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據直覺打開了百度,輸入“血型”,在詞條中找到了“血型遺傳”,進入了百科查閱。

    粗略的涉獵而過,“婚配式* 子女可能有的血型 * 不可能有的血型”:穆苒這才明白,原來b型血的人和o型血的人不可能生出a型血的孩子。而慕染以前查出的血型就是b型,然而今天自己驗了兩次都是a型,這不是失誤,這是事實……

    穆苒驚駭地望著屏幕,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地凝固——

    他,終於知道了嗎?

    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慕染?

    久久地呆坐在電腦前,暗淡無光的視線盯著那揭露真相的字眼。她多麽希望自己是一個不識字的人,或者是一個盲人,如果她可以選擇那樣自我欺騙的方式……

    手在電腦的鍵盤上定格,側耳東西門外的腳步聲,等待著他前來質問……

    然而一分一秒地流失,但是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放慢了節奏,他從樓下走上來,究竟要走多久?

    穆苒的心毫無規則地跳動著,如同隱隱射入屋子那漂移不定的月光……

    夜靜的出奇,幾乎都能聽到時間的遊走,分明能感受到時空的罅隙裏自己聲聲的吐納,帶著一種連自己都不太明了的情愫,哀歎?幽怨?恍惚?怔忪?還是恐懼?

    他終究沒有過來探究真相,穆苒收緊了拳頭,咬了咬牙,走出了書房……

    書房外的大廳裏,縹緲著縷縷虛煙,連空氣中也渲染了雪茄的味道,夾雜了一種似有似無的靡廢……

    而他就站在落地窗透射的風景中,昂臧的背影給人一種遙不可及的疏離感,又偏然注入了些許落寞和孤寂,還有踟躕……

    薄唇微啟,開口想要說些什麽,但卻發現自己噤聲……

    “你終於出來了,還是沒想好該怎麽說嗎?”等待了這麽久,他隻是想給她一個機會坦白。費雷洛不知道為什麽自己選擇這樣做,其實他應該讓她得到最嚴厲的懲罰不是嗎?

    他認為她是去組織語言了,想盡一切的借口,或是猶豫著該如何袒露真相,所以他“耐心”地等待著。

    悻悻地仰望著他的孤傲,明明是進入了夏天,為什麽會有種季節倒轉、迴到了冬天的感覺呢?抿了抿唇,咽了口口水,好不容易才找迴自己的聲音,

    “我……不是……你的……慕染……”一字一句,她坦言相告。

    真相永遠不會被埋沒,隻是有沒有人想知道,聰明如她,真相已浮出水麵。

    腳下如同被定住,再也動不得分毫。穆苒怯生生的觀察著他的反應,卻依然倔強的故作從容。

    然而他將雪茄從嘴邊抽走,任其在指尖憔悴地燃燒,良久他亮出漠然的低沉,“我早就發現了。”

    雪茄終於在他的手中折斷,費雷洛的臉仿佛被雪茄的煙霧全部籠罩著,陰沉著、晦暗著,就像舊電影裏的一張陰鷙地麵孔,帶著一種久違的森冷。

    穆苒不寒而栗,卻又吃驚不已。他竟然早就發現了?那麽自己……

    他眼睜睜地細數著自己殫精竭慮的為別人而活,在別人的影子下樂此不疲的苦笑,就像一個無知的小醜?而他還故作配合的樣子?

    這麽久以來,自己竟然成了一個自導自演的笑話!一抹冷豔的笑意滲入臉頰旁的兩彎酒窩,苦澀了冷岑而冥靜的夜晚。

    “你什麽時候發現的?”穆苒自己都驚訝,竟然還能如此心平氣和地問出口。可是這一刻,她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她……終於不用再恪守這個秘密,終於不用再活在慕染的影子了,是不是?

    費雷洛僵直地轉過身,難以置信地望著她,這個女人竟敢還來問他!她現在應該告訴自己她到底是誰?為什麽要代替慕染?慕染在哪裏?她對慕染做過什麽!

    費雷洛簡直有種將她從二樓扔出去的衝動!

    然而轉念之間,卻又不由自主地思慮起她的問題。什麽時候發現的?似乎也不清楚。自己所謂的發現,亦不過是一種猜測。

    一開始她表現出來種種的不明所以,隻當是慕染為了氣他、惱怒他才故作不知。可是到後來才猛然驚覺,她的不知道太多太多,而且不是因為任性故作不知,是一種條件反射的、本能的對於不知曉的反應。

    她忘了迴娘家的路,忘了許願池的相遇,忘了拉斯維加斯的種種美好的迴憶……

    曾經他想,如果是因為她失憶了,那麽就重新給她製造新的美好的迴憶……

    或者,就算不是真的慕染,隻要沒有人發現,沒有人識破,那麽他也可以把她當成是慕染,欺騙自己……

    然而無情的事實卻冷酷地擺在眼前,讓人不得不去麵對,該死的a型血……

    “你到底是誰!”費雷洛近乎低噶地咆哮出聲!

    穆苒猝不及防的打了個寒戰,他又迴到折磨“慕染”的時候了,是不是?他又找迴了他撒旦的本質,是不是?可怕的讓人全身發怵。

    “穆——苒——”帶著微微地顫音,用殘存的理智和從容迴答他。

    “什麽!”獵豹一樣吃人的犀利的眼神,冰封了微微透著悶氣的深夜,仿佛天空中下起了冰刀,一把把的刺入心髓。這個女人到這時候還試圖騙人嗎?方才都已經承認了,這個時候還要做垂死掙紮嗎?有力的長臂瞬間抵入她的咽喉,這時候他決不允許再有欺騙!

    穆苒的心跳亂了幾拍,望著他狠絕的表情,最後的一點冷靜讓她明白了他的疑惑,“肅穆之穆,荏苒之苒,而非愛慕之慕,渲染之染,我是穆苒!”她在最後的穆苒兩個字上加入了重音。不論是怎樣的結果,他做出怎樣的決定,她都希望他的生命裏,記住一個這樣的穆苒,而非隻有慕染的影子……

    淚泛濫成災,全部折迴心的海洋中,掀起驚濤駭浪……

    “穆……苒……”磁性的聲音重複了一遍,在心中有了模糊的概念。

    “那麽慕染呢?為什麽你要假冒她!還有你到底什麽時候開始假冒她的!”難道說在別人身下承歡的是眼前的這個穆苒,而不是慕染嗎?

    腦子猛然變得淩亂,費雷洛用力一推,將她推倒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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