能迴到哪裏去。”
青年說著話，重重跪倒在了石大柱的靈前，不住對著他的靈位磕頭。
孫磊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青年，發現他麵容英俊，似乎和石大柱並不相似，身材高大，典型的那種英俊小生。
孫磊的目光不經意間在那青年的手上掃過，眼中不由多了一些驚異。
“孫老師，我給你介紹，這就是大柱生前唯一的兒子小濤，小濤，這是孫老師，你爹出事後，家裏全靠他照顧了。”
“孫老師，你好。”
石濤拜祭完石大柱，起身相當禮貌的對孫磊伸出了右手。
“你好。”
孫磊同樣相當禮貌的握住了石濤的手，感受著他掌心硬硬的膙子，聞著他身上好像化學藥水一樣的味道，孫磊心裏更加確定了一件事。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在大學裏是學化學類專業的吧。”
石濤愣了下，看向孫磊的眼神裏充滿了驚異，隻是，當他猶疑的目光與孫磊那似乎能夠看穿一切的目光對在一起的時候，其中分明充斥著一種無法言喻的驚恐，麵孔直接轉向了一旁。
“沒錯啊，是基礎化學，眼看著就要畢業了，也不知道找什麽工作才好呢。”
“是啊，眼看著就要畢業了，卻沒想到家裏麵卻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情，那可真的是太難為你了。”
孫磊重重歎了口氣，似乎是在感歎著石濤的遭遇。
“孫老師，其實，我並不想飄在外麵。”
石濤頗有些猶豫的看了孫磊一眼。
“我爸還活著的時候，曾經想著要我迴到村裏來接他的班，可是現在。。。。。。”
“老石，你的兒子迴來了，相信你現在可以安心的閉眼上路了吧。”
孫磊不等他把話說完，便高聲的朝著石大柱的棺材戚聲哭喊了起來。
石濤知道他是故意岔開自己的話頭，趁著旁人不注意，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眸中分明閃耀著仇恨的光芒。
“大侄子，現在正是你爹蓋棺的重要時刻，還不趕緊給他老人家磕頭！”
孫磊突然間轉過頭，高聲的朝著他吩咐著，嚇得他渾身一顫，不敢違拗孫磊，隻好重重跪倒在了石大柱的棺材前，強壓著心頭的怒火痛哭不已。
眼見孫磊和石濤一起跪在石大柱的靈前哭靈，月嬸子也觸動了愁腸，隨著他們一起痛哭失聲。
在眾人的哭喊中，大操順利把石大柱的棺蓋蓋上，用棺材釘釘緊，完成了所有的儀式。
此時已經快要接近中午，接下來的時間，便是午宴的時間，按照村裏的規矩，參加封棺儀式的所有人，都要在石大柱家的院裏吃上一頓飯。
這頓飯是由移動餐廳做的，按照村裏的規矩，不過就是豆腐熬白菜，外加上白麵的饅頭，完全比不上婚宴豐盛。
趁著吃飯的空隙，孫磊湊到了月嬸子的身旁，低聲的與她問起了關於石濤的事情。
“這孩子不是我生的，說起來，大柱最疼愛的也是他了，隻是。。。。。。。”
談起石濤的身世，月嬸子支支吾吾，顯然有著什麽難言之隱。
“嬸子，這件事很可能與石大哥的死有關，所以，我想請你原原本本的把事情告訴我。”
孫磊把她帶到了隱蔽處，滿臉嚴肅的對她說道。
眼見孫磊如此鄭重，月嬸子心知事關重大，連忙歎著氣把關於石濤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孫磊。
石大柱當年和他結婚前，曾經與鄰村的一位姑娘談戀愛。
因為當時石大柱的家裏窮，而且他也沒有固定工作，所以，那家人並不同意他們交往，而是讓那姑娘嫁給了一位從城裏來的大學生村官。
那姑娘和那大學生村官在一起生活了四五年，結果城裏卻來了調令，把他調迴了大學裏當教員。
那大學生村官離開學校後，便一直失去了音訊，當年的那位姑娘一個人在家，孤苦無依，石大柱便發了善心，將她娶了迴來當了自己的第二個老婆。
石大柱把她娶迴來的時候，她便已經有了身孕，等到臨盆的時候，卻因為出血過多而死。
石大柱對她用情很深，就把那孩子留下，讓月嬸子對外說是自己生的，一直養育到了現在。
“既然這石濤不是石大哥親生的兒子，你們是不是對他比較刻薄呢，我的意識是，他會不會幹很多的農活。”
孫磊頗有些不解的看著月嬸子問道，關於石濤那粗糙的手，他必須要找到足夠的證明。
“孫老師，這您可以去打聽打聽，雖然這孩子不是我們親生的，可是，不管是我還是大柱，都把他當眼珠子一樣的疼，平時在家裏，就算是襪子髒了，都是我們給他洗，至於幹活，那孩子打小就閑慣了，除了學習，我們啥都沒讓他幹過。”
月嬸子以為孫磊是在責問她虧待了石濤，頗有些氣憤的對他喊道。
“月嬸子，我並沒有別的意思，隻是隨口問問而已。”
孫磊對著月嬸子點了點頭，對於這突然來臨的石濤，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月嬸子，行了，咱們倆剛才說過的那些話，我希望你能夠保密，任何人都不能說。”
孫磊頗為鄭重的對月嬸子說道。
“孫老師，你放心吧，現在大柱死了，閨女又是別人家的，我以後還得靠小濤這孩子活著呢，這種事情除了你，我是絕對不會和任何人提的。”
月嬸子信誓旦旦的對孫磊保證了一句，兩人又說了幾句閑話，這才分開。
孫磊目光冷寒的看向了石大柱家，他心中已經基本能夠確定，這不速之客石濤，就是山裏黑鷹派來的人，而他的目的，無非是接替石大柱的村長位置，繼續替他們維持物資和出貨的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