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募地一沉,沈莞兒像是猛地意識到了什麽,趕忙從衣袖中翻出與幽雪閣聯絡的玉笛,可還未等她吹響玉笛,卻被一個身著黑色衣袍的女人將玉笛奪了去。


    “沈二小姐。”


    來人,竟是之前原雍口中的那位琥珀夫人,妖嬈的女人唇角噙笑,睨著狼狽不堪的沈莞兒:“您現在已經對幽雪閣沒有半點用處了,這笛子,還是不吹為妙。”


    “!”


    沈莞兒一驚,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這個女人,知道她與幽雪閣有聯係?


    琥珀夫人卻像是沒看到她額頭深處的冷汗一般,話鋒一轉:“沈二小姐可知,幽雪閣從不會與毫無利用價值的人合作?”


    沈莞兒擰了擰眉,這幽雪閣雖然是個極其神秘的存在,可在她與影衛一次次的接觸中,仍隱約有了些許猜測——這個幽雪閣,恐怕是在布一個局。


    但……這個局太大,牽扯的人也太多,所以他們才會去挑選一些能助他們成事之人,利用施恩於彼,讓他們為己所用。


    這個局就好像一隻巨大的蛛網,一根蛛絲壓製著另一根,而自己,保不齊也隻是幽雪閣用來牽製、或壓製某個人的那根蛛絲。


    可一旦自己用來牽製的用處沒有了,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將自己舍棄,或許……當初他們接近白姨娘,目的就是為了與自己搭上關係,但是……他們找上自己,又是想通過自己找上誰呢?


    琥珀夫人見沈莞兒似乎有自己的思量,頗為滿意的揚了個笑:“沈二小姐可是在想,幽雪閣到底是看上了你身上的什麽價值?”


    “……”


    沈莞兒並未說話,隻是抬了眸,冷冷看著這個女人。


    琥珀夫人掀開衣袍半跪在她麵前,與沈莞兒平目而視,聲色淡然:“他們看中的,是你身為沈府唯一一個女兒的價值。”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沈二小姐應該記得,你剛剛出生時,身子虛弱,皆因體內與生俱來的寒症所致,可你並不知道,你的寒症,其實是一把鑰匙。”


    “鑰匙?”


    沈莞兒越聽越糊塗:“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何況我身上的寒症早在一年前就已調理完好,倘若幽雪閣看中的是這一點,又怎會——”


    琥珀夫人輕輕抬手,將指腹抵在沈莞兒的唇瓣上:“你錯了,你身上的寒症是沈府血脈所致,隻要你身上還流轉著沈府的血,這寒症就不可能被治愈,隻能暫時被壓製,而蕭氏看中的,也正是此點。”


    “蕭氏……你是說、當今王的皇族?”


    聞言,沈莞兒的唿吸不由急促了起來:“這……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他們想要我身上的血?他們要我的血來做什麽?”


    “沈二小姐莫慌,妾身方才說過,你身上的血脈是一把鑰匙,而你能打開的那把‘鎖’,便在蕭氏血脈身上。”琥珀夫人含著幽香的唿吸噴灑在耳邊,聽著這女人如情人耳語般的輕聲低喃,沈莞兒腦中猛地迴憶起當初太皇太後為她指婚的畫麵:“你是說……太皇太後將我指給東宮,是想讓我生下東宮的孩子,而這個


    孩子、才是他們想要的——”


    難怪!


    難怪當日太皇太後會說若男人也能生子,她不介意蕭洛軒娶了沈搖箏!


    原來是這麽迴事!


    琥珀夫人見沈莞兒如夢初醒一般的神情,不由斂了斂眸,從某些方麵,她是真的很欣賞沈莞兒這個女人,夠狠狗果決,那一股為了往上爬什麽都敢做、什麽都敢說的狠勁兒令她刮目相看,隻可惜……


    複了思緒,琥珀夫人輕輕一笑:“沈二小姐,要不要與妾身合作?”


    “和你?”沈莞兒將這個可疑的女人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輕嘲道:“我連你是什麽人都不知道,為何要與你合作?何況,我已經知道隻要我還能有孕,無論我身子幹不幹淨,太皇太後都不會輕易放棄我,你現在,又


    有什麽籌碼來與我談合作?”


    “沈二小姐的確還能有孕……不過這前提嘛,是要您……應承與我合作。”琥珀夫人勾著她修長的手指輕輕抬了一下沈莞兒的下頷:“您不記得了麽,前些日子您小產,原雍便是找的妾身來為您醫治,原本胎兒不足雙月,沈二小姐又年輕,自然是不會落下什麽病根的,可……妾身


    一不小心,將一味陰寒的‘落迴’喂小姐服下,倘若沒有妾身之後的悉心調理,沈二小姐怕是再難有孕了……”


    “你!”


    “而且。”


    不等她開口,琥珀夫人忽然將手狠狠鉗住沈莞兒纖細的脖頸:“原雍大人已經相信了我的話,將你視為一枚無法有子嗣的廢棋,你現在除了與妾身聯手,再沒有任何退路了。”


    琥珀夫人那雙眼睛冷如寒潭,刺激得沈莞兒止不住打了個哆嗦:“你……不會平白幫我,對吧?”


    “這是自然。”


    琥珀夫人沉了半響,方才開口:“倘若他日,你當真能誕下龍裔,我要你叫那孩子……”


    女人帶著幾分陰鷙的目光讓沈莞兒心跳如鼓,以至在她聽完女人在她耳畔落下的話語後,瞳孔微微驟縮。


    再說另一邊。


    因著林氏說有要事要與沈臨風談,早早帶著遙星往沈府去了,換迴男裝的沈搖箏百無聊賴的在煙雨閣院中支了個搖椅,在上麵躺平曬太陽,活脫脫一副鹹魚模樣。


    溫其喻好笑的踹了踹那搖椅,躺在上麵的沈鹹魚幽幽睜了半邊眼睛,瞥了一眼在她麵前擋住她大好陽光的主兒:“做什麽?”


    “想不到,你扮起女人來,還真像個人樣呢,景瑞若是瞧見了,定會喜歡。”


    溫其喻笑吟吟的將目光落在沈搖箏一片平坦的胸脯前,剛才這死孩子到底往裏塞了什麽啊?


    “……”


    沈鹹魚頗為不忿的冷哼了一聲,蕭景瑞已經瞧過了,隻是那個死童子雞並沒表現得多喜歡,反而嘲諷她是一顆豆芽菜,還說什麽“多餘”之類的話刺激她的小心髒,這個仇、她記他一輩子!溫其喻瞧沈搖箏麵色驀地一黑,趕忙將話題轉走:“話說迴來,你那個娘……真是你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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