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孫磊和小琴迴到學校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傍晚時分,火紅的晚霞,映照著巍峨的群山,讓人明顯的感受到一種黃昏的蒼涼。


    “誒,在城裏住了這麽久,迴來才發現,還是自己的家裏呆著讓人舒心啊。”


    看著遠山背後已經化作紅色圓盤的落日,小琴忍不住長長的歎著氣說道。


    經過在城市中的兩天,她見識了無數的明爭暗鬥,如果不是因為孫磊的關係,隻怕她早已發誓,以後再也不會迴去那個就算睡覺都要睜著半隻眼睛的城裏了。


    “孫副校長,你總算是迴來了,趕緊去校長室吧,這幾天,可是出了大事情了。”


    孫磊才攬著小琴的纖腰迴到學校,一名才剛來到學校實習的老師發現了他,連忙急匆匆的來到他的身邊,頗為焦急的對著他喊道。


    眼見那名老師嚇得麵色蒼白如紙,孫磊心中一沉,連忙跟隨在他的身後,飛快的來到了楚校長的校長室。


    “小孫,你總算是迴來了。”


    眼見孫磊跟隨那名老師一起迴到了校長室,滿臉愁苦的楚校長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經過這將近半年時間的相處,他早已把孫磊當做了是自己的主心骨。


    “身為副校長,一到周末,就要帶著女人去城裏,這生活過的可真是夠悠閑的啊,誒,看這架勢,簡直比校長都還要悠閑了。”


    相對於楚校長對於孫磊的信任,新來的高中部的校長徐正明,則是滿嘴的怪話。


    孫磊淡然一笑,並不理會他的挖苦,盡管對於徐正明的人品腹誹滿滿,可是,他卻必須要照顧到楚校長的情緒。


    在他的心裏,楚校長絕對是那種像父親一樣,被他永遠尊敬的前輩,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就要離開學校,去做屬於自己的事業了,在這個關口,他可不想給楚校長添堵。


    所以,盡管徐正明在不斷的和他挑釁,隻要不觸碰到他的底線,他都必須要忍耐。


    “校長,到底出了什麽事。”


    心中打定了主意,孫磊連看都不看徐正明那該死的小人臉,便直接開始問起了楚校長事情的始末。


    “小孫,你不在的這幾天,村子裏可是出了大事了。”


    楚校長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聲音裏充滿了深深的不甘與憤怒。


    “或許是由於今年的冬天來的早吧,山裏的植物幹枯的比平常早了一個月,因為找不到食物,一群野豬從山上下來,四處的糟蹋鄉親們的糧食,咱們這附近,已經有四五個村子的人都遭了豬害,用來過冬的莊稼,都被這些家夥糟蹋的亂七八糟。”


    通過在這山中將近半年多的生活,孫磊對於山裏的事情,也都有了一定的了解,他知道,這天狼山屬於大興安嶺的支脈,再往深山裏走的話,就是看不到盡頭的深山老林。


    在這種地方,山上經常會有類似於野豬,狗熊,野狼等猛獸來騷擾村民,糟蹋村民辛苦種植的莊稼,獵殺村民養育了一年,準備過年用的家禽家畜,更有甚者,甚至於還會威脅到附近村子裏村民的生命。


    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各村的民兵,往往會在民兵隊長的帶領下組成護秋隊,四處的巡視,一旦遇到了這些野獸,便用手中的步槍將其趕入深山,如果實在趕不走,便隻能將其擊斃,從而保護附近山民的人身與財產安全。


    相對於那些房屋成片的村莊,現在的學校,可是孤零零的建在了一座突兀的山頭上,距離最近的村子,步行也至少要有二十分鍾的路程,相對於那些村民聚集的村莊,更容易成為野獸攻擊的目標。


    “您的意思,便是今年的學糧,可能沒有辦法如期的上繳了,對嗎。”


    孫磊對於楚校長的心思把握的很準,才停他一開口,立刻就明白了他話裏隱含的意思。


    “是啊,這才是咱們最為難的地方啊。”


    楚校長重重的歎了口氣。


    這裏不比城市,附近村莊裏的村民,收入都是極其微薄,要他們直接用錢交學費,恐怕十戶裏麵,至少有七八戶根本交不上來。


    為了能夠保障學校裏老師們的基本生活,孫校長索性的就讓村民們繳納糧食,同時讓學生中午就在學校吃飯,有效的緩解了學校老師的生活問題。


    隻是,由於突如其來的豬害,使得學糧沒有辦法繳納的話,隻怕學校裏的老師們,就要在冬天挨餓受凍了,這才是楚校長最為擔心的事情。


    “這且不算,最近我們接到了鎮民兵連的通知,說是在咱們二十裏外的野狼坡,出現了大批的狼群,很多的羊群都遭受了攻擊。”


    楚校長向大家講解著最近的緊張情況,眉頭都快擰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


    “而且,這些野狼很明顯都是見了紅的,不光是羊,很多落了單的人,也都成了它們攻擊的目標,就隻是從周五到現在,便已經有四五名村民死在了這些野狼的手裏。”


    見紅是當地的土語,指的是野狼吃過人肉後,便開始不再懼怕人類,反而開始在合適的機會,對人展開攻擊。


    這些見了紅的野狼,往往會變得狡猾無比,在民兵和人聚堆的時候,它們會隱藏的特別隱蔽,等到有人落了單,它們立刻就會一擁而上,把那倒黴蛋咬死分食。


    這且不算,根據這山裏頭的老人所說,有些見了紅的野狼,簡直都快要成了精,在夜晚,這些野狼會用後腿直立起來,將自己的爪子搭在夜行人的肩頭,等到那行人以為熟人和自己打招唿,轉過身子的時候,這些畜生便直接用尖嘴咬住行人的喉嚨。


    雖然對於這些傳說,孫磊並不知道真假,可是他卻明白一個道理,對於見了紅的野狼,山裏的村民心中,都有著深深的恐懼。


    這樣的事情,勢必對學校的正常教學造成巨大的影響。


    由於學校的位置太過偏僻,楚校長和他必須要為學生的安危負責,為了保護學生不會在晚自習後迴家的時候遭到野狼的攻擊,學校必須提供出能夠盡量確保學生安全的方案出來。


    其實這個方案很簡單,要麽就是要求學生全部住宿,要麽就幹脆取消晚自習。


    隻是,現在的學生,課業的負擔相當繁重,如果真的取消了晚自習,那麽明年學校的升學指標,隻怕就沒有辦法保證了。


    至於住宿那就更行不通了,作為學校的城隍廟年久失修,就連辦公室,都是硬擠出來的,哪裏還有多餘的房間讓學生住在裏麵。


    “楚校長,我記得孫校長現在的職務,可是學校的常務副校長,按照學校的規定,學校的安保問題,應該是屬於他的工作範圍。”


    孫校長才剛把當前的困難告知了在場的所有老師,徐正明這家夥,立刻便站起來,直接把矛頭對準了孫磊。


    這家夥的心胸狹窄的很,對於孫磊與程碧影的關係,以及那天在程碧影的跟前讓他難堪的事情,讓他早在心裏把孫磊恨到了極點,如今有了踩孫磊的好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小徐,你這話可就不對了,目前的情況到底複雜嚴峻到了什麽程度,你也不是不知道,這樣的事情,你要小孫如何承擔這麽重大的責任。”


    作為孫磊的師長,楚校長相當正直的為孫磊辯解著,希望能夠幫助孫磊多分擔些責任出去。


    “校長,這件事我還能夠處置的了,用不著替我擔心,不過呢,你說的也沒錯,現在如果隻是我自己的話,的確很難擔當保護全校師生的重任,所以呢,我覺得,我需要一個助手。”


    孫磊說著話,把目光轉向了坐在自己不遠處的徐正明。


    徐正明接二連三的把矛頭對準自己,讓孫磊的心中相當不爽,本就對徐正明多番忍讓的他,眼見這貨對自己如此咄咄相逼,心裏頓時打定主意,一定要給他個畢生難忘的教訓才行。


    “不行,不行啊楚校長,您也知道,我來這裏,那是教育局讓我來抓高中教育的,我怎麽能夠舍本逐末,去做一些越俎代庖的事情呢。”


    徐正明這家夥怕死的緊,若不是因為家裏上麵的人已經對他有過保證,隻是在這裏掛職最多三年,迴去以後肯定高升,恐怕打死他,他也絕對不會來這種窮鄉僻壤。


    總之一句話,他徐正明來這裏,根本就是來撈未來當官資本的,有著大好前途的他,對於這種很可能會丟了小命的事情,他當然是避之唯恐不及。


    “誒,徐老師啊,你也看到了,現在除了你和我,這裏還是壯年的領導,可就沒有其他人了,作為學校的領導,在學校出了危機的時候,不去想著解決問題,反而推卸責任推卸的這麽幹脆,徐老師,你是不是覺得,楚校長應該在這個年紀,去和我們一樣為了學生與那群野狼拚命呢。”


    孫磊當然不肯就此罷休,惡狠狠的站起身瞪著徐正明說道。


    “楚校長,我可是記得,學校所有老師的道德考評都在您的手裏,徐老師的心態如此不正確,作為最公正的老人,你可絕對不能徇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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