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的哨聲逐漸的由遠而近,其中居然隱隱的帶有斷斷續續的狼嚎的聲音。


    “野狼,難道是狼群?”


    孫磊飛身從大黃的後背上跳下,隨手從背後取下了之前石大柱送給他的長柄獵刀,刀柄緊握在右手的掌心,目光凝重的看向了哨音發出的方向。


    紛飛的大雪中,一道巨大的陰影從遠而近,不過轉眼之間,已經來到了孫磊的對麵三米左右的地方。


    孫磊抬眼望去,那是一輛巨大的爬犁,由四條巨大的灰狼拉著,不過轉眼之間,已經來到了孫磊的身邊。


    巨大的爬犁離地足有一米多高,兩邊的是足足超過一米五左右的木製軌道,在雪地上行走起來異常的輕便。


    爬犁的車上,站著一名身穿黑袍的身影,手中拿著皮鞭,不斷的用皮鞭抽打著駕車的狼群,爬犁的後麵,跟著四五頭麵容猙獰的餓狼。


    餓狼的嘴裏咬著人的肢體,還在不斷向下滴血。


    看著那些餓狼嘴裏被死得七零八落的屍體,孫磊猛然間想到了最近山裏那些吃了人肉而四處傷人的狼群,連忙緊握著手中的獵刀迎了上去。


    “站住,你是什麽人,山裏那些傷人的餓狼,是不是都是你做的好事。”


    聽著孫磊的喝問,黑袍人的眸光猛然一緊,手中的長鞭,劈頭蓋臉的朝著孫磊打了過去。


    孫磊手中的獵刀無比靈巧的揮舞著,轉眼之間,已經將那長鞭攪成了幾段,破爛的皮鞭,碎屑伴隨著雪片四散飄散。


    眼見孫磊的武功如此厲害,黑袍人連忙去幹著拉爬犁的巨狼快走,轉眼之間,便朝著遠方疾馳而去。


    “不許走,大花,小花,攔住他!”


    孫磊揮舞著手中的獵刀衝了上去,同時招唿大花小花一起迎敵。


    黑衣人眼見甩不開孫磊,從袖子裏取出一件古怪的樂器,放在嘴邊吹響,立刻便傳來了之前那尖利而不失節奏的哨聲。


    哨聲中,一直都跟隨在爬犁旁邊的餓狼停住腳步,將嘴裏的人體殘肢吐掉,低聲的咆哮著,血紅著眼睛擋在了孫磊的跟前。


    趁著這個機會,黑衣人飛快的催趕著拉車的巨狼,轉眼之間,已經自大雪中消失無蹤。


    “嗷嗚!”


    擋在孫磊跟前的野狼身體緊緊的弓在一起,尖利的腳爪瘋狂的扒著身下的積雪,做出一副準備對孫磊發動攻擊的架勢。


    “吼!”


    大花小花狂吼著,飛快的竄到了孫磊的身邊,戰意盎然的同孫磊並肩戰到了一起,大黃同樣站到孫磊的身後,低頭豎起了自己尖利的牛角。


    “ 嗷嗚!”


    狼群中最強壯的公狼仰天發出了一聲狂嚎,就像是攻擊的號角,狼群瘋狂的朝著孫磊與三隻靈獸衝了上來。


    “殺!”


    麵對著狼群的衝擊,孫磊毫無畏懼的把手中的獵刀一揮,大黃哞哞的叫著,跟隨在孫磊的身後,同大花小花一起迎著狼群迎擊了上去。


    這是一場沒有任何花巧的血戰,開始的很快,結束的同樣不過隻有五分鍾左右的時間。


    隨著最後一條野狼被孫磊用獵刀釘在了地上,孫磊抹了一把噴濺滿臉的鮮血,重重的把手中的獵刀從野狼的屍體中拔了出來。


    雖然成功的消滅了狼群,但是,孫磊這邊的消耗同樣不小,大黃的後背上,被野狼在上麵留下了幾道長長的爪痕,不斷的在向外汩汩的流著鮮血,小花的爪子應該是斷掉了,走起路來一拐一瘸的。


    “兄弟們,辛苦你們了,這些家夥的屍體,幫我埋起來,然後,找個山洞去休息一晚吧。”


    眼見天色已經不早,而自己帶來的隊伍包括自己,全部都有傷在身,孫磊隻能無奈的對三隻靈獸吩咐道。


    大黃哞哞的叫喚著,率先的把那些野狼的屍體拱入了一旁的山溝裏麵,這才用巨大的牛頭不斷的拱著孫磊。


    孫磊疼愛的用雪替它清理幹淨了牛角上的鮮血,吃力的抱起小花放在牛背上,讓大花在前麵帶路,腳步蹣跚的朝著前方走了開去。


    就在前方不遠,大花便找到了一座巨大的山洞,孫磊通過自己的福德點兌換了一些金瘡藥,塗抹在三頭靈獸身上的傷口上,同時讓大花去找些木柴迴來,特別吩咐它去找一些粗壯的,用來固定小花的傷腿。


    大花領命而去,不過轉眼間,便咬著大捆的幹樹枝迴到了洞裏。


    孫磊選出了一根最粗的,用手中的獵刀削斷,取出自己背包中的繃帶,按照《百草經》裏麵的記載,替它接好了腿上的斷骨,塗抹上了專門治療骨骼的藥膏,殷勤的用繃帶替它固定好了傷處。


    然後,他從背包的地步翻出打火機,用大花撿來的樹枝生了一堆火。


    眼見孫磊要生火,大花連忙再度跑進了大雪裏,來來迴迴的又撿迴了很多的幹樹枝,直到覺得那樹枝已經足夠這一夜間使用,這才舒舒服服的和小花趴在火堆前,沉沉的睡了過去。


    漫天的風雪中,騎在棗紅馬後背上的英子,走的同樣艱難,一邊走,一邊用皮衣的毛領遮住了自己的頭臉,防止雪沫子往自己的衣服裏竄。


    自從聽到孫磊要去找神三爺,盡管沒有辦法說話,她依舊著急的心如油烹。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孫磊已經在她的心中,有了相當重要的地位,很多的時候,她都已經分不清在自己的心中,孫磊和自己死掉的那個未婚夫,到底哪個更加的重要。


    所以,孫磊才一離開天狼山,她便急不可耐的追了上來。


    在這一刻,她的心仿佛再度迴到了三年前,同樣的一個雪天。


    也就是在那一天,她得到了自己父親帶人上山的消息,正在家中幫未婚夫和父親做皮衣的她心如火燒,不等雪停,她就和今天一樣,騎著棗紅馬,帶著自己的狗,闖進了茫茫的大雪裏麵。


    如今的情形,幾乎和那天一模一樣,這讓她從一出門開始,心中便開始有著一種不祥的預感,因此,即便深知馬兒在這種天氣根本沒有辦法快跑,她依舊瘋狂的用鞭子抽打著棗紅馬。


    深一腳淺一腳的前行著,突然之間,四條獵犬的情緒變得無比急躁,突然間停住腳步,用自己的腳爪瘋狂的刨著某處的積雪。


    不過眨眼之間,厚厚的積雪便被四條獵犬徹底的扒開,已經凍成了冰的鮮血,觸目驚心的呈現在了英子的跟前。


    英子的心猛然抽緊,感覺到頭上一陣的眩暈,失魂落魄的從馬背上滑落下來,飛快的跑到了血堆的跟前,用手在雪地裏翻找了起來。


    很快,孫磊的一隻皮手套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那是孫磊與狼群戰鬥時留下的,戰鬥結束後,孫磊由於著急小花與大黃的傷勢,並沒有及時帶走。


    捧著孫磊的手套,英子的心猛烈的抽緊在了一起,直覺告訴她,孫磊已經遭遇了不測。


    將手套貼在臉上,英子任由滾燙的熱淚無聲的順著俏臉肆無忌憚的流落下來。


    在這一刻,她才真正的發現,孫磊這個平日裏看起來有些玩世不恭的家夥,早已在她的心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她發現,自己的心並沒有死,相反,她愛他,愛的比之前的愛人還要深。


    在陪伴在他的身邊,經曆過那麽多的事情之後,她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了依賴在他身邊的那種小女人的感覺。


    在她的心裏,他無所不能,不管是任何她感覺到沒有辦法解決的困難,在他看來,似乎不過隻是一件隨手就能夠解決的小問題而已。


    可是,不管她如何的不相信,眼前的那沾滿了鮮血的皮手套,卻在活生生的告訴她,孫磊已經死了,和自己之前的愛人那樣,死在了那群神秘的惡狼嘴裏。


    想到這個可怕的結果,英子隻感覺到自己心疼欲裂,忍不住的仰天狂喊了起來。


    “孫磊,你這該死的家夥,為什麽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我的生命裏,然後又用這種方式離開,你知不知道,我以前恨你,恨你兩次在床上抱著我,卻把我當成小琴。”


    英子痛哭的叫嚷著,哭的撕心裂肺,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居然在極度的悲痛下恢複了語言能力。


    她之前失去語言能力,本就是因為極度的悲痛所致,屬於神經性的失聲,如今巨大的悲痛,再度出現在她的生命中,讓她不住不覺間,成功的克服了神經性的病理,重新又獲得了說話的能力。


    山洞裏,正在睡覺的大花小花不約而同的抬起頭,高高的豎起了耳朵。


    作為貓科動物中動作最敏捷的動物,豹子的嗅覺和聽覺,也都與它們奔跑的速度一樣,在動物界屬於超頂級的,很多遠距離的聲音,人類或許聽不到,它們卻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兩隻豹子警惕的站起身,對視了一眼,一左一右的咬住了孫磊的褲管,用力的把他朝著洞外拖。


    “你們兩個家夥,這是在搞什麽鬼,外麵還下著雪呢,你們是不是發現什麽非同尋常的事情了,難道是那個爬犁上的家夥,又迴來了?”


    孫磊滿臉疑問的問著,直接被兩隻豹子拖出了洞口,沿著之前的來路走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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