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錢解決的事對輝夜來說不是事,然而南條昭不是沒有傲骨,他隻對自己喜歡的人好,對不喜歡的人,比如四宮輝夜,大不了不要錢,終歸不能把《μ''s!》交出去。


    “你知道四宮財團吧?”一味強壓不是正途,暴力是處理事件的最後手段,主要是《μ''s!》不值得自己花費大代價拿下來,輝夜循循利誘,準備采取和平方式解決。


    “知道。”南條昭說。


    “把《μ''s!》的版權給我,你的事務所我會購買一些股份。”


    輝夜態度孤傲,她堂堂四宮財團的下任繼承人,這麽做是親自下場罩著波泊事務所,隻要她入股波泊事務所,波泊事務所可謂是一步登天,各種隱藏福利數不勝數,想不發展壯大都難。


    股份少了不假,但是南條昭最後掙得一定更多。


    石下咽了咽口水,兩眼放光,直勾勾地盯著南條昭,這可是四宮財團未來掌權人入股的事務所,別的不說,光這個名頭都足以讓公司貸款時多貸一些錢。


    風太郎和綾崎颯紛紛側目,扣心自問,麵對四宮輝夜拋來的橄欖枝,他們身處南條昭的位置,不心動的概率極小。


    “不行。”南條昭沒有猶豫,在抉擇中選擇了更艱難的路,把事務所的股份賣給四宮輝夜,對別人來說是好事,對他來說不過是提前幾年掙到更多錢。


    沒有四宮輝夜的幫助他會缺錢嗎?實話實說,不缺!


    他建立事務所的目的是發展自己的事業,爭取成為不背靠女生的小白臉,基本生活費用不缺了。


    要是答應了四宮輝夜的條件,和成為小白臉有什麽區別,無非是少了三陪服務。要是那樣,不如找二乃、三玖或者麻衣。


    南條昭說道:“《μ''s!》對我有大用,為了讓它麵世,我付出了太多心血。不管麵對什麽,我是不會心甘情願交出去的。”


    注視著南條昭的眼睛,輝夜微微頜首,生氣倒不至於,身為利益至上主義者,得到《μ''s!》的版權最好,實在得不到就要成為它的利益相關方,擁有一定的話語權,強行得到它不劃算。


    輝夜心算完成了利益劃分,說道:“根據與貴事務所將要簽訂的合同,《μ''s!》交給我們jan動畫製作,最晚明年一月份放映,南條社長要不要加點錢,爭取把動漫做的更好一點。”


    事已至此,輝夜願意繼續製作《μ''s!》動漫的決定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南條昭說道:“我準備的資金有限,按照合同規定的來就好,不必加錢。”


    “可惜。”輝夜表達了惋惜之情,她旁邊陪同的jan動畫的幾個主要負責人,眼睛裏同時閃過一抹精光,暗暗決定迴去催促工作人員好好製作《μ''s!》動漫,爭取把每一円都花在刀刃上。


    “上杉君,你對《μ''s!》的後續劇情有什麽想法嗎?”


    擇日不如撞日,輝夜興致勃勃地詢問《μ''s!》的作者風太郎,她太期待後續劇情了。


    “呃,這個……”風太郎支支吾吾,偷偷看了南條昭一眼。


    南條昭目不斜視道:“看我做什麽,四宮大小姐問什麽你迴答什麽,不出意外,《μ''s!》的後續劇情依然要交給jan動畫製作,這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直說。”


    “是。”風太郎放心了,認真說道:“《μ''s!》的後續劇情,我一點想法沒有,要等南條社長把素材給我,我根據素材編寫。我沒有做多大事,《μ''s!》劇本的編寫,真的是在社長的指導下完成的,隻要有社長的指導,換一個人也能寫出《μ''s!》,不是非我不可。”


    不想麵對輝夜的不隻有南條昭,還有風太郎。


    輝夜看向南條昭,眼神仿佛把世間一切看得透徹明白。


    她差不多知道了,南條昭在編寫《μ''s!》的過程中,的確有不可磨滅的貢獻。


    “南條社長後麵想給《μ''s!》安排什麽故事情節?”輝夜問。


    “我沒有想好,具體怎麽寫說不出來,”眼看風太郎把鍋甩在自己身上,南條昭瞪了他一眼,看看手腕上戴的表,臉上掛著勉強的笑容,說道:“四宮大小姐沒有其他事吩咐的話,我們幾個迴去了。”


    看出南條昭不想留下的意思,輝夜不打算求全責備,以輕鬆的語調迴應,說道:“大家彼此有了了解,我期待下一次見麵,希望南條社長和上杉君到時候能有更優秀的作品麵世。”


    南條昭客套道:“我們也希望如此,等下一次見麵,一定為四宮大小姐帶來新作品。”


    輝夜笑道:“那樣最好不過,南條社長要是改變注意了,歡迎來找我,隻要你願意把《μ''s!》的版權給我,我願意付出同等價值的東西。”


    南條昭不動聲色的告辭,心裏偷偷鄙視輝夜,你四宮大小姐沒想到吧,我是不樂意把《μ''s!》的版權給你。


    答應讓jan動畫製作《μ''s!》動漫已經給你臉了,一方麵是覺得jan動畫實力強,另一方麵是擔心你得不到《μ''s!》會出手打壓。


    眼下把《μ''s!》動漫製作的任務交給jan動畫,輝夜大小姐的存在變成了有利於《μ''s!》的積極因素,這就足夠了。


    目送南條昭走出會議室,輝夜向旁邊的早阪愛搭話。


    “這個叫南條的人不錯,第一次見麵時的視線令我很不舒服,這一次會麵,麵對我平靜如常,不卑不亢,變化太大了。”


    “被四宮大小姐下令教訓過,他有點改變是正常的。”


    “也對,畢竟他都是社長了,不可能一點眼力勁沒有。”


    輝夜和早阪愛聊天的口吻輕鬆自在,仿佛不是主仆,是姐妹。


    告別輝夜,迴到事務所,獨自待在辦公室,南條昭脫掉外套,扯開衣領,站在空調前吹冷氣。


    麵對的人是四宮輝夜,不可能不緊張,幸好一切都過去了,這一次見麵讓他明白了一個道理,輝夜不是那麽高不可攀,她也是女生,同樣喜歡看動漫。


    涼快夠了,南條昭坐到辦公桌後麵,一絲不苟的謀劃事務所未來的發展,他把前世記憶中尚且能迴憶一部分的歌唱出來錄音,交給了絢瀨繪裏等人,委托她們試著譜曲作詞補全。


    “要是這些歌能麵世,怎麽也能小賺一筆吧。可惜記憶缺失的太嚴重,前世看過的輕小說,看了就忘,沒記住多少細節。”


    南條昭看看時間,下班了,收拾東西迴家。


    迴到家,看到麻衣眉頭緊鎖,正翻看報紙。


    “怎麽了?”


    南條昭坐在麻衣身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手端起來喝,一手攬住她的肩膀。


    “沒事。”


    神態自若的把報紙疊好放到一邊,看報紙忘記了時間,南條昭迴來的太突然,來不及收拾,麻衣說道:“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


    “不餓,別急著做飯。”放下茶杯,順手翻看了幾下報紙,在麻衣緊張地注視下,南條昭瞥了她一眼,放下報紙,說道:“你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沒有。”


    麻衣固執的矢口否認,可她的表現不像沒事人。


    說實話,南條昭有些意外,沒想到麻衣會遇到困難,她最大的困難應該過去了才對,新拍攝的電影叫好又叫座,外界不知道多少媒體在誇讚她。


    “我是你男朋友,你不是一個人,有事可以告訴我。”


    南條昭抱緊了麻衣,讓她的腦袋斜靠在自己肩膀上。


    在南條昭身邊,有種安心感,呆呆地看著滿桌子的報紙,麻衣苦澀道:“你知道網絡暴力嗎?”


    南條昭臉色大變,連忙說道:“這玩意和你有什麽關係?你複出後拍攝的新電影很受歡迎啊,那麽多媒體在誇讚你。”


    “那是前些天的事了,自從我準備接新電影拍攝後,攻擊我的新聞層出不窮,好多人質疑我,說我消沉兩三年,一複出就被娛樂圈各個重量級人物提攜,肯定和他們有幕後交易,說我複出便欺負當紅女明星,甚至有人把事件經過編寫的有鼻子有眼。”


    拿起報紙,遞給南條昭,麻衣生氣道:“報紙上說的惡心事我沒有做,你看看吧。”


    翻看報紙的過程變得認真,不像剛才,隻是順手翻翻,啥也沒有看到。


    南條昭翻看一頁又一頁報紙,神情越來越冷厲,當看到一張照片後,他忍無可忍的把報紙甩到桌麵上,手指敲著報紙說道:“有關這份報紙上的照片,對方沒有任何表示嗎?”


    上來就問罪別人,麻衣張了張嘴,問道:“你相信我?”


    南條昭笑了:“我不相信你,相信那些道聽途說的網友嗎?”


    麻衣吸了吸鼻子,說道:“這個女明星叫草上香拉,早在這份報紙發照片前的一個星期,她便在網上發文說自己被欺負了,當時還上了熱搜,這些報紙上的照片和不實報道刊登出來後,她沒有作出任何迴應,不迴應就是最好的迴應,她的所作所為讓網友誤以為是我欺負了她,逮著我就是罵。”


    “好的很啊,妥妥的算計你,她在找死!”


    南條昭握緊報紙,把報紙握成了一團,胸口有怒火在燃燒。


    照片上是麻衣拍攝複出的第一部電影期間和女明星草上香拉的合影,照片裏,香拉頭上頂著一個融化的冰淇淋,樣子悲催至極,麻衣冷淡的站在旁邊,沒有上前幫忙。


    “和草上一起拍電影時,我沒有欺負過她,冰淇淋不是我丟她頭上得,具體誰丟的我也不知道,有網友說冰淇淋是我扔的,好多人幫我解釋了,但是那些網友說既然冰淇淋不是我扔的,我為什麽不去幫忙擦拭,網上眾說紛紜,反正沒幾個人說我的好話,事務所的公關效果微乎其微,這應該是一場專門針對我的網暴行為。”


    麻衣抱住南條昭的脖子,親了他的側臉一口,說道:“不過不要為我擔心,我能處理好,我經曆過的網絡暴力多了去了,這個不算什麽,小場麵,相信我。”


    南條昭握住麻衣的手,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她,這是大多數明星以及一些麵對普羅大眾的工作者需要經曆的劫難,心裏素質不過關的,要麽退了,要麽死了。


    “我不想你被人冤枉。”南條昭聲音沙啞,說道:“不要質疑我的能力,我有辦法幫你。”


    “不用,我去給你做飯。”麻衣揉揉南條昭的臉,溫柔的去廚房做飯了。


    南條昭冷著臉走到陽台,給一花打去了電話。


    “一花,有事找你,麻衣最近被網暴的事你知道嗎?”


    “知道,這件事鬧騰的挺大,網上吵翻天了,麻衣前輩本來要擔任某部電影的女主角,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網暴,那部電影的導演把女主角換成了草上香拉。”


    草上香拉,南條昭記住了這個名字,記住了這個女明星的長相。


    “一花,網暴麻衣事情的起因你知道嗎?”南條昭問,聲音有點嚇人。


    電話那邊的一花唿地歎了一口氣,說道:“隻能胡亂猜測,麻衣前輩在劇組時和本次網暴事件的另一個女主角、草上香拉不合,兩人經常吵架,這次網暴麻衣前輩的行為背後,有草上香拉和她的事務所的存在痕跡,因為搶了麻衣前輩女主角位置的女明星就是她,她是最大的利益獲得者。”


    陽台對麵有一道亮光閃過,南條昭眯了眯眼,問道:“草上香拉為了搶奪麻衣的女主角位置,先放出飽受爭議的照片,再買水軍抹黑麻衣,可以這麽理解吧。”


    “可以。”


    “好,知道了。”


    南條昭掛斷電話,放下手機,麵前又有一道亮光飄過,他抬頭看了看陽台對麵那棟樓的閃光點,瞳孔猛然放大,有人扛著攝像頭往這邊拍。


    現在躲避多半是晚了。


    設備那麽好,是記者吧,他們在搞什麽,不是說最重視隱私麽,怎麽敢偷窺,算了,全世界的記者都一樣,為了新聞什麽不敢做,不過做了就要付出代價。


    南條昭拿出手機撥號……一隻手按住了他的手指。


    “來幫我做飯,我想給你包餃子,電話不要打了,我不希望你被那些記者注意到,他們會影響你的生活,讓你煩不勝煩。”


    麻衣笑臉盈盈,拉著南條昭離開陽台,即將完全離開陽台時,她迴頭看了看對麵的那棟樓的某一個陽台,隻見一個人影扛著攝像機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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